人如影,劍如風。


    一個交錯,尤裏安那雜糅了勞倫特劍法與刺客殺人術的劍技便準確的抹過了攔在麵前的幾名艾歐尼亞士兵的脖頸,下一秒,長驅直入,空閑的右手陡然探出,手肘狠狠的搗在了那個軍官的胸口。


    艾歐尼亞軍官臉上的憤怒還未褪去,就已經化為了難掩的驚愕,下一秒,軍官狠狠的倒飛了出去,身子砸到兩個士兵身上,狼狽的跌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嘔著鮮血。


    而下一刻,身旁跟上的梟首成員也將其餘的幾個艾歐尼亞士兵清掃幹淨。


    在尤裏安的注視下,一個人抓起了嘔著血沫翻著白眼,眼看就要不行了的軍官,從他身上取出了一柄帶著魔法氣息的鑰匙,


    而另一個站在尤裏安身旁的人則快速的衝他道:“需要五把鑰匙,都在這些軍官身上。”


    “好,上麵就交給你們了。”尤裏安瞬間明白了,


    他雖然沒有親自見過,可是也知道,諾克薩斯各個城鎮的城門大多數都是普通的用鎖鏈絞起的鐵門,除去少數,像不朽堡壘或者貝西利科這樣存在久遠的城市才會動用魔法機關來控製城門,


    而開啟城門的“鑰匙”,為了安全也通常是分開放在駐守城門的軍官身上貼身保存。


    而眼前的普雷希典城看起來就是這樣。


    剛剛在山壁下,他已經瞬殺了兩個軍官,而剩下兩人的位置他也已經鎖定。


    話不多說,尤裏安從高處一躍而下,


    四十米的高度落差,對於普通人而言是難以麵對的絕巔,可是對於掌控了魔法的尤裏安而言,不過是一道“深一些的溝”而已。


    灰色的氣息彌散在周圍,形成了一道淡淡的薄膜,在尤裏安即將墜落地麵的時候,光芒猛地一閃,下墜的勢頭瞬間停滯,


    從遠處看,就好似憑空出現了一道壁障一般,讓尤裏安在半空中有了一個落腳點,下一瞬,尤裏安已經出現在了敵人的“腹心”,靈風挾起道道劍氣,還未發出,便引得周圍的士兵站立不穩,而尤裏安則在風雨交匯之中靈巧的宛若靈蛇一般,輕易的將一名軍官攔腰砍成兩截,


    那柄鑰匙也在混亂中掉落,被尤裏安一把抓住。


    剛一入手,鑰匙上銘刻的玄奧烙印便亮起了一道微光,淡紫色的魔能在掌心間流淌,帶來了溫熱的觸感。


    “果然有點門道!”


    隻是瞬間,尤裏安便感覺到了鑰匙的玄奇之處。


    不過他的腳步並沒有因為這柄鑰匙而有所停頓,瞅準了目標,朝著最後一位活著的軍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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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尤裏安的動作已經被艾歐尼亞人注意到了————即使是混亂的戰場,也沒人能夠忽視一個從天而降的敵人,


    更何況這個敵人還如此的實力高強。


    “攔住他,攔住他!”僅存的最後一個艾歐尼亞守城軍官這時已經察覺到尤裏安的目的了,竭力衝著尤裏安大聲吼叫著,尖銳聲音因為太過用力甚至產生了破音。


    在他的呼喝中,艾歐尼亞士兵一邊圍繞著軍官形成了一道“人牆”,一邊分出了幾隊士兵朝著尤裏安衝來。


    “擋住他們,哈哈,諾克薩斯——!”


    “無可匹敵!”


    伴隨著約納特高亢的喊聲,梟首小隊的士兵齊聲高喊,


    一時間,十幾個人的呼聲竟然壓過了雨聲與戰場上空的呐喊聲,士氣高漲的梟首小隊竟然壓過了上百人的艾歐尼亞士兵,使得艾歐尼亞軍官憤怒的吼聲在戰場的上空不絕於耳。


    隻是這也是最後的掙紮了,


    有了戰友的幫忙,尤裏安更加輕易的穿越了戰場,下一秒,最後一個軍官的吼叫被硬生生的截斷在了喉哽之間。


    “哈哈!”握有兩柄鑰匙的尤裏安還未轉頭尋找剩下的兩柄,就聽見約納特豪放的大笑聲在身後傳來,隨之而來的是遞到他手中的兩把染血的鑰匙


    “去吧!”約納特的手掌在尤裏安的肩頭重重拍了一下,留下了一個帶血的手印,便重新殺了回去,


    而失去了軍官指揮的艾歐尼亞人,氣勢更加低沉,戰場的邊緣甚至已經有人開始逃跑。


    不過這一切與尤裏安無關。


    拿到了四把鑰匙後,他再度躍上了城頭,而城牆上的戰場,這時候也陷入了尾聲。


    尤裏安上來時,最後幾個負隅頑抗的艾歐尼亞士兵盡皆被斬殺。


    接過尤裏安的四把鑰匙,在他的注視下,一個梟首士兵將五把鑰匙放入了烙印在城頭一根石柱法陣上的五個孔洞中,


    下一刻,魔法陣光芒大亮,尤裏安隻覺得腳下的地麵緩緩顫動,伴隨著顫動的,還有那緩緩洞開的機關大門。


    “轟————”一道裂紋自山壁上呈現,巨大的石門緩緩從中央分成兩半,就在下方戰場上所有人的注視下,城門洞開出一道足足夠十馬並行的寬度,下一刻,喊殺聲從石門外傳來。


    “殺————!”


    黑衣黑甲的諾克薩斯人從石門外而來,穿著濕透的衣甲,卻難以掩飾眼中的戰意。


    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當先進入的士兵抬手就將兩個靠的近的艾歐尼亞士兵砍倒,


    那一片黑壓壓的身影,和飛濺的血液,將艾歐尼亞守城士兵最後的勇氣徹底擊潰,與之相對的,是諾克薩斯人更加高昂振奮的吼叫聲。


    艾歐尼亞人敗了。


    數百名艾歐尼亞守城士兵被盡數斬殺,即使有膽小逃跑的,也被諾克薩斯人追上砍翻,隻有極少數的幾個人逃脫。


    梟首小隊完成了預定的第二個計劃,成功攻破了普雷希典南城門,並與赤刃兵團近四百人的隊伍成功匯合。


    勝利的歡呼在城門的上空響起,數百諾克薩斯士兵,不論是渾身是血的梟首成員,還是赤刃的士兵,紛紛高舉著手中的兵器,胡亂的衝著天空揮動著。


    即使是受傷的士兵,也一邊經受著戰友的包紮,一邊激動的肆意大喊。


    在這樣的場麵下,當尤裏安隨著其他人從山壁城牆上下來後,便被放聲大笑的約納特上前一把攬住,狠狠的拍了拍後背:


    “做的好,士兵!”


    雨一直下,混合著血與水的衣甲是那般黏膩,可是眾人的熱情,卻能將心靈烘的暖洋洋的。


    迎著無數人善意的目光,尤裏安的心頭有一絲難言的悸動,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


    戰爭的魅力。


    【第三百八十七章撤兵】


    “什麽!?”


    就在梟首成員控製普雷希典南城門與赤刃兵團成功匯合時,


    就在不遠處的一處戰線後方的營地內,艾瑞莉婭卻在等待一個人的回複。


    “你說,在普雷希典城發現了諾克薩斯的人?而且他們還極有可能已經控製了普雷希典!?”


    麵前的男人身高八尺,年紀三十左右,相貌若是放到街上,也足以引得許多小姑娘的矚目————可是這中間絕對不包括艾瑞莉婭,此時,她正等待著這個名叫紮潘·英拉姆的人的回複。


    沒錯,他叫英拉姆,是普雷希典城那個此時已經淪為俘虜的英拉姆的兒子。


    自從英拉姆一係獲得支持後,他便在父親的授意下組建了一支艾歐尼亞自衛隊,人數約莫一萬,下轄兩個兵團,與另一個萬人隊一起,便是此時戰場對抗諾克薩斯人的主要戰力。


    對於紮潘這個人,艾瑞莉婭曾在普雷希典待過數年也曾經見過幾次,對他的傳聞有所耳聞。


    從一同學習舞蹈的同學那裏得知,這個英拉姆在普雷希典的風評並不怎麽好,有不少關於他驕縱的傳聞,可是礙於他的父親英拉姆議員的權勢以及英拉姆家族的能量,這些事情並沒有傳的人盡皆知。


    艾歐尼亞戰事起時,人心惶惶,離開了普雷希典的艾瑞莉婭也斷了有關他的消息,可是沒想到幾個月後再次見到時,他卻已經改頭換麵,成為艾歐尼亞的兵團指揮官了。


    時過境遷,身上背負任務的艾瑞莉婭也隻能將心底的一絲“反感”收起,靜靜的等待著紮潘的回應。


    “易將軍怎麽說的?”沉默了許久,紮潘緩緩開口問道。


    “易還在前線戰鬥,這個消息他還不知道,抵抗軍負責軍營事物的尼古拉斯隊長建議,抽出幾隻精英部隊火速趕往普雷希典救援。


    “如果沒有易的親筆手書,我恐怕不能...”踱著步子,紮潘臉色變幻了許久,開口道:“我不能僅聽你的一麵之詞,就在戰爭最緊要的時候將精英士兵抽調回來。”


    “可是...!”艾瑞莉婭有些焦急,甚至語氣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若是遲了讓諾克薩斯人控製了普雷希典,甚至隻是一個城門,對所有自衛隊的士兵以及艾歐尼亞人都是一個打擊,甚至會影響到眼下的戰局,到時候將軍就是艾歐尼亞的罪人。”


    “普雷希典不會陷落的。”紮潘皺了皺眉,瞥了一眼艾瑞莉婭蹙眉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同樣,我也不需要一個未成年的女孩來告訴我怎麽做。”


    “你!”艾瑞莉婭心中氣急,一雙美眸冒著火,一句話也說不出。


    “好了,你出去吧。”


    “將軍!”艾瑞莉婭還要再說些什麽,可是隨著紮潘的逐客令,指揮所外的守衛走了進來,無奈之下艾瑞莉婭隻能恨恨的一跺腳,轉身離開。


    而與艾瑞莉婭遭遇相似的,辛迪亞也遭到了同樣的待遇,


    麵對她帶來的消息,自衛隊的將軍們的態度統統是不相信,甚至有個將軍還懷疑辛迪亞是敵人的間諜,妄圖在這種時候擾亂軍隊的士氣,而脾氣火爆的辛迪亞在訴說無果之後差點就要罵人,最後關頭也隻能忍了下來,轉身離開。


    可是兩人不知道的是,在她們離開營地之後,紮潘的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抬手從一旁的劍架上抽出長劍,揮手披在了長桌上。


    “嘩啦——”


    長桌被鋒銳至極的寶劍從中間截成兩段,猛地垮了下來,擺放在桌麵的文件紙卷在重力的作用下全部塌了下來,一時間噪聲引得門外的士兵探著腦袋查看。


    “傳令官,給我叫傳令官!”瞥了眼門外,紮潘大聲的叫到。


    “是。”


    將長劍隨意的丟在了一旁,紮潘的臉色已經冷靜了下來,咬著牙恨聲道:


    “科希爾...”


    紮潘並非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對艾瑞莉婭的情報全然不信,正相反,當艾瑞莉婭將普雷希典的情報說出口時,他便已經信了七分。


    他甚至能夠猜到是誰將諾克薩斯人引到了普雷希典城,又是誰,策劃了這件事情。


    在那一刻他甚至有一股衝動,立刻不管不顧的調兵回城。


    可是他還有一分理智,忍耐到了艾瑞莉婭離去才發作出來。


    這一刻他腦中想了很多,可是最後,他還是下了一個決斷。


    “將軍。”兩個傳令官進了指揮所,看著眼前亂糟糟的一團嚇了一跳。


    “去,傳我命令,撤回前線的士兵,稍作整頓馳援普雷希典!”


    “將軍!這...”聽到這個命令,兩個傳令官嚇了一跳,相互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人猶豫開口。


    “嗯?”紮潘冷冰的目光掃來,迎著這目光,傳令官硬著頭皮道:“現在前線戰事正在關鍵時候,這時退兵...”


    “命令就是命令,快去!”紮潘的話讓傳令官無奈的行禮轉身出了營帳。


    “你,”就在另一個傳令官也要離去的時候,紮潘叫住了他,開口道:“給我去信各個指揮所,讓他們也撤兵回城。”


    “將軍!”聽到這個命令傳令官瞬間就跪了下來,哀求道:“將軍,現在正是最緊要的時候,如果將士兵都撤回去的話,那...”


    “混蛋!”傳令官話沒說完就感覺眼前一黑就被踹倒在了地上,緊接著耳畔就傳來了暴怒的聲音:“我是自衛隊的指揮官,我的命令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小小傳令官來質疑了!?”


    “再有下次,我直接斬了你!”在紮潘的怒吼下,傳令官狼狽的爬起身,就在這時,紮潘的聲音再次傳來,


    “哦對了,恩裏科將軍那邊就不用通知了。”


    恩裏科,領導另一隻萬人自衛隊兵團指揮官,他的父親丹多洛是英拉姆一係的另一位重要人物。


    聽到這句陰惻惻的話,傳令官隻覺得脖頸後一冷,低頭應了一聲,踉蹌著出了營帳。


    雖然已是人間四月天,可是傳令官的心中,卻隻覺得一片絕望,如同寒冬。


    【第三百八十八章崩潰的戰局】


    傳令官離開後,不過半個時辰,諾克薩斯人便察覺到了戰場的變化。


    斯維因麾下的主力兵團的前沿戰場突然傳來了突破的報告。


    而且並非是一道陣地,


    敵人似乎失去了戰意,麵對諾克薩斯兵團的衝鋒抵抗意誌十分的微弱。早先布置好的四道陣地,被諾克薩斯士兵一鼓作氣的突破了下來,直接將與普雷希典之間的距離拉近到了兩千米。


    兩千米,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數字,而更危險的,是因為一處戰線崩潰而引發的連鎖反應。


    而與此同時,艾歐尼亞一方也發覺了這一突發狀況。


    恩裏科負責布防的戰線後方的一處高地上,恩裏科望著突然崩潰的一側戰線,與諾克薩斯人傳來的巨大歡呼聲,暴怒的丟下了手中的海克斯遠望鏡,憤怒的指著那處撤退的戰線大聲道:“那裏是誰的區域!?誰讓他們撤退的!???”


    恩裏科麾下立刻就有參謀官出聲道:“那是紮潘將軍的防區。”


    “什麽!?”聽到這裏,紮潘先是一愣,然後是更大的暴怒,暴怒中隱約夾雜著一絲興奮道:“他怎麽敢在這時候撤退?這是懦夫的行徑,這是叛徒的行為!,他完了,他完了!我要在議院裏當著所有議員的麵將他的行徑公之於眾!”


    “可是將軍,現在更要緊的是,如何才能填補陣線後撤暴露的漏洞?”


    恩裏科還沉浸在對紮潘的控訴中,聽到手下參謀的話,愣了愣,隨即望著因為戰線崩潰而大舉前壓,甚至已經開始給予自己防線壓力的諾克薩斯人,他心中的怒氣又湧了上來


    “這個該死的混蛋,混蛋!他怎麽敢撤退,他為什麽會撤退!?”


    恩裏科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可是他麾下的參謀無人能夠給出答案,


    難道紮潘是敵人的叛徒?


    怎麽可能!


    即使是心中對英拉姆家族有些想法的恩裏科,也斷然不會相信這種玩笑。


    隻要贏了戰爭,英拉姆,丹多洛,以及他們這一係的所有人都將成為艾歐尼亞的英雄,到時候聲望,地位,權勢,金錢財物要什麽有什麽,即使紮潘是個蠢貨,也絕對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可是這樣一來,就真的誰也不知道紮潘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放棄陣地撤軍了。


    “將軍,快下令吧!”眼見恩裏科臉上陰晴變幻,半晌沒有開口,一旁的參謀急了,“敵人要壓上來了,再不做打算,恐怕...!”


    “我知道!”麵對這樣的困境,恩裏科也猶豫了,一邊是友軍不知何故撤軍,一邊是敵人的大舉壓近,恩裏科心中舉棋不定。


    猶豫了半晌後,他狠狠一咬牙道:“我們也撤!”


    “什麽!?”參謀愣住了,一臉的不敢置信。


    “什麽什麽,傳令官,通傳前線,我們也撤軍!”


    “將軍,這時候撤軍,會引起大潰逃的啊!”


    “是啊將軍!不能啊!”幾個參謀圍了上來,哀求著恩裏科。


    可是恩裏科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他覺得紮潘不會無緣無故的撤軍,既然撤退那肯定是察覺了什麽卻沒有告訴自己,


    而眼下缺了一角,艾歐尼亞的戰線已經瀕臨崩潰,若是硬撐著頂上,先不說戰爭的結果如何,自己家族辛辛苦苦掌控的這隻萬人自衛隊必然會損失慘重,甚至若是一個不慎全軍覆沒,就連他的家族也要因此背負巨大的壓力。


    “反正是紮潘先下令撤退的,到時候所有的罪責都要由他英拉姆家族背。”


    再說了隻要撤回普雷希典死守,就憑諾克薩斯這些人,想要硬攻簡直難於上青天!


    以為想清了一切的恩裏科果斷的斥退了那些苦苦哀求的參謀,命令傳令官傳令撤軍。


    一處戰線的崩潰,可以被認為是士兵不用命,可是當布防在普雷希典麵前的艾歐尼亞陣線大規模的被突破後,所有人都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之處。


    機不可失!


    麵對這樣的狀況,斯維因自然以為是梟首計劃成功,約納特一行人與科希爾家族內外通聯控製了普雷希典,收到信息的艾歐尼亞軍隊才會選擇撤退,


    可是他絕對不會知道其中的真正內幕。


    可是這卻並不妨礙他下達正確的指令:“追擊敵人!”


    這一刻,諾克薩斯的戰爭機器真的動了起來,斯維因兵團,勒托兵團,梅拉兵團。三個兵團兩萬多士兵喊著震天的口號追擊著艾歐尼亞人,


    而艾歐尼亞人麵對諾克薩斯的追擊,卻頭也不回的向後跑,隻有其中少數的熱血的武士劍客看出了其中的變故死戰不退。


    可是麵對兩萬人黑壓壓的進攻浪潮,他們就如同大浪中的小舟,瞬間便傾覆淹沒。


    艾歐尼亞戰線徹底的崩潰了!


    在兩個主力的萬人兵團齊齊撤退後,即使是易領導的抵抗軍,也難以抵抗兩萬敵人聲勢如虹的進攻,


    更何況,他們最為倚仗的,號為無極劍聖的“易”,還被諾克薩斯的刀鋒之影拖住了腳步,無暇他顧。


    易與泰隆的戰鬥,或許是這場戰爭中最為凶險的戰鬥。


    兩個實力已然步入超凡的強者,在戰爭的最前線廝殺到了一起,


    劍氣,刀氣分裂了土地,絞碎了草木樹根,以兩人為中心的方圓千米的戰場內都無人敢踏足一步————上一個踏足的人,已經化為了草木的草木養料,徹底成為了一灘血肉。


    兩人的戰鬥,是凶險的,卻也是謹慎的。


    兩人心中都明白各自在這場戰爭中的地位,代表著最高戰力的存在一旦受傷被迫撤退或者死亡,那引起的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所以盡管相互試探進攻了很久,可是真正足以致命的傷勢卻被兩人心有靈犀的避開了。


    可是現在,戰鬥卻被迫結束了。


    易望著如潮水般退卻的艾歐尼亞士兵,以及因為失去了兩翼掩護而變成“湖中孤島”艱難抵抗的抵抗軍,臉色瞬間便的極為難看。


    也正是這一瞬間的分神,讓泰隆在易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麵對這樣的狀況,易七目洞悉目鏡下的麵龐沒有一絲血色,


    咬了咬牙,易轉身引著泰隆朝著戰場東南麵的山區跑去。


    【第三百八十九章戰火中的普雷希典】


    戰爭的結果自紮潘與恩裏科相繼下達撤退命令的那一刻起,似乎就變得不可逆了起來。


    兩萬艾歐尼亞人被幾乎同等數量的諾克薩斯人銜尾追擊,一路丟盔棄甲損失慘重,沿路的營地被拋棄,挖掘的用以阻擋進攻的陷坑、陷阱也紛紛被棄置,


    撤退引發的後果,恐怕就連紮潘與恩裏科兩人也沒有預料到,


    短短的兩千多米,變成了艾歐尼亞人的埋骨地,


    死於追擊的,死於混亂中的踩踏的艾歐尼亞士兵在短短的一刻鍾內比戰鬥一個小時的損失還要大,


    艾歐尼亞人就像被放養的羔羊一般,被“牧羊犬”們驅趕著,一路朝普雷希典城退去,


    想要活命的唯一途徑,變成了不要落在最後麵。


    而麵對這樣始料未及的狀況,紮潘悔的腸子都青了。


    前一秒他還在心中打著小算盤:


    一麵祈禱著艾瑞莉婭傳來的消息是假的,祈禱父親還在掌控局勢,給予自己戰爭後援;


    另一麵卻陰惻惻的想著,若是消息是真的也好,最好科希爾的叛亂能夠成功一半,引發普雷希典的內亂,而這時候自己引兵回去,就能成為拯救人民的最大英雄,被艾歐尼亞的曆史銘記,甚至若是父親等人能夠“不幸”死於叛徒之手,自己或許也有機會窺伺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也說不定。


    可是他沒想到,劇本卻完全沒有按照他想象中的那樣來演繹。


    當自己下達的撤退命令引起了整個戰線的連鎖反應後,他整個人都懵了:


    他沒想到自己下達的撤退命令會引發如此嚴峻的後果,


    他沒想到撤退造成的連鎖反應會如此之快,


    他沒想到...


    他沒想到的太多了!


    隻是他最沒想到的是,一個月前他還是風光無限的英拉姆家族未來族長,是統帥萬人自衛隊,獲得無數艾歐尼亞人夾道歡送的“希望”,


    而現在,卻很可能成為引發戰爭失敗的最大禍首。


    這變化讓紮潘麵無血色,迎著身旁周圍無數士兵憤恨的目光,他咬牙撕扯下綢衣的一角,將他裹在臉上,埋頭向前衝。


    現在他腦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跑,


    跑過所有人,跑回普雷希典解決內亂,然後依靠高大堅實的絕壁城牆,攔住諾克薩斯人,


    至於其他後果?


    他已經無心考慮了。


    而另一邊的恩裏科,相比起紮潘,可能要更加後悔。


    士兵的慘叫與臨死前的怒罵聲追在他的身後,諾克薩斯人震天的殺意讓他連回頭看一看的勇氣都沒有。


    僅僅跑了幾百米,他就在心中罵了紮潘上百次。


    什麽“叛徒”、“懦夫”、“短視的蠢豬”、“英拉姆家族的敗犬”,


    他想盡了一切他能夠想到的汙穢詞語,將它們加諸到紮潘身上,並還覺得不解氣。


    可是戰爭的結果已經無法再改變了。


    在這短短的一刻鍾裏,他曾經試圖放棄逃跑,命令士兵回頭抵抗,


    可是有道是“覆水難收”,


    戰爭並非是一加一等於二的算術遊戲,固守陣地的士兵可能會戰鬥到最後一刻,衝鋒的士兵也有可能無畏無懼,直至死亡。


    可是撤退的士兵,卻不會再有回頭抵抗的勇氣。


    在最後一個可能拯救艾歐尼亞人的易被泰隆牽製住無暇他顧之後,艾歐尼亞人在斯維因的眼中就已經是敗局已定了。


    繡著斯維因名號的大纛緩緩從中軍向前,麵對這群潰軍,即使是如斯維因這般冷靜的人,也按捺不住的說出了:“我要在普雷希典城舉辦閱兵式”這樣張狂的話來。


    當然,此時的斯維因自然是有實力說出這番話的,諾克薩斯人千百年來遇到過無數的敵人,


    有強壯的蠻族,有操縱黑魔法的巫師,有高大魁梧的士兵,有數十米高的雕像。


    體會過戰爭的焦灼,經曆過以少敵多困境,直麵過身陷重圍的絕境,諾克薩斯人依舊能以勇往直前的無畏麵對敵人,


    可是當敵人成為潰散的羊羔時,戰場便成為了他們最愛的“狩獵場”。


    持著刀劍斧鉞的士兵銜尾追擊,騎著戰馬的騎兵從兩翼穿插,


    隻是幾個來回,艾歐尼亞人的陣勢就變得更加散亂無序了,


    而到了這種情況,即使是最弱小的士兵也能勇武的像個神祗一般放倒可能倍於自己實力的敵人。


    這便是士氣,戰爭中最可怕也是最強大的東西。


    麵對這樣的潰敗,剛剛匯聚到一起的兩個女孩懵了,


    他們不知道為何形勢轉變的如此之快,為何一刻鍾前還焦灼的戰場,在一刻鍾後卻演變成了潰退與追擊。


    兩個女孩互相依扶著朝前方跑,可是卻被洪流一般的士兵逼迫著向後,甚至到了最後,兩個女孩也失去了對方的蹤影,被裹挾著朝普雷希典撤退。


    諾克薩斯的士兵每前進一步,艾歐尼亞人就潰退一步,


    斯維因的大纛每前移一步,艾歐尼亞就離深淵更近一步。


    戰爭,已然無法挽救。


    可是當潰敗的艾歐尼亞士兵抵達普雷希典城下時,等待他們的卻是更加絕望的場景————


    艾歐尼亞城內,烽火連連。


    即使對艾歐尼亞的大權貴們實行了“梟首”,這也並不意味著科希爾一係人就能順利的掌控局麵,


    而恰恰相反,因為普雷希典人民意誌的逐漸覺醒,科希爾宣揚的那一套被越來越多的人所排斥,即使科希爾極力的演講,甚至宣告戰爭很快就會結束,也不能讓艾歐尼亞人信服,


    甚至有人群中的武士劍客衝出來襲擊科希爾,並在一瞬間演變成了更大規模的火並,


    而普雷希典城那些不甘心失去權力的人也借此機會紛紛鼓噪了起來,聚集甲兵,宣布科希爾為叛徒,他們在肩膀上係上了藍色的綢帶,並開始進攻科希爾一係的士兵。


    僅僅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內,雙方就在軍械庫,府庫,糧倉,甚至是長存之殿的院牆外爆發了數起火並。


    許多被儲存起來準備用以戰爭的物資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被毀去,偌大的普雷希典處處是混亂處處是烽煙,大街小巷到處是火並的士兵,


    普通的艾歐尼亞平民,婦孺老幼成為了戰爭最大的受害者,無數的人被殺紅了眼的士兵殺死,無數跪地求饒的人依舊無法保得性命。


    唯有一些幸運的人躲入了城內的修道院,寺廟中才得以幸存。


    或許唯一慶幸的是,不論是科希爾,還是反抗他的人都克製著沒有真正失去理智將戰火引向長存之殿等寺廟殿宇,可是即使這樣,寺廟中的僧侶與修道士也紛紛行動了起來,一邊收納被戰火波及的民眾,一邊拿起武器戒備著。


    城內烽火連天,城外也是殺聲震天,一時間,普雷希典竟然無一處安寧之所!


    或許唯有長存之殿的寂靜深處,那不斷輕念的梵音,是艾歐尼亞人最後的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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