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墨幫段清淺擦幹頭發,見段清淺看書看得認真,也就抱著她到床上。


    村民們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對段清淺和安雲墨這種努力的人,沒到二更天都是早的,初秋的夜有些涼,倆人依偎著在被窩裏各看各的書,偶爾分享自己在書裏看到的知識,段清淺看的是這村裏的故事書,偶爾也輕笑幾聲,安雲墨看的是從舒大夫那借過來的醫書,有些不懂的跟段清淺探討一番,一切樸實又溫暖。


    段清淺把故事書看完,放下書本,看了看時辰,說道。


    “村裏的故事書都被我看完了,內力也鞏固了,可時辰還早呢?”


    安雲墨看了看時辰,也的確早,想了一會說道。


    “我知道有一件事我們可以做?這件事要是做成了,以後你我可有的忙了?”


    “什麽事?”


    段清淺認真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麽可做了,問道。


    “你是說我們可以種稻穀?”


    安雲墨笑著搖搖頭。


    “不是?那是什麽?”


    安雲墨沒回答,把書放到一旁,撐著手看著段清淺,段清淺說道。


    “就你現在的身體,我們也不適合你耕田來我織布。而且種田你我都沒經驗,到時都要鄰居幫忙嗎?”


    他們現在都是種些菜,養些雞鴨,偶爾上山打獵,織些衣物,這些都可以跟村民們換些糧食,或是村民們要農忙時她過去幫忙,村民也會給他們點糧食,所以她並沒有種稻穀。


    段清淺想著,要是他們長期在這住,這也該考慮的。


    安雲墨把段清淺的臉移向自己,看著她說道。


    “別亂猜了,我現在就告訴你。”


    說著就摟著段清淺躺下,段清淺問道。


    “怎麽?坐著不能說?”


    “可以,但我喜歡躺著。”


    “什麽事?”


    安雲墨摟著段清淺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清淺,我們生個孩子吧?”


    段清淺沒想到安雲墨說的是這個,她有一瞬間的呆愣,趁著段清淺呆愣的瞬間,安雲墨翻個身壓在段清淺身上了。


    安雲墨見段清淺回過神了,繼續說道。


    “清淺,你說的,要對我負責的。”


    段清淺拍了拍安雲墨的肩膀,說道。


    “我什麽時候說不負責?起來。”


    安雲墨隻得聽話乖乖起來,段清淺起身把房間的燈滅了,隨後往床上一躺,說道。


    “好,睡覺。”


    安雲墨也是乖乖聽話睡覺,睡的時候親了一口段清淺說道。


    “清淺,晚安。”


    “嗯。”


    平時段清淺也會親他,跟他說晚安的,但這次段清淺有些敷衍,隻淡淡應了一聲嗯,安雲墨以為段清淺生氣,或是她沒準備好,所以他也不生氣,摟著段清淺睡。


    安雲墨說了晚安就閉著眼睛睡了,段清淺還沒睡,星眸微轉,回摟著安雲墨說道。


    “睡了?剛才誰還說要生個小孩的?”


    安雲墨睜開眼看向段清淺,雖是夜晚,但段清淺的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清淺,這麽說你也覺得我說的沒錯?”


    “嗯,不過既然決定生,以後可要一起養。”


    “這是當然。”


    現在他的身體雖看著有些羸弱,但不影響壽命,後期好好養著,活個七八十歲應該不是問題,以後底子養好了,他還會重新把武功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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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可要對我好一輩子,要不然……”


    段清淺握緊自己的拳頭放在安雲墨的眼前,說道。


    “你知道的,你打不過我。”


    安雲墨把段清淺摟進懷裏說道。


    “對你,我寧願永遠輸!”


    安雲墨在段清淺的額頭和嘴唇各親了一口,看著段清淺認真道。


    “清淺,我安雲墨,此後餘生,唯你一人!”


    段清淺溫柔笑笑,用額頭抵著安雲墨的額頭,看著他回道。


    “雲墨,我段清淺,此後餘生,唯你一人!”


    倆人額頭抵著額頭,呼吸相交,唇齒相依,相濡以沫……


    因為舒大夫他們上山采藥了,安雲墨就不過去舒大夫那邊了,他們倆人也難得的起晚了些,一起吃完早膳收拾好後,安雲墨又看起他的醫書來了,段清淺在一旁煮著茶。


    日子流水般慢慢流逝,時間又到了晚秋,這時候村民已經沒多少農活可做了,大多數人都是在家聊聊家常,或是去隔壁哪家坐坐。


    段清淺和安雲墨沒有到隔壁家去,他們此時正在家裏烹茶彈琴奏樂。


    剛才段清淺在一旁煮茶的時候,安雲墨突然覺得此時該來點音樂,他也很久沒彈了,此時清閑,不正是時候,所以給段清淺來了一段。


    段清淺不太會彈這裏的樂律,但不影響她欣賞,段清淺把茶煮好後端在桌子上溫著,為自己倒了一杯淺嚐著,一邊看著安雲墨為她奏樂。


    安雲墨彈的是古琴,這是村裏麵教書先生的,也算是老舊物了,偶然一次聽說安雲墨會彈,小孩給拿到這裏叫安雲墨給他們彈上一曲,教書先生見安雲墨也的確會彈,就讓留在他這了,他那裏也還有,安雲墨也就留下了。


    安雲墨一曲彈罷,段清淺也來了興致,說道。


    “雲墨,給我,我也彈一曲,你聽聽如何?”


    “清淺也會彈?以前都沒見你彈過。”


    “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以前外公也喜歡彈,我耳濡目染的也會些,隻是不喜歡彈罷了。”


    “好,我聽聽。”


    說著安雲墨把位置讓開讓段清淺彈,而他也如剛才段清淺那般,在一旁的桌子上品著茶欣賞樂曲。


    音樂前奏響起,是安雲墨沒聽過的,安雲墨覺得有些新奇,兩眼閃亮,端正身子認真聽著。


    段清淺笑笑繼續彈奏著,隨後她伴著歌唱著。


    “背靠著背 坐在地毯上  聽聽音樂 聊聊願望 你希望我越來越溫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說想送我個浪漫的夢想  謝謝我帶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輩子才能完成  隻要我講你就記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  坐著搖椅 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 把我當成 手心裏的寶……“


    段清淺繼續唱著,安雲墨樂理知識紮實,他雖然不會唱,但是他大概猜到段清淺唱的歌曲節奏了,他放下茶杯,上前坐在段清淺的旁邊,用一隻手給段清淺按弦,段清淺明白安雲墨的意思,她不是很會彈古琴,音按的不是很準,現在安雲墨給她按,她就一邊唱一邊彈。


    安雲墨果然是聰明的,他按的音很準,也能跟上段清淺的節奏,一首《最浪漫的事》就這樣被他們用古琴演奏出來了,一曲完畢,段清淺靠著安雲墨聊天。


    “雲墨,剛才我彈的怎麽樣?”


    “很好。不過清淺你已經很溫柔了,不用越來越溫柔。”


    段清淺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也就你說我溫柔,這村裏就沒一個人認為我是溫柔的,都說我厲害著,看著都不像人家那些姑娘,我可是一點女兒嬌羞的姿態都沒有。”


    “那是你隻對我一個人溫柔!“


    說到這,安雲墨非常驕傲,滿眼亮光,還親了一口段清淺。


    “就你嘴皮,看來我是對你太溫柔了。”


    “是的,清淺對我太好了。”


    安雲墨把段清淺摟緊,說道。


    “清淺,我和你一起實現我們的願望,一起到老,你永遠都是我手心裏的寶。”


    “嗯。”


    “我再給你彈一曲。”


    “好。”


    段清淺靠著安雲墨的肩,閉著眼繼續欣賞安雲墨彈的樂曲,這可是難得的愜意。


    時間慢慢過去,又快到午飯時間了,段清淺問道。


    “雲墨,我們中午吃什麽?”


    “清淺想吃什麽?”


    “突然想吃大雞腿,烤的那種。”


    “好,為夫這就安排。”


    段清淺還懶懶的靠著安雲墨的肩,這也是段清淺難得的放鬆自己,安雲墨轉身抱起段清淺,說道。


    “清淺,你在屋裏等著,我這就去弄。”


    “你放我下來,養的雞我還想留著下蛋,我們上山打好不好?”


    “好。”


    “那走唄。”


    說著,段清淺從安雲墨的懷裏跳了下來,安雲墨也見慣不怪了,似乎是以前的段清淺壓抑太久了,或是以前的她沒有過童年,現在她正過回她的童年,現在的她挺跳脫的,活脫脫一個小孩,經常突然想起什麽就做什麽,要是想吃魚,說不定現在就要下河去捉了,她也經常跟小孩一起玩鬧,不管她如何,安雲墨都願意寵著她,隻要她開心。


    在這裏的日子每天簡單而充實,不知不覺又到一年冬天了,冬天沒什麽農活忙,村裏時不時集體舉辦篝火會,或是三三兩兩約好讀書下棋彈琴這些,大家都褪去莊稼人的氣息,紛紛忙起文人才擺弄的事情來。


    段清淺和安雲墨也不例外,在這裏段清淺把自己前世的事當成故事說給安雲墨聽了,安雲墨隻覺新奇,並不覺得段清淺另類。


    安雲墨也把自己以前的事全無遺漏說給段清淺聽,他們偶爾還讓對方猜後續,這樣來打發時間倒也有趣。


    這天安雲墨突然問道。


    “清淺,我們來這已經四年了?”


    段清淺點頭道。


    “嗯,是的,過完這個冬天到新年就已經四年了。”


    “嗯,四年。”


    此時雙方的前塵往事都共享了,根據安雲墨以前的經曆,段清淺自是知道安雲墨現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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