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君尊國際酒店裏,焦遠和連書傑正在一個雅間裏與郭元生夫婦吃著飯。


    “郭總,您看這塊地塊在如何?這是我們河陽最好的地塊了,臨海背山,是我特地給您這個項目預留的。”


    焦遠指著桌子上的地圖興衝衝的跟郭元生說道。


    “還行吧,就是位置有些偏。”郭元生看了眼焦遠手邊的地圖,有些愛答不理。


    焦遠知道,郭元生這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呢。


    陵安提供的地塊焦遠知道,比自己提供的這個地塊還要偏,郭元生這麽說,顯然是在雞蛋裏挑骨頭。


    本來郭元生的投資意向就偏向陵安,結果昨晚被墨小生這麽一搞,河陽更沒戲了。


    “郭總啊,這個地塊可好著呢,所在的地區雖然發展還沒跟上,但是我們已經向上麵提交了規劃申請,以後這個地方將是我們市重點發展的地區,而且我們考慮十年後把市**也搬過去。”連書傑趕緊笑嗬嗬的打著圓場。


    “是啊,郭總,這個地方可是個風水寶地,要不吃完飯您跟我們去實地看看吧。”焦遠急忙說道。


    要是郭元生連地塊都不去看的話,那希望可就真的一點都沒了。


    “這個……”


    郭元生有些猶豫,其實他就算不在河陽投資,也是要去看看這個地塊的,畢竟來都來了,場麵上要說的過去,而且他在河陽也有很多生意呢,不好撕破臉。


    “郭總?您意下如何,來了一趟總不能連地塊都不看了吧?我和老焦這老臉,那可就沒處放了。”連書傑笑嗬嗬的說道,語氣中隱隱施加了一絲壓力。


    “看是一定要看的,但是也不急在這一時,明天吧,明天一早我們去看如何?”郭元生想了想,把時間稍微推遲了一下。


    “沒問題,隻要郭總給我們這個麵子就成!”


    焦遠和連書傑不由鬆了口氣,隻要郭元生願意去看地塊,就說明有戲。


    中午吃完飯之後,郭元生立馬叫過來了自己的助理,吩咐道:“通知上港總部,立馬派人把我常坐的那輛奧迪運過來,明天早上我要坐著它去看地塊。”


    “是。”助理趕緊點點頭,轉身出去打電話去了。


    郭元生口中的奧迪車是直接從德國英戈爾施塔特奧迪總部運過來的定製款,也是德國總理的專屬座駕,整個大陸都找不出幾輛來,安全係數極高。


    “老公,我看你就是太緊張了,那個土包子幾句話,就把你給嚇住了啊?”陳儀窩在沙發上,一邊塗著指甲油,一邊噘嘴說道。


    “不是被他嚇住了,隻不過凡事還是小心點的好,畢竟出門在外。”郭元生沉著臉說道,萬事還是謹慎些的好。


    “明天我想跟你一起去。”陳儀撒嬌道。


    “不行,我是去談生意的,不是去玩的!”郭元生冷聲嗬斥了她一句,這是他的原則,真正談生意的時候,從不讓女人插手。


    晚上的時候,焦遠剛跟郭元生的助理確定好明天早上出發的時間,他的私人手機便響了,一看是墨小生打來的,焦遠不由皺了皺眉頭,直接按了靜音,沒接。


    但是很快墨小生又打了一遍,焦遠還是沒接。


    “老焦,誰啊?”焦遠愛人李豔不由好奇的問了一句。


    “小墨。”焦遠皺著眉頭有些厭煩道。


    “小墨電話你咋不接啊?那孩子多好啊。”李豔好奇道,對於墨小生,她可是好感滿滿,上次自己兄弟的病可就是墨小生治好的,而且再沒複發。


    謝長風沒說話,猶豫了下,還是接了起來。


    “焦書記,我聽說你和郭總明天要去郊區?萬萬使不得啊,他這幾日最忌出行,出去會有危險的!”墨小生語氣急促的說道,他剛才從電視上看到了新聞,所以便急忙打電話來提醒焦遠。


    “小墨,你再這樣我可真生氣了?!這是**的事,輪不到你插手,你踏踏實實做好你的醫生吧!”


    焦遠有些惱怒的說了一句,立馬掛了電話,很生氣的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扔。


    “怎麽了老焦,什麽事啊,生這麽大氣?”李豔很少見焦遠發這麽大的火氣。


    “這個小墨也不知道怎麽了,從昨天晚上開始就胡說八道的,以為懂點風水就不知道姓什麽了!”焦遠沉聲說道。


    “不能吧,小墨可不是那種浮誇的人啊,怎麽回事啊?”李豔一聽覺得事情還挺嚴重的,趕緊坐到焦遠身邊,讓他講講到底是什麽事。


    焦遠長歎了口氣,接著把事情跟李豔講述了一番。


    “老焦啊,這件事我覺得可能不像表麵上看的那麽簡單,這觀音哪有用血玉雕的啊,肯定不吉利,而且還用血養,多瘮人啊,小墨的擔心你還真得多考慮考慮。”李豔聽完背後有些發毛,用血養玉,聽著就邪乎。


    “考慮什麽啊考慮,人家戴了十幾年都沒問題,他一句話人家就有問題了?”焦遠皺著眉頭滿臉惱火。


    “萬事還是小心點的好,既然小墨說郭總這幾天不適合出門,那你們就把日期改改唄,過了這幾天再去看地塊,又沒什麽大不了的。”李豔勸說道。


    “改?你知道那麽大個老板有多忙嗎?這次來陵安和河陽的檔期還是提前三個月排出來的呢,要是再等上幾日,郭元生就直接回上港了,河陽還跟人家競爭個屁!”焦遠越說越惱怒,呼的站起來,背著手來回走著。


    平常從不說髒話的他此時也忍不住爆了髒口,隻因為這件事實在是太重要了,他領著整個市領導班子準備了足足半年多啊,本來順順當當的,就算郭元生偏向於陵安,但是河陽還有機會啊,結果半路殺出個小墨來,差點給他攪和黃了。


    “反正我勸你還是多考慮考慮吧,小墨那孩子一口吐沫一個釘,沒譜的事他不能幹。”


    李豔歎了口氣,接著起身收拾廚房去了,對於焦遠工作上的事,她很少插嘴,今天多說這麽多,也是出於對墨小生的信任以及對焦遠的擔心。


    “行了,幹你的活去吧。”焦遠擺擺手,有些不耐煩的嘟囔了一句,現在情況緊急,就算前麵是個火坑,他也得硬著頭皮往裏跳,要是不去看地,那河陽一點指望都沒了。


    電話那頭,墨小生見焦遠不聽勸,搖了搖頭,他已經盡了他所能盡的全部努力了。


    第二天一早,天上烏雲密布,陰的仿佛墨水浸透過的宣紙。


    墨小生見這天氣,知道要下大雨,也沒有去跑步,直接去了養生館,路上給孫芊芊打了個電話,囑咐她今天不用來了。


    墨小生剛到養生館後不久,天上突然“哢嚓”一個響雷,接著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


    “天氣預報還真準啊,說今天有大暴雨,果不其然,幸虧我昨晚上把晾曬的藥材都收起來了。”李振朝著外麵,嘿嘿的笑了笑說道。


    墨小生看了眼外麵的大雨,心裏暗暗祈禱這場大雨能把焦遠和郭元生他們攔住。因為雨下的太大,養生館裏也沒有什麽病人,墨小生和李振就坐在大廳裏看起了電視。


    這是年初的時候李振裝的,特地給排隊的人解悶看的。


    此時君尊大酒店門口停著四輛漆黑的掛著**牌照的轎車,焦遠和連書傑等一眾**裏的領導班子正站在酒店下麵避雨。


    “焦書記,今天雨下的不小啊,要不改天吧。”連書傑抬頭看了眼瓢潑大雨,不由說道。


    “我問過氣象局的人了,一會兒就小了。”焦遠轉頭看向連書傑,低聲道,“書傑,夜長夢多啊,早去看完早了事,這要是一拖,萬一他改主意了怎麽辦?”


    “也是。”連書傑點點頭,深以為然。


    “哎呀,焦書記,連市長,讓你們久等了。”這時郭元生急急忙忙從酒店裏麵走了出來,滿是歉意的說道。


    “沒事,也沒等多久。”焦遠笑嗬嗬的說道,“那咱們走吧?”


    “好。”郭元生趕緊應了一聲,“我就不坐你們的車了,我坐我自己的車就行。”


    說完他和助理立馬上了他那輛從上港連夜運過來的定製款奧迪。


    焦遠和連書傑也趕緊帶著眾人上了車,吩咐車隊出發。


    因為地塊位於河陽市外圍,所以行駛時間難免要長一些。一路上想起墨小生說的話,焦遠心裏多少有些忐忑。


    但好在最後安全的到達了目的地,雨也小了很多。


    打著傘看了一圈兒後,郭元生對這個地塊十分滿意,平心而論,這個地塊確實比陵安提供的地塊要好一些,背山靠海,拓展價值更大,他內心不由有些動搖起來。


    而且河陽市怎麽說也是國際性的大都市,相比較省會陵安,多少占有一些優勢。


    “怎麽樣,郭總,我沒騙你吧,陵安的地塊靠湖,我們這裏靠海,哪個更有優勢,一目了然吧?”焦遠站在高地上望著遠處霧蒙蒙的海麵,頗有些自豪的說道。


    “不錯,這塊地確實不錯,以後要是經濟能夠跟上來,絕對大有可為啊。”郭元生很滿意的點點頭,“看來我真得好好考慮考慮了。”


    “哈哈,那您可得考慮仔細了啊,走,那我們先回去吧,正好能趕上午宴。”焦遠一聽郭元生這話就知道有戲,滿麵春風。


    往車上走的時候,焦遠拽著連書傑說道:“怎麽樣,今天來對了吧?幸虧沒聽小墨的!”


    連書傑點點頭,也是滿臉喜色。


    想起墨小生,他不由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這個年輕人啊,變輕浮了,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沉穩低調的墨小生嘍。


    上了車之後,郭元生也是長出了一口氣,伸手握了握胸口的玉佛,罵道:“小爛仔,差點被你給嚇到了!”


    他剛才看地塊的時候一直心裏忐忑,害怕突然出現什麽塌方啊,海嘯啊之類的,結果屁事沒有。


    現在既然坐上了他的座駕,更不可能有什麽事情了,他這個座駕,別說是車禍,就是承受15公斤的*****也不在話下。


    往回走的時候,他躺在後座上,悠閑的倒了杯紅酒,慢慢的品了起來。


    這時小下來的雨突然再次大了起來,前麵一輛大貨車突然一個打滑,斜插了進來。


    郭元生的司機麵色猛然一變,一腳踩住了刹車,但是因為路麵太滑,速度根本沒有絲毫的減緩,車頭砰的一聲撞到了大貨車側麵。


    大貨車被這麽一裝,車頭一偏,砰的撞到了路邊的護欄上,兩輛車頓時都停了下來。


    這輛奧迪車果然名不虛傳,追尾之後,車身幾乎沒有絲毫變形,車裏的司機、助理和郭元生都隻是稍微擦撞了下,並沒有大礙,不過郭元生手裏的酒倒是全撒了。


    “郭總,沒事吧?”助理驚慌失措道。


    郭元生有些驚魂未定,搖了搖頭,接著咕咚咽了口唾沫,長出了一口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道:“丟內老母啊,想要老子的命?沒門……”


    他話音未落,後麵一輛失控的轎車猛地的撞了上來,砰的一聲,郭元生頭狠狠撞到了前麵的副駕駛座上,等他在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驚恐不已,張嘴要說話,卻是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因為他手中破裂的玻璃杯,竟然整個的紮進了他的喉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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