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走的這麽突然?”墨小生不由有些疑惑的說道。


    他沒想到墨自臻竟然就要走了。


    “邊境那邊出了一些事情,死了兩個兄弟,我必須得盡快趕回去!”墨自臻低聲說道。


    墨小生聽到這話不由一怔,他實在沒想到,像暗刺大隊這種訓練精良的人,竟然也會死,在他印象中,這些人就近乎是無敵的存在。


    但其實現實就是,越是這種人,越容易死!


    哪怕是強如墨自臻,不也是在鬼門關兜了一圈兒嗎?


    邊境的凶險,根本不是普通民眾所能想象的!


    “您的傷雖然已經好了,但是您臥床這麽長時間,加上原先毒素對肌肉的侵蝕,你的體質其實還是需要再靜養一段時間的!”


    墨小生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這種東瀛奇毒,還有一個非常嚴重的一點,就是會對人體的肌肉產生很大的副作用,以墨自臻這麽短的療養和鍛煉時間,根本無法恢複到他原先的巔峰狀態,所以墨自臻要是這麽回去的話,可能會冒有極大的風險!


    “看看這滿山的墓碑!”


    墨自臻昂著頭望了眼四周的墓碑,挺胸抬頭的傲然道,“躺在這裏的,都是為祖國拋頭顱灑熱血的大好男兒,我墨自臻又有何顏麵躲在這太平之地苟且!隻要能夠回去與我那幫兄弟浴血奮戰,縱然一死,我墨自臻又有何懼!”


    現在邊境的情況比他所說的要嚴重的多,幾乎是每天都要有兄弟傷亡,所以他怎麽可能還能在京城待得住,要不是他部下一直隱瞞著他,他院都不住了,也要趕回去。


    墨小生看到他這樣無奈的搖頭苦笑,他知道,以墨自臻義薄雲天的豪爽性格,他是勸不住的,索性也沒勸他。


    “小生,如果我墨自臻此去能夠活著回來,欠你的酒,我必然一杯不少,哈哈哈……”


    墨自臻昂頭笑道,說的正是他跟墨小生約定痛飲的事。


    不過可惜,現在他雖然出院了,但是卻要離開京城了。


    “好!我等您不醉不歸!”墨小生也用力的點了點頭,眼神中多了一絲凝重與擔憂,他是多麽希望墨自臻此去能夠安然無恙的歸來。


    “教官,那自臻走了!”


    墨自臻說完之後,啪的給麵前的墓碑打了個敬禮。


    墨小生這才順著他的眼光一看,接著身子一怔,發現墨自臻麵前的墓碑上鑲嵌的照片不是別人,正是戰神獨孤風雲!


    “墨二爺,您這是來特地跟獨孤前輩告別的?”墨小生衝墨自臻詢問道。


    “不錯,雖然他隻當過我半年多的教官,但是我從他身上學到的東西卻非常的重要,要不是他傳授給我的那些技巧,我可能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其實我早就在心裏把他當成自己的師父了!”


    墨自臻輕輕的歎了口氣,輕聲道,“隻可惜,我曾經發誓要替他報仇,但是至今為止都未能尋到殺他的凶手,這次一走,要是回不來,那恐怕就要遺憾終生了!”


    他是一個重信重諾的人,雖然替獨孤風雲的承諾是他自己對自己許的,但是如果做不到,他也會感覺是自己虧欠了獨孤風雲。


    墨小生見到他這樣,心頭不由有些不忍,猶豫了片刻,低聲衝墨自臻說道:“墨二爺,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我有個重要的事情想告訴您!”


    反正現在他已經快要把獨孤風雲給治好了,就算跟墨二爺說了,也無妨,畢竟他不想看著墨二爺滿心遺憾的走。


    墨自臻微微一怔,隨後跟著墨小生走到一旁,好奇的望著墨小生。


    “其實獨孤前輩並沒有死!”


    墨小生望著墨自臻一字一句的鄭重道。


    “獨孤求敗,你說的是獨孤風雲獨孤前輩?他沒有死?”墨自臻望著墨小生,一頭霧水,滿眼迷惑,畢竟獨孤風雲在多年前就已經死了,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啊!


    “不錯!”墨小生神色十分認真的說道,“其實他的死是假的,就是為了防止神木組織的人來繼續報複他,而早在前段時間,我就已經開始給他治療體內的毒素了,現在近乎已經康複了!”


    墨自臻眼睛陡然間睜大,滿臉的不可置信,隨後眼角堆滿驚喜,顫聲道:“小生,你這話當,當真?”


    “千真萬確!”墨小生用力的點點頭。


    “哎呀,太好了,太好了!”


    墨自臻知道墨小生不可能拿這種事騙他,一把抓住了墨小生的胳膊,隨後小心的瞥了眼四周,衝墨小生說道:“小生,多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也多謝你醫治好了獨孤前輩,等我這次若能活著回來,我們三個人一同暢飲!”


    “好!”墨小生用力的點點頭笑道。


    等到送走墨自臻之後,墨小生望著車子遠去的方向站了好一會兒,祈禱墨二爺能平安歸來,接著才打車回了醫館。


    到了醫館之後,墨小生便找出錢給司機,司機找零的間隙,墨小生看到一輛黑色的謳歌越野車便停到了醫館的門口,隨後車上便下來了幾個男子,幾個人都穿著一身黑灰相間的東瀛式和服,腳下踏的也是一雙木屐,其中兩人鼻子下麵還留著一撮小胡子,而後麵的兩人手裏竟然一人抱著一把藏在刀鞘裏的長刀。


    下車後,幾個男子抬頭望了眼墨心醫館的招牌,接著嘰哩哇啦的一邊笑,一邊說了一通話。


    因為是東瀛語,所以墨小生聽不懂他們話裏的意思,但是能夠聽出來他們語氣中的嘲諷與譏笑。


    幾個倭國男子衝地上吐了口痰,接著晃著身子大搖大擺的進了醫館。


    墨小生見這幫人來者不善,不由心頭納悶,不知道這幫東瀛人到自己醫館裏來做什麽,他怕這幫人嚇到病人,趕緊跟了上去。


    醫館裏此時坐著十數個病人,耐心的排著隊,竇辛夷正在坐診,而藥櫃前麵的洛藝林和李振則忙著給大家抓藥。


    這時幾個穿著東瀛和服的男子突然大搖大擺的從外麵走了進來,尤其是有倆男的懷裏還各自包著一把倭刀,一眾病人見狀不由有些緊張,滿臉狐疑的望著這幫倭國人,不知道他們來幹嘛,氛圍頓時也安靜了下來。


    李振看到這幫人後麵色一變,顯然也有些意外,不知道今天怎麽會突然跑過來這麽多倭國人,立馬迎了上來,納悶道:“幾位,請問你們來這裏是……看病的嗎?能聽得懂我說話嗎?”


    幾個倭國人掃了李振一眼,沒有理他,眼神十分冷淡,接著轉頭望向正在坐診的竇辛夷,見竇辛夷留著短發,麵容清秀,領頭的一個頭長得尖尖的就倭國人指著竇辛夷衝李振用生硬的中文問道:“她是墨小生嗎?”


    因為竇辛夷打扮的有些中性,看起來是個假小子,所以這個尖頭倭國人顯然把竇辛夷當成了男孩子。


    李振沒急著回答,有些警惕的掃了眼這幾個倭國人沉聲道:“你們找我們家先生有何貴幹?”


    以他這麽多年在部隊養成的毒辣眼光,自然能夠看出來這幫倭國人來者不善。


    “幹什麽?當然是看病了!”


    其中一個抱著倭刀,紮著辮子的年輕男子打量李振,也用生硬的中文說道,“難不成過來找風俗服務的啊?”


    他這話一出,跟他一起來的幾個同伴頓時放肆的哈哈大笑了起來,氣焰囂張。


    “要是提供風俗服務的話,我們也不介意啊,那邊正好有一個大美人呢,真是極品呢!”


    其中一個男子看到洛藝林後,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猥瑣,有些貪婪的舔了舔嘴唇,拽了下自己的褲子。


    “哈哈哈……”


    其他幾個同伴頓時又是一陣大笑。


    一旁的一眾病人皺著眉頭掃了他們一眼,顯然對他們的粗俗無禮十分不滿。


    李振臉色也是陡然一沉,他自然知道在東瀛的風俗店,就如同華夏古代的青樓,所以在聽到他們用風俗店嘲諷他們醫館的時候,李振頓時勃然大怒,握緊了拳頭,厲聲道,“你們要想在這裏撒野,先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


    要不是怕驚到病人,砸壞醫館的東西,他早就動手教訓這幫混蛋了。


    這幫倭國人顯然有些聽不懂李振這話裏的意思,但是也都知道李振這話肯定不是什麽好話,所以有兩三個倭國人立馬怒喝了一聲,對李振怒目相對,用東瀛語大聲的罵著“八嘎”之類的粗話。


    尖頭倭國人見狀立馬抬手示意他們安靜,眯眼望著李振說道:“我們確實是來看病的,而且是找墨小生墨先生看病的!”


    “我們先生出去了,不在醫館!”李振打量他一眼,聲音無比冰冷。


    “那我們可以等!”


    尖頭倭國人說道。


    說著他衝身後的幾個同伴招了招手,接著他率先一提衣服,就地坐在了地上,其他人也立馬跟著坐到了地上。


    此時一直在門外觀察的墨小生見狀眉頭一挑,略一遲疑,接著邁步走進了醫館。


    “先生,您回來了,這幫人說要找您看病!”


    李振看到墨小生立馬迎了上來,接著壓低聲音衝墨小生說道,“我看他們多半是來找茬的!”


    “李大哥,你忘了嗎,這裏是華夏!”墨小生笑著說道,“這是我們自己的國土,自己的地盤,難道還怕別人來找茬嗎,就好比你在自己家裏,跑來幾條野狗,你有必要怕他們嗎?”


    剛才聽到這幾個倭國人敢用風俗店褻瀆自己的醫館,而且還敢調戲洛藝林,墨小生自然滿心怒火,所以這話也算是一種反擊,聲音說的不大不小,倒是也正好能讓那幫倭國人聽到,但是讓他們聽的也不是那麽清楚。


    “你就是墨小生!”


    尖頭倭國人立馬站了起來,眼神淩厲的在墨小生身上掃了幾眼,冷聲道,“你剛才說什麽,是在罵我們嗎!”


    “奧,沒有,我剛才隻是跟我的兄弟說,華夏早已經不是原先那個華夏了,讓他不用害怕!”墨小生笑著說道,“現在的華夏,來做客的,我們熱情相待,來找麻煩的,我們會讓他們跟喪家之犬一般跪著爬出去!”


    “你說什麽?”


    方才抱著倭刀的小辮子倭國人頓時滿臉惱怒,衝墨小生怒喝了一聲,而且手已經抓到了懷裏的倭刀刀柄上。


    “你這麽激動幹什麽,莫非你們不是來做客的,是來找麻煩的?”


    墨小生眉頭一挑,笑了笑,眼神望向一旁的尖頭倭國人,他看出來了,這個尖頭倭國人是這幫人的頭兒!


    尖頭倭國人眯眼望著墨小生,宛如兩把鋒利的刀,衝墨小生冷冷道,“墨先生,我們既不是來做客的,也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們是來看病的,找你給我們看病!”


    因為中文不熟練地緣故,他的話說的不快,而且發音極其的不標準,這幾句話聽起來讓人不由有些別扭,一旁的一眾病人忍不住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


    “誰敢笑!”


    尖頭倭國人猛地轉過頭,十分凶惡的衝幾個病人吼了一聲,幾個病人麵色一慌,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殺氣,立馬收住了笑,大氣都不敢出。


    “這位先生,這裏是我的醫館,你是病人,人家也是病人,請你放尊敬些!”


    墨小生沒有慣他毛病,冷冷的衝他回擊了一句,這裏是墨心醫館,是他墨小生的醫館,還輪不到幾個東洋人跑過來頤指氣使!


    “墨先生,請吧,麻煩你給我看病!”尖頭倭國人眯著眼望了墨小生一眼,沉聲說道。


    “找我看病可以,排隊,沒看到前麵坐著這麽多病人嗎!”


    墨小生壓根沒有搭理他,轉身朝著診桌那邊走去,洗幹淨手,便開始坐診。


    “我們是隸屬於**部門的代表團,是應你們國家**部門的邀請過來交流學習的,你不應該浪費我們的時間,應該先給我們看病!”


    尖頭倭國人有些費力的冷冷說道,恨不得用眼神殺死墨小生。


    “**部門怎麽了?別說你是國外的**部門,就是我們華夏的**部門的工作人員來了都規規矩矩的排隊!”


    “就是,你們東瀛人都這麽沒有素質嗎?你們是**的代表團,是不是也代表著你們的**沒有素質?”


    “這看個病還看出優越感來了,怎麽,你們東瀛人到了哪兒都得慣著你們嗎,當全世界人民皆你媽啊!”


    一旁排隊的一眾病人聽到他這話頓時不幹了,紛紛出聲聲討他,畢竟有墨先生給他們撐腰,所以他們也十分的具有底氣。


    尖頭倭國人等人雖然不能完全理解眾人這幾句話,但是也理解了大概,不由氣的麵色通紅。


    “八嘎!”


    小辮子倭國人怒罵一聲,似乎想要動手打人,但是尖頭倭國人立馬攔住了他,衝他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冷靜。


    小辮子倭國人這才冷哼一聲,氣的走到了一邊。


    尖頭倭國人見插隊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便重新坐到了地上,安心排起了隊。


    本來墨小生看病的速度是很快的,但是為了整一整這幫傲慢無禮的倭國人,他特地放慢了速度,不緊不慢的跟病人講解著病的病理和需要注意的事項。


    “八嘎呀路!”


    尖頭倭國人等的焦急不已,頭上滿是汗珠,氣呼呼的故意衝墨小生嘟囔道:“這就是華夏的神醫嗎,也不過如此,看病比烏龜爬還慢!”


    墨小生沒有搭理他,依舊自顧自的慢悠悠給病人看著病。


    最後尖頭倭國人見自己前麵的病人好容易看完了,趕緊快步走過去搶坐到了墨小生診桌的前麵,生怕後麵來的病人插隊。


    “伸出手來!”


    墨小生掃了眼麵前的尖頭倭國人,眼神中有些玩味。


    尖頭倭國人聽話的將手伸到了診桌上的枕袋上,冷哼了一聲。


    “哪裏不舒服?”


    墨小生將手搭上之後,衝尖頭倭國人說道。


    “說不上來,反正就是肚子裏麵不舒服!”


    尖頭倭國人衝墨小生冷聲道。


    “那應該是飲食不規律,食欲不振引起的,我給你開幾副方子就好了!”墨小生淡淡的說道。


    “放屁!”


    尖頭倭國人猛地站了起來,望著墨小生厲聲道,“你這個滿嘴謊話的庸醫,我根本就沒有食欲不振,我最近吃飯吃的特別香,我有的是先天性心髒病,而我剛才不過是隨口一說,想試探試探你,沒想到你竟然順著我的話瞎編亂造,所以能夠看出,你根本就不會看病!”


    “確實,你的脾胃很好,而且也壓根沒有什麽先天性心髒病,你的身體十分健康!”


    墨小生笑著望著他說道,“所以你壓根就不是來看病的!”


    在把脈之前墨小生就看出來了,這個尖頭倭國人根本沒有任何的病,墨小生知道,他們多半是過來故意找茬的,所以順著他隨口扯了句,沒想到這個倭國人又杜撰出個先天性心髒病,果然是蓄意過來碰瓷兒的!


    尖頭倭國人見自己的謊話被墨小生看破了,頓時麵色一變,冷聲道:“胡說八道!我分明就有先天性心髒病,是你這個庸醫看不出來罷了!既然你是庸醫,那你墨心醫館的招牌,就不配掛在外麵!用你們華夏的話講,就是我要砸了你的招牌!”


    話音一落,他突然一把抓過旁邊小辮子同伴手裏的倭刀,轉身往外走去,冷聲道:“給我把他的招牌摘下來,我要當著大家的麵兒給他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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