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德聽到墨小生這話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看向墨小生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滑稽的小醜,同時譏諷道:“你以為病毒是你身上的跳蚤呢,用兩根手指就能捏死!”


    “查德,我估計他們連病毒是什麽東西都分不清楚!”


    跟在查德後麵的一個長相有些混血的年輕男子冷笑一聲,用流利的中文說道,“這麽多年了,華夏中醫還是隻停留在靠嘴皮子糊弄人的層次上!”


    墨小生瞥了眼這個混血年輕男子一眼,見他五官和毛發帶有一些東方人的血統,推斷他多半是華夏人與歐美人結合孕育出的孩子。


    “你們西醫做不到的,不代表我們中醫就做不到!”


    墨小生冷冷掃了他一眼,有些不爽的回擊道,“我就用這雙手,再加上一根小小的銀針,就能極大的緩解這種病毒所引發的病症!”


    說著他把手舉起來,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細細的銀針,展示給眾人。


    “你當我們真的對華夏中醫一竅不通嗎?”


    混血男看到墨小生手中的銀針後冷笑一聲,沉聲道,“中醫針灸的根本原來是通過毫針對人體穴位的刺激,達到疏通經絡、調和陰陽的目的,而病毒是一種隻具有一個核酸長鏈和蛋白質外殼的非細胞生命形態,它隻有寄生在活體細胞內才能夠存活,而且在醫學上,暫時無法通過外部手段直接殺死,隻能靠人體的體液免疫和細胞免疫係統被消滅,這跟中醫針灸的原理截然不同,你又如何能用針灸的手法遏製抑製住病毒在體內的擴散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針針見血,語氣中帶著滿滿的傲慢,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示意墨小生這次裝逼裝錯地方了,千不該萬不該,碰到了他這麽一個同樣精通中醫的人。


    查德雖然聽不懂混血男說了些什麽,但是看到墨小生驚詫的臉色,他感覺心中暢快不已,臉上禁不住浮起一絲自得的神色。


    墨小生見混血男說的頭頭是道,內心十分意外,沒想到一個西方醫學組織的成員竟然還如此精通中醫!


    混血男這話說的不錯,其實單純靠針灸,根本無法抑製病人體內病毒的增長,這種情況,需要藥物來進行治療,而墨小生給那些士兵和洛藝林施針能夠穩住他們的症狀,靠的就是他體內的靈力。


    墨小生好奇打量混血男一眼,皺著眉頭望著問道,“聽你這話,你以前應該學過中醫吧?”


    “不錯,跟著我外公學過幾年!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混血男冷哼了一聲,語氣中似乎帶有一絲厭惡,一點都不以自己學過中醫為榮,當年他之所以學中醫,也是因為他外公和媽媽逼著他,他迫不得已。


    因為中醫在他的印象中,中醫是一種見效奇慢、手段保守,毫無價值的糟粕!


    有中醫治病的那個時間,西醫不知道早就醫好多少病人了,所以這也是他長大後棄學中醫的原因之一。


    不過現在這個讓他厭惡的醫學倒是派上了用場,就是拆穿這個大話連篇的墨小生!


    “怪不得呢,能夠從你的話裏聽出來,你對中醫挺了解的!”


    墨小生衝他淡淡的笑了笑。


    混血男聽到墨小生的肯定,有些傲然的嗤笑一聲,昂著頭,顯得更加的高傲了。


    不過墨小生緊接著悠悠的說道:“不過也了解也隻是了解,浮於表麵罷了,中醫博大精深,學個幾年時間,不過相當於隻學了些皮毛而已,這點水平,竟然就敢隨意的評斷整個中醫?這就相當於一個小學還沒畢業的小學生,就敢質疑大學生的論文一樣,你說這是該說你無知者無畏呢,還是該說你智力嚴重低下呢?”


    “噗!”


    一旁的安妮娜聽到墨小生這話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


    混血男聞言則勃然大怒,指著墨小生怒聲道:“你罵誰呢!”


    “我聽不懂你們說的東西,我也不管你們誰對誰錯,我要的,是你們能把我們鄉親們的怪病治好!”


    這時一直在旁邊聽墨小生和混血男爭論的老村長站了出來打斷了他們,掃了墨小生一眼,冷冷的說道,“我這個人向來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情,你別忘記你剛才做的保證,要是你救不了我們的人,那我們就抓你去祭山神!”


    混血男聽到這話立馬樂了,冷笑一聲,衝墨小生說道,“是啊,你在這裏跟我爭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呢,我建議你還是先考慮考慮你自己的安危吧!跟你個祭品較真,我也真是可笑!”


    安妮娜聽到這話神色再次嚴肅起來,眉宇間滿是擔憂,轉頭低聲衝一旁的上尉說道,“長官,墨先生是為了救你們才特地來的這裏,你們可不能不管他啊!”


    “放心吧,安妮娜會長,有我在,絕不會有任何人能傷害墨先生!”


    上尉麵色一正,信誓旦旦的擔保道。


    “來,都讓讓,都讓讓!病人來了,病人來了!”


    這時人群外圍突然傳來一陣呼喝聲,眾人立馬站頭望去,隻見先前跑去村裏找病人的禿頭等人此時已經回來了。


    因為禿頭的村子離著軍營最近,所以他們來去倒也迅速。


    他們一幫人手中抬著一個用木棍和床單臨時拚湊的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麵色泛紅,瘦骨嶙峋的老者,臉上和手上的皮幾乎都是貼在了臉上,一個一米七左右的成年人,看起來體重可能根本就不超過八十斤。


    一幫村民看到這個瘦骨嶙峋的病人後頓時四散著躲到了一旁,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口鼻,一個個生怕自己被傳染。


    雖然他們知道不會通過呼吸傳染,但還是下意識的做出了這種自我保護的舉動。


    等安妮娜和墨小生等人看清這個病人後,頓時氣憤不已,這哪是什麽病人啊,這分明就是個死人嘛!


    隻見躺在擔架上的這個老者眼窩深陷,臉上、手上的皮膚都起了一層紫黑色的疹子,顯然他已經病了許久了,而且此時他的胸膛隔好久才起伏一次,整個人看起來已經隻有出氣,沒有進氣,根本沒有多長時間的回頭兒了,隨時可能會死去。


    “你們這也太過分了吧!”


    安妮娜站出來忍不住怒聲衝禿頭等人嗬斥道,“這個人看起來感染周期至少在一個月以上,全身上下免疫係統已經全部潰散,隨時可能死亡,你們抬一個這樣的人,讓我們怎麽醫治!”


    “我們村子都是這樣的病人,沒辦法!”


    禿子冷哼了一聲,頗有些無賴的說道,“再說,我們不找個病的厲害的病人,怎麽知道你們到底能不能治好我們的怪病!”


    “那你們還不幹脆找個死人讓我們救活過來!”


    安妮娜氣的麵色泛白,咬著牙,跺了跺腳,冷聲說道。


    “可以啊,我們村後山溝裏大片大片的死屍,要不要我現在給你們抬倆過來!”


    禿子昂著頭邪裏邪氣的說道。


    “你!”


    安妮娜被他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高聳的胸口一起一伏,微微顫抖,給周邊一幫一輩子沒出過大山的村民看的直吞口水。


    村長也有些看不過去了,把禿子招呼到跟前,低聲說道:“禿子,你這樣確實有些過分了,據我所知,你們村這個老孫頭,得病都得三四十天了吧?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活吧?”


    “老叔,您可千萬別被他們給騙了啊,您難不成還真信了他們的鬼話啊!咱們不早就商量過了嘛,這哪是什麽病啊,這是山神發怒了啊!”


    禿子壓低聲音,急切的跟老村長勸說道,“再說,我們村是離著軍營最近的村,也是最早受到山神懲罰的村兒,我們村巨大部分都是老孫頭這樣的病人,那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眼看著他們死吧?”


    村長眉頭一次蹙,“可是這……”


    “行了,老叔,您就別這個那個了,他們要是能把老孫頭兒治好了,我們就承認這小子能治這種怪病,要是治不好,那正好,我們就拿這小子祭山神!”


    禿子打斷村長的話,語重心長的勸說道。


    “好,那這次這事就聽你的,不過我可說好了,一會兒我讓動手再動手!”


    老村長略一遲疑,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是當然,我們大家夥兒都得聽您的!”


    禿子趕緊用力的點點頭,討好的笑道。


    村長吧嗒抽了兩口旱煙,這才擺了擺手,禿子趕緊抬起頭,衝墨小生冷聲道,“行了,我們的病人也抬來了,你開始醫治吧!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給我們的人治出個好歹,那可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安妮娜瞥了眼吧嗒吧嗒抽著煙沒說話的老村長,秀氣的眉毛一蹙,冷聲道:“你們這屬於耍賴,我們有權拒絕醫治這樣的病人!”


    “小娘們兒,你們治不了反悔了是吧,我告訴你,晚了!”


    禿子挽了挽手臂,滿臉凶惡道,“信不信我們現在就把你們抓去祭山神!鄉親們,他們都是騙子,動手!”


    他話音一落,人群頓時騷動了起來,再次朝著安妮娜他們圍了上來。


    “全體都有,槍械上膛!”


    安妮娜身旁的上尉沉聲對自己的士兵下令道,“誰要是敢上前一步,立馬開槍擊斃!”


    “你們有本事把我們全打死!”


    禿子聽到這話,不退反進,挺著胸膛毫不畏懼的說道,“實話告訴你,我剛才已經派人去報信兒了,一會兒十裏八鄉的人沒得病的鄉親都會過來,看到你們殺了我們的人,他們一定得跟你們拚命,到時候我看你們殺不殺的完!”


    墨小生也看出來了,這個禿子就是每個村子裏都有的那種典型的潑皮無賴,而且還是一個非常精明的潑皮無賴,知道如何扇動人們的情緒,也知道如何利用人們的心理,他知道,現在這種死亡率超高的怪病席卷附近的所有村子,所以在場的村民都以為他們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所以都敢拿出性命跟軍隊對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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