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學士跪地喊冤說道:“皇上老臣冤枉啊。”之後轉頭望向了慕容政,怒斥道:“慕容小兒,老夫知道你平時看不上老夫,但憑空捏造含血噴人誣陷於我,你是何居心?”


    慕容政說道:“啟稟皇上,臣並沒有憑空構陷齊大人之心,隻是捍衛我大明律的尊嚴。王子犯法尚與民同罪。更何況官員,如果科舉舞弊的話,那麽這樣選出來的官員,怎麽能真正設身處地的為百姓著想呢?”


    慕容政所言句句在理,不過慕容政他絕對想不到雲妃與樓雲的關係。


    有的時候任人唯賢,的確不如任人唯親。


    如果換了平時的話,這份奏折已經足以讓齊大學士滿門抄斬,讓這次恩科的成績全部作廢。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舞弊的人是樓雲,而且是皇帝和貴妃幫著他舞弊的。


    慕容政這一次算是撞在槍口上了。


    皇上朝樓雲問道:“狀元郎,你在會試之時可曾舞弊?”


    樓雲走出隊列,然後跪倒在地,他的心現在提到了嗓子眼,說謊對他來說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不過這一次他必須說謊,如果不說的話,有危險的不隻是他一個人。


    樓雲回答道:“不曾!”


    聽到樓雲的回答,在座的很多人都鬆了口氣,樓雲會試的時候有沒有作弊他們有些人都清楚,隻是心知肚明不可言傳而已。


    因為現在科舉已經結束了,他們如果要是把舞弊的事情捅出去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皇上大怒的話,這次考試的成績作廢是小,弄不好以後他們這幫人都會革去功名,禁止參加科舉。


    這個結果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皇帝故意皺眉,怒目圓睜用威嚴的聲音再度問道:“可曾舞弊?”


    皇帝的武功雖然沒有樓雲高強,但是他的聲音卻十分的有穿透力。


    甚至可以直入人心。


    這或許才是人世間最強大的力量。


    樓雲穩住了心神,再度回答道:“不曾!”


    皇帝的嘴角浮起了一絲微笑,他很欣賞這個孩子,他很有膽識,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有的時候,人要是瞻前顧後,才讓人討厭。


    不過慕容政也想到了樓雲不會承認。


    慕容政說道:“皇上,臣有證據,之前狀元公的舉人功名,並不是考來的,而是花銀子捐來的。這個皇上可以傳吏部侍郎查證。”


    樓雲這個時候說道:“啟稟皇上,用銀子捐獻功名,這個可是皇上下旨許可的?”


    皇帝淡淡的說道:“這是自然,鄉紳商賈如需要功名,隻需繳納足夠的銀錢便可以得到功名。這個是朕親自下的旨意。”


    樓雲回頭說道:“那請問慕容大人,既然這是皇上的聖旨,那我又有何錯?不能因為我捐獻銀錢得來了一個功名,就以莫須有的罪名誣陷我科舉舞弊吧。”


    慕容政皺起眉,他和樓雲雖然接觸不深,但是之前也知道他是個老實木訥的人,他沒想到這些話竟然是出自他之口。


    樓雲並不是木訥,隻是因為太過的依賴林洛瑤而已。


    慕容政說道:“皇上臣還有物證。”


    皇上問道:“是何物證?”


    慕容政說道:“便是會試的考卷,微臣懇請皇上從吏部中調出狀元郎會試的試卷。倘若狀元郎可以對答如流的話,那麽臣甘願受罰。”


    皇上說道:“秋愛卿,你以為如何呢?”


    樓雲這時心裏一緊,雖然他現在對四書五經倒背如流,但是試卷答題卻不同。


    倘若說錯了的話,那可是欺君之罪。欺君可是重罪,是要抄家的,到時候不光是他,就連南宮家,林家,都要受到牽連。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硬著頭皮上了。他現在倒是有些埋怨慕容政了,慕容政這是要致他於死地啊。


    樓雲說道:“情願對質。”


    皇上吩咐道:“那麽好,來人去國子監將這次狀元的試卷與朕取來。”


    樓雲現在冷汗直冒,雖然他的心理素質不錯,但是這種場麵他可以第一次經曆,任何人不膽怯那是瞎說。


    樓雲仿佛已經感覺到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種冰涼。


    不多時,樓雲之前的試卷被取來了。


    皇上知道是怎麽回事,齊大學士也是心知肚明。


    齊大學士偷偷的看了皇上一眼,皇上輕咳了一聲,這一下子齊大學士算是放心了。


    他將心放回了肚子裏,他心想:“慕容政啊,慕容政,你這是自己找倒黴的,怪不得老夫了。”


    皇上開始念題:“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這句話出自什麽地方?”


    樓雲沒想到皇上竟然會這麽問,皇上念得是答案,樓雲隻要對考題,說出出處就可以了。


    樓雲對四書五經早就爛熟於胸了,他回答道:“回稟皇上,此話出自《莊子·齊物論》。”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再度問道:“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出自哪裏?”


    樓雲回答道:“出自《論語·學而》。”


    皇上又問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也,這個典故的全篇是什麽?”


    樓雲略微思索了一下後說道:“這篇典故出自《莊子.秋水》的濠梁之辯,是先秦時期道家賢士莊周與名家的惠施於濠梁橋上的辯論。”


    說著樓雲便背誦了起來:


    “莊子與惠子遊於濠梁之上。莊子曰:‘鯈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惠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莊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莊子曰:‘請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魚樂’雲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


    這個典故慕容政自然也是知道的,而且樓雲背的是分毫不差。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慕容愛卿,是否還要是試下去?”


    慕容政皺起了眉頭,看來他小看樓雲了,原來他以為樓雲隻不過是個捐功名的武夫而已。沒想到傳聞中天宇公子的弟子,果然不是蓋的。


    但是現在天宇公子已經亡故了,看來新的天宇公子要誕生了。


    既然是這樣,慕容政自然更沒有理由留下這個自己路上最大的一塊絆腳石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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