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太子的誠意,樓雲很感動,一個人在位於一個高度的時候,在想讓他放低身段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更何況麵前的這個人是未來的皇帝。


    這種平易近人和對人的尊重是非常難得的。更何況太子的年紀應該比他的父親還年長一些。


    不說尊卑有序,單單是看年齡,樓雲尊稱他一聲伯父還是應該的。


    樓雲也不是尖酸之人,他真的坐在了太子的身旁。


    太子微笑著望著他,他很欣賞樓雲的大氣,與膽氣若是放了旁人,恐怕還要寒暄上幾句。


    樓雲說道:“這些話,我隻是與一位長者的閑談,算不得數的。”


    太子點頭說道:“這是自然,那我這老友,便請小友賜教了。”


    樓雲今天閑暇的時候和朱允常談了很多,不過朱允常更關心的是他的婚事,朱允常還是在撮合他與燕飛雪。


    憐花會中的其他人,她最寵的就是燕飛雪,燕飛雪無論是能力,還是性格他都很喜歡。


    而且她和其他人也不一樣,景心蓮與夏迎春,她們兩個有自己的想法,朱允常不想去多加幹涉。


    至於慕容軒,她是大家閨秀,她的婚事讓家裏解決比較好,公孫暮蘭雖然看上去有點呆,但是確是個很有主意的女孩。


    至於司徒寧,她好像就沒有把自己當成女人過,當然除了出席一些特殊的場合的時候。


    而燕飛雪,朱允常可以看得出來,她對自己的愛很彷徨,雖然知道喜歡什麽樣的人,但是卻不知道喜歡誰。雖然她很喜歡搔首弄姿,看男人們望著她流口水時的樣子。但並不代表她低賤。


    而且燕飛雪好像很害怕和男人接觸,朱允常並不是指的肢體上的,而是心靈上的,她的心門仿佛總是閉著的。既是是麵對他,她的心門也未曾去全部敞開過。但樓雲不同,朱允常曾經見到過,他們兩個坐在一起麵對麵談心的場景。


    雖然在某些方麵,朱允常也認為樓雲太過的木訥了,不過這份木訥或許才是讓人放下戒備心的鑰匙。


    當然他們在一起並不僅僅是談論這些,朱允常給樓雲分析了一下目前的邊關局勢,還有就是未來應該加以鞏固的地方。


    樓雲也說起了自己的一些見解。雖然兩個人存在一些分歧,但是有些地方卻又有異曲同工之妙。


    樓雲對太子說道:“那我先來說一下未來我大明朝的國土防禦問題吧。”


    太子聽到這個問題後,他說道:“洗耳恭聽。”


    樓雲不緊不慢的開始解釋道:“我大明朝版圖雖大,但卻並不安穩。吐蕃,河西自古便是不受朝廷直接管轄之地,天下安則安,天下亂則反。曾經在唐朝的時候便有這樣的先例,其次便是朝鮮。”


    太子聽到這個詞之後,他問道:“朝鮮是太祖欽封的藩屬國,不知有什麽問題?”


    樓雲繼續說著自己的見解,他說道:“對待朝鮮應該多加以撫慰,因為在我們的東麵還有一個倭國。倭國人好武,好戰想要蜉蝣撼樹必須先從朝鮮進兵,以朝鮮作為跳板繼而進攻大明。對待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對手,我們更要小心。我讀過相關的史料記載,曾經蒙元的軍隊幾乎征服了整個天下,但唯獨沒能攻占那裏。這不僅僅是一場災害所導致的,假以時日這個國家或許會成為我大明的心腹大患。而朝鮮就是我們低於倭國的一道重要的屏障。”


    對於樓雲的這一番理論,太子是聞所未聞,現如今大明的水師幾乎馳騁天下。四方蠻夷也紛紛朝貢天朝上邦。而樓雲卻對一個彈丸小國如此的忌憚。


    這若是在朝會上,或許會有很多人來嘲笑他的小兒見解。但是太子沒有,太子在認真的聽著,因為太子經曆過靖難之役,誰讓他不是靖難的主要將領,但是他也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看似最沒有威脅的才是真正致命的。


    樓雲繼續說道:“不過未來我們的防禦重點應該放在京畿之地。”


    太子問道:“這是為何?”


    樓雲之前和朱允常分析過這個問題。他們兩個人的意見是一致的。朱允常甚至提出了遷都的想法。


    樓雲說道:“京畿的位置太過前突,京畿唯一的屏障,便是北方的長城,如果長城被突破的話,那麽京城便會徹底暴露在對方的鐵騎之下,而且無險可守。”


    太子問道:“那你認為我們未來的敵人是誰?”


    樓雲依然直言說道:“瓦剌!”


    太子聽到這個詞後不解的問道:“為什麽狀元公不提與我們最接近的韃靼,而是提瓦剌呢?”


    樓雲的這個看法是從與朱允常的交談中得出來的。


    朱允常的西北軍,無論是蒙古韃靼部還是瓦剌部他全都交過手。


    雖然在內地的史料中因為政治的需要,蒙古人大多被描寫成殺人不眨眼的屠夫,每到一地便淫~掠女子的禽獸。


    但事實並不是這樣的,朱允常與他們交過手,他是清楚地。


    蒙古部族從小在馬背上長大,驍勇善戰。他們的體魄是漢人的兩倍,精英的話,甚至是三倍。這些人非常的驍勇,擅長騎兵的砍殺,騎射。


    就連朱允常的驍果軍中,擅長這些的還是收編的胡人士兵居多。


    而且蒙古人尊重強者,摒棄弱者,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他們訓練有素,非常有組織性,軍紀非常的嚴明。


    而當今的史書上因為政治的需要把他們描寫成了無組織無紀律,隻知道搶劫,強~奸~女~人的土匪山賊。


    這和真正的蒙古軍隊是不一樣的。


    朱允常對於這些記載是非常排斥的,因為在自家的史書上,蒙古人被描寫成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腦子裏隻有銀子妹子的,隻靠下體思考的“蠢貨”。


    如果我們的士兵聽信了這些書本上的記載,輕視了自己的敵人的話,那麽是會吃大虧的。


    青年時期的朱允常曾經和瓦剌部有過小規模的交戰。


    那是在西北的戈壁草原上,因為北方的遊牧民族一直以來有一個不成文的習俗。


    那就是“打草穀”,打草穀的意思不僅僅是字麵上的意思,真正的意思是來內地,劫掠金銀財帛,牛羊馬匹,男女百姓。


    被擄掠而走的男人們在北方充當做苦力的奴隸,至於女人們的下場就不必再去多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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