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山峰,白晝陽光普照、百草爭暉,可到了夜晚,除了繁星點點,周邊一片寂黑、淩冽的寒風呼嘯不斷還夾雜著山獸的嘶吼。


    趁著月光,馮雁帶著隊伍沿著唯一的一條較為寬闊的山路騎馬上了白虎嶺,除了最頂峰的地方無法騎馬,其他山腰處倒沒問題。


    靠近土匪們聚集的地方時,隻聽前方傳來陣陣混雜的聲音,有歌聲、嘶喊聲、哭泣聲、大笑聲……紛雜的聲音讓白雲寨眾人著實是大惑不解。走近些望去:隻見眾多羯胡人圍坐在幾處山洞門口的篝火邊,有的人已經醉倒在地,有的人手舞足蹈,還有人亂叫亂唱癲狂的扭動著身體。


    “不會吧,毒蘑菇還能讓人精神錯亂?”馮雁有些錯愕。為了減少自己人的傷亡,馮雁還是一聲令下,頓時一片箭雨射了過去,還在胡亂扭動身體的人群陸續倒在了地上,接著白雲寨眾人手提砍刀騎著戰馬奔擁而上,瞬時間混雜的各種聲響都集中統一為驚恐的哀嚎聲,張大壯在人群中尤其勇猛,本來武藝就不錯,對付已經亂了心智的人群更是如砍瓜切菜般,每一刀就是一條人命,過了片刻,凡是站著的人都倒在了血泊中。


    砍殺完畢,白雲寨眾人下了馬,一部分進了山洞繼續查看,一部分查看被藥酒麻倒在地的人。


    進了幾個大一些山洞又一番廝殺,漸漸歸於平靜。


    “隊主,這裏麵有幾十個漢人,還有不少羯族婦人和小兒,殺不殺?”一名什長報告道。


    “婦人與孩童放了吧!”馮雁歎道,自己實在下不了那個狠心。


    “隊主,未免後患,我看……”張大壯還是想斬盡殺絕。


    “張副隊主,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咱們連婦人和孩童都要殺,那與禽獸有何區別?還是留一份善念吧。”馮雁規勸道。


    張大壯看了看地下的婦人和孩童,不由心軟了一下,長歎一聲默默走了開來。


    “隊主,你快進來看看!”左騰從一個山洞裏跑出來衝著馮雁喊道。馮雁聞言下馬進了這個山洞,抬眼一看,立刻被震到了。


    “不會吧,這是進了阿裏巴巴的寶庫了?”隻見山洞裏有一百多個箱子或麻袋,裏麵裝著的全是錢銀珠寶,火把照耀下,還有各色杯盞酒器折射出炫目的光芒,尤其山洞中央還有幾個青銅大鼎,上麵銘文密布,古色古香,散發著遠久的氣息。國之重器啊!馮雁感歎。


    “我靠,這下可發……發財了!”跟在身邊的郭飛口齒哆嗦、滿目貪婪的說道。除了郭飛,進了山洞的人無不被這些寶貝驚的雙眼放光,口水橫流。


    收住了心神,馮雁高聲喊道:


    “各位兄弟,別在這裏發呆,趕緊收拾殘敵。”聽到馮雁的命令,眾人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分頭到其他山洞檢查。


    “馮二,那幾個酒杯我看上了,待會你給我收好啊!”郭飛沒有離開,湊到馮雁身邊嘀咕道。瞥眼看了看郭飛,馮雁鄙夷道:“二傻子,你知道這裏麵哪個最值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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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飛眼角賊光一閃趕緊問道:“哪個?給哥哥說道說道。”


    馮雁一指山洞中央處的一個四足青銅大鼎說道:“你聽說過上古時期,大禹造的九鼎嗎?在秦漢時期爭霸天下也被稱作問鼎中原,知道為何?”


    “不知道。”郭飛裝模做樣想了一下搖頭道。


    “郭二,九鼎可是與國家最高權力掛鉤的,鼎被視為傳國重器、國家和權力的象征,“鼎”字也被賦予“顯赫”、“ 尊貴”、“盛大”等引申意義,如:一言九鼎、大名鼎鼎、鼎盛時期、鼎力相助等等。又是旌功記績的禮器,所以這些大鼎才是真正的寶貝。比那些杯盞酒器可值錢多了。”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最後一句說的當真?”郭飛眼睛頓時明亮起來。


    “那當然,我能騙你嗎?我看你走的時候最好把那個最大的鼎扛上,以後都不愁吃喝了。”馮雁笑眯眯的拍了拍郭飛的肩頭誘惑道。


    “好,哥哥我聽你的。”郭飛大樂道。


    “聽的進人言,你小子真是孺子可教。記得別摔壞了啊,那可是國之重器!”


    “好嘞,你放心吧。”郭飛喜氣洋洋的搓著手,眼光灼熱的盯著青銅大鼎,幻想著將來美好的生活。馮雁笑了笑轉身往山洞外走去,捂著嘴偷笑,背這麽重的大家夥,可別累死了。


    出了山洞,馮雁高聲問道:“王二五何在?”


    “隊主,我哥在別的山洞裏搜索呢,我去把他叫來?”王二六聽見問話跑過來應聲答道。


    馮雁點了點頭,王二六立即轉身奔去。探查山洞的眾人陸續走了出來,馮雁把幾名排長叫到一起正吩咐著事情,王二武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高興地說道:


    “隊主,你看這是什麽!”


    “咦?皮毛?我靠!還有老虎皮呢!嘿嘿。這可是好東西啊。”左騰以前以打獵為生,對動物頗為熟悉,一眼看到王二五手中捧著一大堆皮毛怪叫道。馮雁驚異的看著滿是條紋的虎皮,用手摸了摸,手感還真是順滑,甚至依稀能感到這叢林之王當初的風采。


    “真的是哎,我摸摸。”


    “我也摸摸,別擠呀,二杆子。”常青、左騰、馬龍眾人紛紛湊上來觀瞧。


    “在哪兒發現的,還有嗎?”左騰一臉期待的問向王二五。


    “虎皮隻有這一個,不過山洞裏還有別的皮毛,好多箱呢,喏,就在後山的洞裏。”王二五一臉喜氣的回答道。眾人鬧哄哄的正想跟王二武去看看,被馮雁阻止下來:“都站住,不要亂了寨子裏的規矩!明日這些東西全部拉回山寨。你們都知道大寨主不是小氣之人,到時候會分給大家的。”聽了隊主的命令眾人隻好惺惺作罷。


    “隊主,後山的山洞裏還有不少糧食呢!”王二五繼續匯報道。


    “知道了。二五兄弟,你安排十人分開輪流站崗,記住!要有明哨和暗哨,以防有人偷襲。常排長,你安排幾個弟兄看管這些人,明日放他們下山,另外這些漢人也看管起來明早帶回山寨。”


    “還有,把馬匹拴好喂些草料。”這句話說完馮雁不禁撓頭,這年代騎


    馬的人對馬是十分看重的,哪怕自己餓著肚子也不可能讓馬委屈了。就跟自己的腿一樣,關鍵時刻保命都要靠它。訕訕笑了笑,馮雁覺得還不太穩妥繼續吩咐道:


    “萬一有事就敲鑼,白虎嶺總有跑掉的人,別忘了西麵還有不少羯胡人呢!”


    “好!”


    “放心吧,這就安排。”幾人應道。


    把原先五龍山的頭目馬龍叫道一邊,馮雁又單獨叮囑道:“馬龍大哥,我一直沒和你說過,咱們白雲寨軍紀很嚴,一定要告誡弟兄們萬不可私自夾帶,觸犯了軍規可是要嚴懲的!”


    一聽此話,馬龍頓時臉色一紅有些怒氣道:“馮二兄弟,你這話說的讓人不待聽,額們呆在一起好幾個月了,額對你們白雲寨佩服的五體投地,早把自己當成了你們的人,其他弟兄們也是這麽想的,誰敢私自藏著掖著,額馬龍第一個砍了他的頭!你這話讓弟兄們聽到了,會寒了人的心。”


    看著一臉怒容的馬龍,馮雁不禁有些慚愧,老臉一紅陪笑道:“馬龍大哥,請恕小弟無禮,可不許生我的氣!”說著馮雁還抱拳施了一禮。不過馬龍還是一副生氣的麵容,馮雁一臉壞笑的伸手用手指頭捅了捅馬龍的腋窩。


    “哎,哎,哎,別撓了,額怕癢!”…………


    折騰了一天,白雲寨眾人都十分疲倦,不久都呼呼大睡起來。次日拂曉,一輪紅日爬上了山頭,早早醒來的馮雁看著紅霞一片的日出透過山峰的霧氣照射過來,不禁有些心懷激蕩。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正沉湎於在這醉人的美景好詞中,一陣急促的鑼聲讓馮雁打了一個激靈。扭頭一看,王二五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叫道:“不好了隊主,山下來了好些個羯胡人!”


    “什麽?看清楚了嗎?大概有多少人?”馮雁內心一驚趕忙問道。


    “我看至少有七八百人,怎麽辦隊主?”王二五有些慌張的說道。


    聽到鑼聲的其他人也醒了過來,紛紛拿著武器跑出了山洞,聚集在馮雁所在的一處懸崖邊上。


    “大家聽著,七八百人對咱們來說還不夠塞牙縫的,他們來就是送死的,你們說對不對?”看看有些人臉上掛著些許慌張,馮雁大聲喊道。


    “對!”


    “怕個球,來一個老子砍一個!”


    “隊主說得對,跟他們拚了!”……


    看眾人士氣提了起來,馮雁把張大壯幾名頭目叫在一起交待了幾句,然後對著寨子弟兄吩咐道:“大家把弓箭準備好,山洞裏的箭矢都拿出來,上山的大路隻有一條,守住要道他們是上不來的。記住了,不要死守在山上,到下麵的山坡處守著,就是那片林子的前方。左排長,你帶上你的人在小道上守著,多準備些石塊,敢順著小道上來就用石塊招呼他們,把路封死!常排長,你帶人把那些沒喝完的酒都拿過來。”


    “隊主,要酒作何用處?”常青滿臉疑惑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趕緊去!”


    言罷,眾人領命而去,在距離一片樹林七八十米的山坡上居高臨下埋伏了起來。


    “常二,有沒有把酒灑在樹林裏?”馮雁趴在山坡上問向常青。


    “嗯,灑了一百多壇,剩餘的都在後麵馬車上。馮二,你這到底是何用意?”常青回道。


    “多準備一個手段而已,能不能用上還不好說,到時候看吧。”


    聽了馮雁模棱兩可的回答,常青也沒多想繼續觀察著山下。


    過了一會,一群披頭散發手拿各色兵器的羯人出現在山坡下方約三百多米的地方,有少部分人騎著馬,大多數人步行跟在後麵。馮雁感覺這夥羯胡人可能與白虎嶺的羯人有著某種密切的關係,而且白虎嶺確實有人逃跑報信了,但為何晚上不來攻打呢?真奇怪。


    “告訴弟兄們,別著急放箭,等他們再近些了放箭,先射騎馬的人!”對著傳令兵吩咐了一聲,馮雁也拿起弓箭觀察著哪個是頭目,不過這群人穿著都跟野人差不多,光憑眼睛是分不出來的。隊伍的後方,有幾名騎馬的羯人正交談著,其中一個滿頭長發皮膚黝黑的人指著山上對另一個身穿皮毛黑紅臉的中年漢子說道:


    “尊敬的頭人,就是這些人殺了你的侄子,這些漢人非常惡毒,他們在餅饢和酒裏放了毒藥,讓很多族人都中了毒,我那十歲的兒子也被他們毒死了,頭人,一定要為我們報仇啊!”


    “放心吧,耶祿達,主神阿胡拉.馬茲達一定會懲罰他們的!”頭人說完眼色陰霾的看向山上,對著前麵的羯人喊道:“把山上的漢人全部殺死,我要吃他們的肉,啃他們的骨頭,把他們的腦袋砍下來祭奠我們的主神!”


    “嗷,嗷,嗷……”前麵的羯人高聲呼應著,手拿彎刀和棍棒等兵器惡狠狠地加速衝向了山上。經過一片樹林剛要上坡,忽然山坡上方出現了幾百號人影,緊接著一片箭雨從山坡上齊聲射了下來,頓時,騎馬的羯族人首當其衝被射下馬來。馮雁看在眼裏暗呼慶幸,如果這些人是武器精良的官兵手持盾牌往上衝,這片箭雨的作用就會大打折扣。幸好是些久居山中的野人,打仗的章法還差了一些。


    看見有人中箭,後麵的羯人立刻躲藏在大石塊後麵停止了前進。等頭人趕到,看了看前麵橫七豎八的屍體,不由眉頭皺了起來。


    “頭人,他們沒有在山頂,而是埋伏在前麵山坡處了。”一名羯人匯報道。


    “這些該死的漢人真狡猾,沒想到在山岆處埋伏。拿出你們的弓箭往上麵射!”頭人狠聲命令道。


    “嗖、嗖、嗖”一片箭矢也射了上來,白雲寨眾人趕緊一縮身子,退到了山坡後麵。


    “馮隊主,他們也有弓箭。可惜咱們這次來的都是騎兵,盾牌也沒帶。”張大壯有些遺憾的說道。馮雁看向張大壯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向寡言的張大壯見了羯胡人真是分外眼紅,看這意思如果有盾


    牌的話就想衝下去了。


    “張副隊長,稍安勿躁,你帶領一百名騎兵準備著,如果他們硬要往上衝,你率領騎兵來一個衝殺,切記不可戀戰,衝殺完立即返回。沒我的命令絕對不可妄動,聽明白沒?”馮雁堅定語氣道。


    “馮隊主,放心吧,我知道輕重。”張大壯也堅定道。


    “大家聽著,他們往上衝就射箭,如果躲著不動,咱們也別動。看誰耗得起!”馮雁對於這種消耗戰一點也不擔心,山上糧食有很多,可這些人未必攜帶著足夠多的糧食。


    僵持了半響,山下的那名頭人也想到了這一點,高聲命令道:“兒郎們聽著,山上不過區區兩百多號人,把往日秀支的勇氣拿出來,一鼓作氣攻上去為死難的族人報仇!”羯族人勇猛的特性被激發了出來,一個個“哇哇”亂叫著衝了上來,等待他們的自然又是連綿的箭雨。


    “啊!”不斷有人慘叫倒地。


    “主神啊!”


    “衝呀,殺了漢賊。” ……


    七百人的衝鋒還是頗有威勢的,盡管死傷了不少,但還是有五六百號人衝向了山坡,正暗自得意的羯族人剛翻過山坡,哪知白雲寨眾人早已後撤了數十米,一支百人的騎兵隊拿著寒芒逼射的砍刀突然衝了過來。誰都知道步兵遇上騎兵基本就是死路一條。對付騎兵常規的辦法隻有兩種:長槍陣和弓箭陣。長槍陣對付騎兵也算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騎兵主要依靠的就是速度與衝勁,長槍陣雖然能讓騎兵衝過來的時候,讓騎兵成為窟窿一般,但憑借衝勁依舊能讓步兵承受巨大的衝擊。弓箭陣應該算是最有效的戰術了,無數的箭支飛向騎兵,讓不斷衝鋒陷陣的騎兵瞬間會成為刺蝟一般。但要是事先沒有準備,步兵依舊是很難抵抗騎兵的。尤其這群羯族人還是憑借著一股勇猛衝了過來,射完一波即使拉弓再射也來不及了,戰馬與人群混在一處,騎兵的衝殺讓這些羯族人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躲閃不及的人霎時間被撞翻在地,亂作一團,僥幸躲開的又被砍刀劈倒在地。還是有一部分人衝向了馮雁等人,但又被弓箭射殺了一大片。


    躲過箭雨的羯人與退在山坡後麵的白雲寨眾人來了個短兵相見,雙方頓時在狹窄的山坡處廝殺在一起。這些羯人確實勇猛,白雲寨士卒即使受過訓練,但時間還是太短,一個照麵就被這些羯族人砍翻好幾個。馮雁手拿龍紋刀左砍又劈,渾身濺滿了鮮血。隻聽身邊“哎喲”一聲,趙排長,也就是原弓箭隊的趙什長身上挨了一刀,痛的呲牙咧嘴翻滾在地,馮雁心中惱怒,撿起地上的一根長槍使勁投射過去把砍倒趙排長的那名羯人紮了個透心涼。


    眾人受到鼓舞也瘋狂的拚殺起來,廝殺的雙方都有人員傷亡,陸續有人倒在了血泊中。突然,正酣戰的羯人後方淩亂了起來,原來是張大壯率領的騎兵又衝殺了回來。腹背受敵,無奈之下,這些羯人隻好返身往回跑去,鑽進了山坡下方的樹林中,拿起弓箭防備起來。


    “不用追趕!都回來!”馮雁看自己的人殺紅了眼想追過去,急忙喊住。但還是有幾個人沒聽見追了過去,樹林中幾隻箭矢射出,這幾名追趕的人頓時被射倒在地。馮雁看著氣的直跳腳,看了看身邊的人,除了八九十名騎兵還剩下一百人左右。頭目中,郭飛、左騰、常青倒是沒事,隻有趙排長受了傷,剛才的混戰又死了幾十名弟兄,馮雁心感無奈。


    “隊主,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張大莊看見馮雁鐵青的臉,下馬過來勸道。


    “嗯,我知道的,就是一時難以接受罷了。”馮雁輕歎一聲。


    “那些羯人躲進樹林了,隊主,咱們怎麽辦?”常青抹去臉上的血水近前問道。


    “那些酒呢?”馮雁問道。


    “不是灑在樹林了嗎?哦,你說剩下的,對吧?”常青反應過來繼續說道:“在後麵的馬車上,此刻要用?”


    “嗯,派人搬過來!另外搞點鬆樹油。”


    看著馬車上的酒,馮雁把所有排長和什長都叫了過來吩咐道:“吩咐弟兄們,從屍體上扯些布下來綁在箭頭上,然後蘸上水酒和鬆樹油點著!”


    “馮隊主,你是想點著那片樹林嗎?”郭飛又一次展現了自己的聰明伶俐。


    “沒錯,這片樹林不算大,又灑了不少酒在樹林,待會一起向那裏射,燒死這幫雜碎!”馮雁惡狠狠道。


    “好嘞,這下夠他們喝一壺的哈哈。”眾人明白過來趕緊行動起來。


    “頭人,這些賊人戰力不錯呀,您說他們是哪裏的,是官軍嗎?”剛才皮膚黝黑的那名羯人問道。


    “有可能,這大秦的官兵許久沒來了,咱們與他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怎麽這次攻打過來了?不過看服飾又不太像,你剛才聽到他們的話了嗎?倒像是漢人。”頭人也一臉不解的回道。


    “如果是官兵就麻煩了,要不咱們離開此地吧!” 皮膚黝黑的那名羯人勸道。


    “胡說!咱們族人何時怕過他人,想當年明皇帝時期是何等的霸氣,北方諸民無不臣服於我羯族腳下,豈能輕易退讓?”頭人一臉暴怒道。


    “是耶祿達錯了,請頭人不要生氣!” 皮膚黝黑的那名羯人看頭人動怒,嚇的急忙磕頭求饒。


    “頭人,不好了,那些人開始射箭了!”一名羯人跑過來匯報道。


    “怕什麽!這裏有樹林折擋,我看他們隻是白費力氣而已。哼!”頭人滿臉不屑道。


    “不好了著火了!”


    “快跑啊!”……


    頭人聽到自己人的驚叫聲急忙抬頭四處望去,隻見周邊火苗亂竄,煙霧彌漫。


    “哎喲,壞了!”頭人暗叫不好。


    看著大火在樹林中燃起,馮雁嘴角一笑,吩咐所有人騎馬衝了過去,但凡有從樹林裏跑出來的人都被白雲寨眾人射殺。從樹林後方跑出去的人,有一些也被白雲寨騎兵追上砍翻在地。不過那名頭人和皮膚黝黑的羯人還是帶著一些人跑掉了。一直追到山下,殺了幾百名羯人,白雲寨騎兵才停住了腳步。


    看著遠處逃跑的羯人背影,馮雁長出了一口惡氣。


    “大家聽著,以後碰到羯人,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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