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喜的父親看著走遠的郭地主,又看看手中的地契,一時間彷然無措。左騰、常青對其中的奧妙倒是看得明白,因為郭二傻無數次提及又添油加醋不少。


    一個眼神,換了五畝地的故事,山寨眾人皆知。


    如今又得了十畝地,左二胖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一句話:


    屁也沒放,換了十畝地。


    ……


    在秋喜家裏湊合了一晚,次日己時馮雁帶著眾侍衛趕往長安。


    因為心係土豆的事情,眾人並沒有前往太原郡。


    看著馮雁與秋喜一家人依依惜別、真情流露,常青與左騰也禁不住懷念起家鄉,久在北地,二人愈發思念親人。


    “馮二,給我些錢銀。”左二胖與常二杆同時伸出手掌。


    “哈哈,你二人身上沒錢?”馮雁有些奇怪。


    “倒是有點,可沒你的多。”左騰酸溜溜地說道。


    “我記得留給爺爺一大箱金銀珠寶,怎麽向我索要呢?”馮雁不屑道。


    “哼!那個老財迷爺爺看護的緊緊的,說是一個銅板也不能動!”常青沒好氣地插了一句。


    “哦?那牧場與馬匹?”


    “都是山寨賞賜的錢銀所購,還有……還有我二人的私藏。”兩人一臉心疼的樣子。


    “原來如此!”


    “馮二,我們兄弟有一天回到老家也想如郭賴子、溫二牛一般,趾高氣揚、榮歸故裏。”


    “哈哈,你們倆小子,自己有錢何必問我要呢?”


    “早花光了!”左騰有些氣急。


    “哎,二位如今萬貫家財竟然不知?”


    “此言何意?”


    “你們在晉陵鄔堡皆有股份,細算下來,應該有百萬錢的分紅了!”


    “啊!當……當真?” 二人驚奇不已。


    “哈哈,山寨弟兄皆有股份,你二人作為排長自然也有股份。”


    “但,我們身在長安,並不曾出錢出力,怎會有股份?”常青、左騰不可思議的看著馮雁。


    “騙你們作甚?去到晉陵隻管問老趙索要便是。”


    “馮二,此事定有蹊蹺!”常青滴溜溜轉著眼珠子。


    “真……真的?馮二,我……我對你動情了。”左騰說著撅起嘴巴將胖臉伸了過來……


    眾人日行夜宿,策馬揚鞭,數日間很快趕回了牧場。


    一堆人圍攏過來紛紛見禮,馮雁簡單應付了一下,借口太累一頭紮進屋子。


    前幾日一直與眾侍衛廝混一處根本沒機會拿出手機,此刻獨處一室,馮雁再也按捺不住打開了手機。


    “當當當當……”清脆的開機聲傳入耳中。


    “就是這個味!”馮雁激動難耐。


    一雙貪婪的眼睛飛快地瀏覽著手機,看到相冊中的親人,淚水打濕了雙眼,看到以前的信息記錄,一幕幕仿佛近在眼前……


    打開收藏夾,馮雁不禁驚喜萬分,下載的一些書籍還在,曆史類資料也有不少,可惜關於兩晉南北朝的內容太少了。


    “隋唐演義、明朝那些事、上下五千年?”馮雁眼睛一亮,立即打開飛速地閱讀起來……


    “我靠,太子殺了皇帝老子、弟弟殺哥哥,


    奇葩、亂性、殘暴的君主怎麽這麽多?皇帝換得跟走馬花燈似的,晉朝從公元265年至公元420年總計156年間有15個皇帝,南北朝就更多了,南朝從公元420年至公元587年總計168年間換了24個皇帝,北朝從公元386年北魏建立到公元581年楊堅建立隋朝,196年間總計有29個皇帝,平均下來一個皇帝坐龍椅的時間也就七八年的時長。白癡二號皇帝司馬衷,老百姓已經餓得沒粥喝了,竟然說:他們怎麽不喝肉粥呢?“你說這蛤蟆叫是為朝廷叫呢,還是為私人叫呢?”這是皇帝問出的問題?白癡一號皇帝司馬德宗,冬天與夏天都區別不出來。嘿嘿,這哥倆真有個性!酒鬼皇帝司馬曜,竟是張貴人用被子活活捂死的!原來在建康宮裏見到的皇帝死得這般窩囊!精神病皇帝高洋?嘿嘿,這家夥會裝,哎喲,怎麽變得這般暴虐了?劉子業?將自己叔叔開膛破肚!與親姐姐亂搞……”


    馮雁揉了揉發澀的雙眼心中難以平靜!


    奇葩的年代竟出了這麽多奇葩的皇帝,有白癡、有傻子、有變態、有酒鬼、還有精神病。


    怎一個亂字了得!


    “哎!大好河山怎會在這些敗家玩意手中?”馮雁唏噓不已。


    看看人家老楊,將混亂的國家統一在一起;看看人家小李子,將大唐整成萬國來朝……


    馮雁像入了迷,一直貪婪的瀏覽收藏夾中的書籍,可惜好景不長電源很快耗盡了。


    “咚咚……”門外響起敲門聲,馮雁將手機藏好打開門一看正是爺爺。


    “小鐵子,那些農作物已經埋在土裏了。”


    “好,咱們去看看。”


    馮雁跟隨爺爺到了牧場的一個角落,隻見一株株白花呈豎條狀分布被爺爺種植下去,用手挖開泥土看了看,還不錯,並沒有腐爛。具體怎麽種植,馮雁早已忘卻,隻依稀記得用了草木灰。


    馮雁一拍腦袋對爺爺說道:


    “爺爺,將這些土豆輕輕刨出,撒上些草木灰……”


    “草木灰?”


    “就是將植物燒成灰燼。”


    “哦,我叫石柱他們過來一起拾掇。”


    眾人按照馮雁的吩咐,輕輕泡開土壤,待燃燒過的植物灰燼冷卻後撒在上麵。然後用鐵鋤將兩邊土壤翻整鬆軟,又用籬笆圍了起來。


    “小鐵子,如此慎重?”趙四、石柱幾人好奇問道。


    馮雁一臉憧憬的樣子,低聲喃喃道:


    “這些東西堪比黃金!”


    “這般貴重?”眾人驚呼。


    “嘿嘿,兩年之內貴如金,兩年之後白菜價!”


    “何意?”


    “等著瞧吧。”馮雁神秘一笑。


    爺爺看趙四、石柱幾人一臉懵圈,輕笑一聲說道:


    “嗬嗬,你們就信小鐵子的話吧,神人的話語豈能有錯?”


    “爺爺,你怎麽也調笑我呢?”馮雁一把搭住的爺爺的肩膀,另一隻手抓向了胡須。


    二人歡鬧一陣,馮雁想到一件事遂問道:


    “爺爺,此地可有土地出售?”


    “喲,城池附近很少,不過渭水北岸倒是有許多,價格也低廉。”


    “好!爺爺,你帶人前


    去購置個百多畝。”


    “要那麽多幹啥?”爺爺吃了一驚。


    “自有妙用,買來便是!”


    ……


    馮雁正在觀看隊員操練,後麵傳來一陣有力的腳步聲。


    “總教頭,我等從渭城回來了。”蔣平、孔林芝、範素等幾名隊員走到馮雁身後躬身施禮道。


    “怎麽樣?”馮雁調轉身子有些期許地問道。


    “我等去了渭城才知,教武堂隻接收身在秦軍營的將領,外來之人不可進入。不過,近日忽然又停辦了。”蔣平報道。


    “停辦了?”馮雁蹙眉。


    “是啊,聽聞是秦天王下令關閉的。”


    “既然開辦為何又停辦?”


    “我等並不知情。”


    “好吧,先歇息去吧。”馮雅繼續轉過身看向演練的人群,隻不過心中充滿狐疑。


    靜靜的想了想,馮雁感覺,要想混入秦國政治體係,唯有進學宮一途,或者走後門!


    但是走誰的後門呢?石越?從石越軍營中出來就沒回去過,可能在石越眼裏,自己就是個逃兵!軍營仕途這條路看來是不行了。


    “又到了給叔父謝安寫信的日子,真是發愁!隻寫土豆意義不大,估計寫了也看不懂到底為何物?”馮雁一時間愁眉不展,但是沒辦法,離別時的叮囑曆曆在目,硬著頭皮還得寫。


    “叔父大人,近日派人去往渭城,不曾想教武堂停辦了,具體原因尚不得知。又去了太學學宮,但其餘弟兄所學經書尚少暫時不能進入,唯有侄兒尚可……”


    將信件交給隊員再次奔赴南晉國送信。


    這些精選的驍勇悍將,有時候不得不充當信差的角色。


    商船至今未歸,估計要一個月以後了,馮雁對現在的運輸速度甚是詬病,但是受製於科學技術,也是沒辦法的事。要想貨源充足,除了生產便是運輸,已經寫信給老趙,讓王二五盡快運輸貨物至長安,也不知現在走到哪裏了。


    隨著馮雁的到來,牧場已經減少了馬匹的數量,為了給隊員們提供訓練的場地,隻能如此,再說了,販賣馬匹相比晉隆商鋪的貨品利潤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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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雁正在沉思中,耳旁響起了春苗的呼喊聲:


    “鐵蛋哥,宮裏有人來店鋪了。”


    “哦?是不是太學宮的人?”馮雁笑著走向春苗問道。


    “鐵蛋哥真聰明,正是太學學宮之人。”


    “他們說什麽了?”


    “這是信件,你自己看吧。有些字我不認識。”春苗將信件遞了過來。


    “春苗,從今日起,我要教你讀書寫字。”馮雁並沒有看信,而是直接對春苗下了學習的命令。


    “哼,在山寨已經學過了,而且跟著葛郎中也學過一陣子,為何還要學呢?”春苗撅著小嘴不滿道。


    “學無止境!此事由不得你,另外每天給你講一個故事如何?”馮雁調笑道,對付春苗不像對付士卒,不僅打罵不得,還得順著性子來,投其所好才是上選。


    “講故事?哇!太好了,嘻嘻……”


    帶著春苗到了屋子,馮雁找出筆墨紙硯,然後開口道:


    “第一課,咱們先學三字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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