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寧二街,寧國府假可卿喪事一過,賈蓉立馬又鮮衣怒馬起來,兩個伶官被他爹打死之後更是小心翼翼,不敢帶回他院子裏隻在外麵與賈璉等玩樂


    賈蓉到底還是賈珍的兒子,如今當了騾夫好說不好聽,可一時也沒個好人家願意再嫁進來,雖然他承了爵有個三品將軍頭銜,也無實權。


    可賈蓉也隻有個寧國府大少爺名頭,至今依然是個白丁無半分官職在身,這京城那家權貴子侄沒有個前程,可見賈家沒落之點滴


    高的他們兩家夠不著,遠的好的舍不得去吃苦受罪,矮的近的看不上眼,最後猜怎麽著?


    假可卿葬禮當日皇帝身邊的大太監,與賈敬有幾分交情聽說他孫媳婦去了,專門出宮到了賈家一趟,兩個畜生就用剛收的黃藍簽酬賄賂這掌管龍禁衛大統領


    龍禁衛屬於皇帝親軍大內禁衛,一般都是武勳家出眾弟子選拔而來,一般的子弟進去都是五品校尉起步,若那天得了皇帝的青眼,調任外省將軍守備也是平常


    隻要不是去北方,其他各地那個地方的將軍不是肥缺,隻不過勳貴們都各自有默契,像他們賈家一係都是京畿之地,王家薛家史家都差不離如此,其他勳貴自有地界


    最後戴荃也看賈敬麵上許了個龍禁衛校尉候補,一個蘿卜一個坑的道理兩父子明白,有這候補總比沒著落的好,高高興興的應下了


    賈璉今晚吃了酒與賈蓉這廝玩耍了會兒,聽這家夥說自己如何如何,收了多少帛金折儀結親時候也收一次,細細想想真是好大一筆進項


    他賈璉雖然是榮國府嫡子,可他那老子賈赦素來不得老國公喜愛,賈母也因他放縱酒色,官兒也不好生做去,成日裏和小老婆喝酒,對他多有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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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赦更覺得父母偏愛弟弟賈政,更是與他們關係冷淡,雖襲爵一品將軍卻還住在蓉國府西園另開了個門子,賈母也怕人說府裏閑話自賈璉成親之後,便讓他王熙鳳住到西園且讓她掌蓉國府內大小事


    賈璉一邊熏熏的被小廝扶著回到院子裏,腦海裏不斷回響賈蓉說的那些個子話,聽說他已是龍禁衛校尉候補了,這可真是升官發財死老婆啊!


    “喲~這是哪位爺,這麽晚了知道往房裏來,怎麽不在外多耍子一會兒,還不到二更天呢”


    剛入的屋內就傳來一陣陰陽怪氣之聲,賈璉透著珠簾望去,搖曳的燈火中一女子側臥塌上,一襲薄紗單衣罩住婀娜又風騷身子,透透的紗衣下是白嫩豐腴,淡紫色繡花胸襟罩不住那高峰,女子因側著身因而胸前墜下漏出一抹白膩來


    賈璉本就是喝的上頭,見著這神仙妃子般的人兒哪裏還能忍得住,三兩步滑進屋內直往王熙鳳身上拱


    “哎呀,我的好二奶奶,今天怎麽這身打扮可是想弄死二爺不成”


    “咯咯咯~癢,你這下流的種子,就是要饞死你”


    王熙鳳把紗衣一緊一手把賈璉推到一邊去,賈璉還要撲上來被她用手抵住臉嫌棄道


    “一身酒氣休想近我的身!你二爺又是去哪裏鬼混了?可曾想過這個家?”


    王熙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賈璉推到塌邊,賈璉這會兒下半身支配上半身也不管王熙鳳甩臉色,直硬摟上去揉了兩把


    夫妻幾年還不知道鳳姐兒的軟處,再潑辣的娘們到了這地兒怎會是爺們的對手,沒幾下王熙鳳便氣喘籲籲聲音也柔了下來


    “呃呼~不許~就在外邊兒,讓平兒先去打些水開去去你這味兒”


    王熙鳳按住賈璉,豐潤玉腿叉起夾住賈璉作怪的手,招手對在一旁麵紅耳赤的平兒吩咐


    “去取些水來,給這二爺擦擦身子”


    鬧了這這些子,賈璉酒意被色性按住看著平兒那身形,心裏咽了咽口水說來這平兒也是他房裏人,可王熙鳳醋性大也沒吃上幾回,今天要不趁著酒性嘿嘿嘿~


    想著美事兒手上更是不老實在王熙鳳身上遊來遊去,沒一會兒平兒端著一盆熱水進來,這些都是常備著方便主子時實得用


    王熙鳳換了個方向讓平兒把靠墊挪到中間讓賈璉靠著,平兒利落的給賈璉除去外衣內衣把毛巾沾上熱水擰幹細細的擦,眼裏水潤盈盈王熙鳳一看便知道這小蹄子怕是動了春心


    也是拘的緊了,今兒這色鬼怕是要胡來讓平兒後半夜頂上吧,看著賈璉舒坦模樣隨意問了句


    “今日是跟哪家的耍子去了,用飯時候老太太還問了一句”


    賈璉被伺候的爽的不知魂兒了,酒意上頭管不住嘴吧啦吧啦把賈蓉這事兒說了一遍,話語裏多有羨慕感歎,王熙鳳越聽臉色越是不對,賈蓉那兒死一個當家太太,一想她不就是榮國府現在的當家太太?


    一旁平兒偷偷掐了賈璉幾次使眼色也無用,想出聲被王熙鳳踢了一下,眼神示意讓賈璉繼續說,賈璉隻當平兒與他調情想不到這蹄子膽子這般大了當著他主子的麵也敢玩花樣,更覺刺激抓住她手摸了又摸


    賈璉說的上頭,來了一句


    “如今這蓉哥兒拿著禮錢,混了個五品校尉備選,真應了那句,升官發財死老婆…啊!!!”


    原是王熙鳳聽到這一句再也聽不下去,一巴掌打在賈璉胸口,瞬間起個掌印兒賈璉疼的竄起來隻吸冷氣,看著鳳姐兒


    “你這是發哪門子瘋,好好的打我作甚!!可疼死爺了”


    “我發瘋?好你個爛了心的賈璉剛說了起子混賬話還問我發什麽瘋?打了你賈二爺,是不是也要給我來個升官發財死老婆?啊!?”


    王熙鳳氣的坐起身鳳目圓瞪怒視賈璉,眼裏隱隱有淚水浮現,她這榮國府操持上上下下老的小的,何曾敢懈怠一分今兒好不容易得了閑,在院子裏等著賈璉好溫存下夫妻情意


    他賈璉一天不見人影不說,喝酒到夜裏回來也就算了,看他說的是甚麽話?那語氣羨慕的恨不得死的是她王熙鳳才好,他也來個升官發財


    “這…這…鳳姐兒,你這是說的那般,二爺說的是寧國府與你又有甚麽相幹,哪裏來的這無名火好不冤枉人啊~”


    賈璉這下也想起剛才說的什麽來,心裏直呼遭了怕是王熙鳳記聽到心裏了,真真是喝酒誤事,慌忙解釋


    平兒也知道王熙鳳怕是真的氣狠了,可兩位都是主子還是得相勸一番


    “二奶奶,二爺也酒醉胡亂說些東府的事兒,你可氣壞了身子”


    她不說還罷了,一說王熙鳳更是火冒難聽的張口就來


    “好你個騷蹄子!醉話?最是酒後吐真言,他說的是別家心裏想的是甚麽無恥勾當他自己知道!你個浪貨是不是也巴不得奶奶我死了,好給你騰位置你嚐嚐當家奶奶滋味!我看你是瞎了心!我就是死也拉著你們!”


    平兒本是好意想不到,王熙鳳竟這樣說她,罵的這般難聽,頓時悲從心來噗通跪在地上


    “你們兩個主子吵鬧,怎說起我來,二奶奶也不用這般,平兒一個奴婢丫鬟自是當不得什麽,本就是王家奴婢二奶奶的人,我便去投了那井再不礙奶奶的眼”


    留著淚磕了頭就要起身往外麵衝,好在賈璉還不是醉的糊塗一把拉住她


    “這是做甚,這是作甚!”


    “好你個小蹄子,如今主子也說不得你了,你放開她,讓她去!讓她去!我也自個兒了事好從了你的意!”


    說著便把塌上的東西一股腦扔向賈璉,賈璉一邊躲閃還要拉著平兒,屋裏狼狽成一團哭聲罵聲砸東西聲響成一片


    門外的丫鬟也不敢進去探尋,一個個在屋角巴望,不提賈璉第二日被老太太好一頓訓斥,這京城最近實屬發生了幾件大事兒


    一是大學生包希仁因幾次三番觸怒皇帝,隻因他竭力圈住皇帝南巡,幾次闖宮要去痛陳利害,甚至還拿出前朝隆惜帝,那可是有名的昏君最是愛遊山玩水還讓文人墨客胡吹盛世


    平康帝大怒派大太監戴荃把他叉出去,並下旨包希仁目無王法,為臣無本,依仗些許功勞便誹謗帝王,撤去他龍圖閣大學士,監察禦史等職務貶為庶民永不錄用!


    消息一出朝廷位之震動,這可是包希仁啊名滿大燕的錚臣清流,掌蘭台,入龍圖。如今居然被陛下貶斥為一介白身多少人扼腕歎息,又有多少人切切歡喜


    一鯨落萬物生,這大佬一群朝廷怕是要空出不少位置了


    包府小院,包希仁被革職後住的房子也被收回,那是皇帝賞賜的幾進幾出的大宅,在對比如今一家人屈居的小院,嘖~


    “希仁,糊塗啊你!”


    張白圭知道這消息後急忙來尋包希仁,他本以為跟往常一樣,上奏幾次無果便了了


    誰知道這次他盡然如此,以至於觸怒陛下貶斥為平民,看來要再次同殿為臣怕是要等到太子繼位了,看他垂垂老矣的莫樣也不知能否堅持的住


    “哼!你等倒是不糊塗,眼見君王昏庸行事也不聞不問,我等既為朝廷要員,拿國之俸祿,理應行勸諫之責!”


    包希仁對其他幾人很是不滿!若是幾位重臣皆齊心反對,陛下又如何南巡的了


    “哎~希仁說的我又何曾不知,可朝廷裏隻有你我二人反對又經什麽事,蔡相,秦學士等還有那些王公勳貴那個不是向著陛下,你又何必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呢”


    張白圭搖搖頭,他後來細想包希仁所說,又去查閱揚州曆來的上奏,覺得他說的是有道理,可他不能像包希仁一樣不管不顧,若是他被貶謫了那太子可就難了


    “哼!我等讀書人有所為有所不為,若是人人都瞻前顧後,還有什麽顏麵被人稱一句國之棟梁?希文先生一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理當君臣共勉才是!”


    張白圭見勸不動這包石頭,隻能暗暗歎氣一聲


    “希仁也莫要氣餒,權當休息幾年,待到太子登基必然是要重用希仁的”


    “嗬嗬~原來白圭是替太子說項來了,謝謝殿下美意我怕是等不到那時候了”


    包希仁目光決絕,張白圭一聽大驚忙聞


    “希仁莫非要硬闖皇城不成?”


    這事兒在以前也有過,說是一位大臣勸諫被貶依然不休,硬闖皇城被殺,那人與包希仁類似都是硬骨頭寧折不屈


    “嗬嗬~白圭多慮了,老夫這把年紀如何闖得”


    “那?”


    “陛下一意孤行,不聽勸諫,出京當日那就踩著老夫身體南巡吧!”


    太子府夜深人靜,三人在太子書房,太子趙淩雲,韓思訓太子府詹事,還有就是大學士張白圭,聽他說完


    太子也是眉頭一皺,這包石頭好不曉事要是真讓他在父皇出京當日血諫,恐怕包氏一門不保不說,士林清流怕也會起軒然大波


    這等臣子好用之時定然是好用,難用起來恨不得把他滿門抄斬!


    頭疼!


    “先生不用擔心,寶學士乃是國之大才相信父皇氣消些了定然會招他入朝的”


    太子私下裏都是叫張白圭為先生,以示親近。張白圭無賴歎息一聲


    “但願吧,對了不知揚州山匪禍患陛下可有批複了?”


    張白圭也沒法,隻能不去想這個事反而問起他上的折子,揚州知州蕭文忠年初就上了折子說綠林山,賊匪肆掠,阻礙官道客商等等~朝廷沒當回事兒


    小毛賊派些縣兵衙役不就解決了,何必大動幹戈,起大軍剿匪又是一筆不菲支出,這七月秋稅要上繳了,他又上一道折子擔心賊人劫掠秋稅,請朝廷發話如何處置,是招撫還是剿滅


    “這點小事,父皇那裏理會打到議政殿讓蔡相等議一儀,不知先生如何看”


    太子搖搖頭,他父皇正籌備南巡事宜準備八月中就出發,那還管這點小事兒


    “蕭知州倒是主張安撫,那山中約麽有兩萬戶若是招安為民不失為一件好事,若能免去刀兵是最好不過”


    “先生也主張招安?”


    張白圭點點頭,太子想了一想說


    “那恐怕是不能了,作日繕國公家的石飛武去了蔡府,怕是收到了什麽消息前去敲邊鼓了”


    太子臉色不愉這些武勳公侯,寧願去蔡府花費大筆錢財某個機會,也不願意到太子府說一句好話,難道他堂堂太子就這麽沒有存在感?


    那還真是,首先皇帝還活著太子隻是代政內外臣子那個敢像張白圭一樣跟儲君來往密切,其次誰不知道太子說不上話是個擺設,議政殿裏還是幾位大員說了算


    果不其然第二天,蔡元長蔡相公就提議讓繕國公府襲爵三品將軍的石飛武去金陵大營為昭勇將軍,正三品算是附合他的爵位


    由他率領一萬金陵守備五千揚州守備兵馬前去剿匪,金陵揚州承平日久那些軍卒疏於戰陣剛好磨煉一番,一萬五千人不多也不少剛好合適,


    他本就是群臣之首這大殿上又無說得上話的武臣,便這般定了下來


    “還有何事”平康帝在禦坐之上看著下麵群臣,全是庸碌之輩,若是秦王還在哪需要稟報於他早早就處置了,太子理政多年毫無長進他眼中很是失望


    說誰來誰,太子見無人奏事,從禦階旁站出來對著皇帝躬身


    “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嗯~”


    太康帝淡淡點頭表示知道了,太子咬咬牙想著那日勸阻下父皇南下之事,果然就有不少清流之臣說他有仁君之風,這次是他想照貓畫虎也未跟其他人商議


    “大學士包大人,雖有些狂妄對天家不敬,可請父皇看在他是三朝老臣功大於過的份兒上赦免其罪…”


    太子一開口張白圭就知道要遭,這太子想來都是虛心納諫,為何如今行事這般魯莽,那包希仁乃是清流領袖你這般為他出力,到時候士林都誇你是仁善之君,又至陛下於何地?


    平康帝越聽越是皺眉,本是躺靠在龍塌上慢慢坐起身來,太子低著頭拱手,不然他就能看見上麵皇帝眼裏的失望!憤怒!可憐!可歎!


    包希仁那隻是對天家不敬嗎?他代表的天下的士大夫,難道忘了前楚是怎麽滅亡的了?平康帝真的很失望,如今士大夫無不向往楚朝之共天下之望,貶斥包希仁一石二鳥也,這點帝王心術太子都參悟不透,還自作聰明為其開脫!哎~愚不可及也


    “太子!”


    “兒臣在”


    趙淩雲聽到他父皇語氣淡淡,心裏一咯噔不妙,也不知他說錯甚麽了,每次平康帝要教訓他就是這種語氣


    再他聽來毫無父親對兒子的教導,仿佛一個陌生人對自己分外嫌棄


    “朕登基以來便立你為太子,你可知為什麽?”


    “兒臣…兒臣…”太子一時也不知說什麽還不是,因為自己是長子並有老臣一力護持,才堪堪坐穩了這太子之位還能為什麽?


    “兼聽則明,不思則庸,四子奈何,秦王類我~哎,退朝吧~”


    平康帝搖頭歎息不待群臣行禮,由戴荃扶著從龍塌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後殿身影多少有些蕭索,群臣麵麵相覷,太子低著頭麵容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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