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大軍駐紮已有兩三日了,這是最後一次補給所需物資,要聚集民夫徭役幾萬人把軍需運到廣縣,到時候從那裏直驅綠林山,也花不了兩日功夫。


    這已經搬運幾日了,石飛武倒也是算過,從這到綠林十天不到,自己剿匪花費個十幾日,再長一點也行,到時候回轉大軍豈不是剛好能遇到陛下南下至金陵?


    “嘿嘿嘿~”


    想到那時候自己得勝之姿,陛下封賞還少的了?說不成還能提一提爵位,關鍵是給陛下留個知兵的印象以後搞不好還能恢複繕國府榮光呢!


    想到美處不由得笑出聲來,大帳被人掀開,石飛武才驚醒不悅看去,原是侄兒石敢當,頓時沒好氣道。


    “頑石,你這不去休息,跑我這裏來作甚!沒事兒速速離去!”


    美夢被斷,石飛武語氣不太好,石敢當憨憨一笑湊上啦。


    “將軍,不是俺要來擾您,是揚州來消息了,說是揚州大軍已然開拔,問您何時才能到達”


    “嘿!他揚州什麽時候也能管的到我金陵大營了?是邢家的,還是林家的?還是那個土鱉知州?”


    揚州那些個人他有所耳聞,有的跟他不是一路人,跟他一路的那身份他也看不上。


    “去告訴傳話的,我大軍,何時出兵還不用他們操心!管管自己吧!”


    他也聽聞揚州大營,因為有幾個硬實人的在上麵看著,因此兵卒還可堪一戰。因而想大勝一場再通知揚州那邊來合圍綠林山匪。


    巧了!邢路榮邢大將軍也是這般想的,魯鎮都快給這群丘八吃窮了,鎮民敢怒不敢言,隻能忍著還好軍紀不是那麽渙散,不然可有的受了。


    就這還是鬧了不少事兒,還不如人家金陵大營,最起碼別人紮營在城外,家奴莊丁也是聽話的,那群老油子管是管不了,可別人也不給你抓到錯處,由得他們了。


    “邢將軍,這裏是我王家曆代積累,白銀三百萬兩,黃金珠寶無算,還有些個地契租條全部在這了”


    清河縣一處不是很起眼的小院子,修的到是結實全部大石青磚,像個小康之家。


    內裏沒什麽擺設,裏屋床鋪被挪開漏出一個洞口有梯子通下去火光隱約,有人說話。


    “嗬嗬!你呀你!王賢侄我看你是書讀糊塗了,還叫我甚麽將軍,嗯!”


    “…老…老爺…”


    “哎!哈哈好好好!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王家的事兒就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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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躍臣臉上抽動了下,這一聲老爺叫出口,哪裏還有甚麽王家,以後這清河在也沒什麽西門,張家,王家了…。


    邢路榮承認自己小瞧了這些縣戶豪紳,好家夥這些個通通加起來,也不比他邢家差多少了,嘖嘖!


    “兒子,別無所求,隻希望老爺能把匪酋交給我,讓我到舊宅告慰族親”


    見王躍臣一臉懇求之色,邢路榮點點頭現在人財兩得,這點小要求還是可以答應的。


    王躍臣見此,邢路榮好歹是邢家家主,該是不會做那出爾反爾之事,見此便渾渾噩噩出去了。


    不敢再停留,看著別人把家中數代人的積累拿走,那滋味。


    “嘖~這些加起來千萬也是有的吧?”


    邢路榮看著手裏的各種地契,鋪子文書之類,麵前是一個個大銀磚時間太久都黑了,一旁跟著的家將也是笑嘻嘻。


    “將軍,這清河地界,地比較賤莊子產出也沒那許多,應不值當千萬,七八百萬是有的,不過這也不錯了”


    邢路榮何止是不錯,簡直太好賺了,就算給其他人分潤一些,那他落到袋裏也不少,想著對家將招招手。


    “去,打聽打聽另外兩家有沒有血緣近些的,男女都行!”


    “將軍英明!”


    家將眼睛一亮,邢路榮什麽都不多,兒子女兒一大堆!個個長得都不差,也是邢家關係網的重要紐扣,要不是他小女兒硬要王躍臣,一副非他不嫁的樣子,還真輪不到王家這小縣城的小門戶。


    兩軍都深深參透了“兵貴神速”這個道理,可不是麽兵貴了,有錢了速度自然上來了,恒河裏嘛。


    周楚鳴帶著個小丫頭行了兩天多才回到寨子,吳廣英布傳報,那揚州兵在魯鎮整日吃喝玩樂,沒有要進軍的跡象。


    “主將叫什麽?可有名號?”


    周楚鳴把小丫頭扔給樊英,屋內欣喜的秦可卿等女忙接過來,那婦人也忙抱著一個進去,屋裏頓時呼聲一片。


    這家人應過的不錯,雖穿的樸素卻是幹幹淨淨的,男的叫王什麽他忘了,王二狗?真是狗父虎女……。


    “額,好像叫什麽…龍…龍惘嗎?”


    “對!對!就是叫龍惘來著,以前”


    英布想了半天問吳廣,吳廣經這他這一問想起來,周楚鳴懵,啥玩意龍王?名字挺大啊。


    “龍王?東海的?”


    “嗨,不是!是惘然的惘大當家的,這人我聽說過是沈家的姻親,怎會是他統兵不應該啊?”


    魯達在一旁插話,周楚鳴這才明白,不由瞪了一眼兩個官話都整不明白的家夥,晚上讓範敬好好給他們上上課!


    “為什麽不能是他,怎麽這揚州還有能人?”


    “嗬嗬,這灑家不曉得,俺是從來不往那些高門大戶湊,隻聽說過揚州主將姓邢,是大族邢家的家主”


    魯達抓抓胸,這回來給他累出一身臭汗,得去洗刷洗刷了,周楚鳴一聽,邢家?忙問。


    “是那家裏有個女兒,叫邢岫煙的邢家?”


    眾人齊齊看向周楚鳴,大當家這什麽人啊?別人女兒家的名字他怎麽知道的,不待魯達開口說,外麵噠噠跑來一人呼嚎起來。


    “寶琴!寶琴!快出來,爹爹好像不行了!!!”


    屋裏正紅著臉逗繈褓嬰兒,為什麽紅?因為有個色胚給小姑娘灌輸,晚上就是給女子肚子裏塞小孩的時候,讓她自己睡!


    這見著下孩了,青春少女小寶琴,是怎麽也想不通這麽大得小孩子,怎麽塞到女子肚子裏。


    到最後也是要生出來為何要塞進去了,豈不是費事兒?小寶琴是該把母親接來補課了啊!


    “寶琴!寶琴!父親不行了!你快出來跟我走!!”


    正出神時候,門外響起薛蝌慌神大叫,薛寶琴聽清之後一愣,站起身徐徐走到到外麵,就見薛蟠已然是臉色慌急了。


    “怎麽了,爹爹怎麽就不行,你莫要胡咧咧,到時候真壞了性命”


    薛寶琴以為是他們父子又想出什麽脫身之計,可這也不能拿性命說事兒,她到是像個姐姐了。


    “哎…那…我……”薛蝌一時急的說不上在哪兒抓頭頓足,周楚鳴看到後麵跟著周遠這個管事也跑來了問他。


    “鬧什麽呢這是?”


    “嗨呀!大當家,那薛田早上吃了點粥說肚子不舒服,在屋裏休息到中午,叫他吃飯才發現已然是人事不省了!!這會子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周遠擦擦額頭的汗,到底是當過事兒的,一股腦說了個青春明白,薛寶琴一聽真是父親出了事,拔腿就跑向外麵,不負剛才之鎮定模樣。


    經典左腳踩右腳,各跑各的,那不來個平地摔?


    不輸可卿的小模樣就要跟地上土坷疙瘩親吻,還得是我們周大當家,兩步上去一個海底撈月,單手摟著薛寶琴的腰,就往薛田他們住處跑。


    平時薛蝌等人要走一會兒的功夫,周楚鳴如風如電,寶琴妹妹閉眼,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周圍一群閑人,寶琴顧不得了往父親那屋裏衝,周楚鳴大喝一聲,“都很閑啊!!”


    “大當家來了!”


    “嘖!大當家也救不了,沒聽老道說是不治病呢”


    “讓開!讓開別擋著大當家路!”


    這群人為了看熱鬧周楚鳴的麵子都不給了,要不是有那識趣的推搡呼嗬,周楚鳴還要自己動手了。


    路出來寶琴急急跑進去屋內,隻見一間屋子,幹幹淨淨,三張床鋪向對,中間有個大木板當桌子放東西,兩邊有六個木墩兒。


    這就是周楚鳴讓弄的標準宿舍,比原來他們住的豬窩好多了,而且夫妻房也是設計了的,絕對人性化。


    “爹爹!爹爹!”


    薛寶琴進來四下打望,她也沒進來過隻知道他們住這兒,最裏麵一張床上,坐著一個老頭像個道士,再給床上之人把脈。


    不是薛田是誰?


    “噓!”


    薛寶琴看著自己爹爹躺在床上全無動靜,剛想再呼喚,被周楚鳴抵住嘴指指張角老道,示意她不要慌亂免得打擾。


    好一會張角這老牛鼻子,又是把脈又是翻看眼皮口耳,又是摸肚子,又是銀針紮穴位的,反正周楚鳴除了把脈全然不懂。


    這時薛蝌也到了,兩兄妹擁在一起緊張的等待,張角診斷結果,床上的薛田麵若金紙,氣若遊絲,應該是張角用針灸吊住了性命,不然今晚小孩要做一桌了。


    “老神仙,我爹爹如何了”


    見張角總算完事收起東西,薛寶琴跑過去看了一眼自己爹爹,忙拉著張角。


    “哎!”


    俗話說的好,不怕中醫笑嘻嘻,就怕中醫眉眼低,眉低還有救,歎氣無藥醫!


    薛田兩樣都占了,周楚鳴心道不妙別是什麽絕症吧?


    “你父親乃是急火腸癰之症!”


    “啊!!”


    “呃!!”


    一個驚呼,一個暈倒,一個懵逼!腸癰?什麽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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