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公何必故作驚詫,這方麵相比孔公也有猜測了,殿下富有四海,這點其實算不得什麽,這書冊上的記錄你們可以去挑選,我們這邊都有詳細的資料,這就是殿下給諸位的補償,怎麽,孔公不信?”邵兵看著孔融說著,他拿出來自然是技術手冊,隻是目錄,任何一項技術,都是能憑之傳承家族的,由不得孔融不驚喜。


    技術就是財富,此時的儒家還未曾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而朝中任用官員,至少在表麵上看的是德行和能力,而不是你讀書好就行的。


    “吾自然相信殿下,隻是這種東西你敢拿出來,不是吾小瞧將軍,隻是這麽大事,吾等不得不謹慎。”孔融將書冊合了,平複好自己的語氣緩緩地說道。


    邵兵何許人也,區區千石之吏,而以孔融的名望,隻要出仕,也是這般職權,若是再養望幾年,那麽就可能是兩千石的大吏了,這就是孔氏的底蘊。


    “那孔公覺得如何。”邵兵沒有理會孔融的疑問,而是直接問道。


    “吾自然願意,不過邵將軍可能保證,這些技術永遠不能被追究,隻有這樣吾才可接受!”孔融冷靜的說道。


    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邵兵交給孔融的東西居然令孔融做出如此的不給麵子之語,如此的慎重,顯然這東西十分重要,究竟是何物,眾人驚異。


    “可以。”邵兵點了點頭說道,孔融的要求沒有超乎邵兵的預料,“這本是殿下所賜,遼州百廢待興,自然需要這些,但是如何去運用就靠你們自己了,這一點孔公可是明了?”


    不等孔融再說什麽,此時邵兵轉頭看向未曾出走的諸家,然後說道:


    “諸位,遼州有未曾開發的肥沃土地至少千萬頃,以殿下之令,各家土地都不至於缺少,三年免賦稅,五年之內減半征收,殿下又令,遼州免役。”掃過所有士族家主之後,邵兵如此說道,頓時全場寂靜,隨後一片嘩然。


    徭役是統治者強迫平民從事的無償勞動,包括力役、雜役、軍役等,自古以來國君常常無償征調國民從事勞務活動,一般是包括力役和兵役兩部分。


    徭役是國民身上的一沉重負擔,起源很早,《禮記·王製》中有關於周代征發徭役的規定,《孟子》則有“力役之征”的記載,自秦開始則有更卒、正卒、戍卒等役,如今徭役名目繁多,辦法嚴苛,殘酷壓榨底層的國民百姓。


    徭役是規定的,成年男子必須從事力役和兵役,開始服役的年齡,即傅籍年齡,秦時為17歲,漢景帝二年改定為20歲,後又改為23歲;免除徭役的年齡則為56歲。


    此時的徭役有正卒、戍邊和更卒3種,正卒為2年,1年在本縣作材官(步兵)、騎士(騎兵)或樓船,接受軍事訓練並負責地方治安;1年赴京都作衛士,負責保衛都城、守衛皇宮、陵苑,或為諸官府服務。


    56歲以下的成年男子服2年正卒後一般規定可免除兵役,但遇政府需要,隨時仍可征調服役,不得抗拒。


    戍邊亦稱徭戍或屯戍,即到邊疆從事“守徼乘塞”,漢律規定每人一生必須戍邊1年,若逢邊防緊急,則須繼續留守6個月;官富子弟可出錢雇人代役,戍邊者由官府供給衣食雜用。


    更卒,是每個傅籍的男子除服正卒、戍邊兩種徭役外,每年還須在本縣服1個月的無償勞役,從事地方的土木工程、造橋修路、治理河渠、轉輸漕穀等勞動。


    因役人輪番服役,所以叫作“更”,役人叫作“更卒”,不願或不能親自服役者,可出錢300(如今已經升之為1500)雇人代役,或官府不需其親身服役而命令他出錢代役,曰“過更”,這筆代役錢稱作“更賦”。


    也有因特殊情況免役的,曰“複”;免役者包括:宗室、貴族、有高爵的官僚及其親屬,縣、鄉的三老及被選為孝悌力田者;博士弟子、其他通一經者及特詔優許複除者;或生子、服喪者,逢天災兵禍之害而暫獲複除者;治河有功或皇帝巡行所經地方的人民亦得以暫時免役等等。


    此外還規定,獲得1級至第4級“不更”爵位的人可以提前4年免役;爵在第9級“五大夫”以上的人可不事徭役。


    無功者可以出錢買爵,買爵可納粟、納錢、納奴婢,買爵到第9級以上即可免役,而自仲漢開始,爵位已經名存實亡了,除了列侯之位,其他爵位根本沒有了絲毫的特權,雖然皇帝多有賞賜,但是此時貧民的爵位哪怕再高,卻也是沒用的,這樣,漢代徭役的義務實際全落到普通的國民身上了。


    如此以來,隱戶自然逐漸增多,實在是付不起徭役和附加的那些錢財了,雖然官府會在徭役期間供以飯食,但是路上吃的,卻隻能自備,此世之人雖然身強力壯,哪怕是一普通的健婦,一天也能走上一百多裏,不過吃的卻不少,中原子民要去往邊關服役,至少要準備十日以上的口糧,這在此時,就是一個負擔。


    而遼州免徭役,對於士族來說,特別是家中已經數代未曾出過列侯的士族,也是一個很大的誘惑了,由不得他們不議論。


    “肅靜!”邵兵聽著下麵嗡嗡嗡的聲音,盡量平靜的說道。


    “邵將軍,敢問,這土地可是真的?”全場很快安靜下來,隨後還是孔融詢問道,他不關心徭役,怎麽也不需要孔氏之人去服役的,反而是關心土地。


    經商能賺錢,誰都知道,但是成本太大,甚至若是不慎,還很容易破產,比如大名鼎鼎的陶朱公,曾經三散家財,積累的豪富也未曾傳承至今。


    反而不如以學識傳家,比如儒家、兵家都有世代傳家,比如儒家的孔氏、孟氏還有融合法家和荀氏。


    “土地自然是真的,不過諸位又不種田,遼州需要你們遷徙仆奴,吾可以保證,每家至少都有千頃的土地,萬頃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你們有人能種!”邵兵隨意的說道,人才是最重要的,土地不值錢,遼州雖然苦寒,但是林木資源豐盛,冬日取暖也簡單,礦產也多。


    遼州更是沒有南方的瘟疫,因為苦寒之地,有著種種的野獸肆虐,但是卻沒有細小的瘟蟲,相對於野獸,還是瘟蟲更可怕一些。


    對於士族來說,種田的地方在哪裏都無所謂,反正也不是他們種田,自有仆役種田,所以邵兵的話很有道理,田地多的是,隻怕你們沒有人種。


    遼州這片地雖然大,但是曆代以來,中原王朝擴展的步伐太慢,本來達到一個巔峰的時候,就應該是賣出向外走的步伐,可是卻被內亂取代。


    秦漢至今,中原民力已經到了一個巔峰,正是需要走出去的時候,此時北方的幽州、涼州,南方的交州、揚州,人口都已經有了走出去的資本了。


    而中原之地的國民,因為民力之盛,甚至釀成了這一次黃巾之亂,前後參與的至少數百萬人之眾。


    要是這數百萬走出去,遼州之大,此時數百萬人其實也足夠占下來了,哪還有後世北地種種異族肆虐,為此,才需要世家一起遷徙人手,遼州的土地,不遷過去個四五百萬人怎麽能占下!


    黃巾輸送貧民,如今也才百萬餘人,這已經不少了,要不是這個時代,有著種種的異術,也不可能做下此等大事。


    百萬之民,分散到幽州、冀州之後,如今遼州也就是分到了五十萬人,對於遼州的遼闊土地來說,這點人遠遠不夠,隻是分散占據要道,也還不夠。


    大片大片的土地閑置,除卻了山林之外,廣大的沿河平原,這是土地資源。


    以至於邵兵在說了這話之後,在場的士族們也都醒悟過來了,土地在哪裏,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重要,甚至在不在國內都不重要,他們隻需要這件事是真的即可!


    “這一次分發下來的,絕對都是真正的膏腴之地,殿下天恩浩蕩,還會在其他方麵做出補償,你們隻是需要承擔以後歸屬你們的土地的開發,並且在殿下的政令抵達的時候,堅決執行!”邵兵掃過一幹世家家主說道。


    “政令堅決執行嗎?”孔融此時稍微皺了皺眉頭。


    “放心,你們在規則之內的舉動,甚至遊走在規則邊緣的舉動,都不會有人理會,孔公想必也清楚,殿下頒發的政令可不算是嚴苛。”邵兵也知道士族擔心的是什麽,於是緩緩地解釋道。


    大漢帝王,自桓帝開始,大漢王朝開始打壓士族,其實這是源自當年的光武帝,仲漢王朝本來是皇族和士族聯合才成就的,不過光武帝看到了士族力量強大的弊端,不過仲漢王朝的朝政一直到桓帝之時,才得以平穩,也到了這時候,才開始真正的打擊士族。


    “某些政令,卻會在實質上損害士族的利益,這一點不可不察。”孔融據理力爭,到了現在很明顯到了該談某些實質問題的時候了。


    孔融知道需要的是什麽,規則之內還有特權,此時這一點需要談判。


    “那好,反正時間還很長,你們推舉一批人,來和我們擬下一個章程,一個規定,談完了我們再鐫刻,限時是五年,至於原因……”邵兵聽到孔融的話,點了點頭並沒有在意。


    士族不可能放棄特權的,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不管是用胡蘿卜誘惑,還是用馬鞭抽,軟的硬的隻要有用,將這些士族驅趕到位就行了,至於利益談判,那麽也不需要他來談。


    畢竟邵兵承認不承認,這個時代世家還真是精英層,至少絕大多數的人才都是士族培養出來的,而邵兵,卻是還玩不過他們,哪怕他有著遠超他們想象的學識,但是那些學識卻不能讓他成為一天才,洞察人心的那種。


    任何製度都需要製約,超過了某個限度之後,不會存在任何的好製度,而趁現在士族還沒發展到門閥那個程度,還有挽救的價值,才更需要改變他們的方向,這是遼州牧陳曦的本意,這一點邵兵還不是很清楚,雖然他也知道,若是原本的曆史,這百年戰亂之後,九品中正,沒有了寒門的製約,士族徹底無敵了,隻有等之後造紙術普及,又有統一的皇朝帝王想打壓世家的原因在裏麵,才用新的階級取代了士族。


    可是那龐大的文人團體,在失去製約之後,和如今的這些士族一樣,也同樣是造成了破壞力,曆史仿佛是重演了一遍,甚至是破壞力更大。


    科舉製固然有先進的地方,但是察舉製卻也不是一無是處,若是不加以限製,都不是好的製度,至於什麽是適合封建王朝的製度,這一點邵兵不知道,陳曦也不知道,就是楊伊也是在探索的過程中。


    比如邵兵,知道他的任務所在,他今日的所行,其實有不少的欺瞞,雖然他可以配合著黃巾,幹掉這些青州士族,但是且不說幹掉士族能不能做到,說實話到現在北域治下就有七成左右的官員都是來自士族,就是邵兵,也不敢得罪這一個群體。


    士族相比寒門來說,優勢太大了,而寒門和貧民百姓相比,倒是差別沒有那麽大,固然有語說,富不過三代,但是也是三代昏庸之後,方才能從一士族變成寒門,若是奮發,則還能崛起。


    而貧民百姓,想要成就寒門也是難的,倉稟實而知禮儀,衣食足而知榮辱,這就是最真實的寫照了。


    雖然邵兵不知道為什麽一定要在這個時間,解決了青州士族,但是他也明白青州士族遷徙遼州之後,對遼州的各行各業帶來的好處,有了青州士族的加入,隻需要數年的時間,遼州將會大興,成為中原的屏障。


    北方草原的胡族,哪怕再出什麽霸主,也不會成為大患了,這是綿延千年的福德,隻是這般急迫的原因,甚至遼州牧陳曦也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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