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負著招安和考察重任的甘毅,考慮之後,又經過雙重審查,自心又確定必須走這一趟,最後是楊伊下了旨意,才終於成行,這次他不是從漢江,也不是南渡至大江,而是翻山越嶺的向荊州方向行去。


    隨行還有一支商隊,商隊主事是如今國戚諸葛家的人,但是裏麵自然有著錦衣衛的人,隨行的,還有著道脈的人。


    這是為了以防萬一,甘毅身為水師將軍,是大漢兩支水師其中之一的主將,所知實在太多,這些人不但是來保護他的,也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殺他的!


    其實若是殺他用不到這些人,甘毅也知曉自己的重要性,自己都預備了毒藥等物事,以他如今的武道本領,戰死可以,想要俘虜他其實也難!


    這一路上,順利通行,翻山越嶺之後,到了荊州境內,自然有著早就安排好的關防文書等,此時就可乘船沿河而下。


    荊州人傑地靈,物產豐富,曆史悠久,文化燦爛,自古就有文化之邦、魚米之鄉的美譽,船隻直行而下,就到了江陵。


    江陵,地處大江中遊,江漢平原西部,南臨大江,北依漢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粵,後世稱之為“七省通衢”。


    江陵城的曆史地位也十分重要,春秋戰國時為楚國都城,是當時南方最大最繁華的都會;楚國鼎盛時期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始終在江陵。


    而在當今之時,江陵也與當時如今的吳國都城所在齊名,有“江左大鎮,莫過荊揚”之譽。


    江陵的城市前身為楚國國都“郢”,從春秋戰國開始,先後有無數帝王在此建都,而至漢朝起,江陵城長期作為荊州的治所而存在,故常以“荊州”專稱江陵。


    自三國以來,三國分裂,漢吳兩國結盟數十年,兩國的統治中心就維係與大江流域,而江陵西控巴蜀,北接襄漢,襟帶江湖,指臂吳粵,是兩國溝通的要衝。


    而之後的曆代建都於大江中下遊的政權也多建都於此,是荊楚名都。


    楚原建都於丹陽,據《史記·楚世家》記載,在楚文王繼位後“始都郢”,建城於紀山之南,故名紀南;楚人習慣性稱都城為“郢”,故又名紀郢。


    經過300餘年的發展,此時楚已穩固地控製江漢平原,成為大國和強國,江陵一開始就是大國都城,是當時南方最大的都會。


    春秋中期楚國北上爭霸,爭得中原許多小國的追隨,滅國達50餘個之多差不多將漢水以北的姬姓小國吞並殆盡,故史書說:“漢陽諸姬,楚實盡之”。


    周頃王六年,楚莊王繼位,楚國進入全盛時期,莊王率師北伐陸渾之戒,“觀兵周郊”,還敢於向周王“問鼎之輕重”;大敗晉師於必;包圍宋都五個月等,成為”春秋五霸之一。


    春秋晚期,楚國長期內亂,楚平王殺大臣伍奢,其子伍子胥奔吳,說吳伐楚。


    楚昭王十年吳軍攻入郢都,迫楚昭王逃至雲夢澤並向秦求救,次年;秦楚軍擊敗吳軍,昭王還都紀郢,但因懼吳進攻旋遷都鄢郢;又說是遷鄀,直到昭王二十五年才回到紀郢。


    春秋末到戰國初,楚國勢力再向東西擴展,楚王用吳起變法,楚國重新崛起成為“戰國七雄”之一。


    戰國後期在秦國日益富強的同時,楚國卻走向衰落;秦昭王二十九年,秦將白起先後攻入鄢郢與紀郢,盡毀都城,史稱“白起拔郢”,楚頃襄王隻得北逃城陽,楚在紀南城建都曆二十王近400年,漢初曾在此封有兩代臨江王,但為時皆不長。


    不過有此底蘊,這江陵城也始終是大漢國的大都會之一,甘毅一靠上岸,就見這時,巨大的碼頭很是繁榮。


    不過才靠上岸,幾個巡兵就迎麵過來,叫著他們一行人站住。


    巡兵隊長,看上去三十多歲,長著胡子,用目光銳利的上下看著一行人,喊著:“站住,你們是什麽人,哪家商會的?”


    “將爺!”為首的商隊隊長,忙迎上去,嘻嘻笑的說著:“我們是諸葛家的,專門做生意的,準備去揚州,隻在此住一宿就走,這是我們的符節,請驗看。”


    巡兵隊長驗看了看,上麵標記的很清晰,不過他卻不把符節還回去,翻來翻去看著。


    商隊隊長不慌不忙,從腰裏掏出幾枚銀燦燦的銀幣遞給巡兵隊長,笑的說著:“船上都運了點貨,大半卻是空著,回來時進些山茶和山貨,這點意思孝敬您和諸位,要是不放心,可以進船細查。”


    “你倒是曉事。”巡兵隊長把這錢掂了掂,是漢錢,對手下巡兵笑的說著:“是正經商人,咱們再去別的地方!”


    說罷帶著人就去了,雖然隻要查肯定就有違禁的,畢竟鹽、鐵、茶等專賣的物資,哪個船上沒有一些,特別是經營山貨的,鹽就可以當做貨幣使用了,還有就是錢了,自漢錢推行之後,因為製作精良,外形精美,便捷易用,十分受商人的歡迎。


    以往的錢,要用車專門裝錢,而今,銅錢可以通用,若是要攜帶大批款項,那麽就隻要帶金錢和銀錢就可以了,自漢帝改元之後,漢錢又一次改版,分別有銅錢的當五錢和當十錢,銀錢的當五錢和當十錢,金錢的當五錢和當十錢發行,皆是以百進一,商人很歡迎這錢,如今的吳國上下,其實也很歡迎。


    總比那些大戶私鑄的錢要好,那些大戶就是想要模仿漢錢,也很容易被看出,色澤、聲音,經常做商的,都很容易辨出,也就騙一些愚人罷了。


    甘毅一直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露出一個苦笑,見巡兵遠去了,才帶著人,往前一路熟練的而去。


    找了一家規模不大的客棧居住,這店後院是客房,前麵則是飯館,人出人進,鬧烘烘亂嘈嘈的。


    一行人跟著小二到後院住,租了一個院落住下。


    甘毅、還有商隊的隊長(錦衣衛的百戶),還有道脈的重修道人此時拉在了一起,簡單商量一下行止。


    “甘兄,到了江陵了,本地我們也有家商行,是小商行,不引人注意,你現在就是這個商隊請的鏢主,我們錦衣衛的人,是您的護衛,等會就有人和您聯係,您且切記。”商隊隊長說著:“我隻能在這裏停留一天,明天還要繼續向東走。”廣西


    商隊可不是為甘毅一人服務的,甚至這次之後,就不會再來江陵了。


    “我倒是不打緊,這裏也有著我們的人。”重修道人低聲說著,他們道脈,則歸在內衛和翰林院同屬,專門建立的衙門,叫做欽天監。


    商隊隊長點了點頭,捧出一個盒子,隻見裏麵全是錢,皆是銀幣和金幣,晶晶瀅瀅閃閃爍爍耀人眼目。


    “銀幣各數額皆一百,金幣各數額皆十枚,這是我們錦衣衛此行派下的經費,我們各一半。”


    又取出一個盒子來,打開,隻見裏麵卻全是金幣:“甘兄,這是你的專項經費,金幣當百錢,一百枚,計一萬萬錢!”


    甘毅都在瞬間,都有些直了眼,他如今的俸祿乃是月俸一萬錢,這經費就要他幹夠一萬月才能賺到。


    甘毅一直在水師打拚,可不少和水賊打交道,深知水賊的生活很苦,水賊多數是無家可歸的漁民,特別是如今歲月,水賊搶劫都是拿命拚,有的能搶,有的不能搶,收入來源不過是收一些商船的保護費、過路費,很少能搶到貨物,甚至就是搶到貨物,也不得不忍受到黑市商人的盤剝,隻能賣出一成的價格。


    綜合下來,普通水賊就是保持著餓不死的狀態,那些頭領一年下來也最多存個幾百錢,他拿這麽多錢當見麵禮,非常重了,恐怕能買不少亡命了。


    甘毅拿起了錢後,說著:“這裏是我原本家鄉,我熟的很,大家都盡可放心。”


    他身為水師將軍,自然是見過比著多很多的錢,水師每年的建設經費,一萬餘水軍的年津貼,就不見得比這少。


    經費分了些給重修道人,重修收下了,感覺沉甸甸的,也笑的說著:“有這錢,也足夠了,這江陵還是很繁華的!”


    “江陵南臨大江,北依漢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粵,怎麽會不繁華?這實在是少有之地,隻是關卡很重。”商會隊長歎的說著:“這都是為了打仗,建水師,建大軍,哪個不耗費錢?”


    “哼,這些關卡,早被當地豪族大戶掌控,所獲款項,能有一成落到官府手裏,就算不錯了,若非如此,我們也不會如此輕易,就可穿行無阻。”甘毅卻是熟悉人,冷笑的說著。


    冷笑後,又想起了當初襄陽之戰,若是舍得募兵,那次怎麽會打不下襄陽,吳國若是據有襄陽,那麽就北可進取中原,向東則可吞並江淮,不過最終卻功虧一簣,其中的原因,他自然是清清楚楚的,荊州水師的弊病,他又豈會不知?


    這情形下,自己去做說客,怕是效果就太好了,原本大家都隻是君子之交,這些朋友昔日處境也不比自己強上多少,現在自己既然上位了,他們大多還都在沉淪中,想必一番勸說棄官而走的能有不少人了。


    甘毅相信,孫壾起用了一些寒門人才不假,但是弊病仍在,不可能把豪族大戶子弟全部排擠掉,何況孫壾隻在荊州幾年時間,如今登位後,荊州這邊肯定就顧不得了,還是恢複原狀,除非吳國還能有他那般手段和魄力的新王。


    “吳王的確是英雄,但是隻有吾皇才是真天子,吾皇簡拔人才不拘一格,愛民如子,推行仁政!我們這些人在外麵奔波久了,越發覺得這樣!”這時,隨行的錦衣衛的百戶,笑的說著。


    “你說的不錯。”甘毅想到自己昔日在荊州遭遇,對此很是讚同。


    自己知道的人才,肯定不會全部被孫壾起用,定然還有不少人才會埋沒,這時都可以請到軍中去,甚至都不用怎麽奔波,因為再過不久,就可以打回來了。


    甘毅心中有團火,這次不僅完成原本定下的目標,更要規勸一些還不得誌的昔日舊友早早棄暗投明,不然再等一些時日,大漢可能就不需要了。


    不過,他也深知此時不能打草驚蛇,對著本地隨行的錦衣衛百戶說著:“這裏不能輕易下手,我給你一份名單,你派人暗暗打聽這名單上的消息,把被提拔的,和沒有提拔的,都標記一下。”


    說著,拿出了一卷紙來,上麵有著百十個名字和簡單的籍貫。


    “甘兄放心,這名單我最多隻需要十天,必會全部調查清楚。”這本地的錦衣衛百戶拿過,一掃之後,就說著。


    “恩,不過我先要去南郡,不能打草驚蛇,等我招攬了水軍,然後再一一接觸,然後回師。”甘毅還是很精明的說著。


    此次甘毅欲招攬的,就是南郡的幾支水賊,南郡河網眾多,有著許多河流和湖泊,順流而下就可到漢江甚至直入大江。


    這裏有幾位水賊首領,曾經與他家有著一些淵源,和他也有一份交情,前去勸說,加上金錢,有著七八分把握,隻是他有把握的水賊,就至少有兩千人許。


    隨行的錦衣衛百戶,隻管一路護送,並且暗中監督,至於甘毅此次任務怎麽樣完成,卻與他們無關,他們自是不用理會。


    當下,分成幾路,各自告辭出去,各自執行自己的任務。


    等甘毅和重修離開,商會隊長鬆了口氣,出去吩咐,小二聽了吩咐,忙上忙下替他打水洗麵洗腳。


    商會隊長洗了,收拾停當,這才下樓吃飯。


    幾個商會的人,就包了一桌,一個人看見滿堂說笑叫鬧,這才笑對隊長說著:“他們終於離開了,說實際,每次和這些人同行,都全身不自在。”


    隊長也苦笑一聲,說著:“沒辦法,誰叫東家有命令呢?這裏不要多說,免的露了口風!”


    “說的也是!”其它幾個人,不禁一笑,待要再說,飯館跑堂的端著一大條盤熱氣騰騰的酒菜上來布席了,當下就不再說了,一人舉杯笑的說著:“不過總算成了,來,我敬您一杯!”


    說著舉杯敬隊長,隊長一口喝了,也伸箸夾菜,心裏的確覺得輕鬆,他們也有他們的任務,出一次外勤,任務太多也不好,稍微不小心就出了差錯,甚至性命堪憂,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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