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們方家想要的東西我們林家偏不給你們拿!”五個帶刀侍衛和五個弓箭手簇擁著一個白衣男子,他就是林家的二少爺林樺。


    “能讓我看見方家不開心我很高興,幹得漂亮,回去重重有賞。”林樺拍著身邊的弓箭手大笑說。


    “賊子,你找死!”通叔氣急攻心,也顧不上旁邊的赤焰獸,徑直殺向林樺。


    “老家夥,是你找死吧,你還真以為你還是當年的虎賁衛士嗎?”林樺譏諷道。


    通叔那迅疾的身影一頓,渾身有點顫抖,雙眸狠狠地瞪著林家的人,眼眸中除了無邊的殺意,還有那深深的追思和悲涼。


    五年了,他學會了不用眼淚悼念,他學會了用笑聲隱藏悲傷,但終究隻是埋在更深的心裏,一旦被挖出,仍然痛徹心扉。


    “放箭!”林樺幾句話使得通叔失神,命令手下趁機偷襲,至於旁邊站著的方林就是一個廢物不必理會,方正已經中箭,沒死也動不了,唯一的變數是周天。


    這株火龍草的花沒了,已經不會再成熟,周天此時放下了那株未成熟的火龍草,旁邊的人都沒留意到火龍草葉子泛黃,似乎枯萎了。


    剩下的五個帶刀侍衛呈扇形向周天包圍攔截。


    在一旁的赤焰獸之前因為一下子出現這麽多人膽怯了,現在它發現原來這兩撥人不是同一夥的。一下子就不甘寂寞了,大吼一身再次向之前刺傷它的通叔撞去。


    前後夾擊之下,通叔用剩下的右手迅速地點了身上的百會、膻中等幾個穴位,本來佝僂瘦弱的身影一下子強壯修長,像個三十多歲的壯年男子,迸發出淩厲的殺伐氣息。


    隻是本來有些花白的頭發一下子全白了,隨著蕭索的風舞動著,這一刻當年戰場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白色殺神仿佛重生。


    周天一看急了,他恰好知道這是軍方的燃命法,是一種未殺敵先自傷的技巧。


    周天依稀記得他的那位軍訓教官和他閑聊的時候討論過怎麽開發人體潛能,然後教官說到軍隊其實有透支自身生命力的殺人技巧,這裏殺的人不僅包括敵人,還包括自己。


    還煞有其事地跟周天詳細說了是怎樣做的,並告誡慎用,因為燃命不僅折損的是你的生命力,還會摧毀身體各方麵的機能。


    一般來說,地球上普遍認為,健康影響生命力,而不是生命力影響健康,後者與前者的因果關係相反,而燃命恰好是後者的提現。


    所以周天當時也隻是當做一個玩笑,說現在是和平年代,當兵的都不打仗,我怎麽會用到。


    當時那教官深深地看著周天,露出詭異的微笑頗有深意地說:“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燃命開啟的時間越長,對身體機能的損耗越大,耗散的生命力越多。


    周天一腳把地上腦袋大的石頭踢向圍攻他的帶刀侍衛,侍衛向一邊躲閃開來,原來的包圍就這麽簡單地被周天打出了縫隙。


    他趁著侍衛還沒重新圍攏起來,提起棍在地上一戳,做了一個弧度極其漂亮的撐杆跳,一下子越過幾個帶刀侍衛,然後在半空用棍子一掃,把陸續射向通叔的箭給打斷。


    通叔見此放心地把後背交給周天,轉身對付那隻赤焰獸的進攻。


    原本不敢被赤焰獸挨近的通叔,現在他竟然主動靠前向赤焰獸發起進攻。隻見他身上最具力量的腿部肌肉驟然發力,由身體側部配合肘擊打出一擊靠山崩,生生把衝刺的赤焰獸給頂住。


    另一邊,周天兔起鶻落,以腰為軸,腰、腹、胸、肩、背的每一塊肌肉群把平日積累的能量一下子爆發出來,在箭雨中騰挪閃動,向林樺方向移動。


    而此前被周天那一記撐杆跳驚豔到的帶刀侍衛也回過神來了,提到向周天夾擊。


    周天知道,如果真的跟這些侍衛對上的話,自己雖說不會輸,但是旁邊還有弓箭手,他也沒辦法速戰速決,畢竟還有兩條人命等著他救呢。


    他現在的身體素質比如今燃命狀態的通叔還略遜一籌,因為他的身體還沒經過大量的戰鬥洗禮,沒有那種戰鬥本能。


    但誰讓他是穿越者,還帶了金手指,就是這麽不講理。


    所謂擒賊先擒王,罵人先罵娘;心疼地開啟了還剩下一分半鍾時間的能量護盾,直接無視飛過來的箭和砍過來的刀,徑直向林樺衝過去。


    侍衛錯愕地發現所有的攻擊還沒落到周天身上就都被彈飛了。


    林樺驚呼道:“金剛術?!”


    周天一棍向林樺捅去,如同蛟龍出海,把林樺直接捅飛,他通過棍子傳回來的手感知道,林樺穿了護甲,一時死不了,又一個箭步上去把已經被打昏過去的林樺給擒住。


    “住手,放下武器,你們主子已經在我手上。”周天拳頭的小指外側對準林樺的太陽穴,如同一把懸在頭上的錘子,以他的力氣,用盡全力肯定會打穿太陽穴。


    侍衛們麵麵相覷,其中一個侍衛說:“大膽,我勸你還是趕快放了我家少爺,不然我們林家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這時短暫昏迷的林樺醒了過來,毅然對他的侍衛大罵說:“蠢貨,先把武器放下,你們想我死是吧!”


    侍衛應聲配合把武器扔的遠遠的,林樺對周天說:“這位仙長,我猜想他們方家和你必定不是很熟,因為方家來往有什麽人,我們林家絕對是第一個是知道的。”


    方天不置可否,果然最了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敵人,同時把護盾給收了,反正別人看不到,況且人質還在他手上。


    “不久之前我們林家有一個族人因為有不錯的天賦被八方門外門執事舉薦,收為八方門外門弟子。可以說我們林家已經走上修仙世家的道路了,而方家……”


    林樺哼了一聲,輕蔑地看著在旁邊瑟瑟發抖無能為力的方林,“不久之後將沒有與我們林家為敵的資格。仙長不如到我們林家一坐,剛好八方門的外門執事尚在我們林家,兩位正好互相探討一下。”


    眼前這位林家少爺也不過十五歲左右,與方林年級相仿,卻別有一番氣度,被當作人質還那麽鎮定自若。


    雖然周天是挺想去和那個執事“交流”一番,看一下仙人是咋樣的。但他心裏還記掛這那座礦脈,如果和林家合作的話,自己可能爭取不了很大的利益,畢竟林家已經開始依傍八方門了。


    而且,如果不是恰好遇到方家,他還不知道得在這煌石山脈中晃蕩多久,這麽說來方家對他也算是有恩的,雖然他們可能不知道。


    周天的想法雖多,也是一瞬間的事。“放心,我不會拿你怎麽樣”,話雖這樣,手上的拳頭可是沒有放開,另一邊喊道“通叔你過來一下!”


    通叔那邊見此也不再和赤焰獸糾纏,本來他就打不過,隻是能稍微持平,生命力燃燒完不用赤焰獸打,他就死了,他一腳把赤焰獸逼退,向周天那邊跑去。


    走到周天身邊時,通叔仍然沒撤掉燃命法,手掌做刀向林樺咽喉擊去。


    周天在通叔走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他眼裏迸發出的無邊的殺意,通叔剛剛探出手,周天就用手掌外側猛烈砍擊他的頸外側(耳下略靠前處,那裏是頸靜脈、頸動脈和迷走神經的所在),能使他失去知覺,通叔雖因受到打擊而昏迷,但同時身上的燃命法也被打斷了,起碼生命不會繼續消耗。


    “這老頭真是瘋了,殺了我,方家肯定會被滅的。”在一旁的林樺悠悠感歎道。


    “我放你走,你帶你的人撤了。”


    林樺笑了笑,彈了彈身上的灰:“你不怕我反悔,叫我的侍衛圍攻你麽,縱使你有金剛術恐怕法力也有限吧。”


    金剛術什麽鬼來的,“法力”有限倒是說對了。護盾現在還隻能撐開一分鍾。


    周天揚了揚手,打斷說:“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我自己,我擒得下你一次,就有下一次。”


    “這麽算來我可是欠你一個人情了。”林樺話鋒一轉,“人情歸人情,我從小到大可沒在同一個地方摔過兩次跟頭,你未免太自信了。所以……”


    正當周天以為他真的要反悔,再次想要出手擒住他時,林樺說:“所以我選擇撤退”,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


    周天感覺自己被耍了,不過既然他打定主意要還方家人情,自然要顧及方家,不會真的要把這林家少爺咋的。受益於人,感恩於心,回報於行這是周天做人準則之一。


    看著林樺和他的手下侍衛離開,還有旁邊知道打下去沒有結果溜走的赤焰獸,周天摸了摸自己的心髒,“這個世界也很精彩啊。我一定能憑借著工程之心站在這個世界的高處,看到更精彩的風景!”


    看著在旁邊哭哭啼啼的方林,周天感慨人與人的區別怎麽就這麽大呢。


    另一邊的林樺把憋了老久的血給噴了出來,“痛死小爺我了,裝逼不易啊。”


    周天可不敢拔箭,在附近摘了一些止血的藥草去給仆人方正止血,這些藥草都是他嚐百草試出來的,反正他不怕毒。


    這些日子來,周天吃下去亂七八糟的東西可不少。


    “方林過來搭把手,得趕緊回去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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