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一)


    1


    任我行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人,武山二中就有很多人,所以這裏也是一個江湖。


    再過三天,就是武山二中的期末考了,之前的四次月考加期中考試還有大大小小十幾場考試,我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不是因為我學習好,而是我機靈,作弊沒人能發現。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


    監考老師是易蒼鬆,作弊這個圈子裏的人最怕的就是他,十幾年來,無數英雄好漢都栽在了他的火眼金睛上。


    所以,我得做好準備,必須得做好準備,為了拿個好成績讓父母安心,更為了讓小靜一直跟我好。


    考試的前一天晚上,夜很黑,很安靜。


    不是很安靜,是一種接近死亡的寂靜,沒有一絲聲音,呼吸聲,心跳聲,血液流動聲,全都沒有了。


    “吱…”


    是我推開西門子墨的窗戶發出的聲音。


    “你來了?”


    “我來了。”


    “為什麽來?”


    “為什麽不能來?”


    他的房間不大,靠牆擺了張桌子,桌子上放了個影碟機,影碟機旁邊是一台破舊的電視。


    電視裏,一個房間,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張床,視頻已經放了一個多小時了,依然是這樣。


    這種視頻也隻能是這樣。


    突然,一個白色的東西朝我飛來,落在我身旁的垃圾桶裏,一動不動,似乎,那東西本就在那裏。


    是一張揉皺的衛生紙。


    扔紙的是西門子墨,他提起褲子,說:“為了期末考試?”


    “不然呢?”


    “你覺得我會幫你?”


    “會。”


    說這話時我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種可以肯定的自信。


    電視裏的男人已經持續一個多小時了,氣息依然平穩,女人則躺在床上,麵若桃花,媚眼如絲。


    白


    很白


    比剝了殼的雞蛋還白。


    隻是白的像雞蛋的身體上,準確的說是兩腿之間,有一團模糊抖動的小方格子。


    那東西叫馬賽克,擋住的不是視線,是欲望,是總差那麽一點點的遺憾。


    “飯島愛,高清無碼。”


    我把一張影碟拍在桌子上,空氣靜止了,時間靜止了。


    我看著西門子墨,他看著影碟,影碟上的飯島愛看著他。


    窗外,一陣微風帶著一片樹葉從窗戶飄進來,緩緩落在地上。


    “好吧,我幫你。”


    我湊過去,對著他的耳朵說:“明天,你這樣,這樣,這樣…”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猶豫,目光躲閃,最終落在影碟上,臉上的猶豫慢慢淡去,目光也變的無比堅定。


    “為了飯島愛,舍命陪你一次。”


    2


    藍天白雲,太陽高高掛在正南方,考生依次向考場走去。


    考場的門口坐著一個人,是個老人,仙風道骨,目光如炬。


    “你來了?”


    “我來了。”


    “你不該來的。”


    “可我還是來了。”


    老人不再說話,我不急不慢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老人發下試卷,搬個凳子坐在門口,像是看門外的風景。


    煙


    白色的煙


    是從老人的嘴裏吐出來的,他眼睛眯成一條縫,紙煙的末端是一條長長的煙草燃過之後留下的灰燼。


    那灰燼實在太長了,本該掉下來的,卻反重力般的賴在紙煙上。


    起風了,試卷的一角被風掀起,我忙拿手壓住。


    環顧四周,風吹動了西門子墨的鉛筆,小靜的一縷亂發,窗外的樹枝,老人的青衫。


    隻是,紙煙上的那條早就該掉下來的灰燼,紋絲不動。


    易蒼鬆,果然不簡單。


    “噠、噠、噠。”是指尖敲桌子的聲音。


    帶著節奏,或緩或急,或輕或重a…選擇題的答案就藏在這聲音裏。


    “噠、噠…”


    老人手指輕彈,煙灰落地,又在絲縷般的陽光下飛起,縈繞在他身旁。


    “你出來。”


    目光盯著的是那個敲桌子的女生。


    空氣瞬間沉重起來,壓的人不敢呼吸,女生艱難的走了出去。


    老人又點燃了一根煙,繼續眯著眼睛,像是看風景,隻是身旁多了個女生。


    兩人看的風景,肯定是不一樣的吧。


    良久。


    一個白色的影子從我眼前一晃而過,一隻腳輕輕一挪,踩住了那抹白。


    男生彎腰撿起那抹白,抬頭,看到的是一片青色。


    易蒼鬆的長衫是青色的。沒人看到他是怎麽來到男生麵前的,但他此刻就在這裏。


    “給我吧。”


    男生把那抹白放在老人的手上,是一張紙條,上麵有一個幾何題的答案。


    風景還是那個風景,隻是看的人,變成了三個。


    時間像天上的白雲,不知不覺已走了老遠,交卷時間馬上到了,易蒼鬆還是那麽坐著,隻是坐的沒那麽穩了。


    因為,他,沒看到我是如何作弊的。


    這一次,是他輸了。


    天上的雲緩緩飄著,時間慢慢走著。


    易蒼鬆死死的盯著我,我悠閑的看著天上的雲。


    十厘米,五厘米,三厘米,一厘米,雲挨到太陽了,光線慢慢變暗。


    這朵雲不大,正好能擋住太陽一分鍾。


    而現在,離交卷也是一分鍾。


    一寸光陰一寸金,這話是對的,有時候,一分鍾,能做的事,很多。


    光線慢慢變亮。


    “叮鈴鈴…”,鈴聲正好響起。


    我緩緩放下筆,看著試卷姓名欄處的四個字——西門子墨。長長呼了口氣,走過易蒼鬆身邊時,我臉上帶著笑,他,渾身顫抖。


    這一次,他是真的輸了。


    3


    試卷發下來就是寒假了,看著滿卷的勾,我笑著走出了學校。隻是語文試卷的背麵有四個小字“回頭是岸”,讓我疑惑了很久。


    疑惑的不是這個詞的意思。


    而是,誰寫的?


    路過西門子墨家時,他正趴在板凳上,他爸拿著拖鞋抽著他的屁股,一邊抽,一邊罵“讓你交白卷,我讓你交白卷。”


    這個寒假是個最好的寒假,在這個最好的寒假裏,小靜是最好的小靜,爸媽是最好的爸媽,三姑六婆,一幫親戚,也是最好的樣子。


    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場期末考。


    所有人都說我明年一定能考個好大學。我也這麽覺得,我對我作弊的手法有信心。


    4


    時間如白駒過隙,冬去春來,燥熱的夏風又吹走春天。


    同樣燥熱的,還有我的心。


    聽說,高考的教室裏裝著兩個西瓜一樣大的攝像頭,清楚的能看到你身上的每一根汗毛。


    比這更讓人燥熱的是,親自確定了這個傳說的真實性。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清楚的雖然看不清汗毛,但是寫的每一個字,一清二楚。


    高考就像一隻巨獸,睜著血盆大口向我走來,而我,似乎跑不掉了。


    是的,我有一身武藝,天下第一。


    可是,江湖已經變了,指著我的不是劍,是槍。


    扳機一扣,縱使萬般本領,依然死無葬身之地。


    我找到西門子墨時,他正在池塘邊喂錦鯉。


    “這一次,我幫不了你了。”他轉身離去,隨手把手中的一袋魚餌扔進池塘。


    一聲對不起帶著無可奈何傳到我的耳朵裏。


    池塘裏的錦鯉翻滾著搶食魚餌,爭做一團,亂糟糟的,看著難受。


    高考前一天,小靜說:“加油,我們到時候一起去川大。”


    晚上我做了個夢,我拉著小靜的手走進川大的校門,進去後,川大就變成了一隻巨獸,一晚上我都在巨獸的肚子裏掙紮,腥臭,粘稠。


    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試,我沒作弊,有種看空一切的感覺。


    成績沒出,家裏早已張羅喜宴,我在網吧查的分數,233。


    笑,所有人都在笑。


    小靜也在笑,她是在電話裏笑的,電話裏她說:“我考上川大了,你呢?”


    我沒回答,掛了電話。


    走過西門子墨家時,他家門前貼著升學的對聯,他臉上的笑在看到我的瞬間止住了。


    朝我追來,我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追了,並未回頭。


    我知道他要說對不起,他是個好孩子,似錦的前程擺在麵前,他不幫我作弊,是賭不起。


    一旦輸了,遭罪的不是一個人,是一個家。


    5


    青春給自己開了個玩笑,撒了個彌天大謊,現在將要破了,腦海中浮現的隻有一個字,死。


    安定湖,好名字,水也好,清澈。


    主要是深,深不見底。


    就讓這個謊沉入水底,總比破了好。


    我俯身準備跳下。


    “莫驚了我的魚。”


    聲音從一棵柳樹下傳來,一個老人帶著鬥笠正在釣魚。


    我轉身,想尋別處死去。


    “過來,陪我釣會魚。”


    腦中沒想法,心裏沒想法,腿就那麽走了過去。


    他摘下鬥笠,這個人我認識,是易蒼鬆。


    “回頭是岸。”


    對於一個求死之人,這話說的有點晚了。


    “是你寫的?”


    他沒回答,靜靜的看著魚漂,呼吸綿長,勻細,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


    一汪湖水,一枚魚漂,一隻蜻蜓。


    魚漂紋絲不動的立於水中,蜻蜓停在魚漂之上。


    很久,很久。


    魚漂擺動了一下,蜻蜓振翅飛開。猛的一下,魚漂消失在水中。


    我驚喜的站起來,喊到:“上鉤了,上鉤了。”


    這一刻,我忘了我是一個求死之人。


    易蒼鬆把魚竿遞給我,說:“你來。”


    魚漂在水中快速穿梭,魚竿沉甸甸的,不用說,是條大魚。


    屏氣凝神,猛的用力一提,一種用盡全力,卻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魚鉤是空的,在空中左右搖擺。


    “歡喜也好,悲傷也罷,到頭來,不過都是個空字。”


    我放下魚竿,也放下求死的念。


    “現在回頭,晚嗎?”


    (鬼族小設定)


    ssr


    閻魔:第一個死去的人類,靈魂在世間飄蕩,卻沒人能看見她。而且自己似乎越來越虛弱了,要消失了嗎?她這麽問著自己。不知道飄了多久,她來到一處極為黑暗,陰冷的地方,沒有一絲的光亮。黑暗中,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慢慢恢複,看來,死去的人似乎呆在這裏比較好呢。


    彼岸花:一個被男人傷害至深的女子,死後選擇遺忘了前世的記憶,在忘川河旁搭了個小木屋。從不出來,傳說連閻魔都要敬她三分,因此也沒人敢去打擾她。


    青行燈:閻魔手下大將,二十來歲的女子,穿青色和服,手持一根綠色竹笛。不愛說話,行事凶狠。


    sr


    熏:十四五的少女,穿黑色夜行衣,經常化作貓頭鷹,躲在樹上偷聽別人講話,是鬼族最強偵察兵。


    百目鬼:隱居家中,目視千裏,熏曾多次請她出山未果。但也幫過熏很多次,交換條件是讓熏幫她找人類的屍體。她會把眼睛挖出,和青椒爆炒,然後吃掉。熏也被她騙著吃過一次,知道後,發誓再也不跟她來往。然而…一碰到自己搜集不到的情報,還是不爭氣的來找她了。


    鐮鼬:閻魔手下大將,手持死神鐮刀,穿連帽黑袍,帽子常年遮住眼睛,也不知道他怎麽看的到路的。愛bb…


    夜叉:閻魔手下大將,手持黑色長戟,身穿白色長袍,頭上長著一對短角,眉目細長,不愛說話。


    判官:閻魔手下大將,生前是一位清官,卻被天皇賜死。手持判官筆,上身穿紫色褂子,下身黑色長褲。留著一頭長發,紮做一根長長的馬尾。專管地獄法律製定及善惡判決。


    孟婆:奈何橋上的老婆婆,有鬼去投胎,便遞孟婆湯給他。


    鬼使黑:勾魂使者,妻子鬼使白,兒子黑童子,女兒白童子。


    鬼使白:勾魂使者


    黑童子:五六歲的小男孩,自閉症,不愛說話,愛動手,除了白童子,誰的話都不聽。


    白童子:比黑童子大幾個月,內向,一直保護著弟弟。


    鬼女紅葉:遊蕩在世間的女鬼,身旁總有紅色的楓葉圍繞,唯一一個能長期呆在陽間的鬼族。


    r


    餓鬼:


    破房,一堆茅草上,坐著兩個骨瘦如柴的小孩。


    “弟弟你吃吧。”


    “哥哥不餓嗎?”


    “我…吃過了…”


    弟弟吃完饅頭開始慢慢睡去,“咕…咕…咕…”哥哥肚子又不爭氣的叫了起來,他用力按住肚子,蜷縮在茅草堆上,已經不記得多少天沒吃東西了。夜越來越黑,也越來越靜,沒了一絲光亮和聲音,漸漸地,他感覺自己離開了身體,輕盈的身體慢慢向黑暗中漂去…


    食發鬼:穿著粉色長袍,身材纖細,一頭黑長直的頭發。


    “額…這位小姐,請問…”淨山看著他的背影說到


    “你叫誰啊?”粗糙的聲音中,食發鬼緩緩轉過身來,瓜子臉,眉目如畫。


    淨山四處望了望,這裏確實隻有自己和對麵的這個人啊,難道…她是男的…?


    醜時之女:淨山夜晚路過一片樹林,看到一個穿著白色和服的小女孩正咚咚咚的忙碌著什麽便好奇上去看看,小女孩看到淨山後匆匆忙忙想離開,卻摔了一覺,木屐的帶子斷了,爬起來後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看著木屐,然後衝著淨山揮舞著稻草人:“壞人,我要詛咒你!”


    然後壞掉的一隻木屐也不管氣衝衝的跑了。


    看著女孩漸漸消失的背影,淨山肚子開始痛了起來,不停的在地上打滾,遠處的玉藻前看見,忙跑過來問他怎麽了。


    “女孩,背著稻草人的女孩…”淨山指著女孩離開的方向,掙紮的說到。


    “哦…醜時之女。”玉藻前若有所思的說到,朝前跑了幾步,在確定淨山看不到自己的時候,化作一條九尾狐,朝女孩飛奔而去…


    大家晚上好,以後請不要在當天看了,除非你們喜歡看我寫的短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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