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琪的房間裏，姑獲鳥正專注的聽著門外的聲音。
腳步聲越來越近。
“到底想要幹什麽？”
姑獲鳥輕聲說道，聲音幾乎隻有自己可以聽到，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發出聲音。
那個和尚在房間裏翻找著，似乎想要找什麽東西一樣。
這樣下去，始終是會找到姑獲鳥和李琪琪的，畢竟，她們兩個人體型那麽大，隻要打開櫃子，就會馬上發現了。
李琪琪則更加容易被發現，隻要掀開被子就行了。
“怎麽辦，怎麽辦，李琪琪就要被他發現了。”
姑獲鳥的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傘，這個時候，如果出去的話，那麽那個和尚就會馬上消失。
那樣的話，這個晚上又要被浪費掉了。
如果不出去的話，姑獲鳥又害怕那個和尚會對李琪琪做出過分的事情。
“姑獲鳥，請不用擔心，那個和尚不會傷害李琪琪的。”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是女孩的聲音，非常的輕柔。
聲音似乎就是從姑獲鳥的身邊傳來的，姑獲鳥朝四周看了看，櫃子中除了自己並沒有其他人。
甚至，連其他的動物也沒有。
“是我，食夢貘。”
食夢貘緩緩幻化成形，一隻長相有點怪異的動物出現在了櫃子裏，正是食夢貘。
食夢貘是擁有穿牆，變化身體顏色，以及改變自己的形狀的能力的。
外表對於食夢貘來說，並沒有什麽意義。
隻是一個變化出來，讓別人看的東西而已。
“你怎麽來了？”
姑獲鳥輕聲問道。
“主人讓我來的，現在主人和雪女姐姐他們正在李琪琪家的外麵，我們是跟著那個和尚過來的。主人怕你對那個和尚出手，所以讓我來跟你講明情況。”
食夢貘看著姑獲鳥，緩緩說道。
有了食夢貘的提醒，姑獲鳥才慢慢放鬆了下來。
那個和尚將李琪琪的被子掀開了，看到李琪琪的時候，和尚露出了一個笑容，既然還有一點溫暖的感覺。
“果然不會傷害李琪琪啊，不過這個和尚與李琪琪到底是什麽關係呢?”
姑獲鳥在心中想到。
和尚隻是靜靜的看了李琪琪一會兒，然後就離開了，而李琪琪已經嚇暈過去了。
“我們出去吧。”
食夢貘說著，就從櫃門中穿了過去，姑獲鳥緊接著打開了門，也從櫃子中走了出來。
將李琪琪叫醒之後。
食夢貘就立刻回到了陳北北的身邊：“主人，那個和尚隻是看了李琪琪一會兒，什麽都沒有做就離開了。”
“他在那裏。”
陳北北指著那個和尚的背影，對食夢貘說道。
顯然，那個和尚並沒有跟丟，依然在陳北北他們的視線之中。
“我們跟上去吧。”
陳北北說著，跟在了那個和尚的身後。
跟蹤一直持續到了下半夜，和尚來到了一座寺廟之中，是一座陌生的寺廟，看起來比較豪華，大概是因為香火比較旺盛的緣故吧。
“居然來到了寺廟之中，這個和尚的本體不會就在這裏吧。”
陳北北輕聲說道。
“主人，很有可能是這樣的哦。”
管狐回答道。
夜深人靜。
即使是寺廟之中，也已經沒有人走動了，香客們大都不會在寺廟中過夜，即使有某些住的比較遠的，住在寺廟中，這個時候也早已經睡下了。
和尚直接從寺廟的大門中穿了過去，陳北北他們並不能穿牆，所以沒有辦法繼續跟蹤了。
“食夢貘，你去跟著他。”
陳北北看著食夢貘，緩緩說道。
“嗯，主人。”
食夢貘輕聲回答道，隨後了過去。
進入寺廟之中，和尚向著一間房間裏走了進去，裏麵是一個正在麵壁的和尚。
妖怪和尚向著麵壁的和尚走去，然後兩個和尚重合在了一起。
“原來就是從這個和尚心中生出的妖怪啊。”
食夢貘在心中暗暗說道。
既然是從這個和尚的心中生出的妖怪，那麽這個和尚就是那隻妖怪的實體了。
“還是快去告訴主人吧。”
食夢貘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然後走出寺廟，來到了陳北北的麵前。
……
月亮靜靜的掛在夜空中，仿佛一直都沒有移動過一樣。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月亮一直都在移動著，隻是很細微，所以很難發現而已。
隻有在時間流逝許多的時候，才會覺的月亮不知不覺中，已經移動了很遠的一個距離。
“主人，我找到那隻妖怪的實體了。”
食夢貘看著陳北北，有一點激動的說道。
“到底是什麽？”
陳北北連忙問道。
“是一個和尚。正在房間裏麵壁，似乎犯了什麽錯，所以被懲罰了。”
食夢貘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啊。”
既然已經找到了那隻妖怪的實體，那麽陳北北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現在還是夜晚。
現在還不能進入寺廟之中，想要明白那個和尚為什麽會從心中生出妖怪，隻能等天亮之後了。
寺廟的位置很偏僻，附近並沒有人家。
所以，陳北北他們隻好在山上過了一夜，瑩草燒了一堆火，大家圍繞著火，坐了整整一個晚上。
隻有座敷童子和小絡新婦，瑩草三個人，互相依靠著睡著了。
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的時候。
山上就已經有許多的鳥叫聲了，現在這個季節，對於動物來說，是一個騷動的季節。
大家都在忙著繁衍生息。
“主人，你醒了……”
剛剛醒過來的座敷童子看著陳北北，輕輕呢喃。
“嗯。”
雖然陳北北並沒有睡，但是還是這麽回答了。
太陽出來之後，大家就一起上路了，來到寺廟的時候，寺廟的大門已經打開了。
“食夢貘，你隱身起來，小絡新婦，躲在座敷童子的口袋裏，不要隨便出來啊。寺廟不比其他地方，或許會有什麽高人，千萬不能被他們發現了。”
陳北北看著食夢貘和小絡新婦，向她們說道。
“嗯，主人。”
兩個人同時回答道。
食夢貘在一瞬間消失在了陳北北的麵前，食夢貘現在是透明的狀態，陳北北隻有使用靈眼才可以發現她。
……
“小師傅，請帶我們去找一下你們的方丈。”
陳北北對一個路過的小和尚說道。
“請隨我來。”
和尚禮貌的說道，並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很快，和尚就帶著陳北北他們找到了方丈。
禪房之中。
十分的簡約，甚至有一點破敗，與豪華的寺廟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麵前的和尚，卻有一點不同凡響的感覺。
身上穿著的，也確實是方丈所穿的那種袈裟。
“似乎來了一些有趣的客人。”
方丈背對著陳北北他們，輕聲說道。
好像是對空氣說的，也好像是對陳北北他們說的。
聽到方丈說的這句話，陳北北的心裏就有一點點緊張了，畢竟方丈似乎看出了什麽。
“師傅，能問你一些事情嗎？”
陳北北看著方丈的背影，向他問道。
“你要問虛塵的事情？”
方丈的語氣很平緩，沒有一絲波動，就好像一麵如鏡子一樣的湖麵。
陳北北並沒有聽過虛塵這個名字，所以直接向方丈說明了：“我不知道虛塵是誰，我想問的，是那個在自己房間麵壁的小師傅的事情。”
“哦，他就是虛塵。”
方丈淡淡的說道。
這給人一種江湖騙子的感覺，但是方丈的氣場給人一種不可置疑的感覺。
“能講講他的故事嗎？”
陳北北看著方丈，向他問道。
“嗯。”
……
方丈並沒有回頭，依然是背對著陳北北他們。
故事就這樣開始了。
“虛塵是一年前來到我們寺中的，那個時候的虛塵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普通少年，身上還帶著一些稚嫩。
‘幫我剃度吧。’
這是虛塵說的第一句話。
‘為什麽？’
我這麽問他。
‘因為，出家之後，就會忘記i世間的煩惱，所以請幫我剃度吧。’
虛塵的回答顯然是有問題的，並不是隻要出家了，就可以忘記世間的煩惱。
而是因為不在乎世間的憂愁之後，才會選擇出家。
虛塵，顯然是在逃避什麽。
‘你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出家並不能讓人的煩惱減少。’
我是這麽跟他說的。
‘如果不讓我出家的話，那麽我就死在這座寺廟裏。’
虛塵已經這麽說了，而且說的時候還很認真，根本就沒有一點是說大話的意思。
無奈之下，我隻好幫他剃度了。並且給了他一個法號，也就是虛塵這個名字。
從那以後，虛塵就一直住在我們寺廟中。
不過，他一般不會與別人打交道，甚至是連我，也是一樣，整整一年了，他似乎一直都是默不作聲的樣子。
‘整日躲在自己的房間裏，麵對著牆壁，仿佛在懺悔什麽一樣。’
大家都這麽說他。
但是虛塵一點都不在意，依然整天呆在自己的房間裏。
開始的時候，吃飯的時間，虛塵還會出來與大家一起吃飯，後來幹脆將飯菜端到自己的房間裏吃了。
與他們說話的次數，也變的更少了。”
方丈說到這裏，短暫的停了一下。
“真是一個孤僻的和尚。”
陳北北感歎道。
虛塵即使是變成了和尚，似乎也完全沒有和尚的那種悠閑與豁達，似乎依然終日沉浸在某些事情之中呢。
“一日夜裏，我突然發現虛塵的房間裏多了一道影子，我才開始明白，虛塵的內心生出了妖怪。
跟著那隻妖怪，我去到了一個大海麵前。
原來，從虛塵心中生出的妖怪，一直都在海上作亂，已經犯下了不少的事情。
甚至又有一些漁民死在虛塵心中所生出的妖怪的手下。
這件事情讓我很苦惱。
畢竟，虛塵是我們寺廟的和尚，這樣的事情，如果傳出去的話，一定是會影響我們寺廟的名聲的。
正在我打算替虛塵清除魔障，消滅他心中生出的妖怪的時候。
一個男人出現了。
他自稱蘆屋道滿的後人，以一張符籙定住了那隻妖怪，隨後將妖怪收做了式神。
那隻妖怪從那以後一直都沒有出來過。
虛塵依然還是終日麵壁而坐，至於他心中到底有怎樣的過往，我們一直都沒有弄清楚。”
話語停歇的時候，方丈輕輕歎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啊。”
陳北北喃喃說道。
原來這個妖怪，是麻雀寺的那個和尚的式神，和管狐，還有鐮鼬一起，曾被同一個主人驅使過。
“師傅，那個妖怪，現在又出來了，你知道嗎？”
陳北北看著方丈，向他問道。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昨天夜裏，那個妖怪會到寺廟找過虛塵。”
方丈緩緩說道。
原來那個妖怪回來的事情，方丈都是知道的，看來這個方丈還是有一些修為的。
陳北北看了看食夢貘，讓她離這個方丈遠一點。
雖然是寺廟的方丈，但是人類與妖怪一直都不是同一種東西，仁慈什麽都，隻是對於同類而言的。
“哈哈哈，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方丈注意到了陳北北的眼神，笑著說道。
“你知道我們的身份？”
陳北北試探的問道。
“當然啊，除了你，它們都是與那隻妖怪一種的東西。妖怪即使是變幻成了人類，還是沒有辦法隱藏自己身上的靈氣的。”
方丈看著陳北北，淡淡的說道。
方丈都已經這麽說了，那麽自然是已經看破了陳北北和那些式神的身份。
不過，方丈似乎並沒有想要傷害它們的意思。
“它們都是好的……”
“不用解釋，我明白，妖怪與人類一樣，都是有善惡的，而且善惡也不是固定的，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變化。”
方丈打斷了陳北北的話。
“嗯。”
“隻要現在還是善良的，那麽自然不能傷害它們。所以你放心吧。”
方丈的臉上帶著一種仁慈的笑容。
方丈的意思很明顯，就是現在不會傷害陳北北的式神，因為現在陳北北的式神還沒有做出邪惡的事情。
但是，如果陳北北的式神做出了某些過界的事情。
方丈就會動手，甚至會將陳北北的式神殺死，這種仁慈是有前提的……
(本章完)
腳步聲越來越近。
“到底想要幹什麽？”
姑獲鳥輕聲說道，聲音幾乎隻有自己可以聽到，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發出聲音。
那個和尚在房間裏翻找著，似乎想要找什麽東西一樣。
這樣下去，始終是會找到姑獲鳥和李琪琪的，畢竟，她們兩個人體型那麽大，隻要打開櫃子，就會馬上發現了。
李琪琪則更加容易被發現，隻要掀開被子就行了。
“怎麽辦，怎麽辦，李琪琪就要被他發現了。”
姑獲鳥的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傘，這個時候，如果出去的話，那麽那個和尚就會馬上消失。
那樣的話，這個晚上又要被浪費掉了。
如果不出去的話，姑獲鳥又害怕那個和尚會對李琪琪做出過分的事情。
“姑獲鳥，請不用擔心，那個和尚不會傷害李琪琪的。”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是女孩的聲音，非常的輕柔。
聲音似乎就是從姑獲鳥的身邊傳來的，姑獲鳥朝四周看了看，櫃子中除了自己並沒有其他人。
甚至，連其他的動物也沒有。
“是我，食夢貘。”
食夢貘緩緩幻化成形，一隻長相有點怪異的動物出現在了櫃子裏，正是食夢貘。
食夢貘是擁有穿牆，變化身體顏色，以及改變自己的形狀的能力的。
外表對於食夢貘來說，並沒有什麽意義。
隻是一個變化出來，讓別人看的東西而已。
“你怎麽來了？”
姑獲鳥輕聲問道。
“主人讓我來的，現在主人和雪女姐姐他們正在李琪琪家的外麵，我們是跟著那個和尚過來的。主人怕你對那個和尚出手，所以讓我來跟你講明情況。”
食夢貘看著姑獲鳥，緩緩說道。
有了食夢貘的提醒，姑獲鳥才慢慢放鬆了下來。
那個和尚將李琪琪的被子掀開了，看到李琪琪的時候，和尚露出了一個笑容，既然還有一點溫暖的感覺。
“果然不會傷害李琪琪啊，不過這個和尚與李琪琪到底是什麽關係呢?”
姑獲鳥在心中想到。
和尚隻是靜靜的看了李琪琪一會兒，然後就離開了，而李琪琪已經嚇暈過去了。
“我們出去吧。”
食夢貘說著，就從櫃門中穿了過去，姑獲鳥緊接著打開了門，也從櫃子中走了出來。
將李琪琪叫醒之後。
食夢貘就立刻回到了陳北北的身邊：“主人，那個和尚隻是看了李琪琪一會兒，什麽都沒有做就離開了。”
“他在那裏。”
陳北北指著那個和尚的背影，對食夢貘說道。
顯然，那個和尚並沒有跟丟，依然在陳北北他們的視線之中。
“我們跟上去吧。”
陳北北說著，跟在了那個和尚的身後。
跟蹤一直持續到了下半夜，和尚來到了一座寺廟之中，是一座陌生的寺廟，看起來比較豪華，大概是因為香火比較旺盛的緣故吧。
“居然來到了寺廟之中，這個和尚的本體不會就在這裏吧。”
陳北北輕聲說道。
“主人，很有可能是這樣的哦。”
管狐回答道。
夜深人靜。
即使是寺廟之中，也已經沒有人走動了，香客們大都不會在寺廟中過夜，即使有某些住的比較遠的，住在寺廟中，這個時候也早已經睡下了。
和尚直接從寺廟的大門中穿了過去，陳北北他們並不能穿牆，所以沒有辦法繼續跟蹤了。
“食夢貘，你去跟著他。”
陳北北看著食夢貘，緩緩說道。
“嗯，主人。”
食夢貘輕聲回答道，隨後了過去。
進入寺廟之中，和尚向著一間房間裏走了進去，裏麵是一個正在麵壁的和尚。
妖怪和尚向著麵壁的和尚走去，然後兩個和尚重合在了一起。
“原來就是從這個和尚心中生出的妖怪啊。”
食夢貘在心中暗暗說道。
既然是從這個和尚的心中生出的妖怪，那麽這個和尚就是那隻妖怪的實體了。
“還是快去告訴主人吧。”
食夢貘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然後走出寺廟，來到了陳北北的麵前。
……
月亮靜靜的掛在夜空中，仿佛一直都沒有移動過一樣。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月亮一直都在移動著，隻是很細微，所以很難發現而已。
隻有在時間流逝許多的時候，才會覺的月亮不知不覺中，已經移動了很遠的一個距離。
“主人，我找到那隻妖怪的實體了。”
食夢貘看著陳北北，有一點激動的說道。
“到底是什麽？”
陳北北連忙問道。
“是一個和尚。正在房間裏麵壁，似乎犯了什麽錯，所以被懲罰了。”
食夢貘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啊。”
既然已經找到了那隻妖怪的實體，那麽陳北北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現在還是夜晚。
現在還不能進入寺廟之中，想要明白那個和尚為什麽會從心中生出妖怪，隻能等天亮之後了。
寺廟的位置很偏僻，附近並沒有人家。
所以，陳北北他們隻好在山上過了一夜，瑩草燒了一堆火，大家圍繞著火，坐了整整一個晚上。
隻有座敷童子和小絡新婦，瑩草三個人，互相依靠著睡著了。
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的時候。
山上就已經有許多的鳥叫聲了，現在這個季節，對於動物來說，是一個騷動的季節。
大家都在忙著繁衍生息。
“主人，你醒了……”
剛剛醒過來的座敷童子看著陳北北，輕輕呢喃。
“嗯。”
雖然陳北北並沒有睡，但是還是這麽回答了。
太陽出來之後，大家就一起上路了，來到寺廟的時候，寺廟的大門已經打開了。
“食夢貘，你隱身起來，小絡新婦，躲在座敷童子的口袋裏，不要隨便出來啊。寺廟不比其他地方，或許會有什麽高人，千萬不能被他們發現了。”
陳北北看著食夢貘和小絡新婦，向她們說道。
“嗯，主人。”
兩個人同時回答道。
食夢貘在一瞬間消失在了陳北北的麵前，食夢貘現在是透明的狀態，陳北北隻有使用靈眼才可以發現她。
……
“小師傅，請帶我們去找一下你們的方丈。”
陳北北對一個路過的小和尚說道。
“請隨我來。”
和尚禮貌的說道，並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很快，和尚就帶著陳北北他們找到了方丈。
禪房之中。
十分的簡約，甚至有一點破敗，與豪華的寺廟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麵前的和尚，卻有一點不同凡響的感覺。
身上穿著的，也確實是方丈所穿的那種袈裟。
“似乎來了一些有趣的客人。”
方丈背對著陳北北他們，輕聲說道。
好像是對空氣說的，也好像是對陳北北他們說的。
聽到方丈說的這句話，陳北北的心裏就有一點點緊張了，畢竟方丈似乎看出了什麽。
“師傅，能問你一些事情嗎？”
陳北北看著方丈的背影，向他問道。
“你要問虛塵的事情？”
方丈的語氣很平緩，沒有一絲波動，就好像一麵如鏡子一樣的湖麵。
陳北北並沒有聽過虛塵這個名字，所以直接向方丈說明了：“我不知道虛塵是誰，我想問的，是那個在自己房間麵壁的小師傅的事情。”
“哦，他就是虛塵。”
方丈淡淡的說道。
這給人一種江湖騙子的感覺，但是方丈的氣場給人一種不可置疑的感覺。
“能講講他的故事嗎？”
陳北北看著方丈，向他問道。
“嗯。”
……
方丈並沒有回頭，依然是背對著陳北北他們。
故事就這樣開始了。
“虛塵是一年前來到我們寺中的，那個時候的虛塵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普通少年，身上還帶著一些稚嫩。
‘幫我剃度吧。’
這是虛塵說的第一句話。
‘為什麽？’
我這麽問他。
‘因為，出家之後，就會忘記i世間的煩惱，所以請幫我剃度吧。’
虛塵的回答顯然是有問題的，並不是隻要出家了，就可以忘記世間的煩惱。
而是因為不在乎世間的憂愁之後，才會選擇出家。
虛塵，顯然是在逃避什麽。
‘你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出家並不能讓人的煩惱減少。’
我是這麽跟他說的。
‘如果不讓我出家的話，那麽我就死在這座寺廟裏。’
虛塵已經這麽說了，而且說的時候還很認真，根本就沒有一點是說大話的意思。
無奈之下，我隻好幫他剃度了。並且給了他一個法號，也就是虛塵這個名字。
從那以後，虛塵就一直住在我們寺廟中。
不過，他一般不會與別人打交道，甚至是連我，也是一樣，整整一年了，他似乎一直都是默不作聲的樣子。
‘整日躲在自己的房間裏，麵對著牆壁，仿佛在懺悔什麽一樣。’
大家都這麽說他。
但是虛塵一點都不在意，依然整天呆在自己的房間裏。
開始的時候，吃飯的時間，虛塵還會出來與大家一起吃飯，後來幹脆將飯菜端到自己的房間裏吃了。
與他們說話的次數，也變的更少了。”
方丈說到這裏，短暫的停了一下。
“真是一個孤僻的和尚。”
陳北北感歎道。
虛塵即使是變成了和尚，似乎也完全沒有和尚的那種悠閑與豁達，似乎依然終日沉浸在某些事情之中呢。
“一日夜裏，我突然發現虛塵的房間裏多了一道影子，我才開始明白，虛塵的內心生出了妖怪。
跟著那隻妖怪，我去到了一個大海麵前。
原來，從虛塵心中生出的妖怪，一直都在海上作亂，已經犯下了不少的事情。
甚至又有一些漁民死在虛塵心中所生出的妖怪的手下。
這件事情讓我很苦惱。
畢竟，虛塵是我們寺廟的和尚，這樣的事情，如果傳出去的話，一定是會影響我們寺廟的名聲的。
正在我打算替虛塵清除魔障，消滅他心中生出的妖怪的時候。
一個男人出現了。
他自稱蘆屋道滿的後人，以一張符籙定住了那隻妖怪，隨後將妖怪收做了式神。
那隻妖怪從那以後一直都沒有出來過。
虛塵依然還是終日麵壁而坐，至於他心中到底有怎樣的過往，我們一直都沒有弄清楚。”
話語停歇的時候，方丈輕輕歎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啊。”
陳北北喃喃說道。
原來這個妖怪，是麻雀寺的那個和尚的式神，和管狐，還有鐮鼬一起，曾被同一個主人驅使過。
“師傅，那個妖怪，現在又出來了，你知道嗎？”
陳北北看著方丈，向他問道。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昨天夜裏，那個妖怪會到寺廟找過虛塵。”
方丈緩緩說道。
原來那個妖怪回來的事情，方丈都是知道的，看來這個方丈還是有一些修為的。
陳北北看了看食夢貘，讓她離這個方丈遠一點。
雖然是寺廟的方丈，但是人類與妖怪一直都不是同一種東西，仁慈什麽都，隻是對於同類而言的。
“哈哈哈，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方丈注意到了陳北北的眼神，笑著說道。
“你知道我們的身份？”
陳北北試探的問道。
“當然啊，除了你，它們都是與那隻妖怪一種的東西。妖怪即使是變幻成了人類，還是沒有辦法隱藏自己身上的靈氣的。”
方丈看著陳北北，淡淡的說道。
方丈都已經這麽說了，那麽自然是已經看破了陳北北和那些式神的身份。
不過，方丈似乎並沒有想要傷害它們的意思。
“它們都是好的……”
“不用解釋，我明白，妖怪與人類一樣，都是有善惡的，而且善惡也不是固定的，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變化。”
方丈打斷了陳北北的話。
“嗯。”
“隻要現在還是善良的，那麽自然不能傷害它們。所以你放心吧。”
方丈的臉上帶著一種仁慈的笑容。
方丈的意思很明顯，就是現在不會傷害陳北北的式神，因為現在陳北北的式神還沒有做出邪惡的事情。
但是，如果陳北北的式神做出了某些過界的事情。
方丈就會動手，甚至會將陳北北的式神殺死，這種仁慈是有前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