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冰冰,你真的會離開我嗎?”


    深夜,一盞路燈將昏黃色的燈光照在冰冰臥室的窗戶上,燈光透過棗紅色的窗簾,讓房間的光線變的有些曖昧。


    隻是,長久如此,這種曖昧早已變成習慣,無從感知。


    “小慧,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冰冰輕輕歪了一下頭,目光落在妻子的臉上,兩人的中間,孩子安詳的睡著。


    “你……這一個月,已經有三個晚上沒回家睡覺了吧……”


    “嗯……”


    冰冰的目光有些躲閃,最終定格在了窗外的路燈上,某些記憶就像被打開閥門的自來水,傾瀉而出。


    2


    第一晚。


    深夜中的學校,早已沒有了白天的喧囂,放學後,學生和老師都各自回家了。


    冰冰卻因為備課忙到了很晚。


    “哢……”


    門突然開了,冰冰回過頭去,校長正站在門口,略顯肥胖的身體,將門外的月光,堵得嚴嚴實實。


    “校長,你怎麽還沒回去?”


    “最近很多事情要處理,真是有些忙不過來呢……”


    校長向冰冰走了過來,然後雙手按在冰冰的辦公桌上,傾斜上半身,緩緩靠近:“要不……你幫我一下吧?”


    冰冰來這個學校任職的時間並不長,對於校長的了解,也僅限於外表,以及一些基本信息。


    性別男,四十歲,未婚!


    “好吧。”


    冰冰同意了,畢竟這是校長第一次請自己幫忙。


    ……


    這一晚上,隻是做一些無聊的事情而已。


    夜色漸深。


    白天的燥熱慢慢褪去,幾隻飛蛾不停的撞著白熾燈管,黑色的影子,在地麵上快速晃動。


    “這個地方,插入一個時間,會比較好吧。”


    校長指著冰冰正在寫的公文上的一行字,“插入”這個詞,聽著格外的刺耳。


    不知道是校長故意加重了語氣。


    還是冰冰的胡思亂想,導致他自己特別注意到了這種詞匯。


    學校裏經常會出現一些對校長的猜想:“四十歲了都沒有結婚,不會是性取向有問題吧……”


    3


    “冰冰,你在想什麽呢?”


    小慧的聲音把冰冰拉回了現實,房間朦朧的光線,讓冰冰有些心神不寧,冰冰下床倒了一杯開水。


    熱的……


    玻璃杯燙手,熱氣緩緩上升,讓冰冰不由的有了一絲煩躁:“明明是夏天,為什麽還要把水裝在保溫瓶裏?”


    似乎察覺到了冰冰的煩躁,小慧臉上強撐起一個笑容:“喝冷水不好……”


    冰冰更加煩躁了。


    這種笑容,這種關心,如果在戀愛期間的話,一定會覺得很甜蜜。


    但是,現在已經結婚五年了啊。


    冰冰端著開水走出了臥室,空曠的大廳,讓他感覺舒服了一些,隻是手中的玻璃杯依然燙手。


    大廳的一角,有一個魚缸,裏麵放著兩條金魚。


    這是一個月前冰冰特意從路邊上買回來的,至於原因,大概是想讓家裏多一點生氣吧。


    剛買來的時候,胖胖的金魚是可愛的。


    隻是,時間長了,金魚就慢慢變的和冰冰的愛情一樣,又笨又傻……


    冰冰捏著玻璃杯的頂部,將玻璃杯放入魚缸,玻璃杯口並沒有浸入水中,所以不會有髒水進來。


    熱氣在水中擴散。


    金魚難受的遊動了起來……


    冰冰將變冷的開水,一口喝光:“呼,夏天就該喝冷水嘛!”


    4


    冰冰躺在沙發上,回憶起第二個晚上。


    校長將一杯加著冰塊的可樂放在冰冰的桌上,帶著體貼的笑容,坐在了冰冰的麵前。


    “婚姻很麻煩吧?”


    冰冰將打算喝的冰水放下,因為腰部有些酸疼,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不是啊。”


    三十歲的小慧,對自己的索取,似乎有些超過身體所能承受的了。


    “我能看的出來……”


    校長的輕輕一撇冰冰的腰部,然後又落回冰冰的眼中,這樣的對視讓冰冰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其實真正懂男人的,是男人吧?”


    校長繼續說道。


    這……


    杯子被冰冰打翻,灑出的冰水,在桌子上快速蔓延,碰觸到冰冰手臂的時候,冰冰才反應過來。


    冰冰慌亂的搶救著被打濕的課本和學生作業。


    “其實,你心裏也是這麽想的吧?在你還是學生的時候,就在這座學校……那些事情,即使一輩子,也難以忘記吧?”


    校長的話,讓冰冰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課本和學生作業在冰水中溺亡。


    5


    靜謐的夏夜。


    月光透過一個小小的玻璃窗戶,靜靜偷窺著一個男生宿舍。


    四張鐵架床被合攏在一起,變成了一張很大的床,上下兩層,一共住著八個懵懂,躁動的少年。


    床變大了,也給這個宿舍,和這些少年,帶來了更大的可能……


    剛剛窺視到成人世界的一角的少年們。


    開始模仿著“睡覺”的動作。


    單純,玩笑,或者僅僅隻是一個遊戲而已,無關性,也無關風月與內心情感。


    將這個遊戲變成罪孽與齷齪的。


    是因為一個人。


    他就是冰冰!


    ……


    鐵架床輕輕搖晃,一個少年正趴在床上看著手中的手機,而冰冰則趴在他的身上。


    見多不怪……


    其他的男孩子隻是靜靜的睡著,沒有任何的反應。


    月亮漸漸移動,窗戶欄杆的影子也跟著移動,從床下,移到床上,時間已經在悄然之中,偷偷流逝了許多。


    “你們兩個還不睡啊?”


    “不會是玩真的了吧……”


    “傻不傻,小雪又不是女的,就算想玩真的,也不可能啊!”


    床依然晃動著,有些老舊的鐵架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顯得有些壓抑。


    “草,你幹什麽?”


    本來靜靜趴著玩手機的小雪,突然喊道。


    冰冰也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但是似乎……又知道一點……


    小雪摸了摸屁股,黏糊糊的:“你不會真的那個了吧?”


    冰冰躲進被子中,沒有說話。


    月光冷清。


    靜靜的照耀著,看著發生的一切,麵帶微笑,不置一言。


    自來水嘩嘩的流著。


    而小雪,獨自在深夜裏,洗著身上的東西,以及被弄髒的褲子,雖然是夏天,深夜中的水,卻還是有些冰冷。


    小雪埋藏了這個秘密。


    為了冰冰!


    6


    “冰冰,你把你真實想法告訴我吧。”


    小慧從臥室中走出來,然後輕輕的關上了臥室的房門,說話的聲音也很輕柔,大概是怕吵醒了孩子。


    冰冰望了小慧一眼。


    自己現在,對這個女人……真的還有愛情嗎?


    在冰冰的心裏,愛情大概是向可樂和雪碧一樣,刺激,嗆人,帶著快速升騰的小泡泡的。


    可是現在,與小慧的感情也好,生活也好,都變成了白開水,而且還是不燙,不冰的那種。


    半死不活的溫度。


    就像在暴雨來臨前的那種讓人窒息的悶熱感。


    冰冰張了張嘴,打算將內心所想,告訴小慧,可是冰冰在這個時候,既然連自己真實的內心想法都不知道是什麽了。


    生活確實已經乏味了。


    可是……這不是常態嗎?


    所有的婚姻,都是如此的吧,從一開始的滿懷激情,到後來的平靜如水,波瀾不驚。


    看到冰冰有些為難,小慧岔開了話題:“那兩條金魚怎麽了?”


    金魚在魚缸中緩緩遊動著。


    但是顯得非常乏力,似乎要死了一樣。


    冰冰打開手機查了一下關於金魚的某些特征,然後看了看魚缸中的金魚,兩隻金魚的魚鰓和胸鰭上都出現了白色的點狀凸起。


    冰冰去浴室裏拿了一個盆出來,將兩隻金魚分開:“它們發情了……”


    “冰冰,你這麽做,會不會太殘忍了……”


    小慧說話的聲音很小,臉上暈出一片潮紅。


    “它們都是男的!”


    7


    那件事情,雖然小雪替冰冰隱瞞了,可是還是在學校中流傳了起來。


    校長趴在三樓的欄杆上,看了看那個稚嫩的小孩,臉上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容。


    8


    第三晚。


    賓館中,白色的雙人床上,冰冰依偎在校長的懷裏。


    “十年了……”


    校長抽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吐出,煙霧在空中不停的變幻著形狀。


    “當年那件事,沒有傳到我家長那去,是因為你吧?”


    冰冰問道。


    那件事在某個時間段,在學校裏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連老師都說要找冰冰的家長談一談。


    就在那時,冰冰走上了三樓的陽台。


    “就這樣……結束吧……”


    原本十五歲的冰冰並不知道什麽羞恥與齷齪,但是在同學與老師的交談之中,也漸漸明白了一些。


    那是不可饒恕的,也是不能被人知道的罪孽。


    站在學校的樓頂。


    微風吹拂,耳邊沒有同學和老師的議論,也沒有大家奇怪的目光注視,真的很輕鬆……


    “雖然做之前並不知道對錯,但是……從大家的談論中,我也能明白,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對不起……”


    就在冰冰打算跳下去的時候。


    一個聲音製止了他。


    “我幫你解決吧。”


    冰冰轉過頭去,校長寬大的身體,將他的視線全部擋住,肥胖在冰冰的心中,變成了英雄一樣的偉岸!


    ……


    賓館,白色大床,煙霧彌漫。


    “冰冰,婚姻其實一直都是麻煩的,三年之痛,七年之癢,每對夫妻都是如此。而且,愛情之所以會變的平淡,那是因為……愛情在歲月的悄然流逝中,已經變成了親情鴨~”


    校長安慰道。


    “嗯,我明白了!”


    冰冰依靠在校長溫暖的懷中,用指甲蓋,輕輕刮著校長襯衫上的紋路……


    9


    大廳。


    “小慧,我不會離開你!”


    冰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摟著妻子的肩膀,一起回到了臥室,孩子依然在安詳的熟睡之中。


    大廳裏,兩隻傻魚呆在各自的容器裏,焦躁的遊動著,空氣中散發著某種代表欲望的氣息……


    (清河小女子,時間線)


    孫笑笑穿越到清和三十年,遭人誣陷入獄。


    時年九月,皇帝夜景駕崩,太子夜虛繼位。北方匈奴頻頻騷擾,朝內奸臣得勢。


    清和三十二年,匈奴渡過天竺河直逼長安,巫師玄祁入京,以一己之力擊退匈奴,後離去。次日新帝夜虛大病不起,不治身亡。


    清和三十六年,親王夜離剿滅叛軍,被輔政大臣擁立為帝。大赦天下,舉賢任能,興農業,廢舊製,烏朝達到一個空前的盛世。


    清和三十七年,夜離派夏侯啟深入北方荒野,蕩平匈奴,無果而終。


    清和四十三年,夜離南下私訪,於揚州初見楊依依,千方百計尋的芳心,帶入京城,封美人,時年三月,封昭儀。


    次年五月,生下龍子。夜離廢後,另立楊依依為皇後。


    清和四十四年,失寵皇後糾集家族勢力,企圖勾結北方匈奴一舉消滅夜離。後被人泄露,皇後家族及旁係勢力被清數抓捕。丞相建議,斬草除根,將十幾個大大小小家族滿門抄斬。夜離不忍,隻殺了幾十個直接參與密謀反叛的人,其他人貶為庶民。


    清和五十四年,時隔十年,楊依依大病一場,夜離舉國尋找能醫之人。來的人不少,卻無人能醫治。


    次年,楊依依病逝。夜離終日醉於酒中,不理朝政。隨他征戰的老將依然忠心於他,可惜朝野已是遍地不滿。


    清和五十六年,天下大旱,遍地橫屍,夜離出家,隱於鍾南山,丞相怕亂軍趁虛而入,密藏此事。


    玄祁再次入京,布下三天三夜大雨,旱災緩解,後離開。


    同年,當年密謀起事失敗,被貶為庶民的慕容漠蟄伏十二年已發展成一隻二三十萬人的大軍,藏於雲南大山之中。在得知夜離出家,自覺時機已到,揮軍北上,浩浩蕩蕩向長安而去,勢如破竹,各處關隘守將紛紛倒戈。


    最後三道關隘守將都是夜離舊部,無一投降,阻慕容漠整整一年零三天。


    清和五十六年十一月三日慕容漠到達清水關,守將,老將張雄,臥病在床,難以起身,令左右部下攙扶著巡視城防,安撫軍心。膝下一子應在軍前說了投降的話,被他親手處死。


    十一月二十三日,清水關城破,守城整整二十日,守將八千,無一生還。


    十二月十日,慕容漠到達天興城,守將,平西將軍之女,葉婧英。苦守三個月零七天,冬去春來,萬物複蘇,與之不符的是疲憊不堪,奄奄一息的守城將士。


    清和五十六年三月三日,葉婧英不忍全城將士葬送性命,開城投降。當天夜裏,葉婧英,拔劍自刎於天興城。


    清和五十六年三月二十七日,慕容漠大軍到達九龍城。守將楊正,楊開,楊孫,守城士兵三萬,守城八個月零六天,城破人亡。


    清和五十六年五月一日,慕容漠稱帝,改國號為啟,年號為永元。


    慕容漠稱帝後,征伐不斷,數次討伐北方匈奴無果。


    永和十年,啟朝呈陰盛陽衰之勢,青壯年戰死沙場,啟朝遍地老幼婦孺,男子卻如九牛一毛。


    常年征戰,糧食征收嚴重,路邊常有餓死之人。


    同年十月,玄祁北上,在茫茫荒漠中找到白帝方清華的軍營,說服方清華放棄攻打匈奴,自立為王。


    方清華封玄祁為軍師。


    就在慕容漠在等待方清華的捷報時,方清華帶著大軍,趁著夜色快速向長安走去。


    永和十年,十一月,方清華稱帝,拜玄祁為相國。改國號為平,年號永安。


    此時,孫笑笑穿越回去,繼續做一個平凡普通的電話銷售。


    今天宿舍沒電,不能更新了,對不起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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