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鮮有人跡的森林中，林木包圍著一棟古老的房子。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
那個離開的司機依然沒有回來，太陽一點一點消失，月亮隨之升起。
犬神已經來到了房子的第一層。
原本就很陰暗的光線，變得更加漆黑了，隻有一絲慘白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
“那四個女人到底被藏在了什麽地方呢？”
犬神疑惑的想著。
樓上的那些房間，除了幾間上了鎖，沒有辦法進去檢查的房間之外。其他的房間都已經檢查過了。
如果要破門而入的話，那麽無疑會留下痕跡，到時候，那些人就會知道有人來過這個房子。接下來的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了。
畢竟。
犬神是想要搞清楚那些人到底打算做什麽的，隻有確定他們是要傷害這四個女人之後，犬神才能帶她們離開。
一樓是一個很大的大廳，並沒有其他的房間，在大廳裏也隻是擺設著一些常見的家具而已。
“看來應該是在那些鎖起來的房間裏了。”
犬神心裏暗暗說道。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說話的聲音，聽聲音是兩個男人。
犬神連忙躲了起來。
“總算有新的女人來了嗎？”
“是啊，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姿色都是上層的哦。”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腳步聲也變的非常清晰。
門吱呀一聲開了。
犬神看了白天離開的那個司機，正帶著一個有些肥胖的男人走進了大廳。
他們順著樓梯而上，腳步踩的梯子直顫。
“女人們都已經沉睡了，放心吧，無論如何都不會睜開眼睛的。”
司機說道。
司機依然還是穿著白天的那件皮衣，帶著墨鏡和帽子。
其實。
犬神一直都沒有能夠看清楚那個司機的模樣，但是從直覺能夠感覺出來，這個司機應該不是普通的司機。
他的穿著打扮，以及身上散發著一個強烈的自信。
“今夜城堡就屬於你了，我先離開了。有任何事情發生都可以直接打我電話，而且武器在什麽地方，你應該還記得吧。”
司機繼續說道。
“嗯，我記得。”
“祝你度過美好的一夜。”
司機的聲音裏帶著某種誘人的磁性，聽起來讓人感覺非常的舒適。
如果犬神是被司機所服務的那個人的話，犬神相信自己也會感到很舒服。畢竟，每個人都喜歡這種充滿自信的人，更何況，這樣的人，還在自己的麵前恭敬的服務著自己。
……
安靜的夜晚。
肥胖的男人緩緩的爬著樓梯，沉重的腳步聲和有些急促的呼吸聲，讓空氣中散發著一股緊張和詭異的氣氛。
犬神甚至能夠問道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鹹腥的氣味。
這是汗水的氣味。
在即將入冬的夜晚，空氣中散發著寒冷的氣息，正常人隻是以緩慢的速度上個樓梯，是不至於流出過多的汗水的。
除非……這個人，現在非常的緊張，或者說是興奮。
犬神偷偷在跟蹤在那個男人的身後。
男人來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麵前，房間的門被鎖了起來。
不過男人似乎是鑰匙。
“果然是被鎖起來了。”
犬神看著那個男人走了進去，然後將門重新關上。
這個時候。
犬神來到了門前，將自己的耳朵貼在門上，想要聽聽裏麵的聲音。
“女人這種生物，隻有睡著的時候，才是最美的。
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一點。”
胖男人說道。
“人們總是想要讓睡美人醒過來。
真是愚蠢。
醒過來的睡美人，就已經不是睡美人了，這麽簡單的道理，他們都不明白。”
依然還是胖男人的聲音。
女人們顯然已經睡著了，而且不會輕易醒過來，所以胖男人隻能自言自語。
不過。
他似乎比較喜歡這樣。
或者說，他已經將睡著的女人當做了自己的聽眾，有些話也隻能對一些睡著的人說。畢竟醒著的人，是會無禮的打斷別人，並且說出一些反駁的觀點的。
犬神有些後悔沒有帶著食夢貘一起來了。
畢竟。
這個時候，犬神隻能聽到房間裏的聲音，卻不能進去。
如果食夢貘在的話，那麽食夢貘就可以輕易去往房間裏，站在那個胖男人的麵前，看著他到底在做什麽了。
……
大巴車上。
陳北北和自己的式神們已經在大巴車上坐了好幾個小時了。
“落櫻城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啊。”
瑩草看著車窗外麵的落櫻城，人來人往，繁花似錦。
“嗯，真是沒有想到呢。我們走的時候，這裏都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現在既然又漸漸恢複了。”
陳北北也不由的感歎道。
之前的時候，因為酒吞童子在清河小鎮的山上，人世間各地的鬼怪們向著清河小鎮而來，導致清河小鎮和落櫻城一直都不安定。
清河小鎮因為有麻雀寺的和尚，以及陳北北的保護，並沒有發生太多的傷亡。
但是落櫻城就不一樣了。
在鬼怪們剛剛聚集而來的時候，落櫻城就有許多的人受到了傷害。
後來般若也在落櫻城中害死過不少人。
搞的那些時間裏，落櫻城中的人幾乎都不敢出門，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他們都躲在家中。有些能夠離開的人，也都選擇了離開。
看到落櫻城恢複了往日的繁榮，陳北北還是很欣慰的。
人類。
也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脆弱。
即便遭受過災難，但是，隻要大家還想要生活，那麽便會勇敢起來。
沉寂了幾百上千年的鬼怪們出現在人類世界中。
這是現代人類所不能接受的事情。
也是讓他們深感畏懼的事情。
但是。
即便這些鬼怪出現了，人類依然還是要正常的生活下去。
人類就是這樣一種堅強的物種。
“不過，酒吞童子應該信守承偌再次隱藏起來了吧。”
管狐說道。
“因為有紅葉和茨木童子陪伴著他啊。”
陳北北回答道。
酒吞童子曾經是鬼族的王，在他選擇牢記大江山之戰的仇恨時。
他就變成了一隻惡鬼。
而現在的酒吞童子，再次開始相信自己，以及相信自己的同伴。
酒吞童子也找回了自己的初心。
——讓鬼族能夠正常的生活在人類的世間中！
酒吞童子曾經現實過這個夢想，並且被眾鬼們稱之為王。
如今。
他仍在為這個夢想而奔波，但是，這一次，或許會需要付出更多的是時間，以及更多的努力。
……
來到清河小鎮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入冬的季節。
空氣中散發著寒冷的氣息，陳北北帶著式神們走過清河小鎮的石橋，不由的搓了搓手。
回憶隨著手中升起的一絲溫度，而湧入腦海。
當初。
就是在這座橋上，也是深夜，陳北北遇到了一個蹲在橋上的小女孩。
命運就此改變。
河童最後隨後沒有留下來，但是，河童也算是從痛苦中解脫出來，進入了輪回之中。
“主人，每當我路過這座橋的時候，我都會下意識的去聽周圍的聲音。總是感覺，會再次聽到李希的笛聲……”
管狐看著陳北北，向他說道。
“李希嗎？”
陳北北低頭朝橋底下看了看，原本李希站著的地方，已經什麽也沒有了。
心裏麵不由的有了一絲失落的感覺。
李希最後也不知道去了那裏，原本變成鬼魂之後，依然還會在橋下吹笛子的他，在酒吞童子出沒的那段時間裏突然失去了蹤影。
雖然對於清河小鎮的人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畢竟。
他們認為石橋下，深夜裏傳出的笛聲，是恐怖的。
但是。
對於陳北北和管狐來說，就會覺的很傷感了。畢竟，李希的生命可是桃花妖用自己的命換回來的啊。桃花妖沒有能夠回到自己的故鄉，李希最後也消失不見了。
“主人，你說如果當時我們阻止桃花妖去救李希，會不會好一些？”
管狐問道。
“或許吧。不過，那是桃花妖自己的選擇，她應該會感到幸福吧。”
陳北北回答道。
當初桃花妖從李希的笛聲中聽到了那些屬於人類的悲傷。
那些悲傷與桃花妖是共通的。
桃花妖從黑暗中醒來，腦海中還殘留著上千年前，平安京的繁華景象。
而如今。
她隻能躲在一棵桃花樹中，甚至都不能與任何人交談。
她想念著曾經的生活，以及曾經的同伴。
但是。
卻無法回到從前，這對於她來說，是痛苦的，是難以忍受的……
……
“我們走吧，想必這個時候，陳厭和三尾狐都已經睡了吧。”
陳北北說道。
天上的月亮依然倒映在清澈的河水中，青石板也在月光線散發著清冷的光芒。
清河小鎮一如往常，並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
就好是被時間遺忘了一般。
寒冷的夜。
窗戶裏瀉出昏黃色的燈光，零星的燈光，讓人感受到絲許溫暖。
很快。
陳北北他們就來到了自己的家門口，這是他用便宜的價格租到的房子。
曾經是一間鬧鬼的房子，院子中有一棵巨大的老槐樹。老槐樹的樹枝上掛著一隻吊死鬼，隻是那隻吊死鬼最終也不見了。
站在門外，依然可以透過院牆，看到老槐樹的枝幹。
入冬的季節裏。
老槐樹的枝幹上依然還有許許多多的綠色葉子，看起來讓人不由的感到親切。
“咚咚咚……”
陳北北我敲了敲門，原本漆黑的房子裏，亮起了一盞暖黃色的燈。
是之前陳厭睡覺的房間。
“誰啊？”
是三尾狐的聲音，聲音裏帶著的成熟與嫵媚，是陳北北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是我……”
陳北北用正常的聲音說道，聲音不大，但是在安靜的夜晚，卻顯得格外的清晰。
房間裏沉靜了片刻。
隨後。
門開了……
站在陳北北麵前的是穿著睡衣的三尾狐，看起來已經非常的像是正常的人類了。
黑色的頭發因為是睡覺，而披在身後，身體散發著溫暖的溫度。看到陳北北之後，靜靜的站在陳北北的麵前。
沒有撲過來抱住陳北北，也沒有激動的哭泣。
隻是安靜的站著，一些細微的情緒，流露在三尾狐的美麗麵容上。
“主人，你們終於回來了……”
……
森林中的城堡。
犬神貼著門，靜靜的聽著房間裏傳來的聲音，男人講述了一個故事。
應該是屬於他自己的。
“有一個名叫胖的孩子，生活在一個經常吵鬧的家庭中。
母親是一個暴躁的女人。
而父親則是一個兢兢業業的工人，吵鬧的時候，總是母親一個人的聲音。
直到某一天。
吵鬧徹底的停止了，母親靜靜的躺在地麵上，而父親則被一群陌生的男人帶走了。
胖被帶到了孤兒院裏，然後，胖在這裏長大，曾經的經曆，讓他並不怎麽喜歡與別人說話，特別是女人。
不過。
隨著年齡的增長，胖已經到了三十歲，直到這個年齡，他都沒有與女人有過任何的接觸。
直到某一天。
胖獨自走在街道上，一個打扮妖嬈的女人，拉住了他。
女人的溫度。
與自己身體的溫度是一樣的，而且她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拉著自己。
胖第一次沒有反感，甚至升起了一絲期待。
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女人帶著他來到了一件小房間裏，房間裏亮著紅色的燈光。
一切就那麽自然的發生了。
這對於胖來說，是珍貴的記憶，而是他能夠與普通人更加接近的希望。
但是。
這一絲希望很快就破滅了。
當女人向胖要錢的時候，胖才發現自己隻是出來散步，錢包還在自己的床上。
羞辱，謾罵，聲音大到連街道上的人都能聽到。
胖想起了曾經母親與父親的吵鬧，也想起了母親靜靜的躺在地麵上的場景。
最後。
胖殺死了那個女人。
他沒有感到害怕，望著靜靜躺在床上的女人，他覺得……這才是女人真正該有的樣子。”
犬神並不能理解這個故事，人類對於犬神來說還太複雜。
但是。
犬神知道，裏麵的那個胖男人，是一個危險的人。
犬神沒有猶豫，直接將門踢開，走了進去。
犬神雖然也喜歡靜靜的待在一個地方，許久不動。
但是。
犬神覺得，不管是人類，還要妖怪，如果一直不動的話，那麽這個世界，就太枯燥了。不是嗎？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
那個離開的司機依然沒有回來，太陽一點一點消失，月亮隨之升起。
犬神已經來到了房子的第一層。
原本就很陰暗的光線，變得更加漆黑了，隻有一絲慘白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
“那四個女人到底被藏在了什麽地方呢？”
犬神疑惑的想著。
樓上的那些房間，除了幾間上了鎖，沒有辦法進去檢查的房間之外。其他的房間都已經檢查過了。
如果要破門而入的話，那麽無疑會留下痕跡，到時候，那些人就會知道有人來過這個房子。接下來的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了。
畢竟。
犬神是想要搞清楚那些人到底打算做什麽的，隻有確定他們是要傷害這四個女人之後，犬神才能帶她們離開。
一樓是一個很大的大廳，並沒有其他的房間，在大廳裏也隻是擺設著一些常見的家具而已。
“看來應該是在那些鎖起來的房間裏了。”
犬神心裏暗暗說道。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說話的聲音，聽聲音是兩個男人。
犬神連忙躲了起來。
“總算有新的女人來了嗎？”
“是啊，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姿色都是上層的哦。”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腳步聲也變的非常清晰。
門吱呀一聲開了。
犬神看了白天離開的那個司機，正帶著一個有些肥胖的男人走進了大廳。
他們順著樓梯而上，腳步踩的梯子直顫。
“女人們都已經沉睡了，放心吧，無論如何都不會睜開眼睛的。”
司機說道。
司機依然還是穿著白天的那件皮衣，帶著墨鏡和帽子。
其實。
犬神一直都沒有能夠看清楚那個司機的模樣，但是從直覺能夠感覺出來，這個司機應該不是普通的司機。
他的穿著打扮，以及身上散發著一個強烈的自信。
“今夜城堡就屬於你了，我先離開了。有任何事情發生都可以直接打我電話，而且武器在什麽地方，你應該還記得吧。”
司機繼續說道。
“嗯，我記得。”
“祝你度過美好的一夜。”
司機的聲音裏帶著某種誘人的磁性，聽起來讓人感覺非常的舒適。
如果犬神是被司機所服務的那個人的話，犬神相信自己也會感到很舒服。畢竟，每個人都喜歡這種充滿自信的人，更何況，這樣的人，還在自己的麵前恭敬的服務著自己。
……
安靜的夜晚。
肥胖的男人緩緩的爬著樓梯，沉重的腳步聲和有些急促的呼吸聲，讓空氣中散發著一股緊張和詭異的氣氛。
犬神甚至能夠問道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鹹腥的氣味。
這是汗水的氣味。
在即將入冬的夜晚，空氣中散發著寒冷的氣息，正常人隻是以緩慢的速度上個樓梯，是不至於流出過多的汗水的。
除非……這個人，現在非常的緊張，或者說是興奮。
犬神偷偷在跟蹤在那個男人的身後。
男人來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麵前，房間的門被鎖了起來。
不過男人似乎是鑰匙。
“果然是被鎖起來了。”
犬神看著那個男人走了進去，然後將門重新關上。
這個時候。
犬神來到了門前，將自己的耳朵貼在門上，想要聽聽裏麵的聲音。
“女人這種生物，隻有睡著的時候，才是最美的。
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一點。”
胖男人說道。
“人們總是想要讓睡美人醒過來。
真是愚蠢。
醒過來的睡美人，就已經不是睡美人了，這麽簡單的道理，他們都不明白。”
依然還是胖男人的聲音。
女人們顯然已經睡著了，而且不會輕易醒過來，所以胖男人隻能自言自語。
不過。
他似乎比較喜歡這樣。
或者說，他已經將睡著的女人當做了自己的聽眾，有些話也隻能對一些睡著的人說。畢竟醒著的人，是會無禮的打斷別人，並且說出一些反駁的觀點的。
犬神有些後悔沒有帶著食夢貘一起來了。
畢竟。
這個時候，犬神隻能聽到房間裏的聲音，卻不能進去。
如果食夢貘在的話，那麽食夢貘就可以輕易去往房間裏，站在那個胖男人的麵前，看著他到底在做什麽了。
……
大巴車上。
陳北北和自己的式神們已經在大巴車上坐了好幾個小時了。
“落櫻城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啊。”
瑩草看著車窗外麵的落櫻城，人來人往，繁花似錦。
“嗯，真是沒有想到呢。我們走的時候，這裏都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現在既然又漸漸恢複了。”
陳北北也不由的感歎道。
之前的時候，因為酒吞童子在清河小鎮的山上，人世間各地的鬼怪們向著清河小鎮而來，導致清河小鎮和落櫻城一直都不安定。
清河小鎮因為有麻雀寺的和尚，以及陳北北的保護，並沒有發生太多的傷亡。
但是落櫻城就不一樣了。
在鬼怪們剛剛聚集而來的時候，落櫻城就有許多的人受到了傷害。
後來般若也在落櫻城中害死過不少人。
搞的那些時間裏，落櫻城中的人幾乎都不敢出門，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他們都躲在家中。有些能夠離開的人，也都選擇了離開。
看到落櫻城恢複了往日的繁榮，陳北北還是很欣慰的。
人類。
也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脆弱。
即便遭受過災難，但是，隻要大家還想要生活，那麽便會勇敢起來。
沉寂了幾百上千年的鬼怪們出現在人類世界中。
這是現代人類所不能接受的事情。
也是讓他們深感畏懼的事情。
但是。
即便這些鬼怪出現了，人類依然還是要正常的生活下去。
人類就是這樣一種堅強的物種。
“不過，酒吞童子應該信守承偌再次隱藏起來了吧。”
管狐說道。
“因為有紅葉和茨木童子陪伴著他啊。”
陳北北回答道。
酒吞童子曾經是鬼族的王，在他選擇牢記大江山之戰的仇恨時。
他就變成了一隻惡鬼。
而現在的酒吞童子，再次開始相信自己，以及相信自己的同伴。
酒吞童子也找回了自己的初心。
——讓鬼族能夠正常的生活在人類的世間中！
酒吞童子曾經現實過這個夢想，並且被眾鬼們稱之為王。
如今。
他仍在為這個夢想而奔波，但是，這一次，或許會需要付出更多的是時間，以及更多的努力。
……
來到清河小鎮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入冬的季節。
空氣中散發著寒冷的氣息，陳北北帶著式神們走過清河小鎮的石橋，不由的搓了搓手。
回憶隨著手中升起的一絲溫度，而湧入腦海。
當初。
就是在這座橋上，也是深夜，陳北北遇到了一個蹲在橋上的小女孩。
命運就此改變。
河童最後隨後沒有留下來，但是，河童也算是從痛苦中解脫出來，進入了輪回之中。
“主人，每當我路過這座橋的時候，我都會下意識的去聽周圍的聲音。總是感覺，會再次聽到李希的笛聲……”
管狐看著陳北北，向他說道。
“李希嗎？”
陳北北低頭朝橋底下看了看，原本李希站著的地方，已經什麽也沒有了。
心裏麵不由的有了一絲失落的感覺。
李希最後也不知道去了那裏，原本變成鬼魂之後，依然還會在橋下吹笛子的他，在酒吞童子出沒的那段時間裏突然失去了蹤影。
雖然對於清河小鎮的人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畢竟。
他們認為石橋下，深夜裏傳出的笛聲，是恐怖的。
但是。
對於陳北北和管狐來說，就會覺的很傷感了。畢竟，李希的生命可是桃花妖用自己的命換回來的啊。桃花妖沒有能夠回到自己的故鄉，李希最後也消失不見了。
“主人，你說如果當時我們阻止桃花妖去救李希，會不會好一些？”
管狐問道。
“或許吧。不過，那是桃花妖自己的選擇，她應該會感到幸福吧。”
陳北北回答道。
當初桃花妖從李希的笛聲中聽到了那些屬於人類的悲傷。
那些悲傷與桃花妖是共通的。
桃花妖從黑暗中醒來，腦海中還殘留著上千年前，平安京的繁華景象。
而如今。
她隻能躲在一棵桃花樹中，甚至都不能與任何人交談。
她想念著曾經的生活，以及曾經的同伴。
但是。
卻無法回到從前，這對於她來說，是痛苦的，是難以忍受的……
……
“我們走吧，想必這個時候，陳厭和三尾狐都已經睡了吧。”
陳北北說道。
天上的月亮依然倒映在清澈的河水中，青石板也在月光線散發著清冷的光芒。
清河小鎮一如往常，並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
就好是被時間遺忘了一般。
寒冷的夜。
窗戶裏瀉出昏黃色的燈光，零星的燈光，讓人感受到絲許溫暖。
很快。
陳北北他們就來到了自己的家門口，這是他用便宜的價格租到的房子。
曾經是一間鬧鬼的房子，院子中有一棵巨大的老槐樹。老槐樹的樹枝上掛著一隻吊死鬼，隻是那隻吊死鬼最終也不見了。
站在門外，依然可以透過院牆，看到老槐樹的枝幹。
入冬的季節裏。
老槐樹的枝幹上依然還有許許多多的綠色葉子，看起來讓人不由的感到親切。
“咚咚咚……”
陳北北我敲了敲門，原本漆黑的房子裏，亮起了一盞暖黃色的燈。
是之前陳厭睡覺的房間。
“誰啊？”
是三尾狐的聲音，聲音裏帶著的成熟與嫵媚，是陳北北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是我……”
陳北北用正常的聲音說道，聲音不大，但是在安靜的夜晚，卻顯得格外的清晰。
房間裏沉靜了片刻。
隨後。
門開了……
站在陳北北麵前的是穿著睡衣的三尾狐，看起來已經非常的像是正常的人類了。
黑色的頭發因為是睡覺，而披在身後，身體散發著溫暖的溫度。看到陳北北之後，靜靜的站在陳北北的麵前。
沒有撲過來抱住陳北北，也沒有激動的哭泣。
隻是安靜的站著，一些細微的情緒，流露在三尾狐的美麗麵容上。
“主人，你們終於回來了……”
……
森林中的城堡。
犬神貼著門，靜靜的聽著房間裏傳來的聲音，男人講述了一個故事。
應該是屬於他自己的。
“有一個名叫胖的孩子，生活在一個經常吵鬧的家庭中。
母親是一個暴躁的女人。
而父親則是一個兢兢業業的工人，吵鬧的時候，總是母親一個人的聲音。
直到某一天。
吵鬧徹底的停止了，母親靜靜的躺在地麵上，而父親則被一群陌生的男人帶走了。
胖被帶到了孤兒院裏，然後，胖在這裏長大，曾經的經曆，讓他並不怎麽喜歡與別人說話，特別是女人。
不過。
隨著年齡的增長，胖已經到了三十歲，直到這個年齡，他都沒有與女人有過任何的接觸。
直到某一天。
胖獨自走在街道上，一個打扮妖嬈的女人，拉住了他。
女人的溫度。
與自己身體的溫度是一樣的，而且她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拉著自己。
胖第一次沒有反感，甚至升起了一絲期待。
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女人帶著他來到了一件小房間裏，房間裏亮著紅色的燈光。
一切就那麽自然的發生了。
這對於胖來說，是珍貴的記憶，而是他能夠與普通人更加接近的希望。
但是。
這一絲希望很快就破滅了。
當女人向胖要錢的時候，胖才發現自己隻是出來散步，錢包還在自己的床上。
羞辱，謾罵，聲音大到連街道上的人都能聽到。
胖想起了曾經母親與父親的吵鬧，也想起了母親靜靜的躺在地麵上的場景。
最後。
胖殺死了那個女人。
他沒有感到害怕，望著靜靜躺在床上的女人，他覺得……這才是女人真正該有的樣子。”
犬神並不能理解這個故事，人類對於犬神來說還太複雜。
但是。
犬神知道，裏麵的那個胖男人，是一個危險的人。
犬神沒有猶豫，直接將門踢開，走了進去。
犬神雖然也喜歡靜靜的待在一個地方，許久不動。
但是。
犬神覺得，不管是人類，還要妖怪，如果一直不動的話，那麽這個世界，就太枯燥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