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中央幾乎收了江南所有乞丐,接下來又不知如何變故,風昀有些擔心,更重要的是還沒有找到容雲等人,他們也不知掉落何方了。


    半月而過,至四方中央頂峰一座喚作“雲汐”的八麵二層小樓建成,如夢似幻,如從天而降,那飛天而上的木材更是讓眾人震驚不己,至此,陌紫等人被人當做是仙神在世。


    “雲汐”,那是白遲雲取的名字,至於寓意,陌沐凡也懶得和他爭執,算是無語了。


    不過,建築設計確實陌沐凡一筆一畫作出來的,全是昂貴的紫檀木,散發出清香之氣,下三上五,四方八麵,麵麵都是難得一見的高超技藝。


    詩詞歌賦,如“蒼山霧雨白汐陌,高水紫氣雲沐凡”等裝飾,又有栩栩如生,神態各異的飛禽走獸點綴其間,或飛或走,或急或慢,雲汐處,紫氣東來,霞光遍生。


    山高霧氣遠,日中明閣天,邪穢盡除,汙氣皆清,四方中央,乃龍脈之地。


    以四方中央為中心,在四方嶺範圍內,亦修建了三棟巍峨的高樓,形成三角之式,聳人雲中,竟然都是由石木搭建而成,當真鬼斧神工,有巧奪天工之勢。


    這三樓是那三方人馬居住之地。


    而三樓之外,是一些圍著而造的院落群,如星點零零散散,純屬木匠的活,建造起來也比較麻煩,因此卻也還沒有竣工。


    而這些院落群這是大德高賢居住之地,不乏也有武林中的絕世高手。這是守護四方中央最為強大的力量,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四方嶺外,陌沐凡又在三角之地,設計監視預警處,無論四方嶺的東南西北,還是四方嶺周邊一裏,全被覆蓋進來。


    這,就是四方嶺的設計。


    溪水伶仃,四方中央南下,一條碧綠色的河流蜿蜒的盤旋著,那是一旁四方河的分支,注意看,這條小溪竟然是人工開鑿出來的。


    平緩而淺藍,不遠又有一個響灘,水流突然俯衝而下,澗起白色的水沫子,流過響灘的水也是白色的。


    這不知名河邊,樹角設有秋千,半月來,紫心汐大半時間都是在這裏度過的。今天也不例外,身後亦是在推著秋千的陌沐凡。


    “大哥哥,在高點……嘻嘻嘻。”


    陌沐凡輕輕一笑,心中莫名。不過卻沒有聽紫心汐的話加快速度。


    紫心汐回頭,想說些撒嬌的話,不過讓陌沐凡嘴角那笑驚住了。


    溫暖,舒適。


    就算對著紫心汐,陌沐凡的笑一般都是帶著寵溺的笑,象這樣的笑,幾年來,紫心汐也隻是見過為數不多的幾次。


    今天的陌沐凡,很不一樣。


    嘰喳的小鳥在母親的帶領下飛回了巢中,累癱的幼蟻固執的纏在母蟻的身上,不肯下來……今天的光也帶上了微暖之意,小草懶散的在輕風的懷抱中搖曳,白雲也開始了一天的漫遊……


    ……


    “嗬,四大惡人,好大的膽子!”


    議事廳內,黑衣幫主輕蔑一笑後就沒有說什麽,而是把目光投向陌沐凡。


    陌沐凡不語,這種小事也來打擾他。不滿的看了看風昀等人,陌沐凡轉而看向興致勃勃的紫心汐,暗笑,這小丫頭那叫囂的“小魔鬼”怕是蘇醒了。


    “報,四大惡人已來到山門。”這時,探子來報。


    “走吧,小丫頭!”


    話落,紫心汐就一晃沒影了,陌沐凡小白這時,到是頗有默契的搖了搖頭。


    “哼,不要學我!”


    白遲雲不滿的看了陌沐凡一眼,一晃也沒了蹤影。這次大氣的他也應該很生氣很生氣了,陌沐凡,小白生氣了。


    “呃,破小孩。”


    陌沐凡扶額,不就是沒給他飯吃、、、


    山門外,兩道矮小的身影豁然出現,讓四大惡人之三,南海鄂神,雲中鶴與陰二娘都嚇了一跳。不過看二人是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子,也就放鬆了警惕。應該是這四方嶺迷路的孩子。二人身上毫無內力波動,故此才沒發現。


    “站住,小娃娃,你們叫什麽名字?是這四方嶺的什麽人?蕭紀騰是不是在裏麵?”


    南海鄂神一個飛身來到紫心汐與白遲雲身邊,神形凶惡,就是一通亂問,聲音洪亮,隻讓紫白二人昏頭轉向。


    紫心汐自動忽略南海鄂神的話,詢問道:“你們是來打劫的嗎?你們怎麽知道我們很有錢的,好奇怪?”


    紫心汐還記得以前去臨仙門事有個凶猴等人打劫過他們,今天看到這三人,紫心汐自然認為他們來打劫的。


    南海鄂神一愣,打劫?這小孩逗他,如果是其他人,他早一剪刀卡擦過去,可是兩個小孩子,他下不了那個手。抓了抓後腦,黃色的頭毛在風中蕩了蕩,你看我我看你,三人一時無話。


    “難道不是嗎?”紫心汐疑惑了。


    看著幾人磨嘰,雲中鶴輕功一流,一柄臂長的鷹爪直接朝紫心汐二人抓去。


    “嶽老三,你不行。”


    若讓抓住,皮開肉綻。不過,一旁吹胡子瞪眼的南海鄂神直接一剪刀攔住了雲中鶴,怒道:“雲中鶴,我是嶽老二,還有,你什麽意思?我先發現他們的。”


    雲中鶴也不氣,陰笑道:“我隻是提醒你,我們是來辦正事的。”


    “哼,沒看到我在問話嗎?”南海鄂神不理他,轉頭看向紫白二人,又問道:“你們是這四方嶺的人?最好老實回答。”


    邊說還用大剪刀威脅。


    原來不是打劫的人啊,紫心汐有點失望的道:“是”


    “不是!”白遲雲卻道,狡黠腹黑。


    南海鄂神當真糊塗了,這兩小娃娃到底什麽意思?他想了想,問道:“好吧,那我問個簡單的,這兒的主人叫什麽名字?”


    說到這,白遲雲酷酷把紫心汐護在身後,挺胸說道:“我,我就是這兒的主人。”


    “你?”南海鄂神狐疑,雖然不相信,卻也不敢否定這酷得不是人的白衣小孩。


    紫心汐卻不幹了,撥開白遲雲,辯護道:“小白,不是大哥哥嗎?”


    看著紫心汐水汪汪的眼睛,白遲雲弱語道:“好吧,是陌沐凡,那我也算是吧?”


    紫心汐點頭,白遲雲才勾了勾唇,高興道:“那還差不多。”


    南海鄂神腦袋瓜子不靈,早讓紫白二人繞了進去。雲中鶴與陰二娘欲上前,不過看著半空朝四方嶺飛來的人,二人止住了腳步。


    來人是四大惡人之首,段延慶,大理國人人得而誅之的延慶太子。


    本該身八尺,不過因雙腿盡斷,顯得矮了一些,常年靠兩柄鐵拐支著身體,頗為可笑,且麵目猙獰,象讓人刀割一般,凶神惡煞,比之南海鄂神竟還要醜上三分。


    段延慶落下,提氣,腹語道:“陌少,既然來了,這不應該是你的待客之道吧!”


    聲音傳向四野,也傳遍了四方中央的大部分地區,聲音不是一般人說話的聲音,可能聲帶被毀,四方嶺中,有知道段延慶,聽到聲音的,雖然有陌昀等人保護,也難免有害怕之意。


    陌沐凡慢悠悠的走出了四方嶺,延著一條小道閑情逸致的走到紫心汐與白遲雲身邊,看也不看四大惡人。白遲雲這時卻是拆起台來,酷酷說道:


    “陌沐凡他從不待客。”


    白遲雲現在就是看不慣陌沐凡,哪怕無事生非,他也不想讓陌沐凡好過。不過陌沐凡自然不會如他意,點了點頭,接道:“自然。”


    段延慶心中慪氣,腹語也帶上了一絲陰險道:“冒然打擾,我們在此陪個不是,還請見諒。”


    段延慶身後,三大惡人不得不也跟著服軟。


    “沒事沒事,你們來幹什麽啊?”紫心汐突然開口問道,打破了陌沐凡的沉默。


    南海鄂神一聽,嘴角的小胡子一抽一抽,頗為搞笑。段延慶看向女孩,又看了看一直沉默的陌沐凡,心中有了底。開口道:“小姑娘,我等奉唐明大德皇帝之命,來你們四方嶺把蕭紀騰帶回去。”


    “蕭紀騰?”紫白二人狐疑。二人疑惑時,陌沐凡卻是開口道:“四大惡人,大理餘孽,現給唐明皇朝賣命,不過爾爾,來我四方嶺如何?”


    四大惡人大驚,不敢相信的看向陌沐凡,紫心汐與白遲雲先是一愣,接著就高興了,四大惡人加入四方嶺,想想都有意思。


    “小子,你……憑什麽?”段延慶壓住心中怒氣,目光鎖住陌沐凡,凝氣期的實力隨時都可能爆發。


    陌沐凡一笑,魅惑幻生,豁然而內斂,他幽幽起唇,似九天仙神:“世人追名,我四方中央便給你名;世人逐利,我四方中央便給你利;浮華萬千,九天世人,唯我四方中央。這,足已。”


    四大惡人無不心神俱顫,陌沐凡四方嶺半月來的奇跡威震天下,唐明皇朝才派下四人,這才是主,抓捕蕭紀騰也隻是順帶,他們認為,唐明皇朝的皇帝唐會一已經是絕無僅有的人中龍鳳,是這個世界的巔峰,可親眼目睹陌沐凡的淡然風姿,讓他們以往不堅定的心又開始左右搖晃了。


    說是淡然,不如說淡漠。


    段延慶雙眼一轉,提出了自己的條件,道:“陌少,雖然你才後天境,但我也不會讓著你,你得打敗我。”


    “老大……”南海鄂神想要反對,不過讓雲中鶴與陰二娘拉了下來。段延慶的決定,他們做不了主,他們也不敢。


    “自取其辱。”陌沐凡轉身看向段延慶,沒有鄙視之情,他說的是段延慶的必然結果。


    保留了本相元嬰的後天境,陌沐凡也很難明白現在的自己實力到底到達什麽程度!但,一個凡世小小的凝氣期,也就是這兒的先天高手,想碰到陌沐凡,難如登天。


    “嗬嗬,試試不就知道了。”段延慶迎身而上,一招簡單的‘仙人指路’就朝陌沐凡攻來。鐵拐化作利箭,有破敵千甲之勢。


    鐵拐蘊含一道先天真氣,一般後天境者,這擊若中,非死即傷。不過,陌沐凡何其眼力,這招也不過是一種威力大的點穴手法而已。


    若側身避過,自己必然門戶大開,‘仙人指路’雖然簡單,但也實用。運氣於掌,右手順,左手逆,陌沐凡正麵迎接。一切山崩地裂不動於胸,若一方堅不可摧的盾牌,段延慶的鐵拐進不了陌沐凡雙手一寸。


    段延慶心中吃驚,鐵拐的力完全讓兩道不同的力量抵擋了,一道為柔和力,一道為剛強之力,二者相互配合,硬生生是破不了陌沐凡的防。


    南海鄂神三大惡人亦吃驚的看向陌沐凡,後天境攔住了先天境,而且還是窮凶極惡段延慶。


    段延慶停下攻擊,道:“右手執陽,左手撫陰,陌少,這是太極吧?!”


    段延慶暗自心驚,江湖中能夠使出太極者,皆是成名之人,除武當張真人外,就算那些成名之人也不可能如此輕鬆接下他的一擊。而且太極需要有渾厚的內力作為根基,否則一般人就算會太極,也不可能無視境界上的差異。


    陌沐凡也撤回掌力,提醒道:“招式上你很難勝過我,至於力量,讓我看看吧!”


    “陌少,請指教。”


    段延慶也不氣餒,一擊不中,一躍而起又朝陌沐凡攻來,雙拐合一,一掌就是朝陌沐凡迎頭劈來,陌沐凡側身躲開,卻讓段延慶占了先機,雙拐擊向陌沐凡的腰間。


    “恍”


    是金屬碰撞的聲音,陌沐凡飄然落地,讚揚道:“不錯,讓人以為你棄拐而改用手劈,好似釜底抽薪,可又信馬由韁,攻擊還是在鐵拐上,完全利用了自身條件。”


    這招段延慶是很少會使出的,第一利用身體的殘缺麻痹對手,他不屑;第二對付陌沐凡這樣的人,作用不大,現在就證明了這點。


    “嗬嗬,雖然對你無用,可剛剛你接下我雙拐,也不是那麽輕鬆吧,這點就足夠了!”段延慶即便招式被破,身處下風。該有的冷靜與尋找對自己有利的條件,那是久經沙場的人才有的手段。


    陌沐凡也不反駁,點了點頭,道:“繼續。”


    這段延慶倒是有些本事。剛剛金屬的碰撞聲,是陌沐凡以手迎接雙拐時,本相元嬰瞬間讓手鐵化,方才接下段延慶的鐵拐。段延慶卻沒有在繼續,剛剛陌沐凡已震亂了他的氣息,收了鐵拐,朝陌沐凡微微屈身,道:


    “四大惡人願意加入四方中央。”


    ……


    她突然默默地,喜洋洋地坐在他旁邊,最後微笑著睡著了,她的閉合的眼簾輕輕的顫動著,就像舞台的帷幕顫動一樣,可以想象出來,哪裏有著種種回憶中的美好形象,在顯得有些柔生的晚暮的日光照耀下出現,她靈氣的嘴唇似動非動,暗示著一種……


    有家的感覺!


    如此靜美的安和,他一生將難以忘懷……


    陌沐凡回眸凝視她如水如兔的雙眼,嗓音低醇又含有無限笑意,輕輕說道:“這…該是……我們的家了!”


    她笑了,亦如以往明媚的笑,皓齒溢出笑顏,染上了晨光的色彩,使得這笑容越發的燦爛。她的眼睛大大的、美美的,陌沐凡一時不知怎麽形容,隻覺得更加地美了,那是技藝如何高超的畫家也難以下筆的美……她的笑是由內而出的突然,如火山爆發般,使得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


    “家嗎?!”


    屬於她和他的,此刻。


    潭中,興奮的魚兒越出水麵,呼吸著潭麵的新鮮空氣,這樣它會覺得自己煥然一新,那泛著粼粼星光的身體,可以迎接清晨的早暉了……


    ……


    自四大惡人加入四方中央已是三日而過,除四方中央外,四人可以在四方嶺自由活動,這是陌沐凡允許的,這也是四方嶺的自由,這條規定自然也給四方嶺招來了一些高手。


    經風昀提議,在昨晚的準備之後,今日陌沐凡等人開始了對四方嶺的探索。大到礦產資源,小到飛禽走獸,無論天空還是地底,都在眾人的探查範圍之內。


    “我和姐姐負責飛禽走獸,其它的就交給你們了。”


    出發時,白遲雲自然也橫插一腳,直接帶著紫心汐飛走了。


    如此,陌沐凡等人一天的任務也輕鬆不少,隻希望白遲雲不要搗亂的好,否則到時多找事做,受罪的反而是陌沐凡等人。


    一切準備就緒,出發。其實也沒有什麽要準備的,就是一些吃點喝的,紫心汐不陪著,想要陌沐凡做吃的,顯然不可能。風昀等人自然得為自己考慮考慮。


    四方中央盡是連綿起伏的峰巒,好像一群大牲口,沉浸在黃澄澄的曉霧裏,在一排排好似冰封的山峰連接起來,從東方飄來的朵朵白雲,在山峰之間漫無目的。


    白遲雲與紫心汐在雲上玩得可嗨了,說什麽調查飛禽走獸,陌沐凡也不過是給二人找一些新鮮事做罷了。


    “姐姐,不如把小鯤鵬與小畢方放出來,我好久沒見那小胖孩了。”白遲雲在雲上翻了個滾,來到紫心汐旁邊說道。


    紫心汐抬手看了看指上的青墨色戒指,有些不放心的道:“大哥哥說這裏的人承受不住仙獸的氣息,不好吧!”


    白遲雲知道紫心汐顧忌,拍著胸口道:“放心吧姐姐,我把他們變成普通小獸就可以了!”


    “真的?”


    紫心汐還是不放心。白遲雲拉過紫心汐的手,搖擺道:“姐姐你就相信我吧!”


    最後,紫心汐放出鯤鵬與畢方,在白遲雲幫助下,幾道身影玩得更嗨了。這時雲下啾的一聲,一隻一人來高的大雕一晃而過,白遲雲大喜,帶著他的小弟迎了上去。


    “小白,等等我啊~”


    “陌少,半日而過,四方嶺周圍數十裏我們也探查過了。”


    “有什麽發現?”陌沐凡瞟了一眼黑衣。


    “好東西!”黑衣喝了口水,不鹹不淡的道。他發現,學陌沐凡說話省力多了。


    陌沐凡卻不理他,來到風昀身邊,問道:“你那邊如何?”


    “很奇怪,地下千米左右有遺跡,而從年代造型來說應該是古代帝王的墓葬。”風昀道。


    “那是一座寶藏了!”


    風昀肯定的點點頭,接著道:“我在那裏做了標記,一會我去找有經驗的人開鑿。”風昀說完,沒打招呼就離開了。


    黑衣與後來的蕭紀騰無語了,果然,和陌沐凡一起的人都很任性。


    “幫主,那我們發現的礦脈也應該由我們負責吧?我馬上……”蕭紀騰朝黑衣問道。


    不過黑衣揮手打斷道:“你該問陌少,還有,幫主現在是由翁夢閑擔任,我不是你們的幫主。”


    “可,幫主……”


    蕭紀騰這時想問的,是關於蕭家滅門之事。


    “不用多說,既然陌少等人已經幫助你,又何須我插手。”


    二人不愉快間,陌沐凡早沒了身影,不知去向。黑衣自討沒趣,一步一步也離開了蕭紀騰的視線。


    蕭紀騰無力跌坐地下,剛剛是他有些失態了,那礦山寶藏固然可以成為他們東山再起的後備資源,可如果陌沐凡不同意,一切都是白費。


    可,陌沐凡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蕭紀騰很確定,他不會在乎這些東西,可在怎麽不在乎,那些也不屬於他的,他差點越了雷池。


    無力的同時,他更加無語,那陌沐凡的樣,壓根不打算隱瞞這礦山寶藏,人雲亦雲,尤其這四方嶺的人魚龍混雜,也不怕給四方嶺帶來危險。


    如果是陌沐凡故意的……蕭紀騰不敢深想,那陌沐凡就真太可怕了。


    礦脈形成一整座山脈,那是天然的黑鐵礦,江南之地是不盛產黑鐵礦的,江南處的都來源於進口,價格昂貴不說,其運輸的路費,人力財力的消耗都是十分巨大的。


    不過,黑鐵礦十分堅硬,可以匹敵金剛石的硬度,用於製作武器,堅不可摧,江南乃富庶之地,因此雖然黑鐵礦價格昂貴,但每年的進口都是必不可少的。


    黑市價格也異常昂貴,來源不一,坑蒙拐騙不在少處,黑鐵拐又主要讓官家掌控,最近黑鐵礦價格又直線飆升,可想而知,四方嶺的整座黑鐵礦,又將在江南之地掀起一場暴風雨。


    對這條脈礦,隻需要加以看守,開采用普通的工人也可以,隻要避開脈洞中的天然氣,不用明火,必然是安全的。可對黑衣來說,也還有個問題,開采時金屬碰撞間必然會產生火花,溫度升高,到時就麻煩了。


    最終,黑衣決定先排除裏麵的氣體,之後在進行開采,問題也迎刃而解。其實還有一個簡單的辦法,那就是靈氣的特殊運用了,不過為了避免驚世駭俗,風昀等人放棄了這個想法。


    對於墓葬,開采就難上加難了。


    千米的地底之中,這是不合常理的,越往深處,溫度越高,岩石也會越多,修建墓地根本不可能,就算因為地麵斷層被掩埋,沒有熟土的包裹保護,墓地也不可能能完好的存在。


    可四方嶺發現的這座墓地,完全打破人們認知,就算是風昀找來的那些有經驗的人,一時也沒有主意,不知如何開墓。


    而且,怎麽進入墓中,這也成了一大問題。


    日中而過,黃昏逼近,紫白等人依舊興奮的追著大雕,陌沐凡也不見了蹤影,四方嶺中,風昀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些個,一個個跟大爺似的,都成了甩手掌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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