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之後,便是豔陽高照。


    井城南富庶之家,姓李,舍下吹鑼擊鼓,街坊鄰裏掛滿紅綢,紅綢之上是濃墨金秀的祝福夫妻之佳句,頗有些儒雅之風。


    十裏紅妝,鋪滿大大小小的街巷,井城雖不是大城,可這般十裏下來,大半的南城都呈現在一片紅色之中。也是喜氣。


    李家老,人老心不老,為人和善謙遜,樂善好施,大到老者小到五歲孩童都和得來,在這井城更是頗具名氣,眾人便稱呼他為“李老小”。因為這名稱還曾鬧出不少笑話,也傳出井城之外……


    這次,李老小膝下大兒子結婚之事,臨近的海城、田城等可不乏慕名而來者。


    再說到李老小的大兒子,雖不如李老小遠近聞名,但也是井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官正六品巡撫,居南城父母官,雖剛上任不久,卻並未有他人說他壞話聚眾鬧事,現今雖然並未做出什麽突出表現,可為人與其父有幾分相似,日後必有成效。


    李家老大兒子現今天娶親,在街坊鄰裏一傳百下,不出一個時辰便已熱鬧非凡,彩禮、裝扮、行頭、花轎、喜房等一一布置下去。


    大兒子年已二十八,今日得以取婚也算了了李老小一樁心事。若是一般人家,女子豆蔻年華便已閨中待嫁,男子弱冠之時也差不多娶妻生子了,李家雖不是一般人家,但也不是達官貴人與壯誌未酬的文人墨客。如今能夠娶妻綿延香火,更是大兒子人生大事,李老小一家無不樂嗬。


    這不,硬朗的李老小已忙前忙後,親自招呼親朋好友,遠方來客。


    雖然突然結婚,可李老小也禁得起事麵,有條不紊安排下去,婚禮安排在大兒子幫助下硬是讓人覺得已籌備已久。


    十裏紅妝,不可不是盛大!


    這時,良辰未到,還是準備之事,新娘待嫁,自有人議論紛紛。


    “你們說李家也算大戶人家,怎麽會選在這個節骨眼上舉行婚禮?”


    說話之人搖著頭,端著茶水看向他對麵的人。茶水散發出清甜香味,顏色更是無多雜色,二人坐在街邊小攤,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交談著。


    另一人喝了口茶,抿了抿嘴,歎道:“昨天還以為世界末日了……沒想到隻是虛驚一場,嘖嘖,不過聽說那邊境‘獸潮’對沿線城市發起了攻擊,幸好我們離得遠!”


    聽他這麽說,先說話之人讚同點點頭,卻還是疑惑道:“與李老小家結婚又有什麽關係?他們倒不是一般人,這樣的情況也敢結婚!”


    另一人接道:“可不是……邊關告急,此時也不知是何種情況。哎……”


    “歎什麽氣?李老小家大兒子人本就是不尋常之人,更是得到聖上親封,有他們在,我們就安穩過日子,自然不用擔心。”


    二人聽到插話聲,迎聲看去,是買茶水的老頭掀開草做的茶簾走了出來。


    老頭兒頭發灰白,皺紋爬滿蒼老的臉上,他已渺小得瘦骨嶙峋。二人吃了一驚,是個很瘦很矮的老人。


    “你二人那愁眉苦臉的樣子,可是對小老兒我的茶水不滿意?”老者佝著身子,抬頭才能看著高座的二人。


    二人也看向了老者,老者的眼睛在發著光,不亮,卻讓二人驚歎,睿智卻顯一種平淡的安逸。


    老者笑了笑,給二人換上新茶,二人才驚醒過來,想要連忙起身可看向又離開的老者,二人又仿佛幡然醒悟,相視一笑。


    好茶!


    “走,去拜訪李老小一家,也該是去送上我們的祝福。”


    “走走。”


    二人起身,跟上了人來人往的人群。街角的小茶棚依舊平凡的立在那裏,等待它的下一批客人。


    下一批客人也是兩人,不過卻是一男一女,男子的一身華衣貴服,一頭銀白色的短發瀟灑不羈,膚色白皙比過身旁女子,俊美的臉布滿了冷傲,眼中的冷意讓他看上去更加出塵。


    他平凡般從人群中走來,勁直坐在了小茶桌前。


    女子容貌有著驚豔之美,路人驚呼已是此起彼伏,更是吃驚女子那邪魅的臉,呆愣間女子也坐在了男子身旁。


    老者嗬嗬一笑,端著茶水來到二人身旁,看了男子一眼,笑道:“兩位客官,請用茶。”


    男子瞥了老頭兒一眼:“不敢。”


    老頭兒笑了笑。


    血玫瑰目光一直看著男子,男子淡淡的兩個字卻讓女子一愣,突然出聲道:“謝謝……”


    一聲“謝謝”,本是客氣之語,可卻讓他們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了。老頭兒隻是笑了笑:“我去給你們拿點吃的。”


    男子微微點頭。


    兩碟素菜,兩個饅頭。端來老頭兒又回到簾中。


    血玫瑰並未動筷,隻是輕抿了一口茶水,便又放下茶水,目光又落在男子身上,欲言又止。


    男子咬了口饅頭,不緊不慢又挑了口菜吃,才道:“不比酒宴差……這裏倒是安靜!”


    安靜?來來往往的街上怎能安靜。


    血玫瑰不解,不過見男子吃得興起,也吃了起來。


    “這裏……不會有她!”


    “何以見得?”男子吃了幾口便不吃了,放下筷子朝血玫瑰問道。


    血玫瑰也放下筷子,凝眉道:“這家人是兩情相悅,兩小無猜,她不會來的。”


    男子抿了口茶,咋了下舌:“就這樣?”


    血玫瑰冷哼一聲:“我不介意與你等!”


    “好茶!”男子突然讚歎。


    男子又咋了一下舌,表情仿佛回味什麽來。


    不會老頭兒出來時男女二人早走了,看了看桌上剩下的吃食,老頭兒無奈搖了搖頭。


    這下斷橋下的野貓可以飽餐一頓了。


    這時,已快日入三商。


    良辰美景,鑼鼓喧天。


    正是迎娶新娘子了!


    再說到大兒子的結婚對象,也是出自大戶人家,北城太守之女,年芳十九,生得秀氣可愛,性子天真無邪在這一帶也是出了名的,更是不可多得的樂於助人。


    性子使然,也曾鬧出不少笑話。


    救濟老人被坑、拿銀子給打劫她的山賊、給小孩子買糖葫蘆、給青樓女子贖身而差點做了替“死”鬼等等,都有她的身影,讓人津津樂道、歎為觀止。


    乃井城又一個奇葩。


    其父太守姓桃,膝下獨女,女兒叫桃花雲,取古人劉禹錫的“山上層層桃李花,雲間煙火是人家”之意。


    不難看出太守對劉禹錫的推崇之意。


    此次大災難之後,雖然不過短短數個時辰,但在李老小與其大兒子名譽攜說之下,桃太守也就答應了這樁婚事。


    二人又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桃太守與李老小二人對他們子女婚事曾也有空頭之約,此番也算了了一番心願。


    日將晚,日落山間。


    喜氣洋洋,紅妝素裹。


    桃花雲一身鳳冠霞帔富麗堂皇,臉上附粉更是光彩照人,就如此時天邊的霞雲,羨煞了一旁在為她梳妝打扮的小丫鬟。


    “姥爺,已經給小姐打扮好了!”


    桃太守目視著桃花雲,微微有些呆滯的緬懷之意,丫鬟的聲音把他拉了回神。


    “都下去吧…”


    將丫鬟打發閨閣之中,桃太守方才微微一笑,歎息了一聲。


    這一聲,透著一絲無奈。


    “怎……怎麽了?爹爹!”


    桃花雲朱唇微啟,聲音之中微微有些輕顫。她是在害怕他的父親。


    桃太守的歎息,更多的是威嚴的,他本來就是個嚴肅的人。


    雖然他崇拜詩人劉禹錫,可他並沒有詩人該有的爛漫,反而因為他是一城太守,他便應該是一個威嚴不屈之人。


    因為威信,更因為榜樣。


    桃太守輕咳了一聲,到:“沒事,別誤了及時,可不能讓李大人就等了,不能讓他人看了我們笑話。


    走吧!”


    桃太守在命令自己的女兒。


    桃花雲心知肚明,心裏五味雜陳,點了點頭,跟著自己威嚴的父親出了閣中。


    桃花雲母親早登極樂,此次送親便是桃太守親自送行,南街上大紅轎子便順著觀看的人群朝李府而去。


    大兒子乃六品巡撫,自然有自己的府宅。


    另一麵李家院子裏李老小與其夫人微微打扮一番之後與一眾親朋好友也往李府而去,去參加大兒子的婚禮。


    道喜聲此起彼伏,李老小滿麵榮光。


    他身後一人嗬嗬一笑,是個年青俊美公子,無聲無息間退出了人流,往花轎方向而去。


    “嗬嗬,若是在老宅舉辦婚禮還得弄一番功夫,可若一起匆忙趕來,嗬…”陰謀得逞一般一笑,那人很快便沒入人群,一個輕躍便不聲不響鬼魅般貓入了花轎之中。


    李老小一家翹首以望,並沒人發現身後少了一人,半個時辰後,迎娶隊伍已停在了李府大門口。


    “落轎!”


    媒婆獨特的呼喊聲傳出,觀望的眾人驀然安靜下來,朝大門口李家眾人望去。


    李家大兒子在前,李老小一家人在後。


    領頭之人天庭飽滿,威嚴剛正。正是那大兒子。


    “嶽父,一路舟車勞頓,幸苦了!”大兒子連忙迎了上去拜見桃太守。


    打量了威武不發的新郎官一眼,桃太守心下唏噓不已,扶起大兒子,拱手道:“李大人多禮了。我女兒已在較中等待,你還是先將她“請”出來,結婚要緊。”


    請字說得極輕,大兒子卻聽出來其中不同尋常的意義。


    大兒子點頭,喜氣的臉帶上了一絲嚴謹之意。


    “嶽父裏麵請!”


    “請新郎接簾!”桃太守來到李老小身邊,媒婆又高聲呼喊。


    大兒子心情激動,快步來到轎子前,以往的一幕幕電光火石間浮現在腦海之中。


    “慕雲哥哥,是你給老爺爺送的棉被嗎?你真好。”


    他紅了臉,卻冷冷來了一句:“不是。”便把她弄哭了,氣跑開了。


    他不好意思坦白,卻莫名其妙讓桃花雲傷了心,他懊惱,他又說是,她卻大哭著不是。讓他傷透了腦。


    “慕雲哥哥,是你把山賊抓了的嗎?”


    “是。”不可否認。山賊已臭名昭著多次打劫路人,官府豈能在放任不管。


    “為什麽?他倆又沒有殺人,而且……”桃花雲紅著眼問他。


    “沒有而且,因為他們,那老人家的兒子失足跌落山崖,如此傷天害理,罪不可赦。”他便義正言辭打斷了年幼的桃花雲。


    他比她大,有些事,必須提醒、教導他。


    桃花雲驀然無聲,隻是眼淚直流。


    也記得因為他元宵節時開倉救濟他人,桃花雲便在一旁樂嗬嗬的幫助他,小臉容光煥發,以往冷酷的他也會會心一笑。


    可,此時掀開簾子時,笑意在他嘴角僵住,裏麵空無一人,他隻覺恍惚。


    “花雲,長大之後,便嫁我為妻吧!”


    這是他曾經為數不多極為認真直白朝她尋求答複。


    他在向她求婚。他心知肚明。可桃花雲年幼無知,並未當真,也並未給他答複。


    她已不是小時候纏著他的娃娃了,已經對情愛開始懵懵懂懂了。


    這一答複,從她小到大,久而久之,他一直等到今天早上,可她真正的答複卻是現在。


    她離開了,沒對他留下一句話。


    無言,卻是最心裏的答複。有多少的還記得,此時此刻,都已幻滅!


    李府不遠處有一處酒樓,三樓之上便可將李府門前看得清清楚楚,桃花雲與一青年才俊便在哪裏看著眼下的突變。


    新娘不見了!


    混亂並沒有如青年意料那般發生,眼下李府之人的失態與慌亂在李老小等人安排下有條不紊平息下去。


    賓客迎門,酒宴依舊,不過從婚禮變成一席酒宴了。


    青年讚歎一聲,還真不是一般人家。比以為所遇到的那些婚禮強多了。


    桃花雲擔心的臉終於安靜下來,轉身看向小桌前的俊俏青年,認真打量起來。


    在這男子身上,她感覺到了一絲熟悉之意。連著打量男子的眼也帶上了探究之意。


    桃太守氣急,得李老小與大兒子等人勸誡算是平息了怒火,與眾人進了李府,隨之則派出府下兵仆出去尋找桃花雲。


    大兒子心灰意冷,茫然失意,並無太多表現。


    桃花雲凝視年青男子片刻,皺眉問道:“爹爹他們已經派人來找我了,一會兒應該就讓找到了,你還要帶我逃到哪去?爹爹他們會擔心我的…”


    桃花雲語氣很輕,逃婚帶來的不是自由的味道,而是天下之大,卻已莫名窒息。


    青年男子勾唇道:“你害怕了?”


    桃花雲身子輕顫,不容置疑道:“我怎麽能害怕,我都和你逃出來了…”


    她雖假裝正靜,可男子的已然聽出女孩心中的慌亂之意。


    青年男子點頭,突然開口道:“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得為之付出相應的代價。莫非你在害怕去承受這未知的代價……”


    桃花雲驀然一愣,不可否認,她是對未來未知的變化害怕了。


    這是人之常情。


    可,她更害怕的是此時家人的擔心、自己的突然悔婚對李家的影響……


    這樣的做法是對還是錯,她產生了一種懷疑態度!而隨之便會害怕,因為會害怕此時的她……已孤立無援。


    這便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年青男子深知這一點,又開口道:“是束縛,還是自由?選擇在你。”


    若是以往,桃花雲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是自由,可這時她沉默了,隻是愣愣的看著年輕男子,電光火石間腦中已一片混亂。


    她很糾結。


    年青男子也不再繼續追問,正要喝口茶水,可讓他可氣的是突然就有二人闖入了房中。


    一男一女。


    男的銀發紅眸,甚是玄幻,女的紅衣妖嬈,甚是驚豔。


    至少桃花雲自己便看呆了。


    “真是哪裏都有你們,也不嫌晦氣……”年輕男子冷哼一聲,陰陽怪氣。


    至少年輕男子是不屑二人長相的,一聲輕哼將桃花雲拉回現實,突然跑到了青年男子身後。


    “你看,她都怕你們了!”年輕男子繼續冷笑,諷刺突然闖入的二人。“突然就闖入女子房中,也不怕嚇著人。一個大男人也不知點禮義廉恥,嗬,真是可以啊!”


    桃花雲不明所以,男子臉色卻早已垮了下來。


    “你,嘴皮見長了!”男子氣急輕喝卻並非發怒,一張臉上盡是無可奈何之意。


    不料他抱怨的話更讓年輕男子笑得更加諷刺,年輕男子驀然起身看向銀發男子,譏笑道:“還不是你教的,怎麽?變了個臉就這個樣子了嗎?還來找我做什麽,嗬嗬,是不是還想甩本小姐一次?我告訴你焦月赤,想都別想!”


    年輕男子的聲音突然變成好聽卻透著諷刺得屬於女子之聲,話裏又滿滿的都是委屈之意。


    銀發男子皺眉,不氣反笑:“我甩過你?”


    年輕男子則眼中生疼,胡亂低頭揉了揉,又將人皮麵具扯去,露出了好看女子的麵容,可她又突然背過身去拉著迷糊的桃花雲逃離了銀發男子的視線。


    銀發男子並未阻攔,隻是臉色更加黑沉。


    “原來你叫焦月赤。月赤月赤,和你到很像,不過‘焦’姓嗎?倒是,倒是……很少見!嗬……”


    銀發男子一旁,紅玫瑰突然掩唇說道。


    她雖然眼中有對剛走女子若水涵的不甘。可她朝焦月赤說出的話又充滿了調笑之意。


    可銀發男子焦月赤充耳不聞,突然迎門朝外麵追了出去。


    笑意在嘴角僵住,血玫瑰不知該追還是不追,她突然停住了,空曠的房門之中突然狹窄起來,血玫瑰突然想起了冷歡。


    那個為愛執著的女人,氣跑了唯一對她好的師傅……那自己的結果呢?香香穀高高在上的血玫瑰,為何此時害怕了!


    害怕……被拋棄!!


    雖然莫名其妙,卻是真切實感!


    這一刻,她已不了解她自己了。


    另一方麵,坐落在酒樓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靠近街角的地方,小茶簾依舊在等著她的下一批客人。


    它靜悄悄臥在那裏,刮風下雨,風霜日曬消不去她的容貌,雖然她的容貌普通到人群裏,她雖然安安靜靜的安逸,可又翹首以望,她在等她的主人。


    她的主人不是茶戀老者,而是客人,哪怕暫時。


    等待隻有結果的,又有客人上門了。


    隻見二人緩緩走來,一大一小,一老一少,極為平凡般從人群中走來,不快不慢,下一秒卻已坐在了茶簾的座椅之上。


    他們是今天的第三批客人。


    此時已快天黑,瘦弱老者本想打烊回家,可看向來人時,他又打消了這個想法,拿出一壺茶、幾個饅頭、兩碟小菜走向兩位來客。


    來客是一位老者,童顏鶴發,書生模樣;一個女孩,大眼烏黑。二人衣著整齊幹淨,撲麵而來是豁然開朗的氣息。正是這股氣息讓茶簾老者改變了想法。


    “二位客官見諒,飯菜已有些涼了,請慢用。”茶簾老者來到二人身前,抱歉道。


    紫心汐凝眉:“老師,我們來這裏做什麽?那家有酒宴吃哎!”


    小女孩疑惑,無趣的看著桌上的小菜,提不起胃口。


    愚知朝老者道了句無妨,才看向紫心汐,笑道:“老頭身上有什麽不屬於他的東西?”


    紫心汐看了看那老頭,回道:“貓毛。那是野貓身上的。”


    愚知點頭道:“嗯,是他喂貓時沾上去的。還有呢?”


    紫心汐搖頭:“沒有了!為什麽確定是他喂的?不能是別人。”紫心汐突然好奇,有意思看向愚知。


    這是個該確定的結果。


    外人看來莫名其妙,也很無聊,因為如果是老者叫你去喂的,他身上就不會有貓毛;另一種情況便是老者看著他人喂的,可這就無聊了。


    “那貓毛幾天了?”愚知又問。


    “不超過三個時辰!”紫心汐答道。


    品了口茶水,愚知道:“你剛剛不是問我‘不能是別人’的問題?如果有別人,我現在就應該帶你去找他了!”


    紫心汐癟嘴:“可你沒帶我找他!”


    愚知吃了口饅頭,慢斯條理咽下,才笑道:“哈哈,所以說隻是老者一人罷了。”


    紫心汐不相信,愚知仿佛在刻意提醒她,她猜測有其他人,純屬猜測;可愚知卻一口否認有第二人,反而讓紫心汐可疑了。


    “怎麽?不相信我。”


    瞧愚知那得瑟的笑,紫心汐攤了攤手,又無趣道:“你和大哥哥他們一樣,都好聰明的說,我都沒有空間發揮了,就愛逗我!”


    紫心汐癟嘴,可委屈了。


    愚知哈哈大笑:“還空間發揮?誰交你的。”


    紫心汐喝了口茶,與愚知一般慢斯條理:“小白告訴我的,他懂得可多了。”


    愚知表情不屑,卻也不可否認點頭,歎道:“沒問你無所不知的大哥哥?”


    紫心汐同樣歎了一聲:“他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需要我知道。”


    小女孩的語氣頗有些無奈之意。


    愚知笑得更加大聲,引得旁人注目,可愚知不覺一般,什麽亂七八糟?笑罷朝眾人說了聲失禮才看向一臉嫌棄的紫心汐。


    “咳咳……”愚知轉移話題道:“小紫,你不是問我們來這裏做什麽嗎?


    想不想知道。”


    紫心汐自然點頭。


    愚知嗬嗬一笑,拂著白發,吟道:“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他沒有胡子,便隻能拂蒼蒼白發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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