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希爾英武的麵孔出現在尼克?弗瑞麵前的屏幕上:“天空戰艦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發!”


    “不必了,”尼克靠在椅背上,第一次在屬下麵前展露出了自己的疲憊和無奈:“國會不同意神盾局大規模的介入,認為他們有足夠的能力化解這次紐約的危機!”


    “可……”


    咬了咬牙,希爾神色冷峻的關掉了麵前的屏幕,對著手中的通訊器吩咐道:“警戒工作解除,天空戰艦行動計劃取消。”


    將手裏的通訊器砸向牆壁,這位天空戰艦的指揮官惡狠狠罵道:“該死的政治!”


    ……


    紐約市區內的一個偏僻小巷,吉米半背半拖的將薩姆帶到一個角落坐下,喘了口粗氣。


    “咳咳咳,”光頭黑人咳出了不少血塊,虛弱的對同伴喊道:“水……給我點水……”


    把手裏半瓶礦泉水遞過去,吉米沒好氣的說道:“就這半瓶了,你省著點喝,要不下次口渴的時候,我隻能用身體的某個部位把它變滿了。”


    “咳咳,”薩姆接過水瓶,猛灌了一口,笑著說道:“何必那麽麻煩,還得留瓶子,讓我直接對嘴喝不就行了,正好,咳咳,正好也幫你泄泄火氣,省得整天說話那麽,咳咳,那麽衝!”


    “離我遠點,你個死基佬!”


    吉米瞪了眼身旁口無遮攔的家夥,屁股往一旁挪了挪。


    “我沒說錯吧?”


    哪怕身體虛弱,薩姆依舊沒話找話的說著,全然不顧及嘴角沁出的鮮血。


    “什麽?”


    沒聽清的吉米問了一句,順手接過對方遞來的水瓶。


    “那個戴麵具的,咳咳,戴麵具的瘸子,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要不是咱們跑,咳咳,跑得快,說不準就跟老大一起被刮了。”


    “別扯了,我可聽說了,酒吧當時就死了老大一個,其他人都沒什麽事。”


    吉米不耐煩的打斷了薩姆的表功,目不轉睛的盯著小巷的入口,神色警惕。


    “那可說不準,就像,咳咳,就像今天,誰能想到一個一米五幾的小個子會那麽厲害,一腳,咳咳,一腳就把我……”


    “行了,”吉米推搡了他一把:“你還舔臉說,非得沒事找事的嘲笑人家身高,被打是你活該!”


    “咳咳咳,那不是他說話太難聽了嗎,我這,咳咳,我這暴脾氣,能忍他?”薩姆斜靠在冰冷的牆麵上,自顧自的發狠:“別說,咳咳,別說我手裏沒有起爆器,就是有,咳咳,也不給……”


    “也不給他!”


    替同伴把後麵的話說完,吉米白了對方一眼:“你也就這點出息了,平日還吹噓自己在地下黑市打過拳,結果還比不過一個窩瓜長短的……忍者?”


    “我殺過很多人,但是像你們這麽招人恨的,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清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吸引了正在交談的兩人全部的注意力。


    吉米猛的抬頭,發現小巷高高的圍牆上麵,正站著一個身材矮小的人影。


    ……


    大廈的樓頂,托尼懸浮在半空,看著對麵的家夥閉著眼,一臉病態的笑容。


    哪怕有著麵具的遮擋,他依舊能猜出對方此時是一副陶醉的表情,而這些愉悅都來自於紐約民眾的苦痛。


    “先生,已經探查清楚了,整個紐約的地下管道沒有被做任何手腳,隻是因為剛才的地震斷裂了不少。”


    賈維斯帶來的是好消息,意味著托尼可以放手攻擊而不必有所顧及,但是,怒火還是不住的在斯塔克的胸膛堆積,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晾在這半晌,到頭來卻發現這隻是個騙局而已!


    “沒有爆炸物,沒有總起爆器!”


    托尼咬著牙說道,哪怕他現在恨不得把對方的腦袋塞進自家別墅的馬桶裏,但他還是要再確認一次,免得因為那萬分之一的可能,讓紐約淪為火海。


    “探查速度不慢嘛!”


    燼睜開眼,輕笑道:“我以為你們還得過段時間才能發現呢!”


    “你究竟想幹什麽?”


    得到了確切的答案,托尼反倒是不著急動手了。


    對方的舉動太過奇怪,先是掀起了一場波及整座城市的地震,然後揚言自己安裝了爆破物質,並把引爆器留在了市區內的某個地方。


    如果這是真的還容易理解,畢竟這個星球上的恐怖主義者很多,也不差麵具人這一個。


    但消息是假的,宛如愚人節一場惡劣的玩笑,他戲耍了所有人,然後躲在一旁看戲,仿佛這就是他原本的目的。


    “你不懂得欣賞,多說無益。”


    燼搖搖頭,語氣中帶著疏離,好像絕頂的玉器匠人在對待一塊無法雕琢的頑石。


    “瘋子!”


    托尼隻能這麽定義,他理解不了對方的想法。


    一場巨大的地震過後,緊跟的居然隻是一個信口雌黃的玩笑?


    這種事情就好像恐怖分子炸毀帝國大廈以後,沒選擇宣揚自身理念和進行更加激進的恐怖行為,而是高唱一曲《星光燦爛的旗幟》,並說炸毀帝國大廈的行為隻是吸引大家來聽他唱歌的宣傳手段。


    沒人會相信這種鬧劇一樣的事情發展,托尼也一樣,不然他也不會想著從對方的口中確認,而不是在聽到賈維斯結論的第一時間就選擇相信。


    “鬧劇結束了,你準備好去監獄裏用你的下半生來懺悔了嗎!”


    將賈維斯的結論和自己確認後的消息發給神盾局與國會,鋼鐵戰衣開始了高度的爬升,準備進行火力壓製。


    “真是個無可救藥的蠢貨!”


    瞧出了托尼打算攻擊的意圖,燼無奈的搖搖頭:“學不會欣賞藝術的美,你終歸是個徒勞奔波的命!”


    “嗬,”托尼冷哼一聲,忍了這麽久,終於到自己反擊的時候了:“會有人懂你的藝術的,我會關照他們給你安排一間獨特的牢房,那裏的基佬會告訴你,什麽是靈與肉交融的美!”


    “你可真有感想,如果能加入到我的劇目當中,絕對能對主題起到升華的作用!”


    輕巧的閃過密集的激光轟擊和微型導彈的追蹤,燼優雅的就好像是一位正隨著音樂律動的舞者,鋼鐵俠的話沒有激起他的憤怒,反倒是勾起了他別樣的想法。


    “省省吧,警察和軍隊很快會把這是場鬧劇的消息傳遍紐約市,你的劇目馬上就要落幕了!”


    戰衣內,托尼冷著臉,對自己新升級的火控係統非常不滿。


    如果說上次和伊文的交手隻是讓托尼覺得有些別扭的話,當燼把所有注意力都投注到眼前的戰鬥中時,一直依仗戰衣而打擊罪惡的托尼第一次嚐到了戰鬥經驗被碾壓的滋味。


    賈維斯雖然是一個絕佳的幫手,但是以他現在的分析手段,除非有大量收集到的數據作為依仗,不然短時間內他遠不是全神貫注的燼的對手。


    抬臂太慢,不知道隱藏自己的攻擊僵直時間,不懂戰術欺詐,攻擊意圖太過明顯……


    在燼眼裏,對方的每次選擇都是進一步的加深錯誤,看上去占盡上風,但要不是自己需要他去給正在上演的劇目增添光彩,以及不想用外來的血腥影響此次趨於完美的藝術,那個喋喋不休的鐵人,早就變成鐵軌(鬼)了。


    “你覺得紐約的群眾會聽信警察的解釋?”


    “那些別有用心的家夥會放任你們輕易的收拾好局麵?”


    燼搖搖頭,依舊是那副莎士比亞時期的強調:“演出遠不到落幕的時候,鐵人,片刻的寧靜不過是為了第二幕劇目的轉場,精彩還在後麵!”


    四下飛舞的紅金鐵人暫停了攻擊,戰衣內,托尼的臉色陰晴不定。


    他知道對方說的是實情,紐約市之所以會這麽快的陷入混亂當中,麵具人蠱惑人心的話和仿佛能撕裂大地的地震是一方麵,更多的還是滋生在紐約陰暗角落的那些別有用心的家夥在渾水摸魚。


    即使有隨時可能發生的爆炸懸在頭頂,他們依舊選擇破壞和縱火,而不是和普通民眾一起,協力度過眼前的危機。


    更別提麵具人可能是變種人的身份,已經激起了不少平日裏受到歧視和迫害的變種人的反抗欲望。


    部分家夥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死活,滿紐約的殺人放火、尋找起爆器,為得就是和整個紐約城,同歸於盡!


    如果這時候他們知道爆炸隻是一個玩笑,會發生什麽?


    肯定不會是幡然醒悟、痛苦流涕,然後放下武器、舉手投降。


    而這些人不收手,混亂就不會停息。


    反倒是因為沒了爆炸的威脅,普通民眾在遇到傷害後的第一選擇也不再是不去理會、抓緊時間逃離紐約,而是奮起反抗,或賠笑著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


    一旦民眾亂起來了,國會還能穩得住嗎?


    就像現在這樣,整個紐約市的人都相信麵具人的說辭,哪怕政府有所懷疑,也要當作真事來應對,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想明白了?”


    看到對方沉默,燼笑著說道:“這場劇目既然叫做‘人心’,那麽在欣賞的時候,你就要多多思量。”


    “也許我該給你找幾個評論人,他們會讓你明白,你所崇敬和喜愛的東西毫無價值可言,哪怕你配上詠唱的詩句也是一樣!”


    托尼現在非常氣惱,被人當成木偶操縱的感覺很不好,尤其是他本就是一個驕傲的人。


    不過所幸他的語言天賦還在,起碼能把心裏憤怒回敬回去。


    “任何詩句,都配不上我的作品。”


    燼依舊是那副端著架勢的藝術家氣度,不過說出的話就連性格自傲的托尼都險些氣笑。


    “至於評價者,我舉雙手歡迎。”


    “不過,我從他們身上隻會收獲到好評。”


    “因為,我的批評家們,通常短命!”


    ps:第二更,還上周二的。


    下午四點半更新完才吃午飯的作者,你們怎麽能忍心叫我一更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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