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個劣等人,看來我有必要讓你明白,你所依仗的科技是多麽愚蠢!”


    德裏克因為天生的醜陋長相和低矮身材,從小到大都是被霸淩的那個。


    為數不多的受教育的時光裏,被人堵在馬桶上吐口水的時間比坐在教室裏學習的時間都長。


    同樣是萬聖節去別人家敲門索要糖果,他要來的最少不說,還從來沒有吃到過嘴裏。


    因為剛一到手,就被那些經常欺負他的壞小子搶走了。


    唯一的一年萬聖節,他小心避開了那些混蛋的騷擾,自顧自的用劣質材料裝扮好,興衝衝的去敲開某家住戶的房門索要糖果。


    然而很可惜,那家的男主人剛剛發現自己的老婆出軌,有染的奸夫還是他最討厭吃的那家漢堡店的廚師。


    如此複雜的心情很難用言語描述,但從德裏克什麽都沒討到反而還挨了兩腳的經曆可以看出,那位廚師做的漢堡確實不怎麽好吃。


    除了被欺負的委屈,德裏克也飽受了近二十年孤單的折磨。


    他性格懦弱,沒交過朋友,養得花花草草和小魚小龜也從來沒有活過72小時的。


    到後來,他都希望有人來欺負自己,也好讓他能和別人說說話,雖然隻是“嗯、啊”的慘叫和“饒了我吧”的哀號。


    於是,他將自己一個硬幣一個硬幣含淚攢下來去唐人街學拳的錢,拿去寵物店買了一隻毛色漂亮的小貓。


    據寵物店的店員介紹,那隻小貓的性格非常溫順,德裏克喜滋滋的信了,然後剛走到家門前就被它咬了一口、掙脫懷抱跑掉了。


    幾天後,他路過寵物店時卻發現在原本的位置上又出現了那隻和他買的一模一樣的小貓,所以進去理論,最終從店主那兒爭得了20%的退款。


    拿著這筆錢,他開心的離開,然後被因為他的緣故而遭到訓斥又扣了薪水的店員糾集的一群朋友堵在某個偏僻的巷子裏一頓好打。


    然後他覺醒了體內的“x基因”,殺光了所有人。


    因為從小的經曆,德裏克非常怯懦和自卑,而這種性格在得知自己變種人身份後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他無比讚同“變種人是新人類”的可笑觀點,用一切他所能想到的低下詞匯去描述沒有“x基因”的普通人,仿佛這樣就能和不堪回首的往事告別,被人高看一眼一樣。


    同樣的,因為孤單,他越發看重“兄弟會”宣揚的所謂的“同胞”的說辭。


    不過,多年的流浪和殺戮經曆讓他對其他變種人變得越發警惕和冷漠,可對那些體內有“x基因”卻尚未覺醒的同胞,也許是想起了曾經的自己,他麻木的心還是能擠出一些溫情的。


    那位女士被他的變種人男朋友救走,他倒是不怎麽在意。


    這種情況下已經是不可能招攬到對方了,如果他們乖乖離去,自然最好,非要和他呲牙,那殺掉就好了,這種事情他在中東常做。


    不過,心平氣和的前提是對方變種人的身份以及沒有不知死活的擋在自己麵前,可現在,他們不光對自己動手了,而且讓自己狼狽的在地上滾動的居然還隻是一個普通人。


    去他嗎的科技!


    出奇憤怒的德裏克整個身體都裂開了,縫隙裏生長出一根又一根的肉質絲芽。


    它們越長越大,一些肉芽還像是植物的根須那樣刺入了地底,不知道是作為一種隱蔽的攻擊手段藏匿、還是單純的隻是用來固定身體。


    伊文看著對麵都快生長到倉庫棚頂的肉質須叢,臉色非常難看。


    他到不是恐懼什麽,而是這種密密麻麻的慘白色須莖確實很難給正常審美的人帶來什麽正麵反饋。


    至於對方言語中對普通人的蔑視和對科技產品的鄙夷,伊文不屑一顧,甚至連反駁的欲望都沒有。


    那個醜八怪明顯是想靠著貶低別人來彰顯自己的獨特,理會他除了拉低自己的格調以外沒有任何作用。


    現實世界,跳得最歡的變種人都是有著不堪往事、意外覺醒後性格走向極端的暴徒,真正向往平和生活的人早就搬去華夏居住了。


    隻有那種迷失在強大力量中的人,又或是野心高漲、認不清自己的蠢貨,才會整天把什麽“新人類”、“劣等人”掛在嘴邊。


    殊不知,像他們那種看不清形勢的家夥,最後的下場大都被他們所鄙夷的普通人和科技產品弄到了實驗台上解剖,成為了福爾馬林的親密伴侶,和投進咖啡杯裏的焦糖一樣,以某種另類的方式實現了自己的價值。


    “怪不得是這副樣子,果然沒有腦子,要是沒有科技,你去廁所擦屁股隻能用硬幣!”


    伊文不說話不代表死侍會放任對方的叫囂,他一向對方朋友很好,尤其是伊文這樣帶人來幫著他一同救人的好朋友,他當然要旗幟鮮明的站在他那邊,也不顧自己本身就是變種人的身份。


    當然,他那變種人的身份其實細算來也是科技成果的衍生,隻是以韋德?威爾森先生的學識,顯然是沒認識到這點。


    德裏克沒有回話,“抽芽”的速度越發快了。


    伊文任由他發揮,這是檢驗自己武器效用成果的最佳時刻,所以早就用心靈感應通知蔚替他掠陣。


    “執法官女士”明白自家的老板需要戰鬥來獲得第一手的裝備改進反饋,也明白綁定了“守護天使?偽”的他並不用擔心自身安全,可她依舊抱著膀子站在一邊滿臉不善,用不發一言表達著大老遠趕來卻不能打架的不滿。


    死侍的話讓伊文笑了笑,有朋友站在他這邊還是很讓人提氣的。


    剛側頭想要和對方說些什麽,就見死侍一手拿著兩把直刀、另一手拿著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往自己這兒走了過來。


    “你給我站那兒!”


    死侍停下下了腳步,沒有帶麵罩的臉上寫滿了無辜。


    “又不是長不出來了,你撿那玩意幹嘛,留著泡酒?”


    伊文狠拍了幾下額頭,一臉後悔的表情。


    他真的應該和托尼?斯塔克一起飛過來,讓這個貨自己騎著電動車在下麵追趕。


    等他趕到的時候,自己幾人也救完人離開了。


    不用再和他組建什麽搭檔,平白的降低了自身的格調,弄得他一個全世界聞名的天才科學家,畫風跟舊金山地鐵口賣碟片的家夥一樣。


    “我從你的眼神中看到了鄙視!”


    死侍像蹲在草叢裏小解卻一屁股做到了花蛇獠牙上的兔子一樣跳腳道,遍布坑窪的臉上滿是委屈的神情,也難為以他那副尊榮還能做出如此感性的表情。


    “我幫你說話,你居然嫌棄我?”


    “你換個手指我!”伊文咬著牙咆哮,“再用你拿著那玩意的手對著我,我就把你的爪子剁掉!”


    “以後別和我一塊,一點英雄氣質和格調都沒有!”


    “嗬,”死侍冷笑著回嘴:“堆在我家客廳的生理健康教材光數數就能消磨一個上午的時間,你有個屁的英雄氣質和格調!”


    “你不服氣?”


    “當然!”


    兩人的語速都很快,短短的幾秒就完成了“言語互噴”的過程,進展到了鬥嘴的最後一項——彼此對視、同時冷哼、相互轉頭、留給對方一個大大的後腦勺。


    凡妮莎還沒聽明白怎麽回事呢,兩位嘴炮好手已經走完了全部的吵架流程。


    “轟——”


    打破僵局的是德裏克,對方輕視的態度讓他非常惱火,尤其是覺醒了異能以後,還第一次有人敢如此不把他當一回事,這讓他想起了那些他並不願意回憶的過往。


    暗自決定要用最殘忍的方式把對方扯成碎肉,德裏克全力的催動著異能。


    肉芽抽生的速度越發急促,很快就掀飛了倉庫的破舊頂棚,揚起滿屋煙塵的同時,也發出了一聲低沉的轟鳴。


    “嗖嗖嗖——”


    沒有任何開戰前的宣言或是提醒,卡在屋內所有人視野都因為洋洋灑灑的灰塵而受到阻礙的刹那,發絲粗細的肉須開始飛速的射向伊文所在的位置,發出接連不斷的破空聲響。


    纖細的絲芽在飛射的過程中開始膨脹,眨眼的時間就變成了手腕粗細的觸手。


    梭形的外觀沒有改變,反倒是塑形的更加明顯。


    觸手的前端匯集成了尖銳的點,然後又憑空生長了出半寸長短的尖刺狀物,外表的肉質皮膚也幹癟、變硬成了類昆蟲外殼的角質。


    複雜的變化被壓縮在極短的時間裏,一般人單憑肉眼肯定是無法發現,尤其還是在這個被灰塵迷眼的檔口。


    然而,就像德裏克是依靠舞動在空中的肉須進行外界感知的一樣,伊文戰鬥時對視力的依賴也不怎麽強。


    自我意識觀測外界帶來的相對時間感,不僅能讓他對突如其來的襲擊做出恰當的應對,還讓他有興致讚歎幾句人體自然生理活動的瑰奇。


    如果把死侍當作襲擊目標,德裏克說不定還能聽見幾句慘叫,可惜,他把伊文選做了攻擊的對象。


    來不及喊出變換的口號,但本就是依靠意識操縱的“潘多拉魔盒”還是飛快變換成了一麵高大的金屬盾牌豎立在了伊文的身前,將飛射而至的觸手全部都擋在外麵。


    “啊——”


    德裏克發出一聲慘叫,射向伊文位置的觸須前端的中空刺針繃斷了不說,從刺針裏射出的、用來寄生進人體生長以便從內部把敵人撕扯成碎肉的活性肉須,也在赤紅盾牌表麵的高溫下變成了焦炭。


    僅僅是這種程度的傷勢,感知力已經被降到最低的德裏克也不至於發出慘叫。


    真正給他帶來重創的是盾牌上那密密麻麻的小孔,就在他攻擊被阻擋的瞬間,裏麵噴射出了道道明黃色的激光束,隻是一輪齊射,就差點讓德裏克丟掉半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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