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王先生?”


    “啊?”


    科爾森的輕喚讓王回過神來,歉意的笑笑,問道:“抱歉,科爾森先生,你剛才說得什麽,我沒有聽清。”


    “我是問您,”科爾森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您的弟子是和您一塊來的嗎?”


    “不是,”王的臉上有尷尬的神情一閃而逝,他吞吐了一下,避重就輕的說道:“他還要過段時間才能從卡瑪泰姬過來。”


    “原來是這樣......”


    科爾森認為是因為沒得到神盾局的許可,所以王才沒有讓弟子隨行。


    這種尊重和善意讓他對麵前這位華裔法師好感大增,對待他的態度也越發友好親切了起來。


    對於科爾森的誤會,王看出來卻沒有聲張。


    一方麵,這有利於拉近與神盾局的關係。


    另一方麵,他也確實不好解釋,總不能說他的弟子又被他打得數月不能下床吧?


    王是一個古板卻和善的人,雖然在對弟子的教導上嚴厲了一些,但也不會什麽事情都訴諸暴力。


    之所以短時間內張秋實就挨了兩次打,主要還是因為他太不曉事以及那副不著調的性子。


    上次挨打是因為他拉著自家師傅的衣袖求教“以假成真”的幻術法門,結果卻被王發現他意圖把《花花公子》上的模特變成現實而行苟且之事。


    沒說的,直接骨科變骨傷,數月不能下床。


    如果不是不了解實情的古一法師出手救治,恐怕直到現在他也不能恢複完全。


    有了至尊法師的治療,張秋實沒過多久就恢複了以往的活蹦亂跳。


    這時,王正在圖書館內鑽研新的法術,偷偷翻閱著科學雜誌和相關文獻。


    之所以要偷偷摸摸,主要是害怕丟人。


    魔法師學習科學知識沒有什麽,但你拿著科學文獻都看不懂,還要自己翻閱詞典對照就確實有點惹人腹疑了。


    尤其王還是看管圖書館的大法師,當然不想在這方麵被那些後輩們輕視,所以都是在無人的時候自己偷偷自學相關知識。


    這種事情瞞得過其他人,但是很難瞞過和王朝夕相處的張秋實。


    王也沒想著瞞他,反倒是希望自己這種學習的態度能激勵弟子的上進。


    也讓他明白,以自己的魔法造詣,尚要刻苦鑽研,他那種水平就不要自滿了,還得多加努力才行。


    然而,王的一片拳拳愛護之心卻被張秋實誤解了。


    他看到自家老師偷偷摸摸的躲在一邊看書,第一時間就產生了疑惑,沒有上前詢問,反倒是自己瞎琢磨。


    “什麽樣的書不能人前翻閱,而是要趁著沒人的午夜自己偷偷觀瞧呢?”


    稍加思索,張秋實就得到了答案:“明顯就是那種圖書嘛!”


    不知道被老師拿走的幾本雜誌他出門時就焚燒銷毀了,想著被沒收的那三本珍藏,張秋實點頭離去。


    看著弟子離去的背影,王懵了好久。


    他都準備好等弟子上前詢問時給他講述一番“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活到老學到老”、“三人行必有我師”等一係列的先賢哲理了,沒想到他直接離開了,瞧他的樣子,似乎悟到了什麽。


    “這是……回去學習去了?”


    一頭霧水的王搖了搖頭,又投入到了對科學原理的探究當中。


    而回到住所的張秋實則沉思了許久,才最終下定了決心。


    早在古一法師給他治傷的時候,就已經告知過他去紐約的事宜了,或許換做其他的法師會一臉的不願,但對外麵的花花世界充滿好奇的張秋實卻滿心歡喜。


    隻是,離開養育他多年的老師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張秋實難免會不舍和感傷,正想著要如何和老師告別,就發現了他今日偷偷看書的一幕。


    “既然這樣,我就把我的珍藏都送給老師吧。”


    這樣想著,張秋實把床下的楊木箱子拉了出來,依依不舍的清點了一下裏麵的藏書,然後將箱子合上,興衝衝的跑去給自家老師獻孝心了。


    可以想象,當王老懷欣慰的接過箱子打開的一刹那,兩人複雜的心理路程。


    所以,又挨了一次痛打也就不奇怪了。


    ……


    “王先生,我們該怎麽離開?”


    科爾森在原地走了兩步,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讚歎,魔法的手段確實神奇,尤其是這種宛如其他人都時間靜止,而隻有他和王行動自若的感覺,確實很讓人沉醉。


    “抓住我的手,想著你要去的地方,我們將直接傳送至目的地。”


    “好!”


    科爾森點點頭,他也體驗過“位移齒輪”,對這種空間挪移的事情早有心理準備,剛要依言而行,卻突然反應過來,伸手拎向一旁的金屬箱子。


    預料中抓握住金屬而反饋來的冰冷感並沒有出現,科爾森的手直接從箱子上麵穿透過去,好像那不是實實在在的物體,而是被投影出來的全息影像。


    “我並沒有能力直接禁錮時間,那種時間停滯的外在表現是因為我們出現在平行的空間內,與現實世界相對比而產生的。”


    “同樣,處於這個空間當中的我們也沒辦法對現實世界進行一絲一毫的影響,我們遊曆在它的時間之外,而它自然也不會接納我們。”


    “所以,我們要離開這個空間回到現實世界中去?”


    視線掃過裝載著隊長遺體的金屬箱子,科爾森的臉色很難看。


    他已經把箱子封死,除非帶著它回到神盾局,不然根本無法再度打開。


    而且,金屬箱內部的自毀程序也已經被他啟動,現在隻是因為時間停滯才安然無恙,一旦他和王離開身處的空間回到現實世界,那麽計時器上的數字將繼續跳動,等它歸零,隊長隻能在烈焰中化為青煙消逝在空中。


    “沒必要,”王看出了科爾森的擔憂,於是出言寬慰道:“我在這兒也能進行‘傳送’,雖然消耗很大也難以精確,不過足夠送你回紐約了。”


    “等時間重新開始流失,你已經安全的到達神盾局了。”


    “不行!”


    科爾森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王的提議,自顧自的來到了金屬箱旁邊:“既然已經脫離了危險,那我一定要把隊長的遺體完完整整的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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