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和以前一樣,沒能入門!”


    提及這個,科爾森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他自認為自己的邏輯思維和理解能力都很不錯,但對於教導法師口中的那套比形而上學還饒的理論確實有些理解不能。


    而且向老師提問的時候,得到的答案中包含最多的詞匯就是“領悟”,愁的科爾森差點把頭發揪禿。


    我話都沒聽明白怎麽領悟?


    就好像讓一個不懂華語的人去翻譯一份全篇用華語書就、沒有任何圖文和注釋的報紙,他就是看一萬年也不可能光靠“領悟”看懂它啊。


    沒有詳細的講述和細致的教學,說一堆五迷三道的理論讓學生自己回去悟,老師,你學魔法以前是教量子物理出身的嗎?


    “慢慢來,”史蒂夫笑著安慰道:“我同樣也對挖掘古一大師口中的‘心的力量’毫無頭緒,一起加油吧!”


    看著偶像伸出來的右手,科爾森緊緊的握了上去,心下感動:果然不愧是美國隊長,比那些整天胡思亂想誤會自己的魔法師們強太多了。


    關於美國隊長的融冰救援活動發生在奧拉夫現身紐約的時候,主導這一工作的魔法師是王。


    他的魔法造詣相當精深,使用魔法手段將冰塊融化後,隊長馬上就蘇醒了過來,身體棒的就好像隻是小憩了一會兒,完全不需要靜養來恢複被冰封的身體機能。


    看到隊長蘇醒,等候在一旁的科爾森一邊帶著他遊覽卡瑪泰姬,一邊向他講述當前的時代。


    為了不讓隊長受到太過強烈的心理衝擊,他經常聊起隊長的以往事跡,然後激動的聽隊長親口講述當年發生的一切。


    分別前,他掏出特意準備的美國隊長版筆記本,打算請隊長給他簽個名,卻不料想一不小心帶出來一些其他的東西。


    因為從裏麵的口袋外掏筆記本時動作過大,讓一直被他緊貼胸口放置的那疊紀念照片被帶了出來,濺散了一地。


    史蒂夫以及周圍熱心的法師和學徒們幫他一起從地上收撿,然後就看到了照片上的內容,以及因為挖掘美國隊長時氣候寒冷所殘留在照片上的、看起來特別像生理衝動後遺留的某斑但其實並不是的、雪葉落在照片上凝結過後化開所遺留下的特殊痕跡。


    然後,卡瑪泰姬的魔法師和學徒們開始用異樣的眼光打量科爾森和史蒂夫兩人,尤其是科爾森,其他的法師和學徒在麵對他時至少要閃開三步遠,就連教導他魔法的老師也對他極其防範。


    一切教導都盡量轉變為口述,指導時也是遠遠的站在一邊進行動作示範,糾正時則用法力絲線綁縛他的手背進行動作矯正。


    從不會和他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不純潔了一樣。


    史蒂夫並沒有誤解科爾森,他明白那是一種崇拜,就像巴基一樣。


    至於照片上拍下的畫在冰層上的貓耳之類的裝飾,他也沒多想。


    雖然不理解科爾森口中解釋的藝術照是什麽,但作為一名不錯的美術家,在史蒂夫想來,任何能和藝術掛鉤的東西都是典雅純潔的。


    那些法師看待他的憐憫和探究的目光,被他誤解為是由於自己老古董的身份和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行為,並沒有往其他方麵發散思維。


    畢竟,他活躍的年代遠不如現在這般開放。


    對比隊長的信任,科爾森越發鄙夷那群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魔法師,完全是在丟古一大師的臉麵。


    想到那位唯一沒有誤解他的卡瑪泰姬的法師領袖,科爾森萬分感慨,不愧是見多識廣的“至尊法師”,果然品行高潔、目光睿智。


    唯一讓科爾森有些腹疑的是她經常教導自己要以龍陽君為榜樣,不要在意其他人那微不足道的異樣目光。


    龍陽君是誰?


    華夏古代一位被人誤解的超級英雄?


    ……


    端坐在座椅上,古一的目光仿佛能越過眼前的一切,看到卡瑪泰姬任何一處她想要看到的地方。


    注意力轉到斷崖的平台上,清晰的影像仿佛正發生在眼前一樣。


    見科爾森與史蒂夫的手掌緊緊相握,相互鼓勵、相視而笑、相談甚歡,古一頗為讚許的點點頭,滿是一副自家調養的小豬終於學會拱白菜的成就感。


    “大師——”


    王的輕喚讓古一拉回了心神,她看著王尚有許多裂縫存在的麵容,輕聲的歎了一口氣。


    “我沒事!”


    王不在意的笑笑,碎瓷般的麵孔更顯猙獰。


    他是真的不在意,畢竟是為地球出力。


    而且要不是古一提前在宇宙魔方上刻畫好的法陣讓他能短暫的大幅度借用內裏的能量,他也不可能讓多瑪姆都做出錯判,認為他就是巔峰時期的古一。


    相比於擊退了多瑪姆、保護了地球安危,身體因為高強度能量輻射而損傷了本源就算不得什麽了,王連死都不怕,又怎麽會介意其他。


    “我已經讓莫度給伊文送去了一些基礎性的魔法理論書籍,張就不用再去紐約了。”


    張是王唯一的弟子,說是衣缽傳人也不為過,在王受傷的現在,古一打算將張留在王的身邊。


    這是“至尊法師”第一次對王用這般不容拒絕的語氣,因為她知道對方的脾氣,如果不這樣強壓他是不會同意的。


    “我來就是來給大師說這件事的,”王勉強的笑笑,含糊的說道:“秋實近期去不了紐約了。”


    “哦?”


    古一有些驚訝,他知道王不會因為私事而耽誤正事,更不會找什麽借口,既然說張去不了紐約,那就證明……


    “你不會又打張了吧?”


    狐疑的看了一眼神情不自然的王,古一試探著問了一句。


    “玉不琢不成器!”


    王回了一句華夏的俗語,隨後果斷的轉移了話題:“既然大師已經讓莫度去過了,那我就放心了,先告辭了。”


    說完連忙轉身離去,生怕古一追問張秋實的事情。


    沒錯,自家弟子的腿第三次被他打斷了,又躺到床上養傷去了。


    不是他脾氣暴躁,實在是……


    王和古一一同回到卡瑪泰姬以後,去了藏書室內靜養,雖說避開了別的法師的視線,可卻瞞不過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弟子。


    見到自家老師的那副樣子,張秋實跪在地上痛苦流涕,聲淚俱下的告訴老師自己不去紐約了,以免趕不及回來見老師的最後一麵。


    王雖然傷到了本源,但又不是養不好,離恢複如初可能還需要很長的時間,但離傷重不治更遠。


    弟子的話有些喪氣,可畢竟是一片孝心,王隻得好好的和他解釋。


    因為涉及到多瑪姆,所以一些事情說起來就比較含糊,這讓張秋實更以為自家老師是為了安慰自己而欲蓋擬彰。


    作為老師的唯一弟子,張秋實覺得自己有必要讓老師最後的時光過得沒有遺憾,不僅事事依從,還刻苦努力了許多,讓不知實情的王老懷欣慰。


    直到他從自家弟子的屋內看到已經寫了二十七頁的葬禮規劃,五大張手繪的墓地設計圖紙,還有六箱他親手用法紙疊紮的元寶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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