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顧嘉兒情緒不太好,淩芝主動提出要分開泡一泡這間套房內的三個特色私湯。


    她拉著顧嘉兒去了隔壁的溫泉小池。


    “嘉兒,其實我感覺你什麽事情都想得挺清楚的。”


    兩個妹子緊挨著泡在小湯池,淩芝牽住顧嘉兒的小手:“你現在,對路滿……還有什麽樣的感覺?”


    “我……”


    “嘉兒,我想聽真話。”


    閨蜜真誠的目光,讓顧嘉兒眼神躲閃,她自然知道淩芝是為了她好。


    “芝芝姐,我、我……”


    顧嘉兒閉上眼睛,熱氣氤氳中,溫泉水將身體包裹,帶來身心的放鬆,讓她也有次機會正視剖開自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真實感情。


    “我隻是想多和他一起……不論是做什麽。”


    顧嘉兒呐呐地說道。


    淩芝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接著勸道:“可是你也明白,這是不對的,是吧?”


    “再怎麽樣,他和你姐姐在戀愛,他是有女朋友的人,還喜歡他的話,是不是有點……不道德?”


    “嗯……”顧嘉兒不否認,低頭看向自己糾結攥起的小拳頭。


    淩芝慢慢地諄諄善誘:“對吧?所以呢,我們試著撂下他,嘉兒你現在的生活其實相當充實了呀,圖書館、啦啦操隊、學習、打工……打工這個就算了,給他打工也是打擦邊球……”


    “你是多少人心目中的完美女神學妹呀,以後肯定會遇到更好的男……”


    顧嘉兒呼呼地搖頭,幾點小水珠都被帶起,甩到淩芝的肩膀旁。


    “沒有比他更好的!”


    淩芝頭疼不已:“嘉兒,我們不妨將精力多放在正事上麵,忙起來的話,就不會想亂七八糟的事情啦。”


    顧嘉兒先是點頭,然後又呼呼搖頭。


    “芝芝姐,其實,我也這樣嚐試過。”


    “嗯嗯,很好呀。”


    “但是,我忙的時候總想他。”


    “額……”淩芝有些勸不動了,“難道你和大部分人是反過來的,需要清閑一點?這樣子,放空自己,能減輕煩惱?”


    顧嘉兒又是呼呼搖晃小腦袋。


    “別晃啦,甩我一臉水滴……”


    顧嘉兒吸吸小鼻子,委屈巴巴地說道:“閑的時候隻想他。”


    “我——”淩芝強行忍住爆粗的衝動。


    “芝芝姐……我該怎麽辦呀。”


    顧嘉兒聲音有點哭腔,淩芝有點慌了:“欸!嘉兒!”


    她抱住淩芝,小腦袋埋在她肩膀旁:“我也知道這樣做不行,不對,不好!”


    “我也知道,喜歡一個不是單身的男生,太不道德了。”


    “我也知道,尤其是自己雙胞胎姐姐的男朋友,我更不應該再有其他任何念頭。”


    顧嘉兒的淚水沒有忍住,和溫泉的熱水混在一起。


    “我也在期望,假如我隻是咽不下這口氣,生氣他們瞞著我談戀愛、在一起了。”


    “這樣,我就可以恨哥哥,徹底斷了自己的想念和喜歡。”


    “可是,我騙不了自己……我是生氣不假,但是已經不在意了。”


    “感情上的是非對錯都和我沒有關係,我隻是想他。”


    “唉,嘉兒……”


    淩芝還想說些勸她理智的話,可是看到顧嘉兒汩汩流出的眼淚,她把那些話都拋在腦後。


    她什麽都明白,但是感情的事,最讓人不理智。


    “我到底該怎麽辦呀,芝芝姐……”


    一聲鈴響,顧嘉兒止住眼淚,看向手邊石台上的防水袋,裏麵的手機振動作響,來電顯示“媽媽”。


    ……


    另一邊的房間內。


    “色胚,這下滿意了叭?”


    顧苓依換下身上的連體式連衣泳裙,在路滿全程注視下,羞澀地換上了更清涼的那款彩虹糖果色比基尼泳衣。


    全身上下隻有兩片布料,而且款式比普通內衣褲露的更多,顧苓依不自然地踩進溫泉小池中,抱著自己的胳膊,好像有溫泉水作為遮掩,會好一點。


    路滿將顧苓依摟在懷中,上下其手不亦樂乎。


    “不許……路滿我警告你呀,我妹妹和淩芝都在隔壁呢!”


    “這裏隔音很好的,剛剛試過了。”


    “呸!休想!”


    任由他一陣摸索後,顧苓依抓住他的爪爪,讓他停留在自己肩膀和小腹,不準再自動導航到其他地方。


    “你和啟承學長,透露了什麽嘛?”


    路滿搖頭:“這種事不方便其他人轉述或者揭露的,作為朋友,我們最穩妥的就是勸小鈺自己主動坦白。”


    “嗯嗯,不然說不好就得罪兩邊了。”


    顧苓依歎口氣:“不太理解,小鈺學姐一直對啟承學長有好感的呀,為什麽變心變得這麽快……”


    “可能,在她的觀念裏,連變心都算不上吧。”


    路滿說道:“她會覺得,和誰談戀愛是她的自由,她也從來沒有許諾過啟承什麽……”


    “可是!”顧苓依說道,“啟承學長明顯是她最親密的異性了呀,一起約會,一起親密吃飯,參加圖書館的匹配活動。不想和他談戀愛,幹嘛要做這些!”


    “享受曖昧的這個過程吧。”路滿皺眉道,“有些女生,不像你們姐妹一樣,談戀愛奔著一生隻談一次。她們會認為,談戀愛是談戀愛,結婚是結婚,多談幾個沒什麽問題的。”


    顧苓依“哼”了一聲,我們姐妹?大豬蹄子摸她們雙胞胎姐妹兩個,摸得還真透徹呢……


    “所以也就帶來了對待曖昧的隨意,‘異性好朋友’是‘異性好朋友’,男朋友是男朋友,老公是老公,不一樣的。”


    路滿聳肩道:“但凡啟承看開一點,以後一旦被小鈺拒絕,馬上轉身走人就是。二選一的時候不要選我,走投無路的時候不要選我。戀愛也要有尊嚴。”


    顧苓依搖頭:“不可能的,啟承學長不是那樣的人。”


    “你怎麽猜到的?”


    “從他的文字中可以讀出來。”


    顧苓依憂慮地說道:“他恐怕,是將小鈺學姐,當作自己的精神寄托了。”


    “我也有點這麽認為。”路滿歎氣道,“這就棘手了,寄托幻滅了,精神崩塌了,他會陷入一段無邊無垠的黑暗的。”


    顧苓依心疼地蹙眉,輕輕摸了摸路滿的眉角。


    曾經……和妹妹嘉兒戀愛時的他,也曾經這樣過嘛?


    現在……對他還有餘情的妹妹嘉兒,也會是這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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