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呢?”


    路滿凝視顧苓依那張熟悉的臉蛋。


    重生前與她相戀十年的相濡以沫,重生後與她相處曖昧的一點一滴。


    一個成熟的身影,一張稚嫩的臉龐,在她身上合二為一。


    因為前世你那麽愛我,我不可能不愛你。


    因為這一次我更加愛你,所以想讓我們早點開啟屬於我們的餘生。


    “可能是因為……”


    心思百轉,路滿慢慢說道:“因為我喜歡你噴香水時轉圈搖曳的裙擺,喜歡你被我分不清雙胞胎時氣鼓鼓的臉頰,喜歡你可愛到爆的把牽手叫做捏爪爪,喜歡你喝酒微醺時的嬌憨與撒嬌,喜歡你和我躺在一起訴說亂糟糟的碎碎念,更喜歡你專屬叫我‘師哥’,哦,有時候是‘色狼’。”


    顧苓依當場給他演示一個氣鼓鼓,她腮幫撐圓,目光委屈地盯著路滿。


    “可是,如果沒有這些。”


    路滿笑著看看她,語氣依然堅定:“我還是會特別喜歡你。”


    “我喜歡你的從頭到尾,裏裏外外,喜歡你獨一無二的內心,喜歡你168.3厘米的身高,49公斤的體重,喜歡到我想貪心地擁有更多的身份,我想成為你的男朋友,你的未婚夫,你的丈夫,聞阿姨……和顧叔的女婿,你妹妹和導導函函的姐夫。”


    “男朋友,也還是……初戀男友。”顧苓依醋意地補充。


    這叫什麽事呀,她和她雙胞胎妹妹,初戀男友都是同一個男生……


    這也是她遲遲不敢答應路滿的最大原因。


    可是,經這次他這麽一說,顧苓依恍然發現,不知不覺間,這個家夥真的融入了自己生活的方方麵麵、每個點滴,自己甚至沒有意識到,她有多麽離不開他。


    “苓依,如果說為什麽喜歡你這個問題,我感覺我能說三天三夜,沒有重樣。”


    路滿輕輕捏她爪爪,如同把力量也傳遞給她,他緩聲說道:“但是可能這些喜歡你的答案太多,多到挑不出重點,我更認為是,喜歡你的答案都很重要,每一條都是重點。”


    “這些匯聚在一起,喜歡就變成了愛。”


    “我……”顧苓依不安地扭動了下小身子。


    他的心意,她從來都清楚。可是如何回應這份熱烈,過熱的火給兩個人都帶來了現實壓力和風險,會不會這陣火未來會將他們的關係燒到隻剩灰燼?


    “苓依,雖然我們互相察覺交換各自的心意,隻有半年的時間。”


    路滿笑了笑,說道:“可是在之前十幾年青梅竹馬的相處中,我們也有了更深厚的了解了呀。基於小時候的朋友關係,加上最近大學裏的曖昧,苓依,對你越來越愛,讓我除了與你相伴一生外,再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顧苓依默默地聽著。


    她又何嚐不是這樣呢?


    她也沒有其他任何選擇,關於愛情,她現在也隻有兩個選擇:和他一起,或者不和他一起。


    不和他一起的意思,不是指再去尋找其他的愛。而是指餘生一人,完全拋棄了愛情。


    顧苓依記得,路滿說過一句話:兩個人觸及靈魂的深刻感情,要從理解對方的痛苦開始。


    “而在此之後,我也意識到自己靈魂深處的最終訴求——那就是與你相伴一生。”顧苓依在心中默默說出這句話。


    有些奇怪的是,當內心堅定了這句話後,她忽然消失了很多的不安感覺。


    “苓依,我想象到的未來,是這樣的。”


    路滿看著顧苓依的眼睛,被動地作了個弊,將前世已經發生過的,細數成如今對未來的幻想。


    “如果我以後事業受阻,前途未卜,你也會堅定地站在我身邊,對我說,‘沒關係呀,我們隻需要有個小房子,然後讓我做你小妻子’;如果我以後有所成就了,你也會替我持家,監督我少熬夜、多運動,將我們的小家經營得有聲有色。”


    路滿此刻的感慨,貫串他的兩世為人:“這樣的你,我怎麽可能不愛呢?”


    顧苓依默默不說話,他比自己想象中,還要了解自己。


    她呼出一口氣,好像渾身都輕快了許多。


    “路滿。”


    顧苓依朝著他展顏一笑:“即使真的做不成男女朋友,那我也有些話,想趁著這個機會和你說。”


    如果不說,可能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之前我說我喜歡你的原因,是因為你像我妹妹……”


    顧苓依回想起自己喝酒後的作態,小臉神色有些尷尬,她還是清清嗓子,繼續說下去。


    “也不完全因為這個啦,嗯,和你一樣,答案很多。”


    她望向路滿的眼神氤氳朦朦,路滿見狀,有些出神。


    好像……好像她當時來燕京找他的那時候。


    “路滿,你知不知道。”


    顧苓依忍著內心無比的羞怯,說道:“以前,在初中和高中,每次下課,你來找嘉兒的時候,我有多羨慕。”


    路滿神情呆了一呆,片刻後他搖頭失笑:“現在知道了……有那麽早麽?”


    他當然知道了。


    因為,苓依,你曾經在我最艱難最低穀的時候,已經告訴過我一次了。


    “你倒是瀟瀟灑灑的來找我妹妹,如果撲空了,你才會看看鄰座的我。”


    顧苓依臉頰鼓鼓的,現在想想還有些心酸。


    “或者!更氣人的是!你把我認錯成嘉兒,態度就完全不一樣!各種好話軟話的哄人!”


    “你知不知道,我那時候就有一點點的衝動想法,如果你一開始喜歡的是我,會是什麽樣。”


    路滿湊近她,嘴唇印上她的嘴唇,吻住不放。


    “唔……”


    直到顧苓依不好意思地把他推開。


    路滿笑著說:“現在已經是了,我喜歡你,苓依。”


    顧苓依“哼”了一聲,側過小臉。


    她小聲地唔噥一句:“所以你知不知道,你是我青春中非常渴慕、但是不能奢求擁有的……”


    無法暗戀的暗戀。


    “是我的錯。”路滿歎口氣,“苓依,是我喜歡你,喜歡得太遲了。”


    顧苓依搖搖頭:“才沒有什麽錯不錯的,你那時候喜歡嘉兒,也是一心一意的喜歡,不然,如果你是三心二意的花心大蘿卜,我也不可能對你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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