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沈河早已神不知鬼不覺的溜走了。


    公寓樓下,沈河推了推厚厚的眼鏡望著樓上傳來的爭吵聲,眼鏡下的眼睛裏閃爍著一道殘忍的笑意。


    “臭煞筆,真特麽活該!”


    罵完這一句,就像出了一口惡氣一樣。


    他拿出了自己車鑰匙,赫然是那一輛寶馬mini的鑰匙。


    車就停在樓下,鑽進車內,啟動、踩下油門,汽車揚長而去。


    ……


    “嘉明,我們分手吧。”


    “分!不分是孫子!”


    苗玳對相處了一年的男子徹底的失望了,她已經把行李收拾好,回頭看著氣的已經失去理智的嘉明,又看了一眼居住了一年的臥室。


    “嘉明,你可以罵無恥,你可以罵我是個渣女,但是,你根本不了解我,很多時候身不由己,如果我自己都不努力的話,什麽都可能得不到。”苗玳諷刺的一笑,從包裏拿出了寶馬mini的鑰匙。


    “你別給刮什麽邪風,滾蛋!”嘉明無比憤怒的說道。


    “我是賤,我承認,至少每次的付出都有成果,不像你……嗬嗬,與你說這些也沒有什麽意義……這個地方我不會再回來了。”


    離開居住了一年多的套房,苗玳沒有任何的不舍,更不會有任何的心痛,因為她這一次得到了她想要的。


    乘坐電梯到了樓下,她臉上帶著笑容,對著幹淨如鏡的電梯間從容的整理自己的儀容與妝容。


    電梯開門,她猶如一名走上上流社會的成功女性般手裏勾著車鑰匙,自信神采的走向停車場。


    戴上墨鏡,不是要遮擋她哭過的淚痕。


    而是為了襯托出她從此踏上一個新台階的身份。


    從今以後,她可以像都市白領麗人那樣,自信的活在這座都市裏。


    目光搜尋中,她沒有找到沈河說的那輛粉紅mini。


    她不在意的一笑,停車場裏那麽多車,隻要按下車鑰匙上的尋車鍵,自己人生中的第一輛車便會在這眾多汽車中回應她,就像是古時候俠女吹一聲口哨,汗血寶馬奔襲而來,那是多麽的英姿颯爽。


    “啪嗒~!”


    一個極其與她理想中鑰匙不符合的聲音傳來。


    一簇火苗從車鑰匙的頂端竄了出來。


    它在風中搖曳,搖擺著細小的腰肢,陽光的刺目都不及它的萬分之一。


    時間、空氣、空間仿佛在這一刻暫停了下來。


    苗玳的眼神漸漸冰冷,麵色逐漸陰沉,青筋不自覺的跳上她的額頭……


    她以為自己會因為憤怒的暴罵,會因為被戲耍而如潑婦般失去理智。


    她沒有,反而啞然失笑起來,像是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瘋子,笑的是那麽癲狂與諷刺。


    原來她才是個小醜,被人玩弄在手心的小醜。


    ……


    她還帶著一絲絲的僥幸,慌亂中拿起了手機,撥打了通訊裏“公司食堂”的備注號碼。


    上天給他開的天大的玩笑,可是,一點不好笑。


    不知為何,她看見這個備注之時,就像是自己養的忠實的狗變成了凶殘的大灰狼一樣,令她害怕、畏懼。


    可她不甘心,還是撥通了電話。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不……不會的,沈河不可能會這樣對她。


    再次撥通,依然是空號,還是空號。


    打開扣扣、微信,發送信息,全都失敗……


    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養的忠誠的狗已經變成了把主人吃了連骨頭都不會吐出來的猛獸。


    苗玳整個人如遭受雷霆重擊了一般,她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幅樣子,站都站不穩。


    ……


    ……


    “秀啊,***都沒你秀。”祝明通站在窗台,冷笑的注視著樓下的停車場,雙手鼓著空掌,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堂堂一拆神都被這小子給秀到了。”


    祝明通以為自己順理成章不動聲色的拆掉了這一對奇葩惡心的性伴侶,正為又拿下一樁業績也洋洋自喜之時,才突然發現電影中最出彩的一幕竟然是一個配角搶了主角戲份,莫名讓他有種淡淡的憂桑。


    打火機換車鑰匙的這一出,狠狠的把兩個神仙一對情侶給狠狠的秀了一把。


    “師傅,雖然苗玳是咎由自取,但人家覺得很大快人心呢。”一旁的妾妾嘻嘻一笑說道。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飯票男,其實細細想來,他是做了兩手準備而來的,也就說他已經打算破釜沉舟,成敗在此一舉。”祝明通想了想說道。


    “飯票男的智商居然上線了?”妾妾也是很驚訝的說道。


    “世上有一種男人,明知道跟她沒有可能、明知道她不愛自己,還是要盲目地待她好,我們泛稱之為''備胎''。他們一般明白自己是備胎,但卻不是每一個也會承認自己是備胎,或許,他們也覺得當''備胎''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吧。”


    “在這一段追逐的歲月中,沈河其實很明白自己是苗玳的備胎,但他依然不願意承認,不願意認清現實,可隨著苗玳給他造成的一次次的傷害逐漸加深,一次次的傷透他的心,沈河也陷入了徹底的絕望,可是他,還是不死心,抱著哪怕明知道不會有結果的幻象,做出了一個巨大的嚐試。”


    “所以,沈河做了一個嚐試而又大膽的想法,從一開始就打算欺騙苗玳?”妾妾問道。


    祝明通擺了擺手指道:“欺騙談不上,或許說是測驗會更合適一點,如果測驗的結果令沈河心滿意足,那麽那個天大的謊言永遠不會浮出水麵,可一旦測驗的結果是令他心灰意冷,那麽隱藏在測驗中的真相將成為壓倒苗玳的最後一根稻草。”


    妾妾長歎了一聲“一個女人到底把深愛她的男人傷成什麽樣才會令深愛她的男人把事情做的如此的決絕。”妾妾長歎了一聲。


    妾妾認為,無論是苗玳、嘉明還是備胎沈河,其實三人在這段糾葛的感情中,他們的角色都是挺可悲的。


    嘉明經不起眼前的背叛,卻又不反思自身其實是一個很自我很自私的人,結局自然好不到哪去。


    苗玳是個希望得到社會認可的人,隻要她認為是對的,就會不惜一切辦法去得到,往往最後卻碰的一頭的包。


    沈河是這三人中最為悲情的角色,可最後他卻獲得了這段糾葛感情中的解脫,成為了勇敢邁出第一步的人。


    “有句話說,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就是這個道理。但在這個時代這句話又有些說不通,這就好比飯票男,當每一次的心傷與絕望變成憤怒值,一旦憤怒值積滿了就會出絕招。狗急跳牆兔子急了會咬人,不做死就不會死,一個女人千萬別去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一個備胎的底線,因為他的怒氣放在心裏,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祝明通說道。


    其實,沈河的反轉也讓祝明通上了一課,在生活中也是如此,不到最後,你永遠不知道結局會是怎樣。


    涵蝶其實與飯票男也是一類人,縱然百花仙子是仙卻擺脫不了涵蝶是肉體凡胎的事實,沈河是人,因為他們的善良與老實,才不斷的被人認為好欺負,認為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當你想要反抗的時候,別人會指著你的鼻子說,這本來就是你應該做的,你頓時啞口無言。


    是啊,既然不想,為何不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用強硬的態度告訴對方,我不想,我不願意。


    說白了,還是太過懦弱,太過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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