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啊!”


    “啊啊啊!”


    從那晚開始,武家麵館就經常傳出慘絕人寰的叫聲,讓整個大學城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氛圍中。


    不僅如此,他們家的早餐也不賣了,隻有麵館才會中午開門,開到下午三四點就關門了,晚上也不再營業。


    每當大家去吃麵的時候,都會發現武恩山和武大嫂的臉上和身上都有很多細小的傷痕,就像被針紮的一樣。


    桃姬為了表現得正常些,三餐還是會吃的,偶爾也會去武家麵館吃麵,所以,她很快就發現了武家麵館裏的異常情況。


    雖然妖氣並不明顯,而且也不同於她之前接觸過的那些妖氣,但桃姬肯定,武家麵館裏藏著妖孽。


    “老板娘,你臉怎麽了?”當武大嫂給桃姬端來素椒麵的時候,桃姬就拉住武大嫂問道。


    “沒...沒什麽,就是被蟲子咬了。”武大嫂眼神躲閃,神情略微緊張。


    “可是,這明明是被針紮的啊!”桃姬說道。


    很明顯,武大嫂臉上的傷痕是針眼,還是密密麻麻的針眼。


    “你看錯了,就是被蟲子咬的,嗬嗬。”武大嫂急忙轉身離開,躲避桃姬關切的眼神。


    桃姬歪著頭,思考著,到底是什麽妖怪才能把人紮出針眼來。


    吃完麵後,桃姬就離開了,但是,她卻並沒有走得太遠,而是站在不遠處,觀察著武家麵館的情況。


    她發現,武恩山和武大嫂不像從前那麽熱情好客了,而是躲避著客人們的視線,把頭埋得很低,也不和客人有過多的攀談。


    當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武家麵館就打烊了。


    桃姬將自己幻化成了一片桃花瓣,飄到了武家麵館的二樓,想知道這兩夫妻到底被什麽妖怪給纏上了。


    “打烊了?”一個有些尖細、男女不辨的聲音問道。


    “是的,針嬤嬤,今天,今天要紮哪兒啊?”武大嫂怯怯地問道。


    “臉也紮過了,背也紮過了,肚子也紮過了,那紮大腿吧。”被喚作針嬤嬤的人說道。


    “好的。”說完,武大嫂就和武恩山將大腿露了出來。


    什麽鬼?桃姬一臉莫名。


    當兩人都在床上躺好後,一個閃著銀光的小東西就從暗處跳了出來。


    針?


    當小東西徹底走出陰暗處時,桃姬才發現,這個說話尖聲尖氣的人居然是一根繡花針。


    桃姬覺得她的妖觀快被毀了,還有針修煉成精的?


    而當她看到針嬤嬤在兩人的大腿上紮來紮去的時候,桃姬覺得她的妖觀徹底被毀了。


    “我紮紮紮,快說,是我針嬤嬤厲害,還是容嬤嬤厲害?”針嬤嬤一邊來回地紮著兩人的大腿,還一邊還哼哼唧唧地問著兩人奇葩的問題。


    “針嬤嬤,啊!針嬤嬤更厲害!”武大嫂痛苦地說道。


    “當然..當然是針嬤嬤,啊!”武恩山也是一邊痛呼著,一邊回答著針嬤嬤的奇葩問題。


    容嬤嬤是誰?另外一個針妖?


    作為一名長期呆在龍泉山上的桃樹精,她自然是沒看過《》的。


    不過,看著針嬤嬤殘忍地


    在二人的腿上來回紮針,讓桃姬都忍不住感到全身發疼了。


    看了一會,桃姬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決定趁武家人夜裏熟睡後,再來會會這個針嬤嬤。


    夜裏,大學城萬籟俱寂,當然,除了武家麵館二樓時不時傳出的慘叫聲外。


    “啊!”


    “啊啊!”


    叫了有二十多分鍾後,武家麵館也陷入了一種死寂。


    這時,桃姬再次幻化成了桃花瓣,潛入了武恩山和武大嫂的臥室,尋找那個針嬤嬤。


    月光斜照在窗欞上,桃姬踏著月光而至,並借助月光的微亮,在黑暗的屋裏搜尋著那一抹細小的銀光。


    隻見,針嬤嬤在滿足了自己紮人的**後,就從床上跳了下來,然後蹦蹦跳跳地朝屋外走去。


    “站住!”在走廊裏,桃姬截住了針嬤嬤。


    “誰?”針嬤嬤轉身,卻什麽都沒看到,除了眼前的這片桃花瓣。


    “我是桃姬,你是誰?”桃姬說道。


    “桃姬?桃花?”針嬤嬤靠近桃姬,好奇地東瞅瞅西看看,畢竟,他還從沒和其他妖怪接觸過。


    “我是桃樹精,你是什麽妖孽?”桃姬問道。


    “我是針妖啊!你肯定沒見過吧?嘻嘻!”針嬤嬤得意地在桃姬的麵前扭動著細小的身子。


    “現在見過了,你為何要傷害這家人?”桃姬語帶責怪地問道。


    “哼!是他們先傷害我的,哦不對,是他們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傷害我的!我原本是根鐵杵,結果,結果被他們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給磨成了一根繡花針,你說,我該不該報複他們?”針嬤嬤憤憤道。


    “可是,如果當初沒有把你磨成繡花針,你也沒法修煉成針妖啊,你應該感謝他們才對,而不是報複他們。”桃姬說道。


    “哼!誰tm想當繡花針啊,我想當鐵杵,一根快樂無憂的鐵杵,而不是被人拿線穿在頭上,在布料上紮來紮去的。”針嬤嬤生氣道。


    “既然能修煉成精,說明你是有一定修為的,作為妖精,我們可能沒法與人類共生,但至少要做到不傷害人類,這是妖界的準則,如果不遵守準則,就會被捉妖大神給收了!”桃姬嚴厲地說道。


    “去他奶奶的準則,我就是要紮人,我就喜歡紮人,咋滴?你來咬我啊!”說完,針嬤嬤就得意洋洋地扭著小身子轉身離開了。


    “站住,我不許你傷害人類!”說著,桃姬就飛了過去,將針嬤嬤卷在了自己的花瓣裏,並試圖將他帶離這裏。


    “你幹嘛?放開我,信不信我紮你?”突然被花瓣卷起,針嬤嬤一陣驚懼,不過,他並不害怕,因為他是針嬤嬤啊!


    “我要帶你離開這裏,免得你繼續傷害這家人。”桃姬說道,隨後,就卷著針嬤嬤朝窗外飛去。


    “別以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紮你了,我可是想紮誰就紮誰的!”說著,針嬤嬤就用針尖對著花瓣狠狠地紮了下來。


    “啊!好痛!”桃姬感覺到了一陣刺痛,隨後就鬆開了花瓣。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拜拜了您!”當桃姬鬆開花瓣後,針嬤嬤就跳了下去,再次躲進了黑暗深處。


    當桃姬回到“熙熙不攘攘”後,就幻化


    成了人形。


    “好痛!好痛!”桃姬發現自己的胳膊被紮出了一個血窟窿,並且鮮血直流。


    她用自己的吐沫擦在血窟窿處,很快就止血了,不過,傷口還在,估計還需要些時日才能徹底複原。


    “好厲害的針妖,看來,隻有讓大神出馬了。”桃姬凝眉,自語道。


    休整了一晚上,桃姬感覺傷口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於是,就拿出竹蕭吹奏起來。


    “桃雞在召喚我,可能店裏有什麽事,我過去一趟。”蕭瓚一邊幫雲熙子梳理著秀發,一邊說道。


    “去吧。”雲熙子看了看鏡中的蕭瓚,說道。


    “大神,你要去凡間嗎?”進來給花卉澆水的熙熙正好聽到了蕭瓚的話。


    “恩,桃雞有事找我。”放下梳子後,蕭瓚穿上了風衣,就準備喚出白霧離開了。


    “我也要去,我去對對賬,順便看看客戶的留言。”熙熙儼然已經成了老板娘了,感覺比雲熙子還更關心店裏的情況。


    “順便再給ipad充充電,下幾部電影吧。”蕭瓚嘴角上揚,看向熙熙,忍不住揶揄道。


    “嘻嘻,這個自然也是要做的,當然,店裏的事排在前麵。”熙熙搓著小短手說道。


    “去吧,看看哪些玩偶已經賣斷貨了。”雲熙子說道。


    “遵命!”熙熙舉起小短手,朝雲熙子行了一個不太標準的軍禮。


    隨後,蕭瓚便喚出白霧,帶著熙熙去了“熙熙不攘攘”。


    “大神,你來啦!”看到蕭瓚出現後,桃姬急忙迎了上去,眼中的喜悅毫不遮掩。


    “嗯,怎麽了?”蕭瓚朝店裏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你就是桃雞?”熙熙從蕭瓚的身後蹦了出來,並跳到了桃姬的麵前,對著她就嗅來嗅去的。


    “是...你是?”桃姬被熙熙的行為嚇到了,不停地往後退。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最厲害的洋娃娃熙熙。”熙熙得意地小短手叉腰,仰頭看向桃姬。


    “你好。”桃姬笑著對熙熙點了點頭。


    “你為什麽要叫桃雞呢?你明明是桃花精,可卻在自己的名字裏加了一個雞字,是因為你喜歡吃雞嗎?”熙熙好奇道。


    “額...是姬不是雞。”桃姬解釋道。


    “是雞啊!”熙熙說道。


    “是妖姬的姬,不是小雞的雞。”桃姬繼續解釋。


    “哦..大神,你把人家的名字都弄錯了,我就說怎麽可能叫桃雞嘛,好奇怪喲!”熙熙看向蕭瓚,說道。


    “哦。”原來是叫桃姬啊!


    蕭瓚摸了摸鼻子,將臉調開了。


    “大神,你一直弄錯了我的名字嗎?”桃姬嘟著嘴看向蕭瓚,神情頗為不滿。


    “哦...你找我什麽事?”蕭瓚急忙轉移話題,生怕別人誤會他沒文化。


    “出現了針妖,我昨晚被他紮了。”桃姬將手臂上的傷口指給蕭瓚看。


    “這恐怕是很粗很粗的針妖吧!”看著那麽大一個傷疤,熙熙忍不住感歎道。


    “哦?針妖,有意思。”蕭瓚邪魅一笑。


    對於妖界新出的品種,蕭大神已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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