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車前和蘭木璽說了一下自己的傷痛又開始加劇了,而他隻看了一眼便說“玄黃針除非根治,否則每一次的治療都隻是緩解。”我懂他的意思,即使他反複幫我針灸醫療,也隻是治標不治本。我需要盡快解決這個事情。


    下車時,海尋接了一個電話,之後便顯得十分興奮,從他打電話的聲音裏我也知曉,海尋的哥哥在京城生活。


    “公子,我哥哥的朋友在京城開客棧,我們可以直接住過去。”海尋打完電話就說道。


    “可以呀。”我本來還在想著今天晚上的住宿問題,如果住富察家族在京都的房子,還不知道要過多少繁瑣的程序。而住京都的客棧是要京都暫住證的,這東西我已經催了幾次都沒辦下來。既然海尋有關係,那自然最好。


    “阿尋,你哥是在京城做什麽的呀?”張目白在一旁問著。


    “我哥是做武器定製的。”海尋語氣帶著一點點自豪,又接著說:


    “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叫我哥哥幫大家打造武器。”海尋這句話讓陳雨興奮了起來,陳雨表明想要一對款式隻屬於自己的短劍。而張目白也象征性的應和了一聲,我知道以張目白的家業,要打造武器的話,估計連頂尖的武器製造人都能請到。如果我真要做武器,還是找張目白比較靠譜。


    “公子,你習慣什麽兵器嗎?”看過默不作聲的蘭木璽,海尋看向我。我聽了他的話苦笑,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態,根本不需要武器。在打架的時候,我最該做的事情就是躲在他們身後,不給敵人綁架人質的機會。但我看著海尋期待的目光不好拒絕,便說:


    “弓箭吧。”我相信海尋可以聽出我話裏的敷衍。


    “弓箭嗎?如果有上好的製弓體的材料,我便要我哥為公子打造一個。”海尋語氣很興奮。


    “那我提前謝過了。”我隻好笑對。


    不過一會時間,天徹底黑了。在海尋的帶路下,我們一行人帶走到了那一間客棧。剛把行李拿到客棧門口,裏麵便跑出了幾個接待人員。海尋和他們簡單溝通了一下,他們便過來幫我們提起了行李。嗯,服務還是可以的,這個時空服務業的思維還是比較注重客戶感受的,我在心裏默默點讚。


    跟隨著他們的步伐,我們一行人依次步入了自己的房間。


    這家客棧是由木材砌築成的,各種木材組合咬合,共成一方牢固的建築。雖然它隻有兩層,但全部的構建沒有使用一顆螺絲,全部由木匠用巧妙的技巧穩固。我在佩服這個時空木匠技巧高超的同時也在疑惑,起火怎麽辦?我在這裏可一處消防器材都沒有看到。


    “公子,要不要去我哥哥的武器店看一看?”我剛到自己房間放下行李,就聽見了海尋的聲音。而後跟他們一起去往蘭木璽的房間,半拉半勸的叫上了蘭木璽。


    一行人走在京城的道路上,兩旁是繁華的街景。此時月亮已經懸掛在天邊,垂下溫潤的月光。而路上的街燈都點亮,把原本漆黑的街道映照成白。京城道路兩旁盡是小吃攤,攤上都點著幾盞燭燈,而燭燈旁插著一麵蓋著朝廷的印章的小旗。


    “為何攤販上都插著一麵小旗子?”我忍不住問道。


    “公子,那是允許商販在京城內經營的商旗。”金玉回答著。我若有所思的點頭,發現陳雨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幾份零食。我說這丫頭怎麽竄來竄去的,原來已經開啟零食掃蕩了。


    “少吃點吧。”我對陳雨說道。


    “你管我。”陳雨哼了一聲就把我晾在了原地,繼續在攤販間穿插來去。顯然眾人都曾感受過陳雨的嬌蠻,此時看到我也中招,都露笑意,唯我默默扶頭。


    一行人在路上走走笑笑,原本繁雜的心事也在此刻空蕩了許多。來這個時空一些時日了,也算有一些很珍貴的片段留在我的記憶裏,亦如此時沒有憂愁的,一行人的漫步。雖是零散的片段,卻紮在了記憶裏,在來年後發酵,會為心頭驅憂的甘酒。


    可原本閑適的夜晚,卻在此刻生起了事端。


    在黑夜燈火裏穿行著,許久後我們抵達了那個武器店。但海尋描述的繁華景象卻沒有出現。武器店上的牌匾還依稀可辨上麵的字眼“金火”,可店麵的殘破程度卻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在經營的店子。而金火武器店左右兩邊的兩處商鋪,也在這個時間點就早早打烊了。我還在詫異,海尋已經發覺了不妙。


    “怎麽會這樣?”海尋的聲音很慌張。我們隨即走入店子。


    漆黑的店子裏殘破不堪,我打開手機的閃光燈,看見地上躺著一個男子。海尋看見他的一刹那就衝了過去,把地上的玻璃碎片踩得作響,語氣慌張。


    “哥,你怎麽了?”海尋的眼神裏有著藏不住的焦急。蘭木璽立馬從隊伍最後走了過去,蹲下查看著男子的傷勢。


    “督問使,我哥哥他怎麽了?”海尋焦急的說道。


    “左手骨折,身體各部傷勢不一。”蘭木璽頓了頓,又對海尋問道“你哥哥得罪了什麽人嗎?”。蘭木璽也問出了我的疑惑。店內很多東西都被砸壞了。來著是誰?居然在京城裏砸了別人的店鋪。


    “不可能的,我哥哥素與人為善。”海尋說道。我搖了搖頭,眼下的場景,明顯就是有人頂著被京城法律懲罰的風險,硬生生砸了他哥的店鋪。如果說沒有仇恨,根本不可能。


    我還在想著什麽,蘭木璽站了起來,他從一旁桌子上的器械痕跡上摸出一點木屑,而後對我們說:


    “這是鐵騎棍留下的痕跡,那是禁衛軍的配製武器之一。”蘭木璽的表情平靜。


    “京都禁衛軍。”海尋首先驚呼出聲,緊接著說道。


    “莫非我兄長曾得罪過禁衛軍?”海尋說完便搖頭,顯然他不能相信這一個結論。


    蘭木璽沒有回答海尋,指了指湊過來看熱鬧的商人:


    “或許其他商人知道。”


    “我要先帶我哥哥去找醫生。”海尋不等答複,小心翼翼的把他哥哥背了起來。其實按我的醫學常識,最好是抬,可看海尋已經背起了他哥哥,我便沒有再說什麽。


    我對海尋示意,讓他先帶他哥哥離開,我們去幫他詢問事情的緣由。海尋點頭,卻下意識看了一眼身旁的金玉。我讀到了他的意思,隻想說,你們這種情況也要一起行動嗎?可說出口卻是:


    “金玉,你也陪海尋公子去吧,幫忙打點一下。”


    “好的,公子。”金玉聞聲允諾。


    “嗯。”看著湊過來看熱鬧的商人。心情鬱悶的我開始挑選盤問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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