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軍疲憊,金吾衛士兵更甚,但是帶軍的竇玉城並沒有閑著,一方麵讓人抓緊處理受傷的士兵,另一方麵把未受傷的全體官兵都集合起來。


    在他出戰之前,他就曾向皇上許諾過,哪怕戰至一兵一卒,也要將這隻雍州先鋒軍留在長安城郊外。


    雖然這一戰死傷了七八千人,但是他一點也不痛心,因為還有一萬多名士兵還安然無恙。


    稍作休息後,竇玉城立刻讓人立刻出兵,哪怕是黑夜雙手不見五指,他們摸也要摸到對方營地內。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甚至戰馬馬蹄裹上了棉布,馬嘴套上索籠,然後借助天空中的微弱星光追蹤上去。


    半夜時分,雙方再次相遇,這一戰廝殺到天明,才最終分出了結果。


    這一戰雖然是金吾衛偷襲,但是並沒有占得任何好處,畢竟在黑夜間,雙方都是悶著頭廝殺,誰也見不到對方是誰,誤殺的可能大大增加。


    等天明了,金吾衛大軍整理了一下,發現一萬人的大軍竟然還不剩三千人,那八九千多士兵哪?


    不是戰死了就是迷失了方向,現在也不知道躲哪裏去了。


    雍州軍也好不到哪裏去,以前還有兩千五百名的兵力,現在還剩下一千士兵不到。


    於高雄一臉不高興,狠狠地罵了一聲“瘋子”,他也沒有想到這次帶領金吾衛大軍的是一個不怕死的將領,竟然在深夜搞起了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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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我們還不要等待一下失散的士兵?”


    “不等了,我們馬上撤退!”


    於高雄看到金吾衛又開始吹響號角,開始集結軍隊了。


    於高雄不懼再次戰鬥,但是雍州軍剩餘的士兵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如果再戰下去,即使戰勝了,也沒有多大的作用了。


    現在他們的目的達到了,以三千人的兵力硬撼金吾衛兩萬大軍,這已經讓長安都城的士兵足以膽怯了。


    “撤!”


    隨著於高雄的一聲號令,雍州軍快速撤退,漸漸消失在金吾衛士兵的眼中。


    竇玉城雖然有所遺憾,但是他已經很滿意了,雍州軍雖然還剩一千人,但是敗勢已定,沒有多少戰力了。


    如果這時再給他五千名精力充沛的士兵,他完全有可能將叛軍留下,但是他現在已經盡力了。


    剛才的號角,隻不過是他虛張聲勢罷了,而且也給埋伏在叛軍後方的一萬士兵發出了信息,告訴他們叛軍逃走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果然,在郊外十裏不到的地點,雍州軍再次遭到了伏擊,等於高雄意識到遭遇了埋伏後,已經很晚了。


    經過幾個時辰的廝殺,於高雄僅帶著幾十名護衛逃了出去,上千人留在了這個偏僻的山穀內。


    這次金吾衛大軍死傷並不慘重,但是也付出了幾千人的傷亡。


    雍州軍太凶悍了,居然沒有沒有一個人投降,哪怕受傷慘重,也會拉著一名金吾衛以死償命。


    這次與雍州軍的正麵對抗,金吾衛大軍雖然大勝,但是卻是慘勝,三萬人的士兵,竟然回來得不到一半兵力。


    對方隻是三千人,金吾衛大軍以十敵一,才讓朝廷方麵才保住了一絲臉麵。


    建興帝看著奏章,神情嚴肅,沒有一點喜悅之情,反而感到一絲絲涼氣。


    如果按這樣進行下去,長安城不保,他的皇位也會岌岌可危。


    但是李昌憲卻不這麽認為,慘勝也是勝利,不管用什麽辦法,隻要是勝利了就行,哪怕是靠的人海戰術,用人頭向前湧的。


    “皇上大喜,恭賀皇上!”


    在這麽多大臣中突然出現這麽一個不和諧的聲音,讓皇上和眾多大臣們聽到了都有點不悅。


    “李愛卿,喜從何來?”


    建興帝揚了揚手中的奏折,示意李昌憲看明白,金吾衛大軍死傷慘重,這是慘勝呀!


    “陛下,臣剛才所說,並不是諷刺我朝廷大軍,而是通過這次戰役,我們看到了和叛軍之間的差距。


    但是請陛下和眾位大臣想一想,我們最終的目的是什麽?


    那就是守住長安都城,雖然在野外對攻戰中,朝廷兵力不占優勢,但是士兵們並沒有喪失信心。


    這對朝廷來說,官兵們的英勇善戰,足可以應付將來的攻守城之戰,可以力保長安城不失。”


    李昌憲的解釋,立刻讓建興帝和眾位大臣明白了,也在另一方麵消除了他們對守城的擔心。


    “守城有希望了?”


    “是的,陛下,我們不應該如此悲觀,而應該將這次大勝的消息迅速傳播下去,讓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讓他們放心,增強官兵們守城的信心。”


    “另外,需要對得勝歸來的兩位將軍大加封賞,並委以重任,這也是我恭賀陛下的另一個原因,朝廷又得到了兩名虎將,特別是竇玉城大將,能以殘軍拖住了叛軍,讓這次戰鬥取得了勝利。”


    建興帝細細一想,的確如此,當時下旨,重賞了的得勝回來的士兵們,並讓一戰出名的竇玉城連升三級,任金吾衛參將一職。


    同時建興帝宣布取消三日的宵禁,允許軍民同樂。


    但是三日的宵禁還沒有結束,朝廷方麵再次得知了雍州軍大軍壓上的消息,這一次不是先鋒軍的試探,而是派上了十萬大軍,以雷霆之勢壓迫而來。


    “這可怎麽辦?”


    麵對雍州軍的大舉進攻,建興帝一時之間失去了方寸,整個人不知道如何應付了。


    朝中大臣眾說紛紛,敵軍軍大軍壓上,唯有一戰,才能保全長安都城不失。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眾多軍中大將紛紛要求迎戰,這不僅是前幾天的郊外大勝讓他們增強了信心,也是為了保護長安都城不被攻陷,從而保護他們的家人不受屠殺,進而讓晉朝朝廷繼續維持下去。


    李昌憲也是同樣的想法,為了守衛京城,他也和眾多將領一樣,要求皇上下旨,加強城內的防禦,準備和叛軍進行死戰。


    見此情形,建興帝也振作精神,連下數道聖旨,任命了幾位軍中大軍,同時還答應在攻城那一天會禦駕到達城牆處,為守城的官兵呐喊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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