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的老掌門可有心儀的繼承人了？”燕雲霆邊走邊問。</p>
白溪說道：“本來在天山時，老掌門已不問世事，門中大小事務皆由我們的師傅寧碧雲來管理，所以師傅是整個天山派公認的掌門繼承人。”</p>
“可是你師傅是個……女人啊？”燕雲霆剛說出口便有些愧疚了，女人怎麽了？女人就不能當掌門了麽？那歐陽冰雁不也是孔雀樓主？</p>
白溪卻並沒有反駁，反倒是低頭落寞：“的確，師傅她是個女人，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武俠世界中，女人至始至終都比不上你們男人……”</p>
好像整個九州江湖，還真沒出現過臻境女武修。</p>
女人從娘胎裏出生，就注定在體格上比男人弱一些，因此這個世界，不論是世家，門派，乃至朝廷，多數還是由男人當家做主的。</p>
“所以呢?就因為你師傅是女人，她落選了麽？”燕雲霆問道。</p>
白溪搖頭說道：“也不是落選，隻是師傅自己覺得沒有能力擔任掌門，她想把位置讓給大師兄。”</p>
“盧庚堯？”</p>
盧庚堯是天山派二十年難得一遇的武學天才，雖是寧碧雲的徒弟，但修為已不在其師之下，若再加以沉澱，絕對是當選天山掌門的不二人選。</p>
“但是門中有許多長老都覺得大師兄太年輕。”</p>
“年輕有時候也是一種優勢。”</p>
“但如今的天山派麵臨的挑戰太大了，我們總不能一直寄人籬下，再者，老掌門若是仙去，門中就再無臻境高手，沒有絕對的實力，怎麽返回天山重建山門？”</p>
“到頭來，還是你們天山派的弟子不爭氣，幾百年了也沒能出一個臻境高手，這才是導致如今青黃不接局麵的真正原因——”</p>
“我天山派的事，豈容你一個外人來閑言？”</p>
燕雲霆話音還未落下，一個陰冷的嗬斥便從庭院裏傳來，這個聲音很熟悉。</p>
“是大師兄！”白溪咬了咬唇，揪著燕雲霆的胳膊責備：“你這家夥，沒事兒嘴碎什麽呢……”</p>
庭廊盡頭，幾個白衣劍士走了過來，為首者正是盧庚堯。</p>
自打燕雲霆帶走李鈺的那一刻起，盧庚堯就再也沒對他有好臉色過。</p>
“天山派弟子不爭氣，這話是你說的麽？”盧庚堯冷冷地盯著燕雲霆。</p>
“在下是有口無心，還請大師兄多多見諒。”燕雲霆隨口道了個歉，繞過盧庚堯便要離開。</p>
“唰！”盧庚堯微微抬手，連著劍鞘一起橫在了燕雲霆胸前，冷聲道：“羞辱了天山派的人，隨口一句道歉就想離開麽？”</p>
燕雲霆眯了眯眼睛，“你想如何？”</p>
“你的照膽呢？”盧庚堯瞥著燕雲霆手中的木劍，不禁皺眉問道。</p>
燕雲霆說道：“被人奪走了。”</p>
盧庚堯嘲諷：“身為一名劍客，連自己的佩劍都無法保護好，說出來真是討人笑話。”</p>
“我方才羞辱了天山派，這下大師兄也羞辱了我，我們就算扯平了。”燕雲霆推開盧庚堯的劍，不動聲色地繼續往前走。</p>
“你這家夥給我站住！”盧庚堯嗬道。</p>
燕雲霆當做沒聽見，繼續往前走。</p>
“敢無視我！”盧庚堯用劍鞘，直刺燕雲霆。</p>
燕雲霆當即拔出木劍，擋下了盧庚堯這一式，他沉聲道：“我此來的目的不是和你比劍的。”</p>
盧庚堯冷聲道：“我非要和你比個高低呢?”</p>
燕雲霆往後退了幾步，卻拔劍收了起來：“我直接認輸，承認不如你。”</p>
盧庚堯臉皮抽搐，“你以前不是幹什麽事情都很有自信麽？為何今日連我挑戰都不敢接？”</p>
燕雲霆說道：“人總是會變的，無端的爭鬥，不僅會浪費彼此的力氣，還會破壞彼此的關係。”</p>
“我跟你又沒什麽關係可言！”</p>
“不，你我關係非同一般。你是李鈺的大師兄，我是李鈺的……知心愛人。”</p>
“知心愛人”這四個字，比任何一劍都要讓盧庚堯難受。</p>
“你不許提她！”</p>
“嗆！”</p>
盧庚堯拔劍出鞘，直刺燕雲霆的咽喉。</p>
“大師兄！”白溪突然閃身攔在了燕雲霆跟前。</p>
劍尖距白溪的咽喉隻差毫厘。</p>
“白師妹，你也要護著他麽！”盧庚堯眼睛裏燒起了一團嫉妒的火焰。</p>
白溪沉聲道：“大師兄，燕雲霆他已被斷去手臂，且身受重傷，這時你向他發起挑戰，即便勝了也不光明磊落！”</p>
盧庚堯將劍握得“嘭嘭”作響，他咬牙切齒，好不服氣。先是李鈺，後是白溪，他所疼愛的兩個師妹，全都為一個外人所傾倒！嫉妒！誰不嫉妒？</p>
“庚堯，你們在做什麽？還不快把劍放下。”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庭廊後傳來。</p>
“師傅？”盧庚堯趕緊放下劍，白溪也趕緊退至一旁。他們二人的師傅，自然就是寧碧雲了。</p>
“如何？在自家的庭院裏，還動起刀劍來了？”寧碧雲語氣稍有責備。</p>
盧庚堯橫了一眼燕雲霆，沉聲道：“師傅，是他先出言侮辱我們天山派，罵我們不爭氣，弟子也是為了維護天山派的榮譽，才不得不出劍的。”</p>
寧碧雲聲音漸冷：“你殺了他就能為天山派爭氣了？”</p>
盧庚堯低聲道：“至少能為我自己爭一口氣……”</p>
“你自己爭了這口氣又能改變得了什麽？恢複山門榮譽？重振山門雄風？還是能讓你所在乎的人回到你身邊？”寧碧雲難免有些失望了，“庚堯，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自私的人。”</p>
盧庚堯咬牙攥拳，將頭埋更低了：“師傅教訓的是……”</p>
“寧長老，是我先前口無遮攔侮辱了天山派，我在此向你們道歉。”燕雲霆深深地向寧碧雲鞠了一躬。對於尊敬的人，他一向卑躬屈膝。</p>
寧碧雲瞧著燕雲霆斷臂滄桑的模樣，輕聲歎道：“燕少俠才是竭盡全力為天下爭那麽一口氣的英雄……”</p>
</p>
燕雲霆撫摸著斷臂，苦澀道：“寧長老捧殺了，我不過是個自不量力的武夫罷了。”</p>
寧碧雲不再多言，轉身往庭廊前走去，招呼道:“燕少俠請隨我來，老掌門已候你多時了。”</p>
青冥子怎麽知道我來了?燕雲霆驚訝之餘，忍住了心中疑惑，邁步跟了上去。</p>
白溪說道：“本來在天山時，老掌門已不問世事，門中大小事務皆由我們的師傅寧碧雲來管理，所以師傅是整個天山派公認的掌門繼承人。”</p>
“可是你師傅是個……女人啊？”燕雲霆剛說出口便有些愧疚了，女人怎麽了？女人就不能當掌門了麽？那歐陽冰雁不也是孔雀樓主？</p>
白溪卻並沒有反駁，反倒是低頭落寞：“的確，師傅她是個女人，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武俠世界中，女人至始至終都比不上你們男人……”</p>
好像整個九州江湖，還真沒出現過臻境女武修。</p>
女人從娘胎裏出生，就注定在體格上比男人弱一些，因此這個世界，不論是世家，門派，乃至朝廷，多數還是由男人當家做主的。</p>
“所以呢?就因為你師傅是女人，她落選了麽？”燕雲霆問道。</p>
白溪搖頭說道：“也不是落選，隻是師傅自己覺得沒有能力擔任掌門，她想把位置讓給大師兄。”</p>
“盧庚堯？”</p>
盧庚堯是天山派二十年難得一遇的武學天才，雖是寧碧雲的徒弟，但修為已不在其師之下，若再加以沉澱，絕對是當選天山掌門的不二人選。</p>
“但是門中有許多長老都覺得大師兄太年輕。”</p>
“年輕有時候也是一種優勢。”</p>
“但如今的天山派麵臨的挑戰太大了，我們總不能一直寄人籬下，再者，老掌門若是仙去，門中就再無臻境高手，沒有絕對的實力，怎麽返回天山重建山門？”</p>
“到頭來，還是你們天山派的弟子不爭氣，幾百年了也沒能出一個臻境高手，這才是導致如今青黃不接局麵的真正原因——”</p>
“我天山派的事，豈容你一個外人來閑言？”</p>
燕雲霆話音還未落下，一個陰冷的嗬斥便從庭院裏傳來，這個聲音很熟悉。</p>
“是大師兄！”白溪咬了咬唇，揪著燕雲霆的胳膊責備：“你這家夥，沒事兒嘴碎什麽呢……”</p>
庭廊盡頭，幾個白衣劍士走了過來，為首者正是盧庚堯。</p>
自打燕雲霆帶走李鈺的那一刻起，盧庚堯就再也沒對他有好臉色過。</p>
“天山派弟子不爭氣，這話是你說的麽？”盧庚堯冷冷地盯著燕雲霆。</p>
“在下是有口無心，還請大師兄多多見諒。”燕雲霆隨口道了個歉，繞過盧庚堯便要離開。</p>
“唰！”盧庚堯微微抬手，連著劍鞘一起橫在了燕雲霆胸前，冷聲道：“羞辱了天山派的人，隨口一句道歉就想離開麽？”</p>
燕雲霆眯了眯眼睛，“你想如何？”</p>
“你的照膽呢？”盧庚堯瞥著燕雲霆手中的木劍，不禁皺眉問道。</p>
燕雲霆說道：“被人奪走了。”</p>
盧庚堯嘲諷：“身為一名劍客，連自己的佩劍都無法保護好，說出來真是討人笑話。”</p>
“我方才羞辱了天山派，這下大師兄也羞辱了我，我們就算扯平了。”燕雲霆推開盧庚堯的劍，不動聲色地繼續往前走。</p>
“你這家夥給我站住！”盧庚堯嗬道。</p>
燕雲霆當做沒聽見，繼續往前走。</p>
“敢無視我！”盧庚堯用劍鞘，直刺燕雲霆。</p>
燕雲霆當即拔出木劍，擋下了盧庚堯這一式，他沉聲道：“我此來的目的不是和你比劍的。”</p>
盧庚堯冷聲道：“我非要和你比個高低呢?”</p>
燕雲霆往後退了幾步，卻拔劍收了起來：“我直接認輸，承認不如你。”</p>
盧庚堯臉皮抽搐，“你以前不是幹什麽事情都很有自信麽？為何今日連我挑戰都不敢接？”</p>
燕雲霆說道：“人總是會變的，無端的爭鬥，不僅會浪費彼此的力氣，還會破壞彼此的關係。”</p>
“我跟你又沒什麽關係可言！”</p>
“不，你我關係非同一般。你是李鈺的大師兄，我是李鈺的……知心愛人。”</p>
“知心愛人”這四個字，比任何一劍都要讓盧庚堯難受。</p>
“你不許提她！”</p>
“嗆！”</p>
盧庚堯拔劍出鞘，直刺燕雲霆的咽喉。</p>
“大師兄！”白溪突然閃身攔在了燕雲霆跟前。</p>
劍尖距白溪的咽喉隻差毫厘。</p>
“白師妹，你也要護著他麽！”盧庚堯眼睛裏燒起了一團嫉妒的火焰。</p>
白溪沉聲道：“大師兄，燕雲霆他已被斷去手臂，且身受重傷，這時你向他發起挑戰，即便勝了也不光明磊落！”</p>
盧庚堯將劍握得“嘭嘭”作響，他咬牙切齒，好不服氣。先是李鈺，後是白溪，他所疼愛的兩個師妹，全都為一個外人所傾倒！嫉妒！誰不嫉妒？</p>
“庚堯，你們在做什麽？還不快把劍放下。”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庭廊後傳來。</p>
“師傅？”盧庚堯趕緊放下劍，白溪也趕緊退至一旁。他們二人的師傅，自然就是寧碧雲了。</p>
“如何？在自家的庭院裏，還動起刀劍來了？”寧碧雲語氣稍有責備。</p>
盧庚堯橫了一眼燕雲霆，沉聲道：“師傅，是他先出言侮辱我們天山派，罵我們不爭氣，弟子也是為了維護天山派的榮譽，才不得不出劍的。”</p>
寧碧雲聲音漸冷：“你殺了他就能為天山派爭氣了？”</p>
盧庚堯低聲道：“至少能為我自己爭一口氣……”</p>
“你自己爭了這口氣又能改變得了什麽？恢複山門榮譽？重振山門雄風？還是能讓你所在乎的人回到你身邊？”寧碧雲難免有些失望了，“庚堯，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自私的人。”</p>
盧庚堯咬牙攥拳，將頭埋更低了：“師傅教訓的是……”</p>
“寧長老，是我先前口無遮攔侮辱了天山派，我在此向你們道歉。”燕雲霆深深地向寧碧雲鞠了一躬。對於尊敬的人，他一向卑躬屈膝。</p>
寧碧雲瞧著燕雲霆斷臂滄桑的模樣，輕聲歎道：“燕少俠才是竭盡全力為天下爭那麽一口氣的英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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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雲霆撫摸著斷臂，苦澀道：“寧長老捧殺了，我不過是個自不量力的武夫罷了。”</p>
寧碧雲不再多言，轉身往庭廊前走去，招呼道:“燕少俠請隨我來，老掌門已候你多時了。”</p>
青冥子怎麽知道我來了?燕雲霆驚訝之餘，忍住了心中疑惑，邁步跟了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