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禪院在奮力抵禦毒人，你們卻在這兒烤燒烤，到底是閑得慌還是餓得慌？”燕雲霆笑著往火堆裏添了一根柴。</p>
白榮說道：“我們這兒就倆人，與其抵禦不如把它們放進來，等明天天亮了，屍潮褪了，再下去把零星徘徊的解決掉，反正我們每天都這樣。”</p>
“這麽說來，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很久了？”燕雲霆問道。</p>
白榮啃了一口烤魚，說道：“入冬後的第一個月，果然如你所料，大批屍潮往寺門前聚集，空海寺每天都派遣了武僧下去清繳，但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一步退一步，一步退一步，第二個月的時候屍潮就已經蔓延到了寺院門口；</p>
之後空海寺便以院牆又守了一段時間，但隨著毒人的數量增加，三天前寺院大門被啃開了，毒人就湧進來了唄，然後就有了現在各大禪院自守家門的局麵。”</p>
燕雲霆微微皺眉：“但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雖然武僧們的實力不俗，但被圍困在寺院沒有食物，氣力總會用光的。”</p>
“燕大俠可有好的辦法扭轉當前局麵？”慧心問道。</p>
“有，且隻有一個，”燕雲霆說道：“墨盒。”</p>
“墨盒？”有好些尼姑都露出了疑惑之色。</p>
燕雲霆說道：“墨盒是公輸與墨門共同研製的防禦機關，它可將靈石轉化為封界，保護一方水土。”</p>
“你不會是想回京州吧？”白榮搖了搖頭：“冬季毒人活躍，密密麻麻的，遍地都是，砍得你手都發酸，何況你才一隻手。”</p>
燕雲霆笑道：“我們不是有一架木鳶停在船城麽？”</p>
“你想去船城？”</p>
“如何？船城去不得麽？”燕雲霆問道。</p>
素蓮這時說道：“早在入冬時船城就被毒鳥感染了，空海寺雖盡力救了一批百姓回來，但那裏還是徘徊了很多毒人。”</p>
白榮說道：“毒人倒不是問題，最主要是天上飛行也不安全，隔三差五就會有毒鳥侵襲，而且一來就是上千數，你說要是有個萬一，木鳶墜毀在了地麵上，那不就徹底四麵楚歌了麽？”</p>
“除此之外你還有更好的辦法能解決空海寺的危機麽？難道你們想等到明年春暖花開屍潮自動退去？以寺中現在的補給，隻怕連半個月都撐不到。”</p>
眾人陷入了沉默。</p>
“我去！”素蓮走到燕雲霆跟前：“我陪你去京州找公輸世家求取墨盒！”</p>
“你會開木鳶？”燕雲霆笑著問道。</p>
素蓮疑惑：“不是你來駕駛麽？”</p>
燕雲霆說道：“我雖然說了要去京州，可沒說過還要回空海寺，所以我最多隻能駕駛一逞。”</p>
“你打算回洛陽了？”白榮問道。</p>
燕雲霆站起身來，眺望著那看不見的遠方，伸手摘了一片雪，輕歎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也許還能趕回去吃一頓年夜飯，我想家了，想她們了，很想，很想。”</p>
白榮搖頭笑了笑，起身撣去身上的積雪，“你想家和老婆了，做兄弟的我似乎不得不送你一程。”</p>
“江湖路遠，歸心似箭，不如即刻出發？”</p>
“我倒是無所謂，隻是素蓮師太，你真打算和我們一起去？”白榮看向素蓮。</p>
素蓮抬起手中的佩劍，堅定道：“為了空海寺，為了敬慈俺，我又何懼？”</p>
“唉……你走得這麽急，我都來不及筆墨了，”無戒按著燕雲霆的肩膀，真摯道：“記得幫我照顧好酒酒，告訴她再等我三年，三年之後我定會還俗去娶她。”</p>
“快瞧，無戒長老的眼神好深情。”</p>
“師傅，出家之人真的不可以動情麽？”</p>
“修到無戒大師這種境界，說動情就太膚淺了，他與那名女子的三年之約，應該是好久以前欠下的因果吧？”</p>
一群尼姑這樣說，無戒臉頰微微泛了紅，歎道：“是因果，是需要一輩子去償還的因果。”</p>
“好，你的話我一定會親口傳達給丁姑娘的。”燕雲霆笑著承諾，而後也不再多說，與白榮，素蓮一起跳下樓頂。</p>
</p>
三人各使輕功，來回竄跳在亭台樓閣之間，一路砍殺毒人，一路往斷崖跑去。</p>
……</p>
三人都有涅境武力，很輕鬆便突破毒人的包圍來到斷崖邊，坐上升降梯抵達崖下，又換乘漁船抓緊奔赴船城。</p>
船城上一片死寂。</p>
“毒人下不得水，猶如籠中困獸，待會兒我們上去之後要格外小心。”燕雲霆提醒道。</p>
“本以為人們活在海上會稍微靠譜些，想不到最後還是被感染了，唉……天底下哪裏還有咱活人的安身之地呢？”素蓮不禁哀歎。</p>
燕雲霆說道：“以這些毒人的腐爛速度，十年差不多便會自動消亡，你也不要太悲觀。”</p>
素蓮依舊悲傷：“十年？毒人消亡要十年，人間想要恢複如初，恐怕也不止十年。”</p>
“所以說，素蓮師太，為了人間能抓緊恢複，你們還是別當尼姑了，趕緊還俗吧。”白榮笑道。</p>
“我出家為尼，和恢複人間有什麽衝突麽？”素蓮問道。</p>
“你真想知道？”</p>
“你愛說不說，反正從你嘴裏也說不出什麽好話來。”</p>
“我且問你，想要恢複人間，最緊要的是什麽？”白榮笑著問道。</p>
“文化？”</p>
“不是。”</p>
“經濟？”</p>
“也不是。”</p>
“建築？”</p>
“更不是了，虧你還是修行之人，這麽簡單的問題都不懂？”白榮說道：“想要恢複人間，最緊要的當然是人口啦……九州億萬萬人，這場瘟疫下來，恐怕都死了九成了。”</p>
素蓮點了點頭：“的確是恢複人口要緊。”</p>
“那我再問你，怎麽才能恢複人口？”</p>
“自然是生育了。”</p>
“那就對了嘛，你們當尼姑，連碰都不讓男人碰，還怎麽播種？怎麽生育？怎麽恢複人口？”</p>
“你……”素蓮嗤之以鼻：“果真是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臭流氓！”</p>
“好了，你</p>
們也別拌嘴了，我們馬上就要靠岸。”燕雲霆提醒道。</p>
漁船緩緩靠上船城。</p>
船城上搭建的棚戶已毀去大半，處處可見幹涸的血跡，腐臭味兒四處彌漫。</p>
三人握著武器，步步為營，船城上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隻有海麵折射的點點夜光供以照明。</p>
“白兄，你可還記得木鳶我們停在那兒了？”</p>
“先前我們殺了海獸之後，是從西南方向坐船離開的，那咱們從東北方向反著找，應該能找到。”</p>
“黑燈瞎火的，這裏棚戶又如此雜亂，唉……早知道把它開回空海寺了。”</p>
“還不是當初某人非要我們坐船跟上。”白榮瞥了一眼素蓮。</p>
素蓮輕哼：“誰強求過你們了？明明是你自己貪嘴想撈幾條魚走才坐船的，現在倒怪起我來了？”</p>
“噓……你們別吵，仔細聽，前方有動靜。”燕雲霆提醒道。</p>
三人噤聲，屏住呼吸。</p>
“嗚嗚嗚……嗚嗚嗚……”隱隱約約的悲淒，在死寂的黑夜中格外瘮人。</p>
“難道是有活口？”白榮低聲道。</p>
燕雲霆搖頭道：“不，是變異了的毒人，我曾經就遇到過，一些生前執念太重的人，變成毒人之後仍會保留性情，這種毒人極度危險，我們最好繞過她。”</p>
“有沒有搞錯，不是說毒人沒有思想的麽？怎麽還會哭呢。”白榮撓了撓肩膀上的雞皮疙瘩。</p>
“你們聽，哭聲好像越來越近了，它……它好像主動在像我們靠近！”素蓮下意識地躲到了燕雲霆和白榮身後。</p>
燕雲霆做了個止步的手勢，緊盯著哭聲傳來的方向——</p>
黑暗中，一個四尺高的小人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看形態好似個小女孩兒，她披頭散發，佝僂著身子，口中發出低淺的抽泣聲，“嗚嗚嗚……娘……娘……”</p>
“她……她在說話！你們可聽見了?”素蓮捂著嘴，不敢置信。</p>
白榮皺著眉頭：“燕兄，變異的毒人有會說話這一茬兒麽？”</p>
燕雲霆也是一頭霧水，“我隻聽過哭泣的毒人，從未見過說話的毒人，難道它們進化了……這……”</p>
“或許她就是個幸存的孩子呢？”素蓮猜測道。</p>
白榮反駁道：“怎麽可能，早在兩個月前船城就沒活口了，你還請自參與過施救，再說了，就算她僥幸活了下來，這兩個月她吃什麽？怎麽過？”</p>
素蓮咬牙道：“這孩子實在太可憐了，阿彌陀佛，她生前一定經曆過極大的悲傷和絕望。”</p>
“這個時候可不該仁慈心泛濫，白兄，上飛針！”燕雲霆命令道。</p>
白榮取出一根飛針，正要動手之際，素蓮卻拽住了他的手：“萬物皆有例外，萬一她真的還活著，亦或者說她可以抵抗屍毒？我們不如——”</p>
哭泣聲戛然而止。</p>
“咯咯咯……”小女孩兒緩緩抬起頭，血紅眼眸無限猙獰，這怎可能不是毒人？</p>
“啊！”小女孩兒驚聲尖叫，以極快的速度朝三人飛撲而來。</p>
白榮說道：“我們這兒就倆人，與其抵禦不如把它們放進來，等明天天亮了，屍潮褪了，再下去把零星徘徊的解決掉，反正我們每天都這樣。”</p>
“這麽說來，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很久了？”燕雲霆問道。</p>
白榮啃了一口烤魚，說道：“入冬後的第一個月，果然如你所料，大批屍潮往寺門前聚集，空海寺每天都派遣了武僧下去清繳，但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一步退一步，一步退一步，第二個月的時候屍潮就已經蔓延到了寺院門口；</p>
之後空海寺便以院牆又守了一段時間，但隨著毒人的數量增加，三天前寺院大門被啃開了，毒人就湧進來了唄，然後就有了現在各大禪院自守家門的局麵。”</p>
燕雲霆微微皺眉：“但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雖然武僧們的實力不俗，但被圍困在寺院沒有食物，氣力總會用光的。”</p>
“燕大俠可有好的辦法扭轉當前局麵？”慧心問道。</p>
“有，且隻有一個，”燕雲霆說道：“墨盒。”</p>
“墨盒？”有好些尼姑都露出了疑惑之色。</p>
燕雲霆說道：“墨盒是公輸與墨門共同研製的防禦機關，它可將靈石轉化為封界，保護一方水土。”</p>
“你不會是想回京州吧？”白榮搖了搖頭：“冬季毒人活躍，密密麻麻的，遍地都是，砍得你手都發酸，何況你才一隻手。”</p>
燕雲霆笑道：“我們不是有一架木鳶停在船城麽？”</p>
“你想去船城？”</p>
“如何？船城去不得麽？”燕雲霆問道。</p>
素蓮這時說道：“早在入冬時船城就被毒鳥感染了，空海寺雖盡力救了一批百姓回來，但那裏還是徘徊了很多毒人。”</p>
白榮說道：“毒人倒不是問題，最主要是天上飛行也不安全，隔三差五就會有毒鳥侵襲，而且一來就是上千數，你說要是有個萬一，木鳶墜毀在了地麵上，那不就徹底四麵楚歌了麽？”</p>
“除此之外你還有更好的辦法能解決空海寺的危機麽？難道你們想等到明年春暖花開屍潮自動退去？以寺中現在的補給，隻怕連半個月都撐不到。”</p>
眾人陷入了沉默。</p>
“我去！”素蓮走到燕雲霆跟前：“我陪你去京州找公輸世家求取墨盒！”</p>
“你會開木鳶？”燕雲霆笑著問道。</p>
素蓮疑惑：“不是你來駕駛麽？”</p>
燕雲霆說道：“我雖然說了要去京州，可沒說過還要回空海寺，所以我最多隻能駕駛一逞。”</p>
“你打算回洛陽了？”白榮問道。</p>
燕雲霆站起身來，眺望著那看不見的遠方，伸手摘了一片雪，輕歎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也許還能趕回去吃一頓年夜飯，我想家了，想她們了，很想，很想。”</p>
白榮搖頭笑了笑，起身撣去身上的積雪，“你想家和老婆了，做兄弟的我似乎不得不送你一程。”</p>
“江湖路遠，歸心似箭，不如即刻出發？”</p>
“我倒是無所謂，隻是素蓮師太，你真打算和我們一起去？”白榮看向素蓮。</p>
素蓮抬起手中的佩劍，堅定道：“為了空海寺，為了敬慈俺，我又何懼？”</p>
“唉……你走得這麽急，我都來不及筆墨了，”無戒按著燕雲霆的肩膀，真摯道：“記得幫我照顧好酒酒，告訴她再等我三年，三年之後我定會還俗去娶她。”</p>
“快瞧，無戒長老的眼神好深情。”</p>
“師傅，出家之人真的不可以動情麽？”</p>
“修到無戒大師這種境界，說動情就太膚淺了，他與那名女子的三年之約，應該是好久以前欠下的因果吧？”</p>
一群尼姑這樣說，無戒臉頰微微泛了紅，歎道：“是因果，是需要一輩子去償還的因果。”</p>
“好，你的話我一定會親口傳達給丁姑娘的。”燕雲霆笑著承諾，而後也不再多說，與白榮，素蓮一起跳下樓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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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各使輕功，來回竄跳在亭台樓閣之間，一路砍殺毒人，一路往斷崖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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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有涅境武力，很輕鬆便突破毒人的包圍來到斷崖邊，坐上升降梯抵達崖下，又換乘漁船抓緊奔赴船城。</p>
船城上一片死寂。</p>
“毒人下不得水，猶如籠中困獸，待會兒我們上去之後要格外小心。”燕雲霆提醒道。</p>
“本以為人們活在海上會稍微靠譜些，想不到最後還是被感染了，唉……天底下哪裏還有咱活人的安身之地呢？”素蓮不禁哀歎。</p>
燕雲霆說道：“以這些毒人的腐爛速度，十年差不多便會自動消亡，你也不要太悲觀。”</p>
素蓮依舊悲傷：“十年？毒人消亡要十年，人間想要恢複如初，恐怕也不止十年。”</p>
“所以說，素蓮師太，為了人間能抓緊恢複，你們還是別當尼姑了，趕緊還俗吧。”白榮笑道。</p>
“我出家為尼，和恢複人間有什麽衝突麽？”素蓮問道。</p>
“你真想知道？”</p>
“你愛說不說，反正從你嘴裏也說不出什麽好話來。”</p>
“我且問你，想要恢複人間，最緊要的是什麽？”白榮笑著問道。</p>
“文化？”</p>
“不是。”</p>
“經濟？”</p>
“也不是。”</p>
“建築？”</p>
“更不是了，虧你還是修行之人，這麽簡單的問題都不懂？”白榮說道：“想要恢複人間，最緊要的當然是人口啦……九州億萬萬人，這場瘟疫下來，恐怕都死了九成了。”</p>
素蓮點了點頭：“的確是恢複人口要緊。”</p>
“那我再問你，怎麽才能恢複人口？”</p>
“自然是生育了。”</p>
“那就對了嘛，你們當尼姑，連碰都不讓男人碰，還怎麽播種？怎麽生育？怎麽恢複人口？”</p>
“你……”素蓮嗤之以鼻：“果真是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臭流氓！”</p>
“好了，你</p>
們也別拌嘴了，我們馬上就要靠岸。”燕雲霆提醒道。</p>
漁船緩緩靠上船城。</p>
船城上搭建的棚戶已毀去大半，處處可見幹涸的血跡，腐臭味兒四處彌漫。</p>
三人握著武器，步步為營，船城上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隻有海麵折射的點點夜光供以照明。</p>
“白兄，你可還記得木鳶我們停在那兒了？”</p>
“先前我們殺了海獸之後，是從西南方向坐船離開的，那咱們從東北方向反著找，應該能找到。”</p>
“黑燈瞎火的，這裏棚戶又如此雜亂，唉……早知道把它開回空海寺了。”</p>
“還不是當初某人非要我們坐船跟上。”白榮瞥了一眼素蓮。</p>
素蓮輕哼：“誰強求過你們了？明明是你自己貪嘴想撈幾條魚走才坐船的，現在倒怪起我來了？”</p>
“噓……你們別吵，仔細聽，前方有動靜。”燕雲霆提醒道。</p>
三人噤聲，屏住呼吸。</p>
“嗚嗚嗚……嗚嗚嗚……”隱隱約約的悲淒，在死寂的黑夜中格外瘮人。</p>
“難道是有活口？”白榮低聲道。</p>
燕雲霆搖頭道：“不，是變異了的毒人，我曾經就遇到過，一些生前執念太重的人，變成毒人之後仍會保留性情，這種毒人極度危險，我們最好繞過她。”</p>
“有沒有搞錯，不是說毒人沒有思想的麽？怎麽還會哭呢。”白榮撓了撓肩膀上的雞皮疙瘩。</p>
“你們聽，哭聲好像越來越近了，它……它好像主動在像我們靠近！”素蓮下意識地躲到了燕雲霆和白榮身後。</p>
燕雲霆做了個止步的手勢，緊盯著哭聲傳來的方向——</p>
黑暗中，一個四尺高的小人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看形態好似個小女孩兒，她披頭散發，佝僂著身子，口中發出低淺的抽泣聲，“嗚嗚嗚……娘……娘……”</p>
“她……她在說話！你們可聽見了?”素蓮捂著嘴，不敢置信。</p>
白榮皺著眉頭：“燕兄，變異的毒人有會說話這一茬兒麽？”</p>
燕雲霆也是一頭霧水，“我隻聽過哭泣的毒人，從未見過說話的毒人，難道它們進化了……這……”</p>
“或許她就是個幸存的孩子呢？”素蓮猜測道。</p>
白榮反駁道：“怎麽可能，早在兩個月前船城就沒活口了，你還請自參與過施救，再說了，就算她僥幸活了下來，這兩個月她吃什麽？怎麽過？”</p>
素蓮咬牙道：“這孩子實在太可憐了，阿彌陀佛，她生前一定經曆過極大的悲傷和絕望。”</p>
“這個時候可不該仁慈心泛濫，白兄，上飛針！”燕雲霆命令道。</p>
白榮取出一根飛針，正要動手之際，素蓮卻拽住了他的手：“萬物皆有例外，萬一她真的還活著，亦或者說她可以抵抗屍毒？我們不如——”</p>
哭泣聲戛然而止。</p>
“咯咯咯……”小女孩兒緩緩抬起頭，血紅眼眸無限猙獰，這怎可能不是毒人？</p>
“啊！”小女孩兒驚聲尖叫，以極快的速度朝三人飛撲而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