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歸途中，可謂是無比煎熬，沒有酒，沒有肉，沒有炭火，甚至連船篷都沒有一頂。</p>
越是感受寒冷，越是渴望溫暖！</p>
兩日後下午，酉時剛過，天色便已蒙蒙發黑，洛陽城的輪廓在飄灑的雪花兒中若隱若現。</p>
終於要到家了。</p>
燕雲霆抖擻了一番身上的積雪，掌起一道內力，加快速度劃向洛陽城。</p>
除夕夜，萬事皆休，運河上隻有燕雲霆的小漁船還在飄飄蕩蕩。</p>
洛陽城中已亮起了萬家燈火，就連城牆上也掛起了燈籠，火光會吸引毒人，所以對於守城的軍人而言，今晚將是個不眠之夜。</p>
封界外，毒人如蛆蟲般蠕動，從四麵八方向洛陽城集結；封界內，一列列軍隊全副武裝，各式各樣的火器、弩箭全部上膛。</p>
漁船靠近碼頭。</p>
“站住！你是什麽人？”碼頭封界內的看守的兵卒見陌生船隻造訪，高聲嗬止。</p>
燕雲霆在洛陽也算是個人物了，但如今的他胡子拉碴，滿麵風霜的，估計就是熟人見了估計也認不出他來。</p>
“兄弟，我從昆侖山到苗疆，經過徐州到京州，再到冀州，而後又從冀州連續四天四夜不眠不休地趕回洛陽，就是為了能吃上一口年夜飯，你放我進去吧？”燕雲霆笑道。</p>
“你就吹吧你，你這路線都快繞九州一圈兒了！能這麽跑的人，要麽是瘋子，要麽是英雄！”</p>
“你看我不像英雄麽？”燕雲霆笑道：</p>
“我還真沒見過你這般落魄的英雄，”兵卒擺手打發道：“不是我不放你，隻是將軍有嚴令，冬季酉時過後，除非特殊持有入城文牒者，一律不得放行，再說了，今兒個是除夕夜，皇帝尊駕攜文武百官遊覽護城河，將軍們都被請去喝酒了，沒有玉如意我打不開這封界啊！”</p>
“玉如意麽？你沒有，我有。”</p>
“害！又吹牛了，這玉如意總共才幾把，能有權掌握的那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大大人！”</p>
“那你且看，這是什麽？”燕雲霆從懷中掏出一柄玉如意，在封界上輕輕那麽一點，封界自動劃開一道口子，他掌船緩緩駛了進去。</p>
看守的兵卒們驚得目瞪口呆。</p>
“你你你……真真真……真有玉如意！”先前那個質疑的兵卒嚇出了結巴。</p>
一個年齡老成的兵卒趕忙拉著所有人跪了下來：“小人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人尊駕，還請大人恕罪！”</p>
“你們公事公辦，何罪之有？快快起來吧，這寒冬臘月天兒裏，還要來守城，也行哭你們了。”燕雲霆笑著扶起眾兵卒。</p>
老兵瞪著燕雲霆，打量了許久試問道：“你可是……可是燕雲霆燕大俠！”</p>
燕雲霆抹了抹胡茬兒，苦笑道：“我這副模樣你還能把我認出來？”</p>
“害呀！真是燕大俠啊！”老兵頓時熱淚盈眶，“昔年小的隨王將</p>
軍在黃津城抵禦邪魔，城破之際，燕大俠一艘飛船殺入城中，與宇文宰相力挽狂瀾，是舉世無雙，天下超絕的大大英雄啊！”</p>
“啊哈哈哈……崢嶸歲月，無須再提，”燕雲霆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所做的一切，哪怕隻被一個人銘記，他也覺得值了，心裏也就欣慰了，他又問道：</p>
“對了，你剛剛說皇帝陛下攜百官出遊，我該如何去找他？”</p>
老兵指著碼頭外分流的一條溝渠說道：“燕大俠您沿著東渠往上走，劃得快的話小半個時辰便能抵達護城河，皇帝陛下應該就在哪兒了。”</p>
“好，感謝老兄指路，那我得出發了，不然會趕不上吃飯的。”燕雲霆拍了拍老兵的肩膀，繼續劃船上路。</p>
……</p>
沿著東渠一直往上，很快便進入了洛陽城，與淒涼寂寞的城外相比，城內可謂是熱火朝天。</p>
雖不複以往的繁華，但挨家挨戶張燈結彩，街上的百姓來往密切，歡聲笑語，其樂融融。</p>
徐州城絕沒有這般光景，京洲城也沒有這般光景！</p>
不得不說，宇文長卿真是個治世奇才，正是有他所推出的種種政策，人們才能在這末世中看到光芒與希望。</p>
思家迫切，燕雲霆僅用了一刻鍾便劃出了東渠——護城河上飄滿了花燈，一朵一朵與雪花一片一片，相互映襯，相互纏綿。細雪下的洛陽城，美得不似人間。</p>
一艘富麗堂皇的大船搖曳在河麵上，船首雕刻著龍頭，用鎏金染色，船身左右雕刻著幾條五抓盤龍，以丹青勾勒染色，栩栩如生，霸道無比！</p>
即使相隔老遠，燕雲霆便已嗅到了船上散出的美酒佳肴的香味兒！</p>
開飯了開飯了！</p>
燕雲霆興奮搖著船槳，可還沒等他靠近多少，龍船後衝出來幾艘輕舟，舟上各站著幾名鎧甲武士，他們大聲呼喊道：</p>
“大膽刁民，再往前一步，格殺勿論！”</p>
皇帝出遊，有保鏢隨同實屬正常，燕雲霆也沒有硬闖，掌停了漁船，衝那些勇士道：</p>
“諸位，麻煩你去向皇帝陛下通報一聲，說有人來找他討債了。”</p>
“找皇帝討債？果然是刺客！來人啊——”</p>
“不是不是，不是刺客，是討債，你們的皇帝陛下欠我十萬兩前，欠了一兩年了，至今都沒還給我。”</p>
“你這廝，形跡可疑，今夜斷不能放你離開！”</p>
幾艘輕舟將燕雲霆團團圍住。</p>
燕雲霆就是有意要賣關子，他坐在船頭笑道：“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你們別看我這麽落魄，待會兒你們家皇帝還要親自出來迎接我哩。”</p>
“此人竟敢褻瀆陛下，插死他算求了！”</p>
“我好像認得他，又想不起來了，”一個鎧甲武士衝燕雲霆問道：“喂，你叫什麽名字？”</p>
燕雲霆抱著胳膊說道：“我沒名字，就叫十萬兩，</p>
而且我就坐在這兒，非要你們皇帝來接才肯起來，宇文長卿也不行，王洪章也不行！”</p>
“他竟識得宰相和大將軍，或許真是個人物呢，你們快快去稟告陛下！”</p>
……</p>
龍船之上，大廳之內，美姬載歌載舞，聲樂曼妙繞梁，眾人觥籌交錯，相互噓寒問暖。</p>
李鈺獨坐高堂，麵對文武百官的喜氣洋洋，她的神情卻似有惆悵，托著腮幾度陷入發呆。</p>
“陛下，皇後今夜為何不出席？”旬南公突然問道。</p>
李鈺依舊發呆。</p>
“陛下！”荀南公加大聲音，文武百官笑顏皆休，歌舞聲樂驟停，皇帝都不高興，他們哪兒有資格高興？</p>
</p>
“啊？”李鈺晃過神來，“哦？呃……皇後不慎感染了風寒，身體欠安，在後宮修養，因此未曾出席。”</p>
旬南公卻緊聲道：“今夜是除夕，瘟疫壓抑了一年，好不容易熱鬧一回，她卻剛好生病，這也太湊巧了吧？”</p>
“是啊，太湊巧了，太湊巧，回去朕好好教訓她……”李鈺隨口敷衍。</p>
“說到這兒，陛下又要怪老朽多言了，這皇後與陛下也已成親大半年了，為何還不見喜脈？”旬南公問道。</p>
“是啊，是啊，為何還沒有喜脈啊？”</p>
“別說喜脈了，就是皇後的尊榮，我一麵都未曾見過呢。”</p>
“還請陛下以大局為重，也該有龍子誕生了！”</p>
群臣附議。</p>
“我說，今夜請你們來，是為了陪朕散心，歡度除夕的，你們怎又搬出了朝堂上那一套了？”李鈺板下臉，衝歌舞姬微微擺手：</p>
“停了幹什麽？接著奏樂，接著舞！”</p>
聲樂剛要響起，一個武士衝進大廳稟報：</p>
“陛下！有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攔住了我們的去路，他說非要您親自去請他才肯離開！”</p>
“大膽！連皇帝的尊駕都敢阻攔！是嫌自己腦袋長多了麽？！”旬南公嗬道。</p>
武士結巴道：“可聽他的口氣，好像連將軍和宰相也沒放在眼裏，小的怕他真是個人物，所以急忙上船來報！”</p>
文武百官皆是吃驚好奇，將目光轉移到了宇文長卿的身上。</p>
宇文長卿微微皺眉，問道：“那人長什麽模樣？可有與你留過什麽話？”</p>
武士說道：“那人披頭散發，胡子拉碴，實在看不出是何模樣，不過他身上好像背了一把巨劍，哦對了！他還說他……他是來找皇帝陛下……討……討……討債的！”</p>
“那他豈不是刺客，你們幹什麽吃的，竟讓一個帶著武器的人靠近護城河！”</p>
“他說他不是刺客，他說皇帝陛下欠他十萬兩，已經一兩年都沒有——”</p>
“啪！”</p>
不等武士把話說完，李鈺一腳踹開了桌子，撒腿便往船外狂奔。</p>
越是感受寒冷，越是渴望溫暖！</p>
兩日後下午，酉時剛過，天色便已蒙蒙發黑，洛陽城的輪廓在飄灑的雪花兒中若隱若現。</p>
終於要到家了。</p>
燕雲霆抖擻了一番身上的積雪，掌起一道內力，加快速度劃向洛陽城。</p>
除夕夜，萬事皆休，運河上隻有燕雲霆的小漁船還在飄飄蕩蕩。</p>
洛陽城中已亮起了萬家燈火，就連城牆上也掛起了燈籠，火光會吸引毒人，所以對於守城的軍人而言，今晚將是個不眠之夜。</p>
封界外，毒人如蛆蟲般蠕動，從四麵八方向洛陽城集結；封界內，一列列軍隊全副武裝，各式各樣的火器、弩箭全部上膛。</p>
漁船靠近碼頭。</p>
“站住！你是什麽人？”碼頭封界內的看守的兵卒見陌生船隻造訪，高聲嗬止。</p>
燕雲霆在洛陽也算是個人物了，但如今的他胡子拉碴，滿麵風霜的，估計就是熟人見了估計也認不出他來。</p>
“兄弟，我從昆侖山到苗疆，經過徐州到京州，再到冀州，而後又從冀州連續四天四夜不眠不休地趕回洛陽，就是為了能吃上一口年夜飯，你放我進去吧？”燕雲霆笑道。</p>
“你就吹吧你，你這路線都快繞九州一圈兒了！能這麽跑的人，要麽是瘋子，要麽是英雄！”</p>
“你看我不像英雄麽？”燕雲霆笑道：</p>
“我還真沒見過你這般落魄的英雄，”兵卒擺手打發道：“不是我不放你，隻是將軍有嚴令，冬季酉時過後，除非特殊持有入城文牒者，一律不得放行，再說了，今兒個是除夕夜，皇帝尊駕攜文武百官遊覽護城河，將軍們都被請去喝酒了，沒有玉如意我打不開這封界啊！”</p>
“玉如意麽？你沒有，我有。”</p>
“害！又吹牛了，這玉如意總共才幾把，能有權掌握的那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大大人！”</p>
“那你且看，這是什麽？”燕雲霆從懷中掏出一柄玉如意，在封界上輕輕那麽一點，封界自動劃開一道口子，他掌船緩緩駛了進去。</p>
看守的兵卒們驚得目瞪口呆。</p>
“你你你……真真真……真有玉如意！”先前那個質疑的兵卒嚇出了結巴。</p>
一個年齡老成的兵卒趕忙拉著所有人跪了下來：“小人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人尊駕，還請大人恕罪！”</p>
“你們公事公辦，何罪之有？快快起來吧，這寒冬臘月天兒裏，還要來守城，也行哭你們了。”燕雲霆笑著扶起眾兵卒。</p>
老兵瞪著燕雲霆，打量了許久試問道：“你可是……可是燕雲霆燕大俠！”</p>
燕雲霆抹了抹胡茬兒，苦笑道：“我這副模樣你還能把我認出來？”</p>
“害呀！真是燕大俠啊！”老兵頓時熱淚盈眶，“昔年小的隨王將</p>
軍在黃津城抵禦邪魔，城破之際，燕大俠一艘飛船殺入城中，與宇文宰相力挽狂瀾，是舉世無雙，天下超絕的大大英雄啊！”</p>
“啊哈哈哈……崢嶸歲月，無須再提，”燕雲霆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所做的一切，哪怕隻被一個人銘記，他也覺得值了，心裏也就欣慰了，他又問道：</p>
“對了，你剛剛說皇帝陛下攜百官出遊，我該如何去找他？”</p>
老兵指著碼頭外分流的一條溝渠說道：“燕大俠您沿著東渠往上走，劃得快的話小半個時辰便能抵達護城河，皇帝陛下應該就在哪兒了。”</p>
“好，感謝老兄指路，那我得出發了，不然會趕不上吃飯的。”燕雲霆拍了拍老兵的肩膀，繼續劃船上路。</p>
……</p>
沿著東渠一直往上，很快便進入了洛陽城，與淒涼寂寞的城外相比，城內可謂是熱火朝天。</p>
雖不複以往的繁華，但挨家挨戶張燈結彩，街上的百姓來往密切，歡聲笑語，其樂融融。</p>
徐州城絕沒有這般光景，京洲城也沒有這般光景！</p>
不得不說，宇文長卿真是個治世奇才，正是有他所推出的種種政策，人們才能在這末世中看到光芒與希望。</p>
思家迫切，燕雲霆僅用了一刻鍾便劃出了東渠——護城河上飄滿了花燈，一朵一朵與雪花一片一片，相互映襯，相互纏綿。細雪下的洛陽城，美得不似人間。</p>
一艘富麗堂皇的大船搖曳在河麵上，船首雕刻著龍頭，用鎏金染色，船身左右雕刻著幾條五抓盤龍，以丹青勾勒染色，栩栩如生，霸道無比！</p>
即使相隔老遠，燕雲霆便已嗅到了船上散出的美酒佳肴的香味兒！</p>
開飯了開飯了！</p>
燕雲霆興奮搖著船槳，可還沒等他靠近多少，龍船後衝出來幾艘輕舟，舟上各站著幾名鎧甲武士，他們大聲呼喊道：</p>
“大膽刁民，再往前一步，格殺勿論！”</p>
皇帝出遊，有保鏢隨同實屬正常，燕雲霆也沒有硬闖，掌停了漁船，衝那些勇士道：</p>
“諸位，麻煩你去向皇帝陛下通報一聲，說有人來找他討債了。”</p>
“找皇帝討債？果然是刺客！來人啊——”</p>
“不是不是，不是刺客，是討債，你們的皇帝陛下欠我十萬兩前，欠了一兩年了，至今都沒還給我。”</p>
“你這廝，形跡可疑，今夜斷不能放你離開！”</p>
幾艘輕舟將燕雲霆團團圍住。</p>
燕雲霆就是有意要賣關子，他坐在船頭笑道：“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你們別看我這麽落魄，待會兒你們家皇帝還要親自出來迎接我哩。”</p>
“此人竟敢褻瀆陛下，插死他算求了！”</p>
“我好像認得他，又想不起來了，”一個鎧甲武士衝燕雲霆問道：“喂，你叫什麽名字？”</p>
燕雲霆抱著胳膊說道：“我沒名字，就叫十萬兩，</p>
而且我就坐在這兒，非要你們皇帝來接才肯起來，宇文長卿也不行，王洪章也不行！”</p>
“他竟識得宰相和大將軍，或許真是個人物呢，你們快快去稟告陛下！”</p>
……</p>
龍船之上，大廳之內，美姬載歌載舞，聲樂曼妙繞梁，眾人觥籌交錯，相互噓寒問暖。</p>
李鈺獨坐高堂，麵對文武百官的喜氣洋洋，她的神情卻似有惆悵，托著腮幾度陷入發呆。</p>
“陛下，皇後今夜為何不出席？”旬南公突然問道。</p>
李鈺依舊發呆。</p>
“陛下！”荀南公加大聲音，文武百官笑顏皆休，歌舞聲樂驟停，皇帝都不高興，他們哪兒有資格高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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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鈺晃過神來，“哦？呃……皇後不慎感染了風寒，身體欠安，在後宮修養，因此未曾出席。”</p>
旬南公卻緊聲道：“今夜是除夕，瘟疫壓抑了一年，好不容易熱鬧一回，她卻剛好生病，這也太湊巧了吧？”</p>
“是啊，太湊巧了，太湊巧，回去朕好好教訓她……”李鈺隨口敷衍。</p>
“說到這兒，陛下又要怪老朽多言了，這皇後與陛下也已成親大半年了，為何還不見喜脈？”旬南公問道。</p>
“是啊，是啊，為何還沒有喜脈啊？”</p>
“別說喜脈了，就是皇後的尊榮，我一麵都未曾見過呢。”</p>
“還請陛下以大局為重，也該有龍子誕生了！”</p>
群臣附議。</p>
“我說，今夜請你們來，是為了陪朕散心，歡度除夕的，你們怎又搬出了朝堂上那一套了？”李鈺板下臉，衝歌舞姬微微擺手：</p>
“停了幹什麽？接著奏樂，接著舞！”</p>
聲樂剛要響起，一個武士衝進大廳稟報：</p>
“陛下！有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攔住了我們的去路，他說非要您親自去請他才肯離開！”</p>
“大膽！連皇帝的尊駕都敢阻攔！是嫌自己腦袋長多了麽？！”旬南公嗬道。</p>
武士結巴道：“可聽他的口氣，好像連將軍和宰相也沒放在眼裏，小的怕他真是個人物，所以急忙上船來報！”</p>
文武百官皆是吃驚好奇，將目光轉移到了宇文長卿的身上。</p>
宇文長卿微微皺眉，問道：“那人長什麽模樣？可有與你留過什麽話？”</p>
武士說道：“那人披頭散發，胡子拉碴，實在看不出是何模樣，不過他身上好像背了一把巨劍，哦對了！他還說他……他是來找皇帝陛下……討……討……討債的！”</p>
“那他豈不是刺客，你們幹什麽吃的，竟讓一個帶著武器的人靠近護城河！”</p>
“他說他不是刺客，他說皇帝陛下欠他十萬兩，已經一兩年都沒有——”</p>
“啪！”</p>
不等武士把話說完，李鈺一腳踹開了桌子，撒腿便往船外狂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