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人，妖魔，鬼怪……我一直以為自己生錯了時代，如今這盈滿乾坤的英雄氣，我終於慶幸了。”燕雲霆緊緊擁抱著寧若薇，前輩們用生命換來的安寧，他沒有任何資格去抱怨。</p>
“無戒，無戒……”丁酒酒扯了扯無戒的胸襟，忍著哭意問道：“苦無大師他們，他們還有機會回來麽？”</p>
無戒眼中也飽含著淚水，拭去了懷中女人的淚水，柔聲安慰道：“苦無大師，青冥掌門，白眉道長，他們以法身鎮壓黑山老妖，已不在人世了，但其他長老隻是鎮守還在的，不會輕易出來了。”</p>
“他們一定去了一個更美好的地方對不對？”丁酒酒問道。</p>
無戒笑道：“對，還有魏瀛洲，歐陽冰雁，以及所有保家衛國，與九幽抗爭的英雄們，他們都去了極樂世界，那裏沒有痛苦與煩惱，隻有幸福和快樂。”</p>
“林先生，我也想哭，你的肩膀能借我靠一下麽？”左思思抹著淚水。</p>
“當然。”林曉楓欣然將左思思摟入了懷中。</p>
李懷安卻背身站在船頭，彩月抱著一柄古琴，猶豫了許久才走上去：“李道長，我們合奏一曲《英雄賦》送別老前輩們如何？”</p>
李懷安沒有回頭，隻是淡淡一句：“彩月姑娘，本座已是昆侖山掌門，已發誓不會再撫琴了。”</p>
有緣人終成眷屬，無緣人相忘江湖。</p>
彩月慘淡一笑，咬著柔唇擠出一句“對不起”，忍著淚水跑下了船艙。</p>
“好了，我們有事要談，你們回艙裏去吧，順便安慰安慰她。”燕雲霆笑著衝寧若薇囑咐。</p>
寧若薇瞥了一眼船頭的李懷安，終是輕歎了一聲，往船艙裏走去。</p>
丁酒酒輕哼了一聲，“連和尚都懂得吃肉，道士卻在自作清高！”也跟著走下船艙。</p>
“酒酒，若薇，你們等等我。”左思思急忙跟了上去。</p>
仙船向東方返航。</p>
燕雲霆走至李懷安身旁，學著模樣背負雙手，字正腔圓道：“本座已是昆侖山掌門，不和你彈琴了，嗯……才剛當掌門，做派就這麽嫻熟了？”</p>
李懷安斜了燕雲霆一眼：“諷刺我是吧？”</p>
燕雲霆擠了個微笑：，“我是在可憐你，也在可憐她，明明琴逢知己，郎才女貌，卻偏偏被一些世俗門規所束縛，這難道不可憐？”</p>
李懷安生氣道：“是啊，我哪兒比得了鬼穀掌門瀟灑，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上一個，你身體吃得消麽？”</p>
燕雲霆叉著腰道：“不瞞你說，原本我隻想娶十個老婆的，後來發現江山如此多嬌，所以我現在決定要娶一百個。”</p>
李懷安冷聲道：“那你起碼得修一張三十丈的大床，才能一起睡得下。”</p>
燕雲霆一拍即合：“好主意！明日回了洛陽後便開始修！”</p>
李懷安欲言又止，可他是辯不過燕雲霆的，搖了搖頭：“懶得和你貧。”</p>
林曉楓這時湊過來笑道：“燕兄，身在其位，當某其職，李掌門割舍情緣，肯定也是有苦衷的。”</p>
“你們談夠女人了麽？”一直未吭聲的盧庚堯走了上來。他的確是這四人中，唯一沒有情話可說的人。</p>
他又嚴肅道：“老掌門與眾前輩雖封印了背陰山，卻並不代表九幽就沒了陰謀，這一點你們兩個去過仙界的人，應該比誰都清楚。”</p>
一句話，將氣氛又拉回了沉悶。</p>
燕雲霆說道：“無相皇盜取玄天境，萬朽君也曾言他們的目的不在人間，種種跡象足以證明，九幽正在圖謀仙界。”</p>
李懷安也道：“而仙界與人間向來是唇齒關係，唇亡齒寒，不可忽視。”</p>
無戒問道：“辦法？”</p>
林曉楓說道：“唯一的辦法，便是仙凡恢複百年之好，互通合作。”</p>
燕雲霆說道：“從九陽門太虛子口中得知，想要仙凡互通，就必須找到陰陽兩麵玄天境，從而搭建玄界之門。可現在問題是，有一麵玄天境落在了無相皇的手裏。”</p>
無戒說道：“無相皇可不會自己把玄天境送回來，我們想要必須得自己去取，去九幽取。”</p>
“去九幽？！”大家都變得不難麽自信了。</p>
“龍潭虎穴倒是可以闖一闖，但九幽無疑是深淵地獄，你們誰的心裏有底？”燕雲霆說著，突然拍了拍無戒的肩膀笑道：“無戒大師可能有底，因為他常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嘛。”</p>
無戒眯著眼睛，抖去了燕雲霆的手，冷聲道：“這個玩笑可不一點兒也不好笑。”</p>
“九幽並沒有你們想得那麽可怕，”李懷安說道：“我聽掌門先前曾言，九幽也和九霄，九州一樣，有百姓，有國度，隻是生活的習慣不同罷了。”</p>
燕雲霆抿著嘴唇，“無相皇是個無臉怪，血衣侯是個白臉怪，萬朽君是個藍臉怪，還有那些什麽血魔，羅刹，修羅，反正我就沒在九幽見到過一個正常人。”</p>
無戒說道：“長期生活在暗無天日的九幽人，很難和正常人一樣。”</p>
“其實也不能以偏概全，無相皇等人會長得奇怪，那是因為九幽的功法十分邪惡，他們這副模樣都是後天導致的，”李懷安指了指背陰山方向道：“如今背陰山已被人間掌控，我們進入九幽其實也很容易——</p>
聞說九幽與人間是相對而立的，就像鏡子的正反麵一樣，背陰山下有一條‘忘川河’，順著河水一直往下即可抵達九幽。”</p>
“忘川河？那會不會有奈何橋，奈何橋上會不會有孟婆湯？”燕雲霆好奇道。</p>
李懷安搖了搖頭，“這些都是傳說，我不肯定，也不否認，總之要等你們去了才知道。”</p>
</p>
燕雲霆問道：“為何是‘你們’，而不是‘我們’，這麽艱巨的任務，在座各位都有義務參與。”</p>
李懷安仍搖著頭，“不是我不去，而是我去不了，九幽大環境是陰氣主導，我是個靈修，稍稍動作大些，就有可能暴露身份，反觀你們武修，是以修煉真氣為主，會更容易偽裝一些。”</p>
盧庚堯這時擔憂道：“真氣同樣會有波動，而我們是肉身凡胎，難免會有生氣，到了九幽無異於是活靶子。”</p>
“隱匿氣息應該不是難題，譬如我手中這瓶‘假死丹’，服下過後就跟死人一樣，但效果隻能持續數個時辰，”</p>
燕雲霆取出一瓶假死丹，轉手遞給李懷安問道：“你可以複刻這玩意兒麽?”</p>
李懷安收下藥瓶點了點頭，“隱匿氣息的丹藥並不稀奇，回昆侖之後我會吩咐丹霞峰的煉丹師們多做研究，爭取能將效果時間延長。”</p>
“什麽時候去？”無戒問道。</p>
林曉楓說道：“把自己家裏的爛攤子收拾完了再計劃也不遲。”</p>
“對了，趁著大家都在，我這裏還有個計劃，”燕雲霆說道：“我和宇文長卿準備建立一個製衡江湖的組織，名曰‘劍網’，諸位有沒有興趣？”</p>
“我沒興趣。”盧庚堯直言道。</p>
沒興趣就沒興趣唄，燕雲霆也不強求，他又看向無戒：“無戒大師肯定會義不容辭對不對？”</p>
無戒說道：“可我用的禪杖，不是劍。”</p>
燕雲霆擺了擺手，“不過一個名字而已，你要是高興，叫他槍網，漁網，白網，黃網，都可以。”</p>
“你也開始角逐於江湖權力了麽？這可不是你的風格。”李懷安話裏有話。</p>
燕雲霆暗笑了聲，“天下混亂，就要有個皇帝來統治；江湖混亂，就要有個組織來製衡，劍網將成為九州盟之後的另一格局，不同的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p>
李懷安微笑道：“不加。”</p>
燕雲霆挑眉，“我封你做堂主，你也不加？”</p>
李懷安輕哼：“我本是昆侖山掌門，做你的劍網堂主，豈不是自降身份？”</p>
燕雲霆嗬道：“你太不夠意思了，還是不是兄弟？”</p>
李懷安小眼神兒一蕩，“哦？你現在知道我們是兄弟了？剛剛罵我無情時可不是這種語氣。”</p>
“真不加？”燕雲霆最後問道。</p>
“不加，”李懷安說著，即刻又道：“李懷安不加，但李莫問還是可以考慮做個堂主的。”</p>
燕雲霆挑眉一笑，“算你上道兒，”隨後又將目光看向林曉楓：“林先生考慮得如何了？”</p>
林曉楓苦澀道：“我倒是很想加，但估計宇文兄容不下我……其實加不加又如何呢，在座的各位都是誌同道合的朋友，有事豈能不幫忙？”</p>
燕雲霆眼睛一轉，笑道：“還不僅是朋友，你瞧，寧若薇現在是孔雀樓的樓主，其她女眷都是她的姐妹，這麽算起來，我們還是連襟弟兄了，我就吃點兒虧，讓你們叫聲姐夫，怎麽樣?”</p>
李懷安說道：“你掌握了孔雀樓便掌握了大半個江湖，還要創立什麽劍網？”</p>
“隻有小孩子才做選擇，女人和權力我全都要！”</p>
……</p>
六個時辰後，仙船回到樓蘭。</p>
盧庚堯沒有留下的理由，當即返回了天山，現如今他已是天山掌門，肩上的責任也不輕。</p>
李懷安倒是有留下的理由，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逃避，或許以琴會友，本就是風花雪月的一場夢，相忘江湖是彼此最好的選擇。</p>
林曉楓還有一封信得送去長安，也沒有多在樓蘭久留，左思思再三考慮後，最終決定與君攜手，從此天涯海角一起走。</p>
漸漸，日落黃昏時。</p>
殘陽似血，風沙似刀“</p>
丁酒酒手持一根鞭子，正趕著羊群往城內走，無戒就默默地跟在她身後，望著天真爛漫的愛人，臉上笑意從未消失過。</p>
“你傻笑什麽？注意點兒，這附近常常有孤狼出沒，萬一它把我的羊叼走了怎麽辦？”丁酒酒揚起下巴，頗顯傲嬌。</p>
“酒酒，我承諾過苦無大師，要在寺院裏講經三年，這才是第二年。”無戒有些愧疚。</p>
丁酒酒捋著被風吹亂的秀發，大方說道：“大師送了那麽重的彩禮，你應該去兌現承諾。”</p>
“你跟我一起去麽？”</p>
“虧你想得出來，你是禪院首座，帶個女人成何體統？”</p>
“說得也是，樓蘭雖小，卻比中原安全多了……那你再等我一年，一年之後我便回來娶你。”</p>
“誰……誰要嫁給你了？我才不嫁給你呢。”她口頭倔強，眸中卻藏著喜色。</p>
“為什麽啊？”</p>
“道理很簡單，你想啊，我們兩個走在大街上，旁人看了一定會指著我說：‘瞧瞧這個狐狸精竟然勾引和尚’，還會指著你說：‘瞧瞧這個花和尚，竟然能娶到這麽漂亮的老婆’，這種流言蜚語，我可聽不慣。”</p>
“我又沒受戒，是可以長頭發的。”</p>
“一年的時間，你頭發能長多長？”</p>
“我有個兄弟，他會易容術，一頭長發倒也不難。”</p>
“咦！你那個兄弟是不是叫白榮？一副賊謔謔的樣子，十有八九是個賊。”</p>
“我敢保證他現在一定在打噴嚏。”</p>
“嗬嗬嗬……”</p>
“咩，咩，咩……”</p>
……</p>
城牆上，燕雲霆與寧若薇並肩欣賞夕陽。</p>
“瞧瞧他們，趕著羊群都有說有笑，真膩。”寧若薇指著丁酒酒和無戒說道。</p>
“隻有小情侶才會這麽膩，像我們這種老夫老妻麽，就應該……”燕雲霆頓了頓。</p>
“就應該什麽？”寧若薇好奇。</p>
燕雲霆一把將她捧入了懷中，往城內飛去，“就應該徹夜銷魂。”</p>
寧若薇摟著他的脖子，嘻嘻一笑：“喂飽為止。”</p>
“吃撐為止。”</p>
……</p>
“無戒，無戒……”丁酒酒扯了扯無戒的胸襟，忍著哭意問道：“苦無大師他們，他們還有機會回來麽？”</p>
無戒眼中也飽含著淚水，拭去了懷中女人的淚水，柔聲安慰道：“苦無大師，青冥掌門，白眉道長，他們以法身鎮壓黑山老妖，已不在人世了，但其他長老隻是鎮守還在的，不會輕易出來了。”</p>
“他們一定去了一個更美好的地方對不對？”丁酒酒問道。</p>
無戒笑道：“對，還有魏瀛洲，歐陽冰雁，以及所有保家衛國，與九幽抗爭的英雄們，他們都去了極樂世界，那裏沒有痛苦與煩惱，隻有幸福和快樂。”</p>
“林先生，我也想哭，你的肩膀能借我靠一下麽？”左思思抹著淚水。</p>
“當然。”林曉楓欣然將左思思摟入了懷中。</p>
李懷安卻背身站在船頭，彩月抱著一柄古琴，猶豫了許久才走上去：“李道長，我們合奏一曲《英雄賦》送別老前輩們如何？”</p>
李懷安沒有回頭，隻是淡淡一句：“彩月姑娘，本座已是昆侖山掌門，已發誓不會再撫琴了。”</p>
有緣人終成眷屬，無緣人相忘江湖。</p>
彩月慘淡一笑，咬著柔唇擠出一句“對不起”，忍著淚水跑下了船艙。</p>
“好了，我們有事要談，你們回艙裏去吧，順便安慰安慰她。”燕雲霆笑著衝寧若薇囑咐。</p>
寧若薇瞥了一眼船頭的李懷安，終是輕歎了一聲，往船艙裏走去。</p>
丁酒酒輕哼了一聲，“連和尚都懂得吃肉，道士卻在自作清高！”也跟著走下船艙。</p>
“酒酒，若薇，你們等等我。”左思思急忙跟了上去。</p>
仙船向東方返航。</p>
燕雲霆走至李懷安身旁，學著模樣背負雙手，字正腔圓道：“本座已是昆侖山掌門，不和你彈琴了，嗯……才剛當掌門，做派就這麽嫻熟了？”</p>
李懷安斜了燕雲霆一眼：“諷刺我是吧？”</p>
燕雲霆擠了個微笑：，“我是在可憐你，也在可憐她，明明琴逢知己，郎才女貌，卻偏偏被一些世俗門規所束縛，這難道不可憐？”</p>
李懷安生氣道：“是啊，我哪兒比得了鬼穀掌門瀟灑，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上一個，你身體吃得消麽？”</p>
燕雲霆叉著腰道：“不瞞你說，原本我隻想娶十個老婆的，後來發現江山如此多嬌，所以我現在決定要娶一百個。”</p>
李懷安冷聲道：“那你起碼得修一張三十丈的大床，才能一起睡得下。”</p>
燕雲霆一拍即合：“好主意！明日回了洛陽後便開始修！”</p>
李懷安欲言又止，可他是辯不過燕雲霆的，搖了搖頭：“懶得和你貧。”</p>
林曉楓這時湊過來笑道：“燕兄，身在其位，當某其職，李掌門割舍情緣，肯定也是有苦衷的。”</p>
“你們談夠女人了麽？”一直未吭聲的盧庚堯走了上來。他的確是這四人中，唯一沒有情話可說的人。</p>
他又嚴肅道：“老掌門與眾前輩雖封印了背陰山，卻並不代表九幽就沒了陰謀，這一點你們兩個去過仙界的人，應該比誰都清楚。”</p>
一句話，將氣氛又拉回了沉悶。</p>
燕雲霆說道：“無相皇盜取玄天境，萬朽君也曾言他們的目的不在人間，種種跡象足以證明，九幽正在圖謀仙界。”</p>
李懷安也道：“而仙界與人間向來是唇齒關係，唇亡齒寒，不可忽視。”</p>
無戒問道：“辦法？”</p>
林曉楓說道：“唯一的辦法，便是仙凡恢複百年之好，互通合作。”</p>
燕雲霆說道：“從九陽門太虛子口中得知，想要仙凡互通，就必須找到陰陽兩麵玄天境，從而搭建玄界之門。可現在問題是，有一麵玄天境落在了無相皇的手裏。”</p>
無戒說道：“無相皇可不會自己把玄天境送回來，我們想要必須得自己去取，去九幽取。”</p>
“去九幽？！”大家都變得不難麽自信了。</p>
“龍潭虎穴倒是可以闖一闖，但九幽無疑是深淵地獄，你們誰的心裏有底？”燕雲霆說著，突然拍了拍無戒的肩膀笑道：“無戒大師可能有底，因為他常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嘛。”</p>
無戒眯著眼睛，抖去了燕雲霆的手，冷聲道：“這個玩笑可不一點兒也不好笑。”</p>
“九幽並沒有你們想得那麽可怕，”李懷安說道：“我聽掌門先前曾言，九幽也和九霄，九州一樣，有百姓，有國度，隻是生活的習慣不同罷了。”</p>
燕雲霆抿著嘴唇，“無相皇是個無臉怪，血衣侯是個白臉怪，萬朽君是個藍臉怪，還有那些什麽血魔，羅刹，修羅，反正我就沒在九幽見到過一個正常人。”</p>
無戒說道：“長期生活在暗無天日的九幽人，很難和正常人一樣。”</p>
“其實也不能以偏概全，無相皇等人會長得奇怪，那是因為九幽的功法十分邪惡，他們這副模樣都是後天導致的，”李懷安指了指背陰山方向道：“如今背陰山已被人間掌控，我們進入九幽其實也很容易——</p>
聞說九幽與人間是相對而立的，就像鏡子的正反麵一樣，背陰山下有一條‘忘川河’，順著河水一直往下即可抵達九幽。”</p>
“忘川河？那會不會有奈何橋，奈何橋上會不會有孟婆湯？”燕雲霆好奇道。</p>
李懷安搖了搖頭，“這些都是傳說，我不肯定，也不否認，總之要等你們去了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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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雲霆問道：“為何是‘你們’，而不是‘我們’，這麽艱巨的任務，在座各位都有義務參與。”</p>
李懷安仍搖著頭，“不是我不去，而是我去不了，九幽大環境是陰氣主導，我是個靈修，稍稍動作大些，就有可能暴露身份，反觀你們武修，是以修煉真氣為主，會更容易偽裝一些。”</p>
盧庚堯這時擔憂道：“真氣同樣會有波動，而我們是肉身凡胎，難免會有生氣，到了九幽無異於是活靶子。”</p>
“隱匿氣息應該不是難題，譬如我手中這瓶‘假死丹’，服下過後就跟死人一樣，但效果隻能持續數個時辰，”</p>
燕雲霆取出一瓶假死丹，轉手遞給李懷安問道：“你可以複刻這玩意兒麽?”</p>
李懷安收下藥瓶點了點頭，“隱匿氣息的丹藥並不稀奇，回昆侖之後我會吩咐丹霞峰的煉丹師們多做研究，爭取能將效果時間延長。”</p>
“什麽時候去？”無戒問道。</p>
林曉楓說道：“把自己家裏的爛攤子收拾完了再計劃也不遲。”</p>
“對了，趁著大家都在，我這裏還有個計劃，”燕雲霆說道：“我和宇文長卿準備建立一個製衡江湖的組織，名曰‘劍網’，諸位有沒有興趣？”</p>
“我沒興趣。”盧庚堯直言道。</p>
沒興趣就沒興趣唄，燕雲霆也不強求，他又看向無戒：“無戒大師肯定會義不容辭對不對？”</p>
無戒說道：“可我用的禪杖，不是劍。”</p>
燕雲霆擺了擺手，“不過一個名字而已，你要是高興，叫他槍網，漁網，白網，黃網，都可以。”</p>
“你也開始角逐於江湖權力了麽？這可不是你的風格。”李懷安話裏有話。</p>
燕雲霆暗笑了聲，“天下混亂，就要有個皇帝來統治；江湖混亂，就要有個組織來製衡，劍網將成為九州盟之後的另一格局，不同的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p>
李懷安微笑道：“不加。”</p>
燕雲霆挑眉，“我封你做堂主，你也不加？”</p>
李懷安輕哼：“我本是昆侖山掌門，做你的劍網堂主，豈不是自降身份？”</p>
燕雲霆嗬道：“你太不夠意思了，還是不是兄弟？”</p>
李懷安小眼神兒一蕩，“哦？你現在知道我們是兄弟了？剛剛罵我無情時可不是這種語氣。”</p>
“真不加？”燕雲霆最後問道。</p>
“不加，”李懷安說著，即刻又道：“李懷安不加，但李莫問還是可以考慮做個堂主的。”</p>
燕雲霆挑眉一笑，“算你上道兒，”隨後又將目光看向林曉楓：“林先生考慮得如何了？”</p>
林曉楓苦澀道：“我倒是很想加，但估計宇文兄容不下我……其實加不加又如何呢，在座的各位都是誌同道合的朋友，有事豈能不幫忙？”</p>
燕雲霆眼睛一轉，笑道：“還不僅是朋友，你瞧，寧若薇現在是孔雀樓的樓主，其她女眷都是她的姐妹，這麽算起來，我們還是連襟弟兄了，我就吃點兒虧，讓你們叫聲姐夫，怎麽樣?”</p>
李懷安說道：“你掌握了孔雀樓便掌握了大半個江湖，還要創立什麽劍網？”</p>
“隻有小孩子才做選擇，女人和權力我全都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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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時辰後，仙船回到樓蘭。</p>
盧庚堯沒有留下的理由，當即返回了天山，現如今他已是天山掌門，肩上的責任也不輕。</p>
李懷安倒是有留下的理由，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逃避，或許以琴會友，本就是風花雪月的一場夢，相忘江湖是彼此最好的選擇。</p>
林曉楓還有一封信得送去長安，也沒有多在樓蘭久留，左思思再三考慮後，最終決定與君攜手，從此天涯海角一起走。</p>
漸漸，日落黃昏時。</p>
殘陽似血，風沙似刀“</p>
丁酒酒手持一根鞭子，正趕著羊群往城內走，無戒就默默地跟在她身後，望著天真爛漫的愛人，臉上笑意從未消失過。</p>
“你傻笑什麽？注意點兒，這附近常常有孤狼出沒，萬一它把我的羊叼走了怎麽辦？”丁酒酒揚起下巴，頗顯傲嬌。</p>
“酒酒，我承諾過苦無大師，要在寺院裏講經三年，這才是第二年。”無戒有些愧疚。</p>
丁酒酒捋著被風吹亂的秀發，大方說道：“大師送了那麽重的彩禮，你應該去兌現承諾。”</p>
“你跟我一起去麽？”</p>
“虧你想得出來，你是禪院首座，帶個女人成何體統？”</p>
“說得也是，樓蘭雖小，卻比中原安全多了……那你再等我一年，一年之後我便回來娶你。”</p>
“誰……誰要嫁給你了？我才不嫁給你呢。”她口頭倔強，眸中卻藏著喜色。</p>
“為什麽啊？”</p>
“道理很簡單，你想啊，我們兩個走在大街上，旁人看了一定會指著我說：‘瞧瞧這個狐狸精竟然勾引和尚’，還會指著你說：‘瞧瞧這個花和尚，竟然能娶到這麽漂亮的老婆’，這種流言蜚語，我可聽不慣。”</p>
“我又沒受戒，是可以長頭發的。”</p>
“一年的時間，你頭發能長多長？”</p>
“我有個兄弟，他會易容術，一頭長發倒也不難。”</p>
“咦！你那個兄弟是不是叫白榮？一副賊謔謔的樣子，十有八九是個賊。”</p>
“我敢保證他現在一定在打噴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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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咩，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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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燕雲霆與寧若薇並肩欣賞夕陽。</p>
“瞧瞧他們，趕著羊群都有說有笑，真膩。”寧若薇指著丁酒酒和無戒說道。</p>
“隻有小情侶才會這麽膩，像我們這種老夫老妻麽，就應該……”燕雲霆頓了頓。</p>
“就應該什麽？”寧若薇好奇。</p>
燕雲霆一把將她捧入了懷中，往城內飛去，“就應該徹夜銷魂。”</p>
寧若薇摟著他的脖子，嘻嘻一笑：“喂飽為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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