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城,莊園。


    東方岩高坐,吳塵立於大廳之中。


    東方岩:“情況可曾了解?”


    吳塵拱手:“白珞予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我。大統領給我的資料我也看完。”


    東方岩淡淡道:“現在雷霆大陸牽涉其中,幻族的意圖已很明顯,就是想腳踏二隻船。


    此事既由你請纓牽頭一手促成。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吳塵拱手:“一個字,和!”


    東方岩眼中異色一閃:“為何要和?”


    吳塵:“萬妖天的局勢看似已平穩下來,實則充滿了各種不穩定的因素。


    妖尊夫婦不知所蹤。雷霆大陸安插的人並沒有被全部清除,而是隱藏在萬妖天伺機而動。


    以獅王象王為首的一幫人更是蠢蠢欲動心有不甘。再加上殷王郞王不知生死不知所蹤,不知是否被雷霆大陸所救。


    麵對此一情況,我們那能放棄與幻族的合作?


    幻族的意圖顯而易見,幻族不但想左右騎牆還想左右逢源,從而待價而沽,從而把二家綁在身邊,從而達到一個他想要的安穩的環境。


    幻族並不想偏向誰,也不想與誰真正的合作。他隻想中立保持自立自治。所謂的二祖之爭不過是個障眼法想讓我們與雷霆皇朝相爭相鬥罷了。


    幻族雖是彈丸之地,卻實力不俗,加上地理位置特殊,可應前可呼後,乃是必爭之地!


    以幻族的精明有此打算圖謀也在情理之中。他也算定了二家不敢放棄也不會放棄。所以此局雖是陰謀,但現已成了陽謀。我們拒絕不了,雷霆大陸也拒絕不了。”


    “看你侃侃而談,你是否早已知曉有此後果?又為何不早說?”


    話落身現,一位麵容清瘦的老者陡然出現在廳中。


    老者正是星羅皇朝派來的幽玄老祖顧萬年。


    東方岩站起見禮:“見過顧老。”


    吳塵也跟著見禮:”之所以一開始不說,自然是因為沒到那種地步,幻族沒出招,我那能就無中生有亂說一通?這就如同下棋,是要你落一子,我才能應一子是一個道理。”


    顧萬年微微擺手:“說說你的想法。”


    吳塵拱手:“還是那個字,和!既然打到最後,爭到最後依然是要與幻族簽定契約,那又何必打?何必爭?


    我們不但要與幻族和,還要同雷霆大陸一笑泯恩仇!唯如此才能讓幻族的計謀落空,唯如此才能彰顯我皇朝的大度!唯如此才能把我皇朝的觸手向前伸一步。”說完躬身一禮。


    顧萬年聞言不由上下認真的打量著吳塵:“真看不出小小年齡居然有這番見地,還真是長袖善舞!與朝堂上那幫善於彎彎繞的家夥也不遑多讓!”


    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吳塵咳嗽一聲:“我也就是換位思考以事理推論分析罷了。讓顧老見笑了。”


    顧萬年頷首:“按你的意思,既要與幻族和,也要同雷霆大陸一笑泯恩仇。以你之見,誰去談合適?”


    吳塵拱手:“自然非東方大統領莫屬!”


    顧萬年:“他打打殺殺還成,若論耍嘴皮子,那可遠不及你。


    我看你伶牙俐齒,頭腦清晰,你又貴為我皇朝


    特使,現在出了紕漏,自然應該是你去善後。”


    吳塵聞言連連擺擺手:“我修為太低,身板太小,那能擔此重任?”


    顧萬年負手淡淡道:“有我在你身後,有整個皇朝做你的脊梁,你還有什麽可怕的?去吧!相信以你的頭腦加上你的三寸不爛之舌定能達到你說的效果。”


    吳塵略猶豫換上一臉笑意:“我去也行,那個,顧老,我鬥膽提個請求可好?”


    顧萬年:“說。”


    吳塵拱手:“回到皇朝後,我想請顧老到我均安樓盤恒數日如何?”說完一臉期待之色。


    顧萬年看著吳塵似笑非笑道:“先把這事擺平了再說。”


    吳塵走後,東方岩拱手:“顧老,真讓一個小真丹去談?”


    顧萬年:“有此眼光見地,為何不可?要多給年輕人機會嘛!”


    與此同時,聖城另一處莊園。


    花園,涼亭。


    一縷檀香起,一位嬌俏的女子含笑撫琴。


    琴聲悠悠如流水,和著微風飄揚。


    一位白衣如雪的中年男子與澹台智正在亭中對弈。


    白衣中年男子正是雷霆帝君的心腹,號稱雷霆帝君的軍師---上官謹。


    上官謹拈了一白子落下笑問:“殿下對這次之事如何看?”


    澹台智略顯拘謹的應了一子微笑:“星羅皇朝的用心已是昭然若揭,幻族的圖謀也是顯而易見。


    他們一者想把觸手延伸好威懾我雷霆皇朝,一者想拉攏一個大勢力好騎牆從而左右逢源,從而保持他所謂的自立。


    幻族所謂的二大老祖相爭不過是幻族玩弄的一個不上台麵的小手段罷了。”


    上官謹頷首:“看得清楚透徹。那殿下準備怎麽應對?”


    澹台智徐徐道:“星羅皇朝已擁有了萬妖天的話語權,若讓其再把觸手伸進夢島,隻會膨脹其野心,助其猖狂!這於我朝大環境不利,對我朝收回夢島不利!我意,斷不能讓其陰謀得逞!”


    上官謹微笑:“有見地,有眼光。隻是稍顯急燥了些。”


    澹台智一怔隨即麵色一肅起身拱手一禮:“請先生賜教。”


    上官謹抬手示意澹台智坐下微笑道:“何謂棋局?那就如同眼前這盤棋,黑中帶白,白中帶黑。


    倘若黑白分明不進不退,便會波浪不興便會固步自封,便會錯失良機。又如何對弈分勝負決雌雄?


    世事如棋,棋之一道,在於謀局,在於謀變。不變如何成局?不成局如何成棋?


    豈不聞,靜中藏了個爭字,穩中藏了個急字。越想爭,心越要靜。越急,心越要穩,就要看清事態。”


    澹台智試著問:“先生的意思是讓星羅皇朝插手夢島?”


    上官謹:“就目前的事態來看,幻族顯然已達到了他想要的目的!最後的結果就是,要麽三方皆和,成為一個相互製約的態勢。要麽我們把幻族完全推向星羅皇朝。


    可這麽一來,我雷霆皇朝不但什麽好處都沒撈到,反而多了二個敵人。殿下覺得合算麽?


    既然最後隻能是和,那我們何不再大度一些選擇通商合作呢?一和皆合皆利,不但可以不讓幻族牽著鼻子走,還可以撈到實處。我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就如眼前的這一盤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來有往,有圍,有堵,有合作,有竟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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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備,有分岐,有利用。就看最後誰棋高一著!”


    “啪”


    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


    澹台智沉默。


    上官謹微笑道:“殿下可知道這裏麵還有一樁好處?”


    澹台智拱手:“請先生賜教。”


    上官謹悠然道:“有一種失敗叫占有,有一種退讓叫勝利!殿下切不可為一時之得失而亂了方寸,眼光要長遠點。


    星羅皇朝的整體實力與我雷霆皇朝大致相當卻遠離夢島,說是鞭長莫及也不為過。試問他如何掌控夢島?


    星羅皇朝若敢擅動,我們隱藏在萬妖天的後手就會爆發。他承受得起嗎?


    所以星羅皇朝最多就是撈點好處賺點靈晶賺點星元丹!那能真正的威懾到我皇朝?


    反觀我雷霆皇朝則不然,路途近不說,而且還有不少幻族子弟在我雷霆皇朝各處開枝散葉,已慢慢融入了我們。


    夢島畢竟太小,容不下日益多起來的幻族精英,若我們趁著這次簽定契約之後再加快加速吸收融合他們呢?”


    澹台智眼睛亮了。


    他略一猶豫道:“可是,星羅皇朝會同意二家不再竟爭嗎?”


    上官謹淡淡道:“堂堂皇朝若看不出幻族的這點小把戲,分不清輕重,那他星羅皇朝也離滅亡不遠了。放心吧,說不定請柬已經在路上了。”


    不是已經在路上,而是已經到了亭外。


    諸葛海在亭外站定拱手:“稟先生,殿下。星羅皇朝差人送來請柬,邀殿午時到城外蓮花峰頂一會。”說完遞出手中請柬。


    澹台智伸手接過打開,隻見裏麵寫道:煌煌天朝豈容他人左右?願與君直抒胸臆同覽夢島。星羅皇朝特使吳塵。


    澹台智低語一聲:“特使吳塵?”說完,不由斜了眼上官謹。


    上官謹卻一手拈子,一手負於身後貌似在認真研究棋局一副心無旁騖之態。


    澹台智明白,這位的意思,那便是自己父親的意思。他心中雖不願,可卻無力反駁。


    一位婀娜俏麗的女子款款來到澹台智身邊福了福:“婢子陪同殿下前往。”


    澹台智臉頰繃了繃,這女子是上官謹的侍女名叫絲雨。派這個女人跟著自己是幾個意思?難道是父親對自己不滿意了?


    午時,蓮花峰頂。


    吳塵與澹台智帶人如約而至。


    澹台智發現吳塵不過是真丹中期修為,不由微微一怔。


    隨後二人一番客套寒暄後,澹台智切入正題:“吳特使準備如何與我同覽夢島?”


    吳塵拱手:“敢問三殿下,雷霆皇朝會放棄夢島嗎?”


    澹台智淡淡道:“當然不會。”


    吳塵:“我星羅皇朝也不會放棄。麵對這一競爭局麵,相爭相鬥就是白耗功夫,反而落入別人的算計,也會讓別人小看了你我堂堂皇朝的氣度。


    你我二家一無血海深仇,二無太大利益衝突。就算是上下的牙齒都難免有咬到舌頭的時候,何況你我二家那點小磕碰?這一切完全可以談嘛!


    退一步海闊天空,我們何不選擇放下敵對選擇合作?和,乃是大同!


    我星羅皇朝願與貴方攜手共進,共創一個雙贏的未來!”說完拱手一禮,態度甚為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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