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府。


    吳塵歸來一臉愧色拱手對魔狼道:“屬下沒能抓住那女人,辜負大人的期望,前來請罪。”


    魔狼抬手:“不必自責,你救了殿下,便是大功一件。你初次遇到冥族之人,不熟悉她們的技倆也情有可原。跑了一條小魚無關緊要。


    你救了殿下,又是同齡人,又實力強大,你的話他能聽進去。你去勸勸他,明白我的意思嗎?”


    說得這麽明白,吳塵那能不明白?


    吳塵:“殿下在那?”


    魔狼:“芳菲院。”


    吳塵一怔,難道那家夥還對柳絮兒念念不忘?果然是紈絝子弟爛泥扶不上牆,人家都要你的命了,你還去緬懷念念不忘?人說好了傷疤忘了疼,你這傷還沒好呢,怎麽就忘了?


    黃昏,芳菲院。


    吳塵來到。


    秦真那裏也沒去,而是坐在高樓的台階上怔怔發呆。


    吳塵靜靜站在一旁,二人都沒說話,一個靜坐,一個靜立。一起看向夕陽,看向遠方...


    黑夜如期而至, 一隻隻紅燈籠高高掛起齊齊點亮,把芳菲院照得朦朦朧朧一片。


    晦明晦暗的光線裏,沒有再出現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也沒有身著華麗衣裳的各色男子,芳菲院失去了往日的繁華喧囂。


    秦真突然問:“我是不是很混蛋?”


    吳塵想了想認真道:“的確很混蛋,而且還是個笨蛋。”


    秦真一怔:“我很笨?”


    吳塵:“殿下要什麽女人沒有?為什麽還要來這種龍蛇混雜之地尋花問柳?這不是笨蛋是什麽?”


    秦真歎道:“你不懂,別人送來的花與自己親自摘的花是不同的。”


    吳塵:“殿下覺得自己是摘花,可那些女子卻盯著你的戒指,想著你有多少靈晶,想著怎麽掏空你的戒指。說白了就是,你看中了她的皮相,她看中你的靈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等價交易罷了,有何情份可言?你又算摘的是那門子的花?


    笑場那有花?有的隻是紅粉骷髏,白骨皮肉罷了,你又摘的是那門子花?這一點你都沒搞清楚,不是笨蛋是什麽?


    殿下若真想摘花,那你就得先懂花再觀花再賞花再摘花,真正的名花不是幾塊靈晶就能打動的,不是你有身份地位就能摘到的,真正值得觀賞值得摘的花往往都是有刺的,隻可遠觀不可褻玩便是這個意思。


    而真正的名花與值得摘到手的花,屬下竊以為,當不隻隻是觀賞裝飾,而是能為殿下撐起半邊天的女子,方才能稱之為花,才是殿下需要摘的花。”


    秦真怔了怔突然笑了起來:“看不出來,你還蠻懂女人的嘛。告訴本王,你是不是有很多女人?”


    吳塵:“很多談不上。屬下在天元大陸倒是有一個紅顏知己,隻是在一次秘境探險中隕落了。”


    秦真拍了拍吳塵的肩膀:“女人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要不,本王送你一個如何?本王保證國色天香我見猶憐,而且還是處子之身,怎麽樣?”


    吳塵臉頰抽了抽,這廝怎麽老是喜歡送人女人?


    吳塵拱手:“謝殿下,女色於我隻不過是紅粉骷髏,白骨皮肉罷了。”


    秦真斜眼道:“一個正常


    的男人會不喜歡女人?你不會有什麽毛病吧。”


    吳塵表情略僵,你特麽怎麽老是說女人?你能不能換個話題?


    吳塵拱手:“我隻是獨來獨往習慣了而已。”


    秦真負手前行:“別真把我當笨蛋,每個人都有秘密,但你若真想跟我混,你就不能有秘密。”


    吳塵怔住,自己說的話有毛病嗎?沒毛病啊!那這個二世祖幹嘛認定我有秘密?就憑我不接受你送給我女人?這是個什麽奇葩理由?


    秦真:“審訊馬上要開始了,你代本王監督吧。有什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本王,我倒想看看究竟是誰出賣了本王。”話落,一塊令牌朝吳塵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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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塵眼睛一亮伸手接過,自己正琢磨著怎麽救冥界的人呢,沒想到秦真居然要自己去監督審訊。還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來,咱的運氣就是好啊!


    去往皇城大牢的路上,吳塵當即聯係了柳絮兒:我現在參與監督審訊,有機會多救幾個人,芳菲院那些人中誰是你的人?


    柳絮兒也不囉嗦,當即用傳訊符刻畫了幾個人的樣貌給吳塵:賭坊有二個,花坊有三個,灑樓有三個。


    吳塵看了看手中的畫像回:一共八個人,我隻能讓其中四人活著回去,你看看是舍去那幾個?


    柳絮兒當即急了:你什麽意思?我把他們的樣貌如實告訴了你,你卻告訴我隻能救四個?我告訴你,一個都不能少!不然咱們玩完!


    吳塵:別耍小性子,我隻是承諾救一到二個人,現在救四個你還嫌少?我總得拿幾個人交差糊弄過去保全我自己才行吧?要不我袖手旁觀,你看看以葫蘆司的手段能不能把他們全挖出來!


    地下空間裏,柳絮兒一陣咬牙切齒:“卑鄙無恥天殺的人族,枉我這麽信任你!你套了我的話,讓我親自出賣了他們,現在又要我選擇誰生誰死,有你這麽欺負人的嗎?可惡的人族,果然都是騙子!”


    吳塵見柳絮兒半晌不回,遂傳訊道:萬事都有犧牲,他們走上這條道,就應該有犧牲的心理準備。所以你也不用自責,你也沒有出賣他們,你是去蕪存菁保存實力。友情提示一下,你們觸碰了秦皇的逆鱗,這事絕對還沒完,趕快通知你的上下級該藏的藏該撤的撤,先避避風頭再冒頭。


    柳絮兒沉默了一會兒回:五個,不能少了這個數。


    隨後柳絮兒又傳了三個人的畫像。


    吳塵看著手中的畫像輕笑:“這女人還真好糊弄,冥界居然派這麽個女人來當探子,這是無人可用了嗎?”


    大牢。


    吳塵到來抬手亮出令牌。


    數位黑衣人齊齊拱手對著令牌見禮:“拜見福王殿下。”


    吳塵:“福王殿下命我全程監督審訊過程,把你們的頭兒叫來。”


    “是。”一位黑衣人應了聲當即快速而去。


    不一會兒,一位黑衣人快步而來,正是與吳塵有一麵之緣的黑方。


    吳塵笑道:“黑統領,我們又見麵了,不知這次抓了多少人?”


    黑方:“近萬人。”


    吳塵:“不知黑統領準備如何審訊這些人?”


    黑方:“使者有何高見?”


    吳塵:“你覺得這近萬人會有多少人是參與刺殺殿下的冥族?”


    黑方想了想:“應該不足十人。”


    吳塵頷首:“我想也是如


    此。我意先把沒牽連的賭坊與酒樓客棧的人過一遍放出去,咱們重點查花坊的人,你覺得怎麽樣?”


    黑方猶豫:“萬一那此人中有冥簇的探子...”


    吳塵斜眼:“葫蘆大陸隱藏了多少冥族探子?你抓完了嗎?幾個冥族殺手探子又什麽可怕?可怕的是這件事背後真像,是這件事的影響。我們主要的目的是查出冥族是如何知道殿下的身份與殿下行蹤的,餘者皆是小事。


    再說,芳菲院可是獨孤元帥的產業,所謂不看僧麵看佛麵,我們能把他的人全押著不放嗎?當然,我們也不能白放人,每個人讓獨孤元帥出十萬靈晶贖人。”


    黑方一怔:“收靈晶?這合適嗎?”


    吳塵:“有什麽不合適的?殿下在他的芳菲院遇刺,難道他就沒責任?他就不該表示表示?


    再說,這也是順帶給那些個商家提個醒,做生意,眼睛裏可不能隻有靈晶。招人收人,還要看清人的來曆才行,不然是會付出代價的。


    獨孤元帥貴為皇朝的元帥之尊正好做這個表率,我想,他也樂意做這個表率。”


    黑方想了想,便應了下來,這家夥代表著福王,自己也正好把這大海撈針燙手的差事給推掉,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自己又何樂而不為?


    一處大廳。


    一位長相威嚴的老者閉目而坐。


    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走來拱手:“父親,葫蘆司傳來消息,芳菲院的部分人手可以用靈晶贖出來了,我們要不要舍財免災?”


    老者正是芳菲院背後的東家獨孤元帥獨孤雲天。中年男子是他的獨子名叫獨孤玉。


    獨孤雲天霍然睜開眼:“魔狼居然肯放人?這可不像他的風格。”


    獨孤玉:“主審的人並不是魔狼的葫蘆司,而是福王派的一個叫白小刀的人主審。”


    獨孤雲天有些詫異:“福王派的人?白小刀又是何許人?以前怎麽沒聽說過這號人物?他是從那兒冒出來的?”


    獨孤玉:“那白小刀原本是天元大陸來此尋找機緣的冒險者,因獻了三隻蝶舞精靈於福王,從而成為了福王的護衛,又因在芳菲院中冒死救了福王一命,從而得到福王與魔狼的賞識。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派去當主審。”


    獨孤雲天眼睛眯了眯:“一個冒險者?他可審出了冥界的探子?”


    獨孤玉苦笑:“我利用關係打探了一下,那廝還真的審出了三名冥族探子。”


    獨孤雲天霍然看向獨孤玉厲聲道:“你把手伸進了葫蘆司了?”


    獨孤玉搖頭:“沒有,我隻是花了點靈晶買通大牢的人打探消息而已。”


    獨孤雲天鬆了口氣:“你要記住,君心難測,秦皇雖被戲稱為葫塗皇,看似寬仁大度,實則心如海淵。葫蘆司是他的眼睛耳朵,我們是碰不得的。魔狼更是秦皇養的惡狼,盡量不要招惹他。”


    獨孤玉:“父親放心,孩兒懂得,那我們要不要贖人?”


    獨孤雲天:“不就是靈晶嗎?隻要他敢要,我們為什麽不舍財免災撇清關係?同時告訴府中上下,最近給我低調點,尤其是重兒,最近就不要讓他出門了。”


    獨孤玉:“孩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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