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蕭楠自知失態,一臉窘態,她上前查看孕婦的狀況,鮮血順著白皙的大腿流下,“不行,她的羊水破了,再拖下去,大人小孩都會有危險。”


    不由分說,靳墨將孕婦橫抱起,怒吼道:“救護車為什麽還沒到?”


    打開車門,蕭楠艱難的將司機緩緩扶正,餘光落在靳墨的身上,他好像在跟某個人通電話,麵帶憤怒,咆哮著:“借口!你們難道沒有應急預案嗎?五分鍾,我隻給你們五分鍾的時間!”


    她見靳墨走來,趕忙收回視線,解開安全帶,小心翼翼的檢查著司機的傷情。


    “他怎麽樣?”


    “昏迷,手腳沒有骨折,腹部沒有內出血的現象,頭部有擦傷,不能確定是否有腦出血。”


    “能移動嗎?”


    “能,不過……”蕭楠‘不過’後頭的話剛到嘴邊,就看到靳墨將傷者背上身,“我覺得傷者現在待在車裏比待在外麵安全,你為什麽……”


    “車子發生碰撞,我們誰也不能確定是否出現了漏油,萬一發生爆炸,怎麽辦?!”


    剛要反駁,蕭楠就被趕來的警察驅趕。


    站在警戒線外,那麽多人,她卻一眼就能看見他在人群中穿梭的身影,沉著冷靜,指揮若定。


    現場慢慢恢複了秩序,不知何時,彌漫水汽在陽光的映射下,映出一道淡淡的彩虹,七色的柔光好似撫慰了躁亂,漸漸的,哭聲、叫喊聲、慌亂的腳步聲變弱了。


    一直到很多年以後,蕭楠依舊記得那道彩虹。


    很美,和彩虹下的男人一樣讓人心動。


    她抹了一把臉,抬手擦拭著發梢的水珠,突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語氣詫異,“小楠?”


    “呂叔叔?”蕭楠認出了他,呂凱,現任市局刑偵隊副隊長,父親的老部下。


    “真是女大十八變,我剛剛都不敢認你。”呂凱打量著她,笑道:“小楠,我可聽說你調回市局的申請批了,什麽時候正式上班?”


    “後天。”


    “恩,回來了就好。”


    兩人交談之際,另一端的人群裏,一雙眼睛時不時的打量著蕭楠,“查到了嗎?”


    “靳隊,車禍是因為司機闖紅燈,為了避讓轉彎的貨車才導致的,小車全責。”


    接過事故鑒定報告,靳墨在出勤欄裏簽了名字,“收隊。”


    “誒,靳隊,你看大夥那麽辛苦,晚上是不是……”


    靳墨將報告拍了回去,麵無表情,“陳天,總結報告,八百字,明早放到我桌上。”


    “不是,靳隊,晚上我要去……”望著靳墨背對著自己擺手的架勢,陳天一臉懵,又見幾個隊友幸災樂禍的模樣,自認倒黴,攤開手,“得,今晚的歡樂時光又泡湯了。”


    一群人說笑著離開了。


    人行道上,一排排路燈掃去了夜的黑暗。


    七點,蕭楠依約而來,站在一家西餐廳前,她抬頭望著‘時光密碼’四個字,強打著精神。


    推開玻璃門,耳邊響起清脆的叮當聲,在橘色柔和的燈光下,蕭楠停駐了腳步,記憶的匣子頓開,畫麵如同黑白相片一一浮現。


    “楠。”


    思緒被喊聲拉了回,循聲望去,一張白皙的麵容映入眼簾,白重亦如以前那般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間透著紳士風度,蕭楠衝他微微一笑,緩緩走向窗邊。


    白重起身紳士的幫她拉出椅子。


    “謝謝。”


    落座後,白重拿起紅酒瓶,邊幫蕭楠倒酒邊說:“住處安排好了嗎?”


    “恩。”蕭楠搖晃著高腳杯,紅色的液體泛起的漣漪,四下環顧,她心不在焉道:“兩年了,還是老樣子。”


    “以前,槿最喜歡來這兒。”白重抿口紅酒,望向外頭,眼裏充滿了寵溺,“她說傍晚坐在這個位置看對麵那兩排法國梧桐最美。”


    “姐姐是在等你。”話一出口,蕭楠就後悔了,她心裏清楚這句話的分量,無疑是在白重的傷口上撒了把鹽。


    托起酒杯,蕭楠的身子不自然的往後靠。


    四目相對,兩人都沉默了。


    蕭楠抿了口酒,刻意躲避著白重的視線,側頭看向落地玻璃窗外,一輛輛駛過的車輛好似打破了寂靜,過路人行色匆匆。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進入蕭楠視線範圍內,白色襯衣搭著黑色的褲子,似乎簡單的黑白配在她的眼裏變成了一道渾然天成的風景線,幹淨、舒適。


    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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