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了醫院門口,靳墨見有好多警察進進出出,下車後,他和陳天掛起警官證。


    一路往裏走,他聽到有人低聲議論:那個姑娘真慘,明明是救人……


    急診室的門口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幾名民警在錄製筆錄,靳墨挑開警戒線走了進去。


    “靳隊。”民警們紛紛跟他打招呼。


    靳墨麵無表情,點頭示意,問:“發生什麽事了?”問這話時,他的目光掃視著現場:除了奶白色地磚上依稀可見的血跡外,桌子被砍出了好幾個缺口,化驗單、針筒、藥劑、文件夾等物散落一地。


    “剛剛發生了一起挾持事件,幸虧當時在場的法醫及時將嫌犯控製住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法醫?靳墨腦子裏閃過的一個名字,聯想剛剛路人所說的話,臉色驟變,“她在哪兒?”


    “在第二診療室,其實……”


    未把話聽完,靳墨就急匆匆跑開了。


    徒留王所站在原地,木訥的望著靳墨背影,他摘下帽子,‘嘿’了一聲,嘴裏嘟囔道:“這小子幾時變得這麽沉不住氣了。”


    “老同誌,不明白了吧?”陳天湊上前低聲道:“英雄難過美人關!”


    王所恍然大悟,不住點頭。


    第二診療室,靳墨停下腳步,隻聽得從裏麵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還記得那晚急診室有什麽特別的事發生嗎?”


    知曉她平安,靳墨鬆了口氣,側目看到護士邊收拾,邊搖頭。


    “章浩大夫,那天是正常輪值嗎?”蕭楠摸了下繃帶,視線轉向護士,好似在等待回答。


    “嗯?好像?”護士手上的動作遲疑了一下,回憶道:“那天,章大夫不當值,好像是因為有突發狀況,臨時叫回來了的。”


    “大約幾點?”


    抬頭望著,靳墨?


    護士看向門口,搖頭:“這個我倒沒注意,要不,你們問問田恬,她是章大夫的跟值護士。”


    “蕭小姐,這幾盒是醫生開的消炎藥,一日三餐,飯後服用。”護士有特意囑咐道:“傷口千萬不要沾水,一周後再過來拆線。”


    接過藥,蕭楠微笑的道了聲謝。


    走出了門,她看到陳天慢悠悠的走過來,故意湊到靳墨旁邊,小聲的嘀咕道:“惋惜不,心疼嗎?白白錯過了英雄救美的大好機會。”


    他見靳墨瞪視著自己,慌忙改口,一本正經道,“靳隊,我問過護士們了,章浩當晚十點二十分回的醫院。”


    “嗯,回局裏再說。”


    三人一同上了車,陳天透過後視鏡打量蕭楠,點了根煙,“蕭醫生,我總覺得你麵善?”他扭過頭,“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蕭楠嘴角微翹,“陳警官和女孩搭訕的方法有點老套了?下回換個新的。”


    “誒,我是說真的。”他彈著煙灰,嘴裏一直嘟囔著,“對了,車禍現?”


    未等他把‘場’字說出口,靳墨就不耐煩的打斷:“閉嘴!”


    蕭楠見陳天無奈聳了聳肩,視線轉向靳墨,難道是那天?


    沿著環城線,車子一路狂奔。


    宿舍樓下,車剛停穩,她道了聲謝就下車了。


    望著那道背影,靳墨的手指敲擊著方向盤,卻聽得陳天調侃道:“人都走遠了,還瞅?”


    走進家門,蕭楠平複著自己的心情,低頭時,卻發現兩手空空,她似乎發現到了不對勁,藥?難道忘在他的車上,該死,為什麽每回見到他都會狀況百出,懊惱不已,她將背包丟在椅子上。


    走進浴室,看到鏡子裏倒映出的自己,狼狽不堪,她輕歎了口氣,將沾染血漬的衣服換下,扔進了洗衣機裏。


    拿過毛巾,打開淋浴,小心翼翼衝洗著頭發,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誒,誰啊,來了,稍等。”蕭楠剛忙去抓毛巾,慌亂中打翻了臉麵,水濺了一身,她顧不得擦拭,趕忙去開門,“靳隊?”


    “你的藥。”


    接過藥,蕭楠不好意思的擦了擦頭,隻覺手掌一陣疼痛,下意識的咬住了嘴唇。


    “需要我幫忙嗎?”


    “不,不用了。”蕭楠連連拒絕,低頭時,發現浴室的水溢出來,好似想起了什麽,衝進了浴室,慌亂中,她本能的用受傷的右手去關水龍頭,可鑽心的疼痛讓她縮回手,幸而另一隻手恰時的將龍頭擰緊。


    蕭楠剛要直起身子,一轉頭,卻發覺靳墨的臉就在離自己很近的位置。烏黑明亮的眼眸,柔軟飄逸的短發,白皙的肌膚,她又清晰的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薰衣草香。


    暖暖的氣息吹拂著臉,靳墨似乎察覺到了異樣,他扭過頭,好似整個身軀都俯低下來,就那樣近在咫尺的盯著蕭楠,兩個人的鼻尖都快觸碰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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