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見靳墨似乎也想到了那人,蕭楠微笑著點了下頭。


    “我們兵分兩路。”靳墨站在樓道口,脫下手套,看向史曉峰,“你去把小區附近街道的所有監控調回隊裏。”


    “是。”


    調看監控,無疑是大海撈針,再加上老小區陳設老舊,監控未必能發揮好它的作用,蕭楠站在客廳裏,再次環顧著屋裏的擺設,心裏勾勒著陶萌的生前的活動軌跡,仿佛有一個鮮活的生命體在眼前走動。


    燭光晚餐,一切似乎都是在美好裏開始了。


    她拿起刀叉嫻熟的切著牛排,嬉笑間,搖曳紅酒杯,紅唇印在了杯沿上,用嫵媚的眼神看著對麵那個男人……


    等等,蕭楠望向對麵的位置,眉頭微蹙,坐在那兒的是敵是友都沒搞清楚,自己為什麽會用嫵媚這個詞?


    “不好意思,請讓讓。”


    思緒被人打斷了,蕭楠回過神來,往旁邊退讓了兩步,她拿起餐桌上枯萎的花瓣,回頭時,卻發現靳墨等人早已不知去向。


    走出昏暗的樓道,蕭楠回頭再看了眼那幢舊樓,陽光在上麵塗抹了一層斑駁的色彩。


    她看到靳墨站在樓道旁,一隻腳向後踩在牆壁上,指間夾著根煙,煙霧嫋嫋,給人一種頹唐而又冷酷的感覺。蕭楠腦海裏閃過一個想法:為什麽他沒走,在等我嗎?


    見靳墨掐滅煙頭,抬起看來,望著那雙澄澈的雙眼,蕭楠不自然的摸了下受傷的手。


    “現場勘查已經完成了,具體報告,我會盡快弄給你。”


    “嗯,好。”靳墨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上了警車,蕭楠沒有說話,側頭視線望向了外頭,沿路的風景快速倒退著,她心不在焉的用食指輕輕的擊打著窗沿,直到車停下來,她才回過神來。


    眾人剛踏進辦公室,隻見杜竹迎了上來,“我們在翻查死者通話記錄時,發現近一月來陶萌和一個固定電話聯係比較頻繁。”她將一疊紙交給靳墨,指著上頭幾個圓圈,“號碼已經確認過,是謝海斌律師事務所的。”


    “嗬,這可是市裏的大名人,身經百戰,無一敗績。”陳天坐在桌麵上,打轉著火機,“難不成他就是那個男小三?”


    “租客的畫像出來了嗎?”


    杜竹‘額’了一聲,猶豫道:“陳老師出差了,薑鬆又在別的案子上,所以畫像……”


    眾人見靳墨臉色一沉,隨手將通話單扔在桌上,心知大事不妙,誰都不敢出聲搭話,一瞬間,辦公室的氣氛變得凝重了。


    “我可以幫忙完成畫像。”


    所有的視線有聚集在了蕭楠的身上,未等大家做出反應,靳墨率先道:“刑事畫像不是小孩子課堂畫畫,非同兒戲。”他麵朝蕭楠,直徑走了過去,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蕭醫生,你確定可以嗎?”


    見他步步緊逼,蕭楠並未退讓,也沒有躲避,總覺得靳墨淺淺的笑意裏似乎帶著一絲挑釁,她一言未發,堅定的注視靳墨。


    兩大氣場相撞,旁人恐避之不及,麵麵相覷間,辦公室裏,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去把陳利民帶過來。”


    陳天先是微微一愣,慌忙答道:“是。”


    蕭楠問杜竹要了紙、鉛筆和橡皮,一切準備妥當後,恰好陳天帶人過來。


    “警官,那個視頻太模糊了,我,我真的認不出來。”


    靳墨倚坐在電腦桌上,“你還記得那個男人的長相嗎?”他見陳利民點了下頭,“那好,陳先生,請你敘述一下。”


    “這?好吧!”


    按照陳利民的描述,蕭楠提筆作畫,臉型輪廓、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畫像漸漸成形,“你再看看,還有哪裏需要改?”


    “額?”陳利民仔細的看著,回想著,他猶豫的指著眼睛,“這兒,可以在大點。”


    用橡皮擦拭時,蕭楠隻覺得手一陣鑽心痛,動作變得遲緩。


    忽然,有人從身後接過她手裏的橡皮,又是那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未等她做出任何反應,耳邊響起低沉的嗓音,“繼續。”


    她尷尬的幹咳了一聲,正襟危坐,提筆繼續畫,時隔七八分鍾,蕭楠再次詢問道:“是這樣嗎?”


    “對對,就是他!”


    眾人聞訊一同聚集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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