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中了鬼毒,是桃花鬼毒,但鬼毒無形無質,所以藥物無法醫治。”他實話實說,但他不能保證婉瑩會相信他的話,或許以為他在胡說八道,或許以為他在騙她,這事情實在太過離奇,說鬼可能很多人半信半疑,但鬼有毒誰聽說過,而且無藥可治,這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什麽!小晨,你、你說鬼毒無藥可治……”常婉瑩心思百轉,說鬼她相信了,說鬼毒她也相信了,因為那種感覺實在過於……難堪,絕不是某種普通藥物作用的結果,可說到無藥可治她又不信了。


    無藥可治?這難道是個圈套,小晨難道是……她蜷在他的懷裏心潮起伏,她有一個深藏的秘密,她絕不能被人……控製,不管是什麽手段。


    她冷卻了,冷靜到了極點,所以她接著問帶著嬌憨:“小晨,你別騙我,你說實話,是不是我以後天天都會……那樣…嗯……?”她羞臊地摟住他的脖子,輕輕撒著嬌。


    “我能解,桃花鬼毒,我絕對能解,婉瑩,我向你保證絕對能解。”


    “真的!你相信我,我發誓,我從沒騙過你,否則天打五雷……”洛晨抵抗不住誘惑,又保證又發誓,恨不得把心掏出給她看,他看著她的眼睛無比熱忱。


    “小晨,別亂發誓,誓言很靈的。”常婉瑩又一次捂住了他的嘴巴,手心冰涼。


    “婉瑩,我有一樣東西,很神奇。”忽然洛晨覺得有必要說出來,否則很難讓人相信,鬼毒並不好解,他必須說服婉瑩接受他今後幾天的安排。


    “是什麽,小晨,給我看看!”


    “槍,一把神奇的槍!”他掏出左輪手槍,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向除了頭兒以外的人展示這把神奇而玄奧的融合了天地靈物的普通手槍。


    “這就是?”很普通的一把槍,常婉瑩怔住了,忽然她覺得好荒謬,好傻、自己好傻,一直傻子般任人玩弄,沒有鬼、也沒有鬼毒,一切都是圈套,她劇烈掙紮,“你、你是誰,為什麽騙我,為什麽要騙我,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對不對,你說,你到底是什麽人,想幹什麽,我常婉瑩寧可一死、也絕不受人擺布!人模狗樣,把你狗爪子拿開,別弄髒我的心!”


    洛晨不明白她為什麽憤怒,像一頭暴怒的母獅,他生怕發生意外,死死將她摟在懷裏。


    “別瞎想,婉瑩,我是洛晨,也隻是洛晨。姐,你可以找人去查,三天前,我還是光華路派出所的一個小警員,這應該可以查到,而且所有人都熟悉我。現在我是省廳直屬特警,這也能查到,但是、婉瑩,你最好別去打聽,我怕你惹上麻煩。”


    “你,你沒騙我?小晨,不是姐不相信,可是、可是……”她有些糊塗了,身份不是不能造假,但小晨這種很容易查證的身份如何造假,她的想法動搖了,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婉瑩,我給你說一件事,不過千萬千萬不能再說給別人,絕對不能!”


    “小晨,你別說,姐……相信你”她好像明白了什麽但不能肯定,還有些疑慮,她猶豫著沒有阻止他說下去。


    “三天前,這把槍打死了一個凶犯,我被關起來審訊”,“別、小晨,你別說”她終於想明白了,“因為這個凶犯是……”,“不要,小晨,你不能說”,她趕緊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他閃躲開她的手,“是個間諜,後來我……唔、被、唔、唔……”


    常婉瑩頭一次主動地熱烈地吻住了這個大男孩的嘴,兩片紅唇把他的嘴巴包裹得嚴嚴實實,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一個字,沒一會兒,她的這個壞弟弟就徹底投降了,徹底迷失在自己的溫柔中。


    良久以後,忽然她捧住他的臉,目光溫婉又堅定地看著他說:“小晨,姐聽你的,別忘記你發過的誓,別讓姐姐……”


    討厭!連話都不讓我說完,常婉瑩氣得要死,她被他抱在懷裏親吻透不過氣來,她不聲不響伸出兩隻尖尖的指甲挑中一塊最軟的肉,然後狠狠一掐又一擰……一聲長嚎長長響起幾乎整個晚上。


    ————


    小晨說,桃花鬼毒需要連續七天才能解開,可恨自己不知什麽時候被灌了迷魂湯,發了個沒羞沒臊的誓,隻能乖乖聽他的話在家等著。


    第一天。


    今天是第一天,常婉瑩忐忑不安。


    到底用什麽方法解毒,小晨就是不說,她既好奇又害怕。


    不好!鬼毒發作了,同樣的感覺,和昨天一模一樣。小壞蛋說的沒錯,陽極生陰,正午時分,陽氣最充足的時候,桃花鬼毒就會開始新一輪的滋生、蔓延,最後遍布全身。


    好險、小晨來了,她鬆了口氣。


    什麽?要帶自己出門,好害怕、好擔心、好緊張,可自己還是順從了。


    桃花鬼毒,我常婉瑩和你勢不兩立,姐豁出去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穿這種過時衣服出去!小晨,你別亂動我剛畫好的妝容!小晨,你別把我的絲襪故意弄破,黑色的,露出來難看!


    求也沒用,小晨硬把我推出了門,還狠狠威脅我。


    嘻嘻,他自己也穿得像個土老帽,沒品味的褲子,不搭調的鞋子和西裝,哈哈,比我還丟人。


    接下來我就遭罪了,跟著他盡往大飯店、豪華餐廳和頂級會所裏跑,受盡了白眼、挖苦、諷刺、調戲,甚至還被保安追打,差點就挨上一棍子,幸虧被他擋住了。


    我從沒想到會是這樣,我從沒想到會看到一個截然相反的世界,那些高貴的大理石,那些高大的柱廊、門庭,那些精美奢華的器物,那些包著金邊閃閃發亮的邊邊角角,還有那些用高檔奢侈華美的衣服武裝起來的人,我終於明白這裏原來有兩個世界。


    鬼毒發作起來真要命,全身發燒發燙,腿都軟了,但奇怪,隻要自己被那些全身長著很多尖刺的很多很多人用鄙視、輕蔑、嘲諷、羞辱、下流的銳利眼神,使勁看、使勁瞧、使勁瞪,鬼毒就會乖乖縮回去,隻在自己心尖尖上留下一絲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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