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宇在眾多車燈的照耀下,他的身影投在馬路上,慢慢靠近對方已經報廢的麵包車。他掏出手機注意著時間,距離他離開春洲村已經有十五分鍾,不適合再把時間拖久。


    “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還請托克斯閣下將附近設置為包圍圈,以防萬一。”話音落下,龍宇不再多說啥。


    “長官,放任這個來曆不明的小子來處理真的合適麽?”托克斯的下屬很顯然不放心龍宇。


    “既然誇下海口,倒不如來看看實力如何,我倒是對赫帕德抱有期望的人十分感興趣。”


    車輛滾入的地方恰好是在森林的灌木叢,視野被遮擋一部分,可憑借仙人模式的作用,他能清楚察覺對方的位置。


    落葉聲與腳步聲越來越近,兩人內心的弦蹦到極點,就像應對即將被啃食的草食動物一般。


    鱷魚獸人所幸丟掉手上的槍,脫下外套卷成一團,猛地投擲出去,試圖以障眼法攔住對方。


    外套飛出去幾米遠,如同一個黑毛球,朝著龍宇飛來,他側身一閃,壓根沒把它放在眼裏。因為仙人模式的緣故,他能完全感知到對方的行動。


    “這小子…太小看我們了吧!”鱷魚獸人拿刀衝出去,直奔著龍宇的腦袋砍去。


    龍宇往後一趟,雙臂按在地麵以支撐身體,抬起雙腿直擊對方下巴。然後龍宇調整身形,順其自然地抓住對方的尾巴,對著地麵就是一頓狂摔,畫麵美得就跟浩克摔洛基一樣。


    另一邊注意情況的蜥蜴獸人按捺不住,拿起一旁尖銳的木棍,戳向龍宇的喉嚨。


    龍宇把鱷魚獸人擋在麵前,觀察對方的反應。出於情誼,蜥蜴獸人停下攻擊。


    “看來沒有墮落到連自己人都殺的程度。”龍宇把鱷魚獸人丟到蜥蜴獸人懷裏。


    “投降吧,至少還會以自首情節,減輕罪行。”龍宇並不打算再繼續戰鬥,一是打算給對麵贖罪的機會,二是不想在這麽多警員麵前暴露太多。


    “罪行…還真是乳臭未幹的小屁孩會說出來的詞。”蜥蜴獸人往一旁吐出混雜血液的唾沫,怒視著龍宇身後的警察。


    “你問問身後的警察,他們到底做過什麽,才會讓我們做到這種程度?”鱷魚獸人替他訴說,“我曾經的做人準則是絕不會做無良喪盡道德之事,毒組也是在奉行這樣的準則,讓遭受白眼的同類有個庇護所,可人數的上升,所帶來的就是資金問題,部分老幼無法滿足溫飽,饑渴難耐,拚命地抑製本能,不傷害他人。大哥出於同情,拿出所有資產幫助他們,甚至低聲下氣地去找有錢的資本家求援,卻被以各種理由拒之門外,再三請求也得不到回應。似乎我們這幫獸人的命,還不如他們手裏的幾個臭錢有價值!”


    鱷魚獸人越說越氣憤,雙爪嵌入掌心,滲出滴滴鮮血。


    “大哥的女兒實在不忍心讓那幫人受苦受難,於是潛入那幫沒良心的家夥的屋裏,偷走錢糧,結果被警員外雇的某個虎獸人給抓住,關進監獄,同行的人也毫無幸免,大哥的身體也因為女兒入獄而每況愈下…”


    “肖,別說了。”蜥蜴獸人打斷鱷魚獸人的怨言,單獨往前走到裏龍宇隻有五步的距離,“既然事已至此,我們沒有回頭路可言。”


    “那至少讓我替大哥出口氣,把該說的都給說了!”肖拒絕鱷魚獸人的請求,繼續凝視龍宇,“你能想象一個年邁的老人,跪倒在地上抱著因餓死的孩子痛苦時的樣子麽?”


    “因此,大哥為解決這種狀況,才脫離毒組,另尋救人的辦法,我是自願陪大哥出來的!”


    “哼!要真是這樣,你們還向警察局的人下手?”托克斯身邊的警員反駁,“他們履行義務,結果被你們的毒給殺害,我自己的兄弟就是這樣慘死在你們手上!好一個不會做無良喪盡道德之人,今天可真是讓我見識到!”


    “警察從來隻會站在有錢的那一邊,平民拜托警局辦事推三阻四,一口一個我們正盡力調查中。那些胖得出油的家夥每次進警局辦事,不到幾天就辦理得妥妥當當,還真是符合警察一視同仁的作風。”


    發話的警員呼吸變得急促,手中的槍開始搖晃,眼睛布滿血絲。


    “冷靜。”托克斯大尉按住他的肩膀,拿走他手上的槍械,防止他做出過激的行為。


    “但這不該成為你的發泄口。”雖然龍宇對他們之前的遭遇表示同情,可也不認同之後的做法。


    把自認為壞的人,一律按照自己的情緒發泄,忽視周圍人的感受,這本質上就是一種傲慢。


    “在不清楚他人好壞的情況下,把怒火轉移到不該發泄的人身上,這些警員或者軍隊的人命就不是命了?他們也隻是聽命令行事而已。”


    “誰知道這裏麵有沒有那幫肥頭大耳的家夥的眼線。”鱷魚獸人踢飛腳邊的碎石,望向空中,“不過,反正目的也達到了,最後能在這裏看美妙的星空,也很值得,不是麽?”


    “是啊,肖。一直以來,多謝你的幫助。”蜥蜴獸人也抬起頭,注視著夜空。


    “目的?”龍宇有些在意。


    “沒發覺我們這麽大張旗鼓,引警察追出來,是為了什麽?”


    此刻龍宇他們已經明白,這兩人並非是想要逃跑,而是當成誘餌,吸引警方的注意力,好給某些人劫獄的機會。


    趁著龍宇思考的間隙,一個不知從某處射出的子彈,從龍宇的耳邊擦身而過,準確命中蜥蜴獸人身上某處,接著龍宇雙眸倒映出光和焰。


    ……


    爆炸聲瞬間充斥在龍宇耳邊,他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就像倒過來一般,直到後背貼近地麵時,才停止滾動。


    他的頭腦有些混亂,上一刻還在跟對方談判,下一刻就被混亂和疼痛感取代。


    他撐著身子抬起頭,身上的衣服沾滿血,裸露在外的皮膚有些皸裂,滲出一絲血液。


    龍宇立馬開啟感知,在人群中搜索著是否有氣息在遠離這裏,然而並沒有察覺到想象中的情況。


    托克斯也從爆炸的影響中恢複,指著周圍喊:“媽的!誰開的槍!”


    可惜沒有警員回複他,因為他們也搞不清楚狀況。


    “搜!給我仔細揪出那個王八蛋是誰!”托克斯下令,人群變得有些慌張。要知道,沒有長官的命令隨便開槍,懲罰可是絕對不會輕的,更何況還鬧出人命。


    肖半跪在地,捂住腹部被炸開的傷口。


    眼前的火光讓他麵部被摩擦過的血跡明暗分明,他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的火焰與濃煙。因為爆炸氣流的緣故,他的雙腿撞上樹幹骨折,現在隻能匍匐前進。


    看著眼前冉冉升起的濃煙,肖就像是被甩下的小孩,對著自己曾經,以及現在都十分尊重的前輩,發出歇斯底裏的嚎叫聲。


    淚水順著他的眼眶滴落在馬路上,悲痛欲絕的感情充斥在他的內心。他揮舞著拳頭砸向地麵,絲毫不顧拳頭上的血痕與痛感,抱怨著自己的無能。


    周圍的草地上灑著碎得不能再碎的肉塊以及各個部位,火堆裏隻剩下燃燒著的扭曲斷開的雙腿,一堆難以形容的碎肉。


    龍宇捂著傷口,接近地上情緒已經崩潰的肖,把他拉到另一邊進行簡單的包紮,也不再進行過多的詢問,而是給他足夠的時間去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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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炸彈的緣故,森林開始著火,托克斯無奈向春洲村提出求援,村裏也安排上幾輛救火車和救護車前來相助。


    村裏的動靜鬧得挺大,居民們也開車趕往現場,試圖弄清具體情況,可惜托克斯已經拉起警戒線,防止居民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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