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個老婦人被人攙扶著,跌跌撞撞跑了進來,她剛剛一直在休息,這幾日忙壞了,好不容易想要睡上一覺,醒來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怎麽能叫她不心痛。


    剛剛在門外,裏麵的人說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他們這是想叫安然不得安寧呐。“孩子,孩子,別怕,奶娘在這兒,誰也傷不了你。”人還未到,關切的聲音已經傳來,讓安然有那麽一刻心酸。


    這屋內的大多數,可都是跟她沾親帶故,甚至是血緣關係的,可是,到現在除了百裏淳,沒有一個人幫自己說話。這就是人心,你好的時候,大家一起巴結著你,不好的時候,都恨不得踩你一腳,才好證明,跟你不是一伍的。


    “娘,你怎麽過來了?你注意身子。”安然眼眶一濕,忙去扶住奶娘顫巍巍的身子。


    “我能不來嗎?他們都這麽欺負人,怎麽著,有什麽事衝我這個老婆子來,我家安然,別人不疼,我疼!別人不愛,我愛!要是大少爺和大夫人還在的話,豈容你們這些人在這放肆!安然,我們走,我們不稀罕這地方!”


    說著,奶娘拉著安然要離開。安然臉上一副為難的表情,腳下卻是跟著走,她知道這是奶娘在幫她呢。雖然看上去有些胡攪蠻纏,但是,哪能讓他們真的檢查自己,否則到時候,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這位老夫人,我這也是在幫安然小姐證明一下,實屬好心。”茹娘忙擋在奶娘的麵前,阻止二人的去路。


    “好心?好心個屁!”奶娘上前就要推開茹娘,可是安然看得分明,奶娘還沒有碰到她,她就自己狠狠地摔在了一邊的地上,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老夫人,你這是作何?我隻是想替小姐洗清冤枉,你為什麽要推我?難道?”


    話最討厭說半句,還是這種令人遐想的事情。司馬謹一瞬間飛身至茹娘身邊,把她扶了起來,嗬護備至,自己擋在她身前,滿臉慍色,“嗬,怎麽,還學會唆使打人了?自己詞窮,就要動手?!”


    話是對著安然講的,冷漠的讓安然有些害怕。很想賭氣的告訴他,是,就是她唆使的,那又怎麽樣!可是,現在在場的不僅隻有他,還有其他人。


    歎了口氣,“王爺,安然自認,還做不出那等事來。安然好歹也是將門之後,做事向來秉持著光明磊落,不知茹娘姑娘和王爺這是唱的哪一出?”


    “好一張巧嘴,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安然,幾日不見,功力見漲啊!”


    “王爺這話,安然不懂。”低下頭,既然司馬謹想讓她不快,她為什麽還要傻乎乎地去上當。


    “查!來人呐,給本王好好查查,至少目前,你還是本王的未婚妻,父皇賜婚的妻子,本王可不想稀裏糊塗的就被帶了綠帽子!”司馬謹眸色一凝,就見幾名奴婢上前,想要強行幫安然檢查手臂。


    “等等,王爺你說什麽?安然是你的未婚妻子?將軍,這是真的嗎?”奶娘一臉的不可置信,這件事安然也知道?這丫頭為什麽什麽都沒有告訴她?原來百裏府接她們回來,是打著這主意呢!


    “是,哦,不對。”司馬謹轉而一臉笑得開心的樣子,“其實,一開始,父皇賜婚的是三小姐呢,可惜,在他們的眼裏,你這籍籍無名的大小姐似乎與本王更配一些,所以懇請父皇將你賜予本王。百裏將軍,你說,本王說的可對?”


    司馬謹挑釁地看向百裏淳,挑撥離間。他說過,他不是君子,有仇必報,是他的個性。


    “我,老夫明明說過,明天就會奏請皇上,我百裏家的女兒絕對不嫁皇子!”百裏淳的一句話,讓二夫人和百裏琳琳瞪大了眼睛。


    “父親,這話你怎麽能這麽說呢?”


    “是啊,祖父,你,你不能因為她一個人,不顧其他人吧,這不,還有安柔呢!”此時,百裏安柔被百裏琳琳從人群中拉扯了出來,一雙小手,緊張地絞著衣服,牙齒咬著嘴唇,死死地低垂著腦袋。


    她心裏還在慌張,今天發生這麽大的事情,若是放在她的身上,她一定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的,更不會像長姐這樣,臨機應變。此時,她又被強迫拖了出來,更是不知道怎麽辦?


    知道眾人的目光此時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囁嚅著動了動嘴唇,“安,安柔覺得,祖父說的對,還有,姐,姐姐一定是清白的。”說著話,人便跑了出去。眾人心中又是一陣歎息,這百裏家的幾個女兒,各有各態,各不相同。


    白裏琳琳簡直要被她氣死,就知道是個登不上台麵的東西!


    “琳琳覺得,王爺一片好心,姐姐還是應了吧,否則,大家還以為姐姐這是在找借口呢!”


    這回,她聰明了一把。


    “我家安然自小便沒有點這勞什子東西,所以檢查什麽!你們想要潑髒水,直說就是!”奶娘把安然護在身後死死的。


    “你,哼,主子說話,什麽時候輪的到你一個奶媽的份兒,來人呐,拖出去,拖出去!”百裏琳琳仗著小姐身份,絲毫不顧及奶娘的臉麵。


    “好了,不要鬧了,各位賓客還在這兒,你休的胡鬧!”一直未說話的老夫人在地麵上敲了敲拐杖,示意百裏琳琳安靜。這奶娘撫養安然這麽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點,她不能讓外人拿了話頭說道。


    “安然雖然這麽大,但是她從一出生,就不在府裏養著。奶娘剛才說的,確有其事。當年,一時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匆忙之間就沒有來得及為她點守宮砂。”老夫人微閉著眼睛,回憶當年的那一幕,慘烈的感覺,直上心門。


    “那事後,就沒有嗎?”


    “我,我一個婦道人家,當時帶著剛出生的安然,躲在莊子上生活,飽一頓餓一頓,隻想著能夠活下去,哪裏會想起這件事情。”奶娘想起當年抱著還是嬰孩的安然,那麽小點兒,那麽可憐,就被迫離開家人,還要背負著她的命運,眼淚奪眶而出。


    “若真是像奶娘所說,其實,茹娘還知道一個辦法的。”從司馬謹身後探出一個腦袋,“謹哥哥,茹娘隻是想要幫姐姐,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憐惜的看了眼茹娘,司馬謹點點頭。


    “什麽法子?”


    “茹娘曾在一本書中見過,說是在女子手臂上點上守宮砂,然後再放一條朱宮於手臂上,若是守宮砂被舔得幹幹淨淨的,那麽就是失身,若是還在,那就證明還是處子之身。”


    “這是什麽法子?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人家那是大家小姐看的書,能是你能懂的。”


    “還是這位茹娘姑娘學識淵博啊!”


    “是啊是啊。”


    安然冷笑著看向茹娘,果真虧了她確實動了腦子要來坑她,不是百裏琳琳那等蠢貨能比的。


    “其實,這守宮砂隻是以繁殖時期的雌性朱宮,喂以朱砂,然後搗碎點在手臂上的,經過長時期的不洗,滲入皮膚下麵,一旦同房才會消失。但是,這還有另一個法子可以讓它消失,不知道茹娘姑娘可否看過?”


    安然上前抓住茹娘的手臂,“要不,我們試試?”


    “你,你想幹什麽?”茹娘聲音開始有些顫抖。


    “不想幹什麽,隻是想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告訴大家,想讓這守宮砂消失的方法,除了行那苟且之事,還有其他法子罷了。這是閻鬼師傅告訴我的,茹娘姑娘,可要試試?”


    一聽到閻鬼的名號,茹娘的臉色頓時變了變,沒有想到,她漏算了這一茬。


    “啊,沒想到大小姐竟然師從閻鬼?!”


    “那個從不收徒,脾氣古怪的鬼仙兒竟然收了大小姐做徒弟,那她剛才所說的事情,就是真的?”


    “還真是讓我們開了眼界啊!”


    茹娘看著自己被安然抓在手裏的手臂,慌張起來,“謹哥哥。”


    “放開她!”司馬謹一個巧勁,破使安然鬆了手,“本王倒也有興趣知道,隻是,不如挑個奴婢出來試試吧。”


    安然心中冷哼,茹娘是他的寶貝,舍不得,難道那丫鬟就不是人?!


    “我來吧。”柳蜜兒也是一直在廚房裏幫忙監督著,根本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後來出來發現有些不對勁,才拉住一人問了情況,之前她一直插不上手,現在,或許,她可以幫一把。


    “姐姐。”


    “不要說了,你是我妹妹。”柳蜜兒一笑,跟茹娘相反的毫不做作地撩起袖子,一顆鮮豔的守宮砂露在眾人眼前,也打了先前懷疑她是不是真的隻是賣藝不賣身的人的臉。


    “白術,去給我找一隻正處於繁殖時期的雄性朱宮,一般藥店都會有。要快!”


    白術領命下去,安然神色淡定的麵對屋內的眾人,“大家不必著急,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怎麽也掩不住內心的好奇呢,你說是吧,王爺?可惜,作繭自縛!”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報告王爺,王妃要爬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清秋微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清秋微涼並收藏報告王爺,王妃要爬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