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東皇彩衣手上的酒杯,安然皺了皺眉頭,“那,安然就舍命陪公主了,隻要公主開心就好,安然過不過敏都無所謂的。”說著,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就想要上前去接。


    東皇彩衣躲過安然手上的動作,冷笑一聲,“沒有想到,安然小姐,竟然還有這麽一麵,真是讓本宮高看了!”


    “公主,您有所不知,安然姐姐一向都很聰明的,還幫助王爺處理了很多的事情,安然姐姐,您說是不是啊?”茹娘不知什麽時候,也走了出來,倚靠在司馬謹先前靠著的地方,嘴角噙著笑容。


    “哦,是嗎?不知道安然小姐可有興趣跟本宮說一說?”


    “呃,其實沒有什麽的,都是一些小事,王爺自己也能辦好的。隻是他一直覺得安然很笨,配不上他,所以,才總想著辦法來刁難安然。這些出醜的事情,公主還是饒了我吧。”安然打著哈哈,並沒有順著東皇彩衣拋出的枝丫接著話題。


    “安然姐姐,你怎麽不喝酒呢?之前百裏將軍壽辰的時候,姐姐您可是因為喝酒才走到外麵吹風,導致被人下了毒的。你放心,今兒個是彩衣公主賜酒,你不喝,豈不是擺明了不相信公主,這也是一種不尊重呢!”


    “是嗎?既然如此,安然,你還要再推脫嗎?難不成,本宮的麵子不夠大?”東皇彩衣聽了茹娘的話,看向安然的眼神再次淩厲了幾分,手指微勾著杯盞,緩慢靠近安然,“本宮一向不喜強迫於人,安然小姐,本宮這隻是在盛情邀請你呢。”


    安然有了先前差點被她近身下毒的預警,此時見她向自己走來,腳下下意識地就想要往後退,誰知道茹娘竟然就抬腳就擋在她的身後,讓她無路可退。


    “公主說笑了,安然喝,當然得喝。”被強逼著喝酒,和自己乖乖喝下,她選第二種,第一種指不定她們還要怎樣折磨自己呢,雖然第二種也不見得有多好。


    “是嗎?這可太好了!啊!”東皇彩衣向安然靠近的過程中,手掌翻了翻,安然隻覺得腳下一滑,整個人就朝外翻去,身體失去了重心,下意識地第一個反應就是抓住身邊凡是能夠抓住的東西。


    所以,茹娘很不幸地被安然狠狠拉住衣角,整個人的身體早已懸掛在了船外。“救命,救命啊!”


    茹娘被拉著也快要脫離原位,一個想法跳入腦海,要是現在她救了安然,那麽等會兒安然必定會跟司馬謹講是東皇彩衣害得她,而她卻是她的救命恩人,坐等漁翁之利就是此刻了。


    思及此,茹娘立馬又大聲喊了兩下,東皇彩衣冷哼一聲,瞥見從船艙奔出來的人的身影,手掌再次翻動,安然和茹娘雙雙落入水中。


    落入水中的那一瞬間,安然兩隻耳朵裏發出嗡嗡的響聲,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口水,上次腳踩不到地,失去了安全感的感覺一下子就湧入腦海中。


    第一次是懵懂無畏,可是第二次,有了第一次的經曆,安然現在隻剩下恐慌,雙手不停地在水中撲騰著,身子想要向上,卻又總是再次被水托著,再次落入水中。


    司馬謹和司馬玉衝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安然和茹娘水中撲騰著,在司馬玉還詫異的時候,司馬謹早就撲通一聲跳下了水,迅速地劃著水,靠近安然。


    茹娘比安然近一些,在水中撲騰的時候,眼見著司馬謹遊向安然,那一刻,心中忽然升起了悲憤,於是大喊大叫著,“謹哥哥,救命,救命啊!啊,茹娘腳抽筋了,謹哥哥,救命啊!”


    司馬玉跟在司馬謹身後,也隨即跳下了水,在聽到茹娘喊著的時候,在他抬頭換氣的時候,看著司馬謹沒有絲毫停頓,換了個方向,遊向茹娘。


    當司馬謹濕漉漉地把已經昏迷了的安然抱上船的時候,東皇彩衣忙走到一邊,“王爺,這,這,哎,船頭風大,都是彩衣不好,安然妹妹和茹娘妹妹喝了我端出來的酒,可能有些昏昏沉沉的,這不,都是我不好,嗚嗚,嗚嗚。”


    說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得那叫一個委屈可憐。司馬謹把安然平放到地上,緊張地拍了拍她的臉,“安然,安然,醒醒,醒醒。”


    司馬玉也放下茹娘,見安然還是沒有動靜,也顧不得身上直往下滴的水走了過來,“你把她頭部抬起來拍拍看呢?”


    聽著司馬玉的話,司馬謹鎮定了一下,緩了緩自己過於緊張的心情,可是兩條緊皺在一起的眉毛還是沒能舒展開來,將安然的下巴稍稍向上,然後摁壓著胸腔。


    經過一番折騰,在司馬謹都快覺得無望,心揪得緊緊的時候,安然終於將嗆進去的水咳了出來,隻是眼睛僅睜開了一下,又迅速無力地合攏上。司馬謹將安然緊緊抱在懷裏,一言不發,直接下了船。


    茹娘勉強跟在後麵,一瘸一拐地走著。幾次張了張口,想要喊司馬謹等等她,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王爺府裏,安然悠悠轉醒,枕著枕頭的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皮似乎也有千斤重,張了幾次又合上,過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第一個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司馬謹那張麵無血色的臉。


    想要伸手過去摸摸他,卻又總感覺雙臂灌了鉛一樣,“司馬謹。”聲音中帶著沙啞,乍一聽,還以為是個男人的嗓音。


    “醒了?”司馬謹握住安然的手,像是發泄似的,又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安然有些受不住,“疼,司馬謹,我疼。”


    “你還知道疼啊!不能喝酒,為什麽還要喝?上次給你的教訓,看來還不夠,否則,你竟然還敢這麽大膽地站在船頭喝酒?!嗯!再有下次,百裏安然,你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在安然尚未醒過來的這段時間裏,司馬謹便一直守著她,心裏是多麽的恐懼,就害怕她永遠醒不過來了,現在看見她睜開眼睛,又恨不得抽她屁股。


    安然一愣,“我沒有想要喝酒的,是公主說不喝就是不給麵子。”


    “所以,為了個破麵子,你連命都不要了?早知道,就應該讓你淹死,而不是下去救你!”司馬謹口中說著惡狠狠的話,卻還是乖乖地走到桌邊將一直讓下人準備的熱湯端了過來。


    “張口。”看著司馬謹笨拙地用勺子舀起一勺湯,安然疲乏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這個王爺,應該是從來沒有照顧過別人吧,這第一次,還是讓她有小小的感動一把的。


    看著她抿了一小口,司馬謹似乎還不是太滿意,嘟囔著嘴,“很難喝嗎?都喝完,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了!”


    “司馬謹,你能不能對我溫柔一點,不要總是這麽凶?”安然白了他一眼,明明是關心人的話,可是聽在人的耳朵裏麵,怎麽就那麽別扭呢。


    “還想要溫柔?那你下次豈不是還要反了天!”司馬謹瞪了安然一眼,可是手上的動作卻不自覺地輕了不少。


    “王爺,茹娘姑娘怎麽樣了?”想起茹娘當時被自己拉著,一起掉進了水中,安然便覺得心中一陣愧疚,雖然她不喜歡茹娘,可是事情一碼歸一碼。


    “她沒事。”說起茹娘,司馬謹的臉色又臭上了幾分,“你現在還有心思關心別人,看來是好了不少!”


    安然吞了吞口水,大姨夫來了?“哪有,安然還覺得渾身酸痛呢,可是,也不知道王爺到底在不在乎,所以當然隻好自己忍著,不好講出來。”


    “你!什麽話總有你說的!想吃醋的話,正大光明地說出來就好了,然兒,本王甚喜你吃醋的表情。”說著,司馬謹忽然就湊到了安然的麵前,一臉壞笑。


    “我,我哪有吃醋。更何況,在王爺的心裏,安然不是個掃把星嘛,幹嘛還要救我?”想起先前的事情,安然決定,還是要證明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的。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往上貼?說說看,你今天特地如此打扮,可是為了本王?”修長的手指,從枕頭上挑起安然的一縷頭發,放到鼻尖輕輕嗅了一下,“可是,本王也不喜歡別的男人看你的目光。”


    “王爺,你今兒個是故意的嗎?”


    “嗯,說說看,怎麽看出來的?”


    “王爺今天從一開始,就在盡量撇清跟安然的關係,無非隻有兩點,一,是真的不喜歡,二,那就是為了東凰公主。”


    “那你覺得是第幾點?”司馬謹看向安然。


    “安然自認,目前為止,是第二點。”


    寵溺地在安然的額頭上留下一吻,看著她調皮的神情,剛剛揪著的心終於漸漸鬆開,“下次,不許再有,聽到了嗎?”


    “嗯。”安然乖巧地點了點頭。


    “東凰彩衣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那些僅僅隻是表象。她堂堂一國儲君,沒有手段是萬萬不能爬到今天的位置的。目前,我和她也僅僅是互惠互利罷了,我需要她手上的兵權。”司馬謹耐著性子跟安然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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