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求您了。王爺,求您了。王爺,若是您肯救明玉,安然定做牛做馬報答您。”也不回答司馬謹的話,安然不停地磕著頭。


    “嗬,百裏安然,你對這個百裏明玉倒是不錯啊!可以為他犧牲至此!”司馬謹尖諷的話語直刺人心頭。


    “明玉乃安然的弟弟,自然願意為他犧牲。”


    “好一個姐弟情深!百裏安然,你不過孤魂一個,何至於此?你應該,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司馬謹似乎並不打算讓安然輕易逃脫這個問題,一再深究。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眸中隱隱地出現了一抹痛苦的神色。


    “王爺錯了,即使安然乃是一縷孤魂,但是,既然和百裏安然共用了一個身體。那麽,她的親人,便是安然的親人,她的血肉之親,安然即便拚了性命也要去救。”


    “哼,冠冕堂皇!你不是自詡魅力很大嗎?怎麽,之前一直圍繞著你轉的東方瑜,司馬昂,和司馬玉沒有幫你?”


    安然一愣,“東方公子已經幫了許多,隻是,實在無能為力。”


    “那司馬玉呢?他可是不會像本王這樣,讓你受這麽大的委屈的,你何不去求求他?說不定他就會幫你呢!”


    安然沉默了一下,忽然從地上慢悠悠地站了起身,淡淡地說了句,“多謝王爺提醒。”然後便轉身要走。


    司馬謹跨前一步,臉上的神色立馬就變了,“你要去哪裏?”


    “如王爺所說,安然要去求三王爺。三王爺那麽善良,定是願意幫助安然的。”


    司馬謹好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哈哈地笑了起來,“善良?百裏安然,本王是該說你蠢呢,還是該說你天真?百裏天真!能夠被我父皇兩眼相看的,沒有兩把刷子,你覺得他能夠活到今天?別到時候被人家賣了,還要幫著他數錢!”


    “隻要三王爺願意幫明玉,安然願意被他賣了。”


    “你!哼!就你這副尊榮,想必也賣不了好價錢!況且,你覺得司馬玉會為了你而影響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嗎?最起碼,這表麵功夫,他還是要顧及的!”


    “那安然便去找大王爺,至少,大王爺是真的不願意和你有任何來往,他是真的瞧不上你!嗬!”安然臉色一白,左手顫巍巍地摸上早已流血的傷痕,冷笑一聲,“總歸安然會找到人願意幫的,就不勞王爺費心了!”


    “百裏安然!你好樣的!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本王的未婚妻子,和小叔子混在一起,你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本王不準!”


    安然閉了下眼睛,舔了下唇邊的雨滴,“王爺不願出手,也不願別人幫忙。不知道王爺可聽說過一句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要命的不怕臉皮厚的。”


    司馬謹一怔,知道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話傷了她,剛想要說上兩句,眸色忽然一閃,坐正了身子,“你剛剛說,你什麽都願意做是嗎?隻要本王答應幫你。”


    “是。”安然雖然心中詫異司馬謹的轉折,可是現在也不容她多想,點點頭承諾。


    “爺。”風在一邊朝著司馬謹點點頭,示意事情已經辦好。


    “百裏安然,記住,這是你欠本王的一個人情,到時候本王可會連著利息要你一起還的。”


    “謝王爺。”再次朝司馬謹磕了頭,才緩緩起身。和白術的眼光對上,“你留下吧。”


    “小姐?”白術一急,心裏開始發慌。


    “小姐,你不要不要奴婢,奴婢要一直跟著小姐。”白術的一張小臉皺巴起來,表情很是委屈。


    “上次帶著我來這裏的人,是你兄長吧?你們長得雖然不是太像,但是這眉宇間總有那麽幾分相似。”安然指尖摸上白術的眉毛,“你長得可真好看。”哽咽了一下繼續,“你知道的,我一直沒有對你敞開心扉過,在我心裏,你還不如後來的半夏。”


    “這裏,才是你該呆的地方,不要再跟著我!”說完這句話,安然決絕地甩開白術的手,想要離開。


    白術趕緊轉身,“撲通”一下跪在了安然的麵前,“小姐,奴婢從跟著您開始,就沒有二心過。雖然一開始的確會跟王爺匯報消息,可是,從你發現之後,奴婢就再也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小姐的事情了,小姐,奴婢還求您不要趕奴婢走。”說著說著,竟是開始哭起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可是,她想要和司馬謹劃清界限,那麽就得先從她開始。


    “你先起來。”


    “不,小姐不答應,奴婢就不起來。”白術緊緊拽著安然的袍子,不肯鬆手。


    “你可知道,每次我隻要看見你這張臉,我就想起你兄長壓著我去東皇彩衣那裏,我就想起,是她,深深地在我臉上剜了這一道疤痕!我恨東皇彩衣,可是,我更恨你兄長!”


    安然話音裏帶著顫抖,怒吼著,聲嘶力竭,仇恨的目光落在司馬謹身上。兩行血淚淒然落下,從她中毒至今,加上發燒,早已催發了毒藥的藥性,現在隻要流淚,就全部變成血。


    醒來到現在,安然一直沒有問過臉上的傷,可是並不代表她不在乎。一個花季的女孩子,誰都愛美,她又會那麽多美容產品,自然對自己的容貌更是諸多關注的。


    白術在安然憤怒,仇恨的目光中漸漸鬆開了自己的手,隻敢小聲的哭泣著,“小姐,小姐。奴婢不要離開小姐。”


    “留下來繼續惡心我嗎?!”安然低頭抬起白術的下巴,與她對視著。


    白術一僵,被安然梗到了,“小姐為何要如此揣測奴婢。奴婢不知道哥哥做了什麽,可是奴婢對小姐的心,青天可鑒呐。”


    “怎麽鑒?”安然冷冷地看著她。


    白術的性子也倔,知道安然今天是鐵了心不要自己,心一橫,也不管不顧,“唰”一聲,長劍出鞘,指著自己的臉蛋,“奴婢不惡心小姐,奴婢和小姐同甘共苦!哥哥犯的錯,奴婢補過!”說著,就要往自己的臉上劃去。


    安然被她的動作嚇到,趕緊就想要上前去搶,卻被她躲開。“當”風手指淩空一彈,長劍落在地上,“胡鬧!”


    “要你管!”白術想要把劍撿起來,卻被安然喝止。


    “夠了。”


    “小姐還是不肯答應奴婢嗎?”白術又跪了下來。


    此時,經曆過了諸多風波的安然,早已頭昏腦漲,沒再去看司馬謹,而是問白術,“你可有簽訂賣身契?”


    “不曾。”白術舌頭打結,眼波流轉,明明自己是司馬謹的死士,可是為了能夠跟在安然身邊,她撒謊了,可是,她賭王爺不會拆穿她,畢竟哥哥還在。


    安然有些不信,“真的?”


    “嗯。”


    “那好,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百裏府的人,不再是王爺府的。你是我百裏安然的人,不再與四王府有關!”


    白術聽著安然的話,知道她這是徹底接受了自己,喜極而泣,又是哭了一遍,才忙扶著安然往外走。


    眼瞅著兩道身影就要消失在雨簾中,茹娘有些不甘心,“謹哥哥,你就這樣放她們走了?”


    “你還想如何?”冷漠的話語,不似先前飛花弄琴般的柔情蜜意。


    “謹哥哥可是覺得茹娘今日比較歹毒?謹哥哥,你看。”茹娘的神色一變,司馬謹餘光看去,陰影下若真藏著幾道身影。


    緊皺著眉頭,歎了一口氣,“我沒怪你。隻是,本王何時準許你們毀容了?還有,以後不要擅自做主,茹娘,你一直都很聰明,有的時候,不要因為眼前的事蒙蔽了雙眼。”


    “是,謹哥哥,茹娘知道了。”低下頭的瞬間,眸中隱忍著深深的嫉妒,指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就是要痛才知道自己到如今,為了司馬謹付出許多,卻還是沒能讓他愛上自己。


    經過風的打點,安然和白術終是見到了被關在牢裏的百裏明玉。才短短幾日光景,竟然就瘦了一大圈兒。一個人孤零零地悶在角落裏,仰著頭看著牢頂,似乎是在發呆。身上的衣服又臭又髒,頭發也亂成了一團稻草,裏麵還插著幾根。


    “少爺。”白術輕喚一聲,百裏明玉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再細下一聽,果然是有人在喊自己。


    機械般地轉頭,卻看見兩個狼狽的女人,等到他看清安然的樣貌時,身子一震,趕緊跑了過來。“你這個女人!怎麽回事?弄得這麽狼狽!”


    聽到他還有力氣說自己,安然也就放心了,也不去計較地上有多髒,撩起濕濕的衣服就地一坐,頭靠在牢房的欄杆上麵,“終於可以休息會兒了。”一邊揉著自己的雙膝,一邊抱怨。


    “你幹什麽了,竟然還敢這樣說!”百裏明玉也在牢門口一坐,背對著安然,嘴裏叼著一根稻草,頗有幾分閑雲野鶴的樣子,在安然的眼裏,倒是白白讓她擔心了。


    “沒幹什麽,隻是,臭小子,真相你還不打算說出來嗎?”


    “什,什麽真相,我不知道!”百裏明玉躲閃著安然的目光。


    “哼,百裏明玉,拜托你,你別把所有人都當傻子好嗎?最起碼,我和安柔不傻!百裏明玉,是,你是成全了你的兄弟情義,可是,我和安柔呢?你有沒有考慮過,你一旦出事了,以後我和安柔受了委屈,或者再發生像之前的事情,我們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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