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謹的話讓安然再次覺得自己很可笑,推開身前的司馬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剛想要解釋一下,就聽得耳邊司馬昂氣急敗壞地朝著門口的人直嚷嚷,“你是個什麽東西!你個低賤的肮髒坯子,誰叫你胡說八道的!”


    司馬謹冷笑一聲,也不與他頂嘴,讓開身子,一個太監模樣打扮的人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司馬昂和司馬玉的眼神皆是一凝,“你坑我!”司馬昂握緊拳頭,恨不得吃了司馬謹。


    這李公公是皇上的貼身太監,他剛剛的所作所為想必都被他一收眼底。不過,父皇還不至於為了司馬謹為難於他。這點,他很清楚,所以他才一直以來都有恃無恐。


    司馬謹走進屋中,百裏關山也在這個時候,發現了皇宮裏前來的太監,趕緊迎了上來,“不知李公公?”


    “二老爺還請節哀,咱家就是先來報個信兒而已,二皇子在後麵,皇上有聖旨要他代為宣旨。”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是一愣,安然和安柔眸子中忍不住擔憂,樹倒猢猻散,也不應該在此時。


    “呦,這不是明玉嗎?”二夫人忽然尖叫起來,李公公皺眉看了眼二夫人,竟然在此時機喧嘩,哎,還真是家門不幸。百裏淳在世時,受到那麽多人的敬仰,可是,卻疏於對家人的管教上。


    安然順著二夫人的視線看去,司馬謹身後一直垂頭站著的小將,雖然垂頭看著地麵,可是安然和安柔還是認了出來。有些不可置信,視線從明玉身上再轉到司馬謹那邊,依舊是那個討厭的笑容。安然的心一緊,不應該是這樣的,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明玉,回來了,也該替你祖父上柱香。”司馬謹親啟薄唇,命令式的言語讓人抗拒不得。


    “是。”躲過安然的視線,上前跪在地上,身上一直隱忍著的氣息,在看見棺淳的那一刻,終於控製不住,散發出來。“咚,咚,咚”閉上眼睛,掩藏住心底的秘密,明玉用力地磕了三個響頭,用來懺悔。


    因為有李公公壓陣,百裏關山狠狠白了二夫人一眼,示意她收斂一些,在場的很多人也怕殃及池魚,祭拜完都迅速離開,剛剛那兩個強出頭的,此時溜得比誰都快。


    安然看著從地上站起來後,又迅速隱藏到司馬謹身後的百裏明玉,想要問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過了一會兒,才遲疑地邁步上前,來到司馬謹身邊,“王爺,安然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您,方便移步嗎?”


    對於安然的主動,司馬謹一點也不吃驚,“好啊。”


    明玉在二人走後,終是抬起頭看了一眼,深邃的不可見底的眸子,有那麽一絲波動,就像平靜的湖麵投下一顆小石子。安柔來到他的身邊,“明玉。”


    看見安柔泫而欲泣的眼神,明玉有些招架不住,“二姐。”


    “為什麽?為什麽?你,你不是去北朝邊境了嗎?”安柔不能理解一個明明應該在邊境的人,現在出現在這裏,而且好像還變成了司馬謹的手下。


    “二姐,我現在,很好,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不能說太多,明玉隻好盡力不讓安柔傷心。


    “嗬嗬,說得可真好,明玉現在也長大了啊,知道有人做後台,比自己拚搏好啊!”二夫人冷嘲熱諷。


    明玉臉色血色退掉,沉默不語。安柔咬了一下嘴唇,“二,二嬸,你怎麽能這麽說?”


    “呦,現在安然回來了,你們就囂張起來了?不要以為抱著四王爺的大腿,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別忘了,我還是你們的長輩,說你們兩句還是可以的。”


    百裏關山小心地撇了眼已經不耐煩的李公公,拉回自己夫人,低聲嗬斥,“你給我閉嘴!能不能有一刻消停會兒!”


    二夫人看見百裏關山的撇嘴,才終於醒悟過來,自己剛才到底犯了多大的錯。隻為了貪圖一時口快,沒想到竟然忘了這。姍姍地,又虛偽地扯出一抹笑容,來到李公公麵前,“李公公,剛剛,我,我隻是想跟明玉開兩句玩笑罷了,還請您不要多想。”


    李公公睨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沒關係,咱家沒什麽意見,隻要二夫人你覺著好就好。”


    二夫人自討沒趣,但是倒也和百裏琳琳識趣地窩在一邊沒再作妖。司馬昂因為有李公公坐鎮,倒也沒再掀出多大水花來,隻是那雙陰鷙的眸子,時不時掃過安柔的身子,似乎正在打什麽主意。安柔被他盯得難受,往明玉那裏靠了靠。司馬玉一臉的溫和,和李公公時不時說上兩句話,一邊等著聖旨的到來。


    後邊廂,安然走在前麵,司馬謹一路跟著,二人皆是很有默契般地沒有講話。也不知是走到了哪裏,院子裏到處盛開著的花朵,樹上鳥兒飛來飛去,好像是在銜草做窩。


    頓了一下,“王爺,能,能告訴我,明玉為何會在你身邊?”


    “為什麽啊?本王為什麽要告訴你?!背對著本王,還想要本王回答你的問題?”司馬謹貼近安然的後背,濕潤的熱氣噴發在安然的耳朵上,引起陣陣顫栗。


    “王爺,請您自重!”後退兩步,惱怒地轉身。“王爺先前還對大王爺說過,要是對安然負責了,他滿院子的情人會傷心。同理,王爺要是在這裏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公主也會傷心的。”


    “是嗎?她願意傷心,可是,跟本王又有什麽關係?”司馬謹頭一歪,“你數落了我,又數落了司馬昂,看來,在你的心裏,還是司馬玉比較好。”眼神向下,歎了口氣,坐到一邊的石凳上,看著院中的花花草草,神情中帶著些許的落寞。


    “王爺,還沒有回答安然的問題。”故意忽略後麵的一句話,安然冷靜地麵對司馬謹。


    “他自願來投靠本王,本王又為何不接受?”


    “可是,可是,你,你不是說。”


    “說?說什麽?說要所有人都陪葬是嗎?不,本王改主意了,安然,你覺得本王的主意會是什麽?”司馬謹逗弄著安然。


    “我不管你的主意是什麽,司馬謹,你要是有什麽,你衝我來就可以了!百裏淳已經去了,你想要得到的東西也都得到了,你還想什麽?這個家裏,百裏關山根本不值得一提!”看著司馬謹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安然就急了起來。


    “他不是你親弟弟,安然,你是在擔心他嗎?”忽而,司馬謹就撅住了安然的下巴,用力將安然帶向自己的懷中。


    想要他鬆開鉗製,手腳亂打亂踢,司馬謹也是一陣惱怒,對著安然的嘴巴直接就親了上去。或許是久違了的****,又或許是分開了這麽久的想念,又或許是隱忍到現在的傷痛,司馬謹的吻帶著強烈的毀滅意味,像一頭野獸般索著吻。


    掙脫不了,安然睜開眼睛,司馬謹那張好看的臉近在咫尺,長長的睫毛,雙眼皮,眼珠子在轉動著,臉頰最近因為瘦削的原因,似乎又尖了不少,下巴上有點刺人的感覺,是青色的胡茬。視線再往下轉,落到司馬謹的脖子上,拿出紅紅的唇痕,安然眼睛眯了一下。


    似是暴風雨來臨。


    “啪”安然抬起手,用力扇在司馬謹的側臉上,破使他鬆開自己。狠狠地用手背在自己的嘴唇上擦了擦,然後“呸”一口,吐掉嘴裏的唾沫,低聲說了一句,“惡心。”


    司馬謹頓時變了臉色,拉住安然的手腕,“你說什麽?”


    “說什麽啊?嗬嗬,王爺,安然倒是想起一件有趣的事來,想要說給王爺聽,王爺可有興趣?”


    “什麽?”司馬謹揉摁了一下自己被打痛的臉頰。


    “王爺,安然還要感謝你,因為你,我才認識了慕容國師。他告訴我,我的天命不是你,嗬嗬,果然,有緣無分呐。”


    看司馬謹想要說什麽,安然又打斷他,盯著司馬謹的臉繼續道,“不過,我最近找到了我的天命呢!”


    司馬謹騰地一下起了身,“你說什麽?”


    “王爺用得著這麽吃驚嗎?司馬謹,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會是你的!得凰者,得天下。我的天命既不是你,那寶座也不會是你的。嗬,司馬謹,你說說,要不是因為我先前走了歪路,好好兒地呆在家裏,又怎會認識你,又怎麽有這段孽緣,又豈會落到如今的田地。”


    “不過,司馬謹,這一切,我都要感謝你。因為,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他會對我這麽好,在我昏迷的這段日子裏,他一直在拿命救我。所以啊,人與人,不怕誰優秀,就怕有比較。司馬謹,你籌謀了這麽多,你可有想過,有一天,自己卻變成了一座孤墳。得罪了那麽多的人,甚至還會被起棺鞭屍。”安然越說越帶勁兒,眼裏全是恨意。


    靠近司馬謹,坐上他的大腿,摟抱住他,用自己的下巴蹭著司馬謹的胡茬,安然忍不住癢意,發出“咯咯”般地笑聲,“司馬謹,我替你悲哀,我替你可憐。你放心,要是我有幸死在你的後麵,我一定會在你的墳墓上添上幾炷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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