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偽!”司馬昂很明顯地針對司馬玉。司馬焱倒是淡淡一笑,並不在意。


    大廳內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隻有微弱的燭火在微風的吹拂下,搖擺身姿。


    百裏明玉跟在司馬謹身後亦步亦趨,“可有覺得本王很冷血?”


    “沒有。”猶豫了一下,百裏明玉違背內心真實的想法,搖搖頭,看向天上的那輪明月。


    聽到他語氣中帶著掙紮,司馬謹就覺得很是諷刺,“你大姐可是在心裏指不定怎樣把我千刀萬剮呢!”


    “祖父曾經說過,明亮的月光會照亮我們在黑夜中的路,可是,卻再也照亮不了他回家的路了。”失落的語氣,痛失親人,一夜之中他經曆了太多,也成長了太多,他必須站起來,為兩位姐姐遮風擋雨,這才是他身為男人應該做的事情,應該擔的責任。


    “讓你安排的事情怎麽樣了?”似乎是不想再呆在這種不好的氛圍中,又似乎不想百裏明玉傷感,司馬謹轉移了話題。


    “王爺放心,一切已經辦妥。”談及正事,百裏明玉也正了神色,這次是他跟隨司馬謹第一次辦事,而且是如此重要的事情。


    “那就好,隻不過,萬不可掉以輕心。內圍是誘餌,突破之後方可內外夾擊,掌握時機,果斷行事,方可成功,明白嗎?”


    “是,明玉受教了。”百裏明玉內心雖然認同司馬謹是一個冷血的人,可是,卻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智謀。


    回到府中,東皇彩衣早已等在那裏,上午發了一通脾氣,加上時不時受到茹娘諷刺挖苦,憐惜的眼神,她隻覺得她快要控製不了自己。奈何,獵鷹對自己多加勸說,一定要她忍耐。這會兒看見司馬謹,便一把撲了上來。


    本來還想求得緩和一下,誰知司馬謹閃身躲開,語氣冰冷,“本王今晚要處理事情,在書房休息,公主也早點休息,明早啟程。”


    “司馬謹!”東皇彩衣何時受過這種侮辱,此時更是控製不住,氣憤地直指司馬謹大罵,“司馬謹,你這是利用完我就想要把我一腳踹開嗎?過河拆橋?司馬謹,你是打算一拍兩散嗎?”


    東皇彩衣再氣勢強悍,也是女兒家,更何況,在這條先有利益,再有婚姻的道路中,她愛上了麵前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不禁紅了眼眶,“司馬謹,我得不到的東西,我會毀了它!你要是再這種態度對我,先前答應你的事情,作廢!”


    聽到此,司馬謹眸中閃過一絲危險,複又轉回輕佻的微笑,一手摟住東皇彩衣的腰身,一手勾住她的下巴,帶向自己,“想什麽呢!我們是利益綁在一起,關係牢不可破!本王隻是今晚確實有事,再加上明早要啟程去東凰,難不成,你想明天勞累得起不來?”


    說到最後的時候,指尖輕輕刮過東皇彩衣的鼻子,似乎帶著甜膩膩的糖味兒,“小野貓,乖!等到了東凰,我們徹底休息下來,本王再好好疼你!”


    東皇彩衣看著司馬謹的黑黝黝的眸子,雙頰泛紅,剛剛還氣憤到直抖身子,現在也沒有了脾氣,若這是騙她的,她倒也願意沉浸在這一時之中。勾住司馬謹的胳膊,撒嬌道,“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以為本王會跟哪個女人跑了?嗯?還是說,你覺得,本王今晚會在別的女人的床上?”


    “不,沒有。”


    “好了,早點去休息吧。”不著痕跡地拿掉東皇彩衣的手,“明早記得早點。”


    司馬謹一走,東皇彩衣便收起了臉上剛剛露出的花癡樣,表情陰狠,“獵鷹,明天,我要讓那個女人身敗名裂!”


    “公主放心,人手都已安排好,一切都會如公主所願。”


    “哼!茹娘,本宮倒要看看,等到司馬謹回來的時候,發現你已經成了破鞋,他還會不會要你!”瘋狂而仇恨,東皇彩衣冷笑著。


    翌日,司馬謹陪著東皇彩衣回東凰國,名義上是去見一見她的父母,實際上,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茹娘站在門口,淚眼婆娑,“謹哥哥,你一定要盡快回來啊,茹娘會想你的。”


    揉揉她的腦袋,“好。”


    “謹哥哥,你會不會到了東凰,覺得那裏很好,就忘了茹娘,不回來了啊?謹哥哥,茹娘舍不得你!”越說越哭,越哭越傷心,越傷心越是拉著司馬謹的手不肯鬆開。


    “茹娘,你一個姑娘家,難道用不著避嫌嗎?你們大西不是有一句話叫作男女授受不親嗎?茹娘,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這樣纏著一個男人,還真是不嫌害臊!”扯過茹娘手裏的司馬謹的手,和她顯示自己的所有權。


    茹娘被東皇彩衣一嗆,卻未見怒色,隻是依然愁眉苦臉,“對,對不起。可是,可是,我從小和謹哥哥一處長大,自是感情很好。我們從未分開如此時間之長,茹娘免不了想念。謹哥哥,茹娘也知道不應該這樣做,可是,茹娘控製不了想你。謹哥哥,一路上你一定要平安,到了給茹娘報個平安信可好?”


    話裏話外,絲毫不提及自己的委屈,隻問司馬謹,而且還順便表白了一番自己的感情。若要論起第一小白花,當茹娘莫屬。


    “好了,衣衣,你也不要總是為難茹娘了,她性情比較直率,沒有考慮那麽多。在我的心裏,茹娘就是親人,所以,無所謂。”


    司馬謹樂得做這個好人,左右逢源。


    浩浩蕩蕩的出發,司馬謹和東皇彩衣各處坐著自己的馬車,免得二人相對,再生矛盾和糾葛。經過市中心的一處,司馬謹似是心有靈犀般撩起車簾,抬頭向上望去。方記酒樓樓上,一個黃衣女子,麵帶遮紗,一雙翦水的眸子,沒有溫度。二人視線相撞,更多的是冷漠。


    司馬謹心頭一震,想要再看得更加清楚一些的時候,樓上那處早已沒了身影,心中無比懊惱。安然隱在窗臼後麵,直到馬車隊離開,才再又站了出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手中不停地摩挲著什麽東西。


    東西的上麵有些凹凸不平,碧綠的一圈之中,似乎纏繞著一圈又一圈的紅色繩子。這是她在司馬謹離開之後,在院子裏發現的。想起那日所受的屈辱,再聯係這些日子來的點點滴滴,雙手不禁收緊,沉默離開。


    東凰,和大西不同。街市上繁華熱鬧,但是出來做生意的大多是女兒家,這裏的男子都是在家裏帶孩子,一個女子可以有多個男夫。這裏還有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便是,在男女同房之前,他們會讓男子飲下子母河裏的水,據說這樣的話,男子便會懷孕生子。


    想來也是,這東凰的凰上便是女子,若是一整年都在不停地懷孕生子的話,哪裏還會有時間來上朝處理政事。


    司馬謹對於沿途的景色沒有多大的興趣,倒是東皇彩衣在進入東凰境地之後,便從後麵的馬車進入了司馬謹的車內。倚靠著司馬謹,故作一副親昵的狀態,“等會兒,就可以見到我母凰和父妃了,司馬謹,父妃是我最重要的人,你是我選擇的,相信他也一定會喜歡你的。”


    “嗯。”


    “司馬謹,你可不可以,別總是板著臉,你以前不是風流倜儻嗎?我喜歡你那樣的自信瀟灑,流光溢彩。”


    攬了一下東皇彩衣,低聲耳語,“衣衣,難道,你看不出本王在緊張嗎?”


    “緊張?司馬謹,你還會緊張?”東皇彩衣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好奇地看著司馬謹的臉,司馬謹拿手擋住東皇彩衣的眼睛,嘴角勾著,“當然緊張了,畢竟。”


    “畢竟?畢竟什麽?”


    司馬謹心裏冷笑一聲,畢竟,你可是拿著你手下的士兵將我團團包圍住,東皇彩衣,我要是不知道你的心思,這出戲,本王可就白白陪你唱了。“沒什麽,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吧。等會兒到了,我喊你。”


    鬆開手,又是一副關心寵溺的神情,難怪東皇彩衣那樣精明的人,也會不自覺地陷入進去。隻是可惜,這是她的一道催命符。


    東凰皇宮,宮門口冷清異常,東皇彩衣坐於馬車上,心裏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撩開車簾,宮門口的侍衛朝她行著大禮。


    “我父妃呢?母凰知道我今天回來嗎?”


    “回公主的話,凰上正在大殿等候。”不叫不答,隻是避重就輕。


    顯然,東皇彩衣沒有那麽好糊弄,“混賬東西,敢跟本宮偷奸耍滑,本宮問你,我父妃呢?”眉宇間盡顯焦急。


    “回公主,小人不知。”


    “不知,好你個不知!”說著,隨身攜帶的鞭子便揮了出去,“既然這點事情都不知道,那還留你幹嘛?!”


    “呦,嘖嘖,二妹倒是一回來就這麽大的火氣。本來聽說妹妹帶了個如意郎君回來,姐姐還特地趕過來看看,沒想到一回來,二妹就生氣了。看來,還是大西的水土養人呐!”


    “東皇淩羽,別拿你那副假惺惺到惡心的嘴臉來迎接我,我不稀罕!”來人是東皇彩衣的大姐,也就是東凰國的凰長女,下一任的君主,東皇淩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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