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以後不會?若是以後奴婢想要離開,王妃打算如何懲罰丹芎?”似是在開玩笑,又似在當真。


    “不會如何你,看在你我主仆二人的情分上,我會留你一個全屍!時局不一樣,放了你,我不能保證你會不會有一天出賣我,所以,斬草除根,才是最應該做的。”安然睜開眼睛,和丹芎對視上,“所以,你做決定,我現在定成全你!”


    聽著這樣的對話,白術愣在一旁,不敢插話,低著頭,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王妃當真狠心?奴婢不信呢!雖然,在王妃的心中,王爺是最重要的,可是王妃也不是個殺人魔頭,更不會對丹芎這樣,奴婢敢賭!”丹芎看著安然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得那樣鏗鏘有力,信心十足。


    “你對我竟然這般有把握麽?我自己對自己都不知道!”安然冷笑一聲。


    “奴婢既然敢說出來這話,自然是有把握的。不過,奴婢不會離開的,答案跟以前一樣。”丹芎對安然輕聲道。


    “若是為了沉冤昭雪,你大可不必。現在幾相競爭之下,還不知道誰輸誰贏呢。更何況,據我多日觀察,閃電的心中應該是有你的,他為人不錯,你何不再賭一次?他定是也會幫助於你的。”


    “王妃覺得,閃電他是因為真心喜歡我才這樣對我,還是因為那件事情心中有所愧疚?奴婢在這件事情上不想賭。更何況,不管結果如何,奴婢都一定會跟在王妃身邊。”丹芎繼續給安然按摩著,“奴婢不是那等忘恩負義之人,所以,這樣的話,王妃下次還是別再說了。”


    “既然這樣,隨你吧。”重又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閉口不言。


    葉光寺,雖說是香火聖地,人來人往,可是倒也每天打掃得幹幹淨淨。地上偶有幾片葉子,也隨風而去,落葉歸根。


    安然和白術,丹芎進了大殿,便有那領路的姑子出來問好。寒齊將軍本想也跟著一起進入,但是安然卻停在大殿門口,“將軍,若不是誠心禮佛,怕是佛祖要怪罪吧。不如將軍就在外麵候著?”


    “這,末將還是跟著一起進去吧。”寒齊堅定自己的想法。


    “寒將軍,不是我安然故意想要跟你作對,可是我總覺得你的腦子太軸了,不太能轉得過彎來。”


    “噗”白術被安然的話給逗笑,當場沒能忍住,笑了出來。殿上的幾個姑子臉上也微微掛著笑意。寒齊的臉色變得窘迫,得虧臉上的皮膚黑,才不至於看出紅得滴血來,隻有耳朵根子的滾燙,心裏自知。


    “末將,末將,末將。。。”寒齊結結巴巴的,本就是個大老粗,安然也就欺的他嘴皮子笨拙而已。


    “別再末將了,這葉光寺被你們的人團團圍住,我一個女人家,哪裏能夠有上天入地的本事?還是說,寒將軍覺得,你們包圍得還不算事兒,打擾了其他要上香的香客不止,還擾了蚊子飛出飛進的本事?”


    “這,是!末將留守在門外,若是王妃有事,隻需吩咐一聲。”寒齊領命,後退半步,守在門外。這四王妃平日裏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怎麽就這般厲害,也難怪四王爺那般人物,竟也在她的身上栽了殃。現在,加上他從二王爺那裏得來的命令,更是不敢小看這位百裏府的嫡小姐。


    安然跪在大殿中央,看著麵前的佛祖,心中五味雜陳。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一為,現實世界中的父母親人以及現在的一眾親朋好友,身體安康,平安幸福。二為,司馬謹能夠長命百歲,達成心中所願。三為,二人以後能夠廝守得久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願望太多,第三句話還沒說完,胸口便煩悶起來。安然強行忍住喉嚨口的猩甜,想要吐血的欲望,絕對不能弄髒了這佛門清靜之地。抬起頭看向高高在上,肅穆莊嚴的佛祖,再次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這個征兆,嗬,還真是讓她的心裏存著忌諱。


    起身,看向一邊的小姑子,“聽說,還有葉光寺有求簽一說,師太,這可是真的?我想請賢德師太替我解簽,您看可以嗎?”安然一邊說著話,雙手抓住姑子的手,眼神朝後示意了一下。小姑子雖然廟中之人,剛剛的情景更是看在眼裏,十分通透。


    微微點頭,“當然可以,還請四王妃隨貧尼到後院來。賢德師太現在靜修中,不宜過多人打擾。”


    “是。”安然放下自己的手,抓住衣襟下擺。其實,她還是有些微的緊張的,第一次見司馬謹的生母,也不知道會是何種情況。


    寒齊將軍因為有剛剛的警告,再加上小姑子的話,也不敢胡亂作為,隻好麵關心,心觀地,暫時按兵不動。


    後院中,安然跟著小姑子一路前行。看準時機,搶步上前,“師太,剛剛多謝師太解圍。”


    “還不知四王妃到底有何要事?”小姑子停下腳步,看向安然,“此處你大可放心,這裏沒有任何香客,皆是我佛門中人。”


    “我想見一個人。”


    “何人?”


    “一個十八年前,受極皇上恩寵的北朝公主,當今四王爺的生母。”


    “你說什麽?!”小姑子眼睛瞪大,不知道來人到底是何意,何心。表情中帶著不確定,“我們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


    “至於有沒有,煩請師傅進去代為通傳一聲,就說,我是司馬謹的妻子,求見於她。對了,還有這個,交給她,一看便知。”從袖子中掏出一個香囊來,遞給麵前的小姑子,“師太,求您了。安然真的是逼不得已,才會出此下冊。否則,絕對不願來打擾母親大人的清修。”


    小姑子看著安然,腦中已經開始運轉起來,麵前的人是四王妃,也就是那人的兒媳。今日外麵的那些將軍,雖說是保護,實則是軟禁。看來,是真的出了事情。稍一思考,歎了口氣,“你先等著吧,至於成不成,另說。”


    “多謝師傅。”安然站在門外等著,心中越發焦急。就怕寒齊在門外看出個好歹來。


    片刻功夫,小姑子已經走了出來,搖著頭,帶上房間的門,“四王妃,靜惠師太說她如今已經出了家,便不再理會這紅塵中事,世間事,自有它的定奪,又何必自擾之。”


    聽到這話,安然苦笑,早已深陷其中,又如何脫離深海。


    仍然不肯死心,“師太,可否再幫安然通傳一聲,就說,就說,四王爺如今身陷蘇城,三王爺遠在邊關不得回,皇上,父皇被歹人所傷,怕是,怕是,現在京中由二王爺坐鎮,已經全城戒備森嚴,求靜慧師太念在骨肉情深的份兒上,見安然一麵。”


    小姑子聽著安然的話,臉色一變,腳步頓時變得慌亂起來,趕緊進了屋。不一會兒,大門被打開,就見小姑子朝安然朝朝手,“王妃,快請進吧。”


    深呼吸,既然她還肯見自己一麵,就說明她心中應該還有司馬謹。屋內,一個帶著灰色帽子的姑子跪在軟墊上,手中拿著一小串佛珠,閉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詞。


    安然走到姑子麵前,撩起裙袍,朝著婦人雙腿跪地,磕頭就拜,“母親大人在上,兒媳司馬氏百裏安然叩見母親。”


    婦人拿著佛珠的手一頓,在小姑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走到安然的旁邊。人雖已入了中年,可是容貌上依舊沒有多大的變化。眉眼間,依稀可以看得出,和司馬謹很是相似。也難怪當今皇上不願意見到司馬謹,想來這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你起來說話吧。”淡淡的聲音,聽不出裏麵有多大的悲喜。


    “是。”


    安然抬起頭的瞬間,婦人稍一愣怔,“你,你是百裏府的那個女娃?”


    “是,正是安然。當年那個因為命犯天煞孤星的女孩兒。”安然看著婦人,“現在,也是四王爺,司馬謹的妻子。”


    婦人將先前安然麻煩小姑子送進來的香囊遞給安然,“這個東西,你自己好生留著吧。他既然願意將這東西給你,就說明他心中應該是有你的。”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安然才更要為了王爺,來懇求母親救他一命。”說罷,安然又要跪地叩拜。


    被婦人阻止,“你有什麽話說便是了,稍後,我還有功課要做。還有,不要稱呼我母親,我早已出家,施主你可以稱呼貧尼為靜慧師太。”


    一句話,將安然想要拉近關係的心沉了又沉,隻不過,隻要她肯見自己,就說明還有戲。安然在心中默默地給自己打氣。


    眼珠子轉了轉,“師太心中,覺得什麽才是真正的大善?不理紅塵俗世嗎?還是說,師太覺得,隻有這樣,才能勉強抑製住自己內心的欲望?”


    安然坐在婦人的對麵,看著婦人道,“若是如此,怕也是假善吧。自古以來,血脈親情,哪有說割棄便棄的道理?若是為了向佛,拋棄人倫,那這便也可以稱得上是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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