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焱因為安然的話,整個人愣住,隨即又苦笑起來,“他對我,別有用心。我為何還要承他這份情?”


    “不管如何,他是你的父親,跟你血脈相連。”安然主動向前走了一步,靠近司馬焱,“還是說,您在害怕?害怕自己麵對父皇的那一刻,不知道該怎麽樣解釋你現在的所作所為?”


    麵對安然的咄咄逼人,司馬焱麵色不是太好,“本王為何要解釋?哈哈,本王現在勝券在握,何須費那唇舌。安然,你是在跟本王拖延時間嗎?”


    被司馬焱點破,安然也不否認,大大方方認下,“是啊,我的確是在拖延時間。等夫君回來,見父皇最後一麵。你不想見,夫君跟你可不同。你如此冷血,司馬謹可做不出來。”


    安然笑得一臉陽光燦爛,嘴角的那抹諷刺,更加刺痛了司馬焱的雙眼。


    司馬焱前進一步,猛地抓住安然的手,將她帶進自己的懷中,逼迫她跟自己對視。安然也不閃躲,反而伸出手來摸上司馬焱的臉頰。


    “王爺,夫君在你那兒嗎?”像隻迷路的孩子,仿佛要找個人帶自己尋找光明一般。


    “安然,我總是會被你這外表欺騙。嗬嗬,你說,戲子本無情,本王卻覺得,戲子也有心。安然,你真就對本王這般無情嗎?”嘴唇一張一合,眼神中充滿了哀傷,“本王從未覺得自己不如別人,可是,在你這裏,本王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做?安然,你能告訴我嗎?”


    安然抿著唇,不肯再言語,隻是剛剛起來的心思,又被自己的愧疚給壓製了下去。司馬焱的情緒太濃,指間藏著的毒藥,安然慢慢地縮回手,笑得雲淡風輕。


    可是,司馬焱卻並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她,“安然,回答我的問題!”


    “王爺說笑呢,安然是四王爺的王妃,如何能夠喜歡上別人。”


    “本王不信!本王不信!”連說兩次,不知道是在否定安然,還是在否定自己心中的那個早已知道的答案。


    眼中的神情炙熱,捏住安然的下巴,就要吻上去。安然心中一慌,忙撇開頭去。一吻落空,司馬焱有些惱怒,固定住安然的腦袋,重新使勁吻過去。


    “唔。”推不開麵前已經失去理智的男人,隻好用力咬破男人的嘴唇,血腥味兒彌漫在二人的口腔中。


    “司馬焱!”


    “怎麽,本王吻不得?!”大拇指指腹擦掉唇上的血跡,司馬焱一點也不在乎,“你以為,所有人都會像東方瑜那個蠢蛋一樣麽?什麽你幸福,我看著就好。本王不是素人,本王也沒有那麽無私!”


    “司馬焱,你執著了。”安然閃爍了一下眼神,此時此刻的司馬焱太恐怖了,就像一頭受傷的凶獸一般。


    “執著?你不也執著嗎?司馬謹就當真那般好?!無可挑剔!本王說過,本王不信!聽說,司馬玉死的時候,你傷心極了,若是本王也有這麽一天,安然,你會哭嗎?”再次撫摸著安然的臉頰,掌心傳來的溫度,柔情蜜意,讓人沉醉。


    隻是,司馬焱臉上的表情,卻是那般的受傷,求而不得。


    “哭又如何?不哭又如何?”退開司馬焱的懷抱,看著司馬焱歇斯底裏的表情,安然隻覺得自己的的確確是個禍害。


    “本王的王妃,為何要為你哭?二哥,你逾越了!”人群中,忽然走出一個小將來,雙手握拳,顯然剛剛的一幕都看在眼裏,隱忍的神情,隱隱有爆發的趨勢。


    抬頭,看見身邊人熟悉的眉眼,這一刻,安然發覺自己什麽話也說不出口,隻是愣愣的,愣愣地看著他走近自己。顧不得其他,隻知道,他回來了。他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勾搭別人的罪,等會兒本王再跟你算!”伸手,在安然的唇上使勁地摩擦,似乎想要把司馬焱的痕跡擦掉。


    “四弟好謀算,竟然混在我的禁衛軍中。怎麽,是打算分離本王的勢力嗎?”眸子一眯,閃身便朝司馬謹打來。他一出現,便奪去了安然全部的目光。對於這樣的現象,司馬焱很是吃味兒。至於他從何來,什麽目的,此時都已經不能算是重要的了。


    二人你來我往,身手均不是吃素的,最終司馬謹被司馬焱劈了肩頭,司馬焱被司馬謹踹了心窩子。從地上起來時,本想再繼續接著打,慕容卻橫空出現,攔在二人中間。


    “怎麽著,狗咬狗呢,真是一嘴毛!還有你,你是不是隻顧著在旁邊看好戲啊!”白了二人一眼,慕容來到安然麵前,點著她的額頭道,“你還真是個紅顏禍水,他們打架,你就不會拉勸嗎?!”


    “要你管!”扯開安然,司馬謹擋在她的身前,自己麵對著慕容,“你來此幹嘛?閑得慌?”有點疑惑,他不是都派人跟著他了嗎?怎麽他出現在這裏,自己卻一點消息也沒有得到?


    看穿司馬謹的心思,眼神中帶著不屑,嘲笑著,“你覺得,就憑你的那幾個人,就能夠看得住我?快別逗我了,司馬謹,我之前那是一直在陪你玩兒呢!還有你,司馬焱,老早就跟你說了,何必再執著。天下花花知多少,何必單戀這朵喇叭花。”


    教訓起人來,還頗像那麽幾分樣子,慕容說完這個,又說那個。兩個男人卻沒有誰願意領他的這份情。


    “師兄。”看著慕容尷尬的表情,安然隻好強扯出一抹笑容來跟他打招呼,忽略掉自己在他的口中,就隻是朵喇叭花,“師兄,你今天來此,可是有何事?”


    話音剛落,慕容還沒來得及回答,屋內便傳來靜慧師太的哭喊聲,“皇上!安然!安然,你快進來!”


    和司馬謹對視了一眼,二人一起快速奔向大殿。司馬焱緊隨其後,走了幾步之後,卻又定了下來,眼神盯著麵前開著的大門,猶豫著。


    “不管怎樣,別讓自己後悔。”慕容和司馬焱關係較好,知道他在想什麽,走過去,拍拍他的肩,“我陪你一起進去。”


    “不用了。”撅著頭,卻是往回走。


    “司馬焱,你這樣有意思嗎?人之將死,你還有什麽好計較的呢?”


    “你閉嘴!”紅了眼眶,司馬焱對著慕容吼道,“我怎樣,用不著你操心。”


    “好,我多管閑事!可是,就算我今天多管閑事,我也要帶你進去,我可不想看著你以後整日沉醉在後悔之中!”說著,慕容便上前去拉司馬焱。也不知是不是司馬焱心中本就想去,還是慕容真的力大無比,司馬焱跟在慕容身後,亦步亦趨。


    “父皇。”大殿內,司馬謹跪在皇上的床前,拉住男人的手,聲音一度哽咽。


    “好,好。你來了,就好。好啊!”皇上勉強自己睜開眼睛,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司馬謹,臉上漾起一抹笑容,“這鼻子,這眼睛,還有這脾氣,跟朕年輕時超像,他就是朕的孩兒,哪裏有錯。”


    靜慧師太滾著淚珠子,不停地點頭,“嗯,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別說話了,讓安然幫你再看看。”


    “看有何用,反正都快歸西了!”司馬焱的外祖父站在大殿中央,從他看見司馬焱被拉進來的時候,神情就不是太好,但也沒有阻止。


    “是,朕是快歸西了,可是,朕還有子嗣,還有這大西的江山。”喘了一口氣,皇上接著道。


    “子嗣?哈哈,皇上小兒,這司馬謹如今都是老夫的甕中鱉了,你還想要如何?這如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天下,可都是我的外孫,司馬焱的了!哈哈!”說到最後,男人似乎很是開心,聲音笑得爽朗。


    “將軍說的極是,我是天下第一國師的傳人,慕容。先輩曆代相傳,每逢此刻,便是下一個順位繼承人出現的時刻,這,便是我來此的目的。”慕容說著話,看向安然。


    安然心中一驚,順位繼承人?還是什麽也改變不了嗎?司馬謹握著安然的手力道加大,臉上卻平靜的很,仿佛對於這個結果,他早已知曉。


    “哦,順位繼承人?是誰?!快說!”男人想要拉住慕容的手,卻被他輕易躲開,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掌心,男人又是一樂,“這,天下第一國師的傳人,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多謝將軍謬讚!”慕容朝著男人一拱手,來到床前,“皇上,師傅夜觀天象,早前便說過,這帝星至今尚未轉換過,有些事情,執著過了,便是害人害己。”


    聽著慕容的話,皇上淒涼地閉上自己的眼睛,複又睜開,再是清明不過,看向床尾站著的司馬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老二,你可還記恨父皇?”


    司馬焱抿著唇,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等上半天,本以為他不會再回答,沒想到卻聽到他低低的聲音,“人死如燈滅,還有什麽好恨的,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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