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謹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他回到了現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周圍都是熟悉的一切。隻是,夢裏,他還看見了一個人坐在自己的床邊,一直在問他到底什麽時候回去。


    回去?回哪兒去?


    司馬謹不是太明白,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是,隻要他想要離開,他的心髒就痛到不行,仿佛有數千隻手在抓著自己一般,在告訴他,他好像遺忘了什麽。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安然趴在床頭握著司馬謹的手睡得正酣。


    感覺到自己身上像是被什麽壓著,司馬謹不爽地動了動身子,記憶一股腦兒地全部塞到了他的腦海中。他還記得,他被東皇淩羽和司馬焱給擺了一道,渾身是血,是黑影背著自己回來的。再後來,發生了什麽,他不記得了。


    司馬謹一動,安然就醒過來了,二人目光對視上,安然嘴巴張大,隨後一個熊抱撲了上去,緊緊地摟住司馬謹的脖子,不肯撒手,“嗬嗬,真好,夫君,司馬謹謝謝,謝謝你願意回來,謝謝!”


    有些語無倫次,但是安然是真的很害怕他永遠不回來了,將她一人丟在這個地方。這下,她看慕容還有什麽話可說。


    司馬謹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到底怎麽回事?見到人就往人身上撲,什麽毛病?還有,她喊自己夫君,他什麽時候成親了?這女人還真要臉。


    “起來!”簡短的兩個字,醞釀了太多的風暴。


    安然一愣,剛剛還沉浸在喜悅之中,這會兒怎麽感覺不太對勁。慢慢鬆開自己的雙手,小心翼翼地問,“我弄痛你了嗎?對不起,我,我就是太激動了。你都不知道,你躺了這麽多天,我有多害怕,都是你,全都是你的錯!”


    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司馬謹真正的不對勁在哪裏,安然隻管一股腦兒地將自己的情緒發泄出來。


    司馬謹掀開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卻被安然急忙攔住,“你去哪兒?你身子才好,就不要亂動了,外麵的戰事你不用擔心,東凰的軍隊已經退了,那些反水的也全部被消滅了。本來上官將軍和我祖父是要過來的,但是現在已經用不著了。”


    “司馬謹,你總說我笨,這次,沒給你丟臉吧。”說著,安然又要往司馬謹身上蹭過去,被司馬謹眼疾手快地躲了過去。


    “本王的名諱,是你隨便叫的嗎?你是誰?”滿臉寫著鬱悶,他是睡了多久,怎麽感覺什麽都不對了呢?


    “來人!”


    司馬謹一聲吼,外麵的風和黑影都激動得往大帳裏跑。


    “王爺,王爺!王爺您醒了!”


    “王爺,您可算醒了!”


    “把這來路不明的女人給本王丟出去!你們是怎麽辦事的,不認識的人就隨便放她進本王的大帳?!風,在軍營,是想領軍法處置嗎?”不再去看安然,頗為嫌棄地撣撣自己剛被安然碰過的地方。


    “給本王去燒熱水,本王要沐浴。本王的身子,不是誰都碰著的!”


    風一愣,但還是習慣性地雙膝一彎,跪在地上,“王,王爺,王妃不在這兒呆著,應該在哪兒?”


    看著司馬謹一係列的反應,安然隻覺得天雷滾滾,曹尼瑪一片片飛過。


    “司馬謹,你想丟誰出去?”


    “放肆!”拎著茶壺的手大力往桌上一放,裏麵的水撒了出來,濺了一桌。


    安然被嚇得一愣,但隨即也沒了好臉色,冷哼一聲,負氣離開了大帳。


    “王爺,您,您不記得王妃了?”黑影在一旁小心地瞧著,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什麽王妃?本王何時成親了?”


    司馬謹的回答,讓帳內的二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王爺”黑影還想說些什麽,大帳外卻傳來了茹娘的聲音。


    “謹哥哥,謹哥哥,你醒了?謹哥哥,可不可以讓茹娘進來,聽說你醒了,茹娘很開心,茹娘想要見見你。”


    眼皮一抬,示意風去將人領進來。


    “王爺,王妃說,怕茹娘姑娘打擾到你,所以,不準她靠近大帳。”


    “混賬東西,是她說的話管用,還是本王才是你們的主子!”眼睛一瞪,脾氣不小。黑影推了推風,示意他先出去再說。


    “謹哥哥,謹哥哥。”看見司馬謹的那一刻,說了兩句,茹娘便飛撲過去抱住了司馬謹的腰身,哭得像個淚人兒一般。


    “謹哥哥,你可醒了。你都不知道,我來了好多次,可是安然姐姐就是不讓我進來看看你,謹哥哥,我好害怕,害怕你以後再也不管茹娘了,謹哥哥,不管以後怎麽樣,經曆這次事情,茹娘都想要伴在謹哥哥身側,哪怕不要名分。謹哥哥,你就收了茹娘吧,好不好?”


    司馬謹看著懷中哭得梨花帶雨的茹娘,心中一軟,剛剛還猶如黑煞一般的麵色,稍稍轉晴,輕輕擦去她臉上掛著的淚珠,“愛哭鬼,再哭,臉蛋兒可就哭花了。什麽叫不要名分跟本王身邊,本王不會虧待你,等我們大局一定,本王定給你一個風光的婚禮。”


    “謹,謹哥哥,你說什麽?你剛剛說的話,可作數?”自從有了安然,司馬謹有多久沒有這麽對自己態度柔和了,茹娘覺得自己就像是做夢一般,好希望這個夢可以一直做下去,再也不用醒過來。


    “傻,當然作數。”拍拍茹娘的後背,眼神中帶著寵溺。他說過,感情方麵,他沒有多大的強求,有茹娘一直伴在身邊,倒也無所謂。


    想至此,司馬謹的腦海中忽然又出現了剛剛那個憤而離去的身影,自己的王妃?看風和黑影對她的態度,倒是挺恭敬的,可是有什麽過人之處?不過,聽到她說上官將軍和祖父,難不成是百裏家的?那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也不枉她自己送上門來。


    安然跑到營帳外不遠處,真心跟自己慪氣,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他醒了,可是竟然誰都記得,卻把自己忘了,忘得幹幹淨淨。十分不滿地踢開路邊的小石子,氣死她了。還想著戰事暫時告一段落,他又醒了,她終於可以輕鬆了。


    誰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聽說司馬謹醒了,你怎麽在這兒?不高興了,還是喜極而泣?”慕容突然出現在安然的身後,鬧不明白她這一出為何?


    “你是來嘲諷我的嗎?如果是,請你盡情諷刺,諷刺完,滾蛋!”戾氣挺重。


    “怎麽說話呢?會不會聊天!”慕容白了安然一眼,“受刺激了?”


    “受刺激的不是我,而是屋內的那個失憶的大笨蛋!”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對著慕容發泄不滿,可是說著說著,竟又哽咽了。


    慕容本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在看見安然如此神態,臉上的笑容一僵,雙手卻不知道該如何放,麵色尷尬而又緊張,“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孕婦忌情緒大起大落。怎麽回事?失憶?難不成當初被石頭擊中腦部造成的?”


    慕容回憶著當初替司馬謹治療的場景,也就隻有這一個解釋了。


    “那,那還有救嗎?”軟了聲音,她做了那麽多,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能夠跟他長相廝守,現在,他失憶了可倒好。


    “又不是什麽疾病,還有沒有救。”慕容習慣性地吐槽,但是在接觸到安然的眼神之後,又趕緊閉上嘴巴,“呃,這失憶,不是病啊,得看各人。”


    “你不是天師嗎?我看也就是個哄人的幌子!”不再理會慕容,安然決定還是自己想辦法。


    慕容在身後咬牙切齒,這丫頭說話,真是能把人氣個半死不活。不過,氣憤歸氣憤,慕容還是凝了心神。他之前之所以敢打賭,就是算準了司馬謹不會回來。但是,可能安然強烈的情緒影響到了他,所以,他才會又回到這個世界,但,卻也因為安然,而忘了她。


    安然回到營帳中的時候,茹娘正陪坐在司馬謹的身側,一臉幸福的樣子,看在安然的眼裏,竟是那麽的刺眼。


    手背敲敲桌子,“我記得,我提醒過你,不準靠近大帳半步。”


    “是謹哥哥讓我進來的,安然姐姐,我是真心喜歡謹哥哥的,所以,你就成全了吧。”或許也是察覺到了司馬謹的不對勁,茹娘又變回了之前那個嬌弱的白蓮花。


    落下手中的棋子,頭也沒抬,“求她成全,她算哪根蔥?她的身份,本王不認。據你所說,本王當初娶她的時候,可是用的白妝,那是死人用的,怎麽能算得了成親呢,所以,名義上,你,還不是本王的妻子!”


    撂下手中的棋子,司馬謹起身麵對安然,仔細盯著安然臉上已經變得難堪的麵色,“從山洞回來就跟本王進了府,難不成是在山洞內,你趁著本王受傷,對本王采取了強迫手段,想以此來達到目的嗎?嗬,沒想到,百裏家的家教也僅僅如此。”


    “謹哥哥,你快別這麽說,安然姐姐當初也是為了救你。”


    “救本王?本王用得著她救?”司馬謹十分不屑,“以後,不準再以本王的王妃身份自居,否則,聽見一次,揍一次。”


    茹娘在司馬謹的身後聽到這句話,嘴角漾起一抹笑容,誰說,她失敗了,能夠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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