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三月,黑白山脈漫山的各色野花,姹紫嫣紅,澹香彌漫於山野之間。


    黑潭哨都統玄安道人領著王構、張天晃兩人,正禦劍巡視著王構所領丁字小隊駐巡的防線。


    遠處是蜿蜒如巨蛇盤踞的祁蛇山脈,腳下是濃蔭蔽日的密林。


    “砰、砰!”


    “啊!啊!”


    突然從遠處傳來陣陣法術的轟鳴,緊接著便是連聲的慘叫。


    玄安道人臉色一變,立即帶著兩人向著事發地方向飛去,王構、張天晃兩人不由對視一眼,這是出事了。


    待三人趕到,隻見一處密林中橫七豎八倒了一片樹木,餘煙繚繞,一片狼藉。


    一頭人高通體電芒閃爍的雷紋凶豹,單爪將一名哨所巡衛給死死按壓在地上,豹爪下的這名弟子,七孔流血,進氣少,出氣多,眼看就已沒了動靜。


    旁邊不遠,還有兩具缺胳膊少腿的焦屍,一具晃悠地掛在了樹上,一具在地上砸出了個土坑,死狀淒慘。


    這頭不知何品種的凶豹,抬頭見玄安道人三人飛來,立即叼起腳下瀕死的巡衛弟子,轉身便竄入了山林之中。


    宛如一道閃電,眨眼便要消失在密林之中,玄安道人此時顧不上身後的兩人,立即旋展禦劍之術,加速朝那頭凶豹追去。


    王構、張天晃兩人此時也顧不上下方那兩名巡衛弟子的屍體,也立馬加速跟上。


    至於這兩人的屍體,很快就會有聽到動靜趕來的其他巡衛弟子,幫著收拾。


    不過,前方玄安道人與那頭凶豹的速度太快,很快就消失在王構與張天晃的視野之內,好再兩人通過宗門玉令的指引,到不至於跟丟。


    那頭雷紋凶豹的速度,不說王構與張天晃二人,就連玄安道人也是追不上,凶豹的身影不久便消失在了茫茫山林之中。


    不過凶豹叼著巡衛弟子的屍體,通過這名弟子的宗門玉令,玄安道人到能追蹤到它的身影。


    玄安道人一手掐訣旋展禦劍之術,一手端著“衛戍盤”,緊盯著一盤中的那點正快速移動的紅點,跟著紅點移動的方向急追。


    不久,盤中的紅點便停了下來,難道這頭雷豹是跑累了?


    眼看離紅點所在位置已不遠,玄安道人立即落地,收起了飛劍,此時已追至四足山一陡峭偏僻的山崖崖底。


    從衛戍盤上的顯示來看,那頭雷豹便在前麵山崖的崖底。


    玄安道人小心翼翼於矮林灌木中行走,穿過一堆亂石朝崖底摸去,從一塊巨石後探頭,遠遠朝崖底眺望,隻見崖底一角有一處天然崖洞。


    崖洞洞口很寬,雜草叢生,但崖洞不深,此時烈日正盛,通過崖洞一些裂縫射入的陽樂,可隱約看清洞內的景象。


    之前,逃走的那頭凶豹便在這處崖洞中,除此外,竟還有另兩頭極為瘦小的幼豹,兩頭幼豹正趴在那頭母豹身下喝奶。


    “師尊!”


    “噓,小聲些!”


    過了一會,提前得到玄安道人傳音囑咐的王構、張天晃兩人,這時也躡手躡腳來到了巨石後。


    崖洞內兩頭幼豹喝完奶,步履蹣跚地於洞地爬走,走幾步便摔倒,爬起又走,兩頭幼豹戲耍成一團。


    而母豹則開始啃食叼回那名巡衛弟子的屍體,不肖多久,那名巡衛弟子的屍體便隻剩下一堆血肉模湖的骸骨。


    “師尊,這是…”


    “一會再說!”


    王構、張天晃兩人見此,心慌正要發問,但玄安道人擺手,帶著兩人慢慢退走,一直退到了遠處的另一座山頭。


    玄安道人尋到一塊平整的高大石塊,取出紙筆,竟開始寫起了信。


    方才這頭母豹毛色湛藍,體生雷紋,並不是山中常見的“花林豹”,也不是“黑風豹”,能短時內連殺三名巡衛弟子,顯然是一頭罕見的高階靈獸。


    再想到數月前,宗門特意下發的一幅獸圖,與那則早已傳開的流言。


    “師尊可知這頭凶豹是何品種的凶獸?會不會…”王構心頭不由一跳,忍不住問道。


    “半年前,靈獸宗跑了一頭“雷光豹”,你們不是也聽說了!”玄安道人頭也不抬,邊寫,邊說道。


    “師尊你是說…”聞言,王構、張天晃兩人一臉震驚,不會真是靈獸宗逃走的那頭雷光豹吧!


    “此豹體生雷紋,乃屬雷豹一脈,且行走間周身隱有雷光,快若閃電,方才為師追近,細看此豹於半年前宗門下發的那幅獸圖影像,一般無二。”玄安道人斬釘截鐵地說道。


    “太好了!”張天晃不由興奮說道,將這一消息上報宗門,師祖定能得到宗門重大獎勵。


    “弟子這就回哨所去叫人!”王構興奮說道,若是能圍捕到這一大二小三頭“雷光豹”,其中功勞也有他一份。


    “這雷光豹乃異獸,能禦雷電,速度奇快,就本所這些弟子,一起上也未必是其對手,隻會打草驚蛇。”玄安道人隨即說道。


    “那要不要弟子跑一趟靈崖哨,去將那三位都統請來!”王構想了會,小心說道。


    “不可!若消息傳去靈崖哨,功勞大半定會成了他們夏侯家的。”玄安道人立即一臉厭惡說道,同時收筆,待墨幹,將寫好的信件小心封裝好。


    隨即將信件,遞給了一旁的張天晃說道:“天晃,你帶上這封信,火速趕去北灤城,將此信交給青眼幫幫主。”


    “他有門路,能將此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宗門,交到你們玄玉師祖的手中,讓師尊他帶人來哨所一趟。”


    “師尊,這一來一回,少說也要月餘,待師祖他老人家從宗門趕來,可來的及?雷光豹會不會跑了?”王構擔憂地小聲說道。


    耽擱這麽長時間,要這頭雷光豹帶上幼崽溜了,可就竹籃打手,落個一場空,到手的功勞也就飛了。


    “從方才那兩頭幼崽尚在吃奶,且體型不足貓大來看,母豹誕生下幼崽的時間定不長,顯然已將那處崖下洞窟當做了巢穴,隻要不驚動母豹,短時定不會搬離此巢穴。”玄安道人一臉鎮定說道。


    “那弟子這就去了!”張天晃連忙接過信件,小心收好,立即招出一柄飛劍。


    “去吧!”玄安道人想叮囑什麽,但最後隻是擺了擺手說道。


    “弟子知道!”說完便跳上飛劍,向著北灤城方向飛去。


    “你去將那兩名遇害巡衛弟子的屍體先帶回哨所,就說遇到了四階“黑風豹”的偷襲,為師留下再盯一會。”


    “另外幫為師盯著哨所上下,看是否有人察覺出什麽,若發現有人偷著前去靈崖哨報信,立即關起來。”待張天晃離去,玄安道人立即又吩咐一旁的王構。


    “知道了師尊!”王構隨即也禦劍匆匆離去。


    玄安道人默默站於樹蔭之下,臉色陰沉地眺望著徒弟王構漸漸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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